“贬”到院子里扫地?阿六黑着一张脸,不再多话。
“呵呵,公子说了,叫我好好反省,不然他下个月就不来把我领回去了。看来,这个月我是要同你一道努力咯!”
阿七扬了扬手中的扫把。
“怎么不说话?我记得阿六你以前不是这么沉默的啊。”阿七笑看低头扫地的阿六,“服侍公子也是很辛苦的呢,有的时候我还真羡慕你……咦?那个人不是?”
阿六抬起头来,看见阿七正向后门方向看去,便也忍不住好奇心,扭头去看。
那是一个全身上下包裹着绷带的小个子,就连手指尖也没有露出半点,除了上方的一张红肿的、布满伤痕的小脸,看不出长相。
他正默默地低着头,提着泔水桶向门外收泔水的牛车走去。
哦,原来是那个小子。
阿六心里有了底,幸灾乐祸地对阿七说道:
“他啊,铁定是得罪了什么贵人了。半个月前被送进来,被毒打了三天三夜,啧啧,真是惨,全身上下皮肤哪还有好的?全被鞭子抽得稀巴烂。这还不算,更惨的是还被泼上盐水和辣椒水!没就地死过去真是不幸。我看啊,他这辈子算是毁了。”
阿七闻言不禁浑身一颤,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还被泼盐水、辣椒水,他要是这样被对待,还不如早早干脆死掉,来个痛快地好!
他不禁对那个小个子感到佩服,都这样了还顽强地活下来,为了什么啊?
阿六猜到了阿七在想什么,嘿笑道:“想死?哪里有那么容易?贵人吩咐说不要弄死,谁敢让他死?你看见嗯嗯……了么?”
阿六用抽搐着的眼角示意他往一边看。
阿七往角落里看去,乖乖诶,那里什么时候站了个面目阴沉的黑衣大汉啊?
还是自己这种小人物安全一点,他在内心感叹道,现在想来,就算是打扫一个月的后院,其实也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
“老爷,您又来啦!”白衣翩翩的笙公子停下拨琴的手,眼底含媚,面上却笑得一派淡然。
肖士初呵呵笑着,坐到笙公子身边搂住他的纤细柳腰,深嗅了几下他身上的沁香,陶醉地道:“怎会不来?嗯,好香!清隽如竹,甜诱如菊,还是玉笙最得我心,哈哈哈。”
“老爷真是说笑了……不过这一日不见,真是如隔三秋呢,老爷。”笙公子顺势依靠在肖士初怀里,动作露_骨,声音柔腻,表情却轻轻浅浅。
肖士初最受不得这种冰火两重天的诱_惑了,忙一翻身,将笙公子压_倒。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_下不断急切地用胯_部来回蹭他的美丽少年,明明眼中都是春_意,脸上还极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正经神色……
不行了,他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衣摆一掀,里裤一褪,扶着硬_挺的某物就长驱直入。
那柔软之地怎能相挡?肖士初的尖兵实弹很快就攻陷了笙公子脆弱的防线,让他爽得依依呀呀地吟哦起来。
事毕,肖士初满身大汗地搂着身娇腰柔得仿若无骨笙公子,温声问道:“上次送你的玉镇纸可还喜欢?这次想要什么东西?别管价钱,只管说。”
他能直说玉镇纸已碎?
笙公子一下子变了脸色,他勉强笑道:“对啊,那玉镇纸可好看了,呵呵……老爷,你真是的,我能那么不知好歹么,自然是老爷给什么,玉笙接受什么了……是不是呀,老爷……”
笙公子嘴角挂着纯洁的微笑,嘴上却说着隐晦而淫_荡的调情语。
“老爷给的……玉笙我……都喜欢……”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点着肖士初胸前的红樱,哑声道。
“当真如此?”肖士初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看着笙公子殷红的小嘴,道:
“玉笙啊玉笙,你说我这次送你根玉笙当作玉_势如何……”话不多说,再次提枪上阵。
……
当晚,肖士初就在折柳居留宿了。实际上,这一年来他回公主府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在外有别院,还有藏娇的金屋,更有花街柳巷无数温柔乡,他实在不必担心没有地方过夜。
这几个月来,肖士初新迷上了折柳居的笙公子,更是一次也没有回去过。
昭幸虽怒发冲冠,可她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最终还是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今天很奇怪,昭幸不仅不嫉恨,还特意找了个家丁来传话,说他最近大可以去折柳居看看,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还是来了,不为搞清昭幸在玩什么花样,也要为与笙公子春_宵再度……
翌日,肖士初告别了依依不舍的笙公子,打算回府去问问昭幸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从后门离开前,他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小个子。
满身的绷带,石像一样站在阴暗的角落一动不动,只是直直地看着他,脸上红红肿肿得看不清长相,眼神黝黑莫测。
肖士初莫名觉得这道目光渗人得很,疑神疑鬼地打量了那个小个子好几眼,匆匆地离开了。
……
嘭!
无辜的茶杯被怒火中烧地砸在了地上,碎裂的瓷片和澄黄的茶水四下飞溅。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肖士初这次真的出离愤怒了。
“再说一遍?”昭幸安坐于正堂主位,丝毫没有起身相让的意思,她嘴角一勾,道:“你真是年纪大了,耳力不济。我说,你的儿子,被卖入了小倌馆,永世带着耻辱的为妓为奴的记录,不得翻身。”
“那是我的儿子!我肖士初的儿子!你懂不懂什么叫夫为妻纲?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想造我这个家主的反了!”
他乍闻自己的儿子还未死的确是有些惊喜的,但一想到那个小个子幽幽暗暗的眼神……他就不禁背脊一凉,但马上就愤怒又害怕了起来。
要是有同僚知道了,他肖士初的儿子居然在倌馆里,那他以后的脸往哪儿搁?!
这个死婆娘,当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丝毫不顾忌他在外能不能做人!她既不仁在先,也别怪他以后无义!
“快!快滚去将你们肖立少爷接回来!”他朝着一旁的管家吼道,难得的没屈从于自家妻子的威势,硬气了一回。
管家被他们夹在中间,感到很为难,他是听令呢,还是不听呢?两个都是主子,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昭幸优哉游哉地拿着把羽扇扇着风,好整以暇地说道:“不用去了,就算现在去接,也晚了。”
“什么意思?”肖士初眯起满是怀疑的眼,并不相信她的话。
“意思就是,”昭幸用那把羽扇横着往自己脖子上一划道,“他已经没有那个命了。”
……
……
说是这样说,但是昭幸并没有真正杀了肖立。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给他个痛快?她恨不得锉其骨、扬其灰,让他感受到十倍、百倍的她的愤怒和痛恨。
她并没有真的将肖立卖进倌馆,那样太便宜他了,她将他卖入了帝都地下斗兽场。
地下斗兽场这种东西并不是中原之物,甚至也不是西域之物,而是从更加遥远的异大陆流传进九州的。
异大陆蛮族人多暴戾,他们喜看赤手空拳的奴隶与奴隶、奴隶与野兽之间的搏斗、厮杀、撕咬、吞食……甚至是交_媾。
这种特权阶级的奇特异癖,不管在哪个大陆都是共通的。
地下斗兽场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场上,卑_贱的奴隶与饥饿的野兽血肉横飞地挣扎在生与死一线间;场下,戴着面具、面纱的显贵们或笑或怒,或叫好或喝倒彩;场边,赚得盆满钵盈的商人喜不自胜……
金钱、权势、地位。
变态的欲_望、黑暗的人心、扭曲的人性。
肖立被送入地下斗兽场的三日后,第一次出战,对上一位死刑犯,肖立重伤,死囚死!
五日后,第二次出战,对上一只狂暴棕熊,肖立重伤,棕熊死!
八日后,第三次出战,对上一只西域猛虎,肖立重伤,猛虎死!
十余日后,第四次出战……
肖立身上的伤从来没有好全过,有好几次他都重伤濒死,有一次甚至失去了呼吸……但是他最终却没有死。
不管伤得多重,他都没有死。
不管在战斗场上被饥饿残暴的野兽逼到了什么样的绝望境地,他都没有放弃,他都没有死。
不管身边日渐熟悉起来的同伴是怎样又日渐惨死离去,他都没有死。
不管未来是否黑暗一片,人生是否就此终结,他都不去想,他都没有死。
活着,何苦?
坚持活下去,何苦?
压抑,忍受,战斗,拼搏,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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