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见他果然从荤菜开始,皱了皱眉头,拎住他的脖领,阻止他下嘴,将猪蹄夹进了自己碗里:“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吃那么多的肉了,要多吃素菜,瞧你胖的这个样子,都成小猪崽了。”说着她拿出小刀削下三片猪蹄肉放进他碗中,再夹了半个丸子,几块鸡丁和几块鱼肉,“肉菜只能吃这些,吃完了就不许再吃了,多吃些素菜。”
陈勍看着眼前比平时少得可怜的荤菜都快哭了,泪眼朦胧的看向母后,没有撒泼打滚,而是可怜求道:“母后,能不能再多一点点猪蹄?”
赵真见他没哭闹还算满意,便又削了两块给他:“不能再多了。”
陈勍珍惜的将肉堆到一起,听话道:“谢过母后。”
赵真看着听话的陈勍越看越顺眼,她那两个弟弟这个年纪的时候都顽皮的厉害,别说吃饭了,就是平日练功都没那么听话,总要山蹿下跳让人追着打,可她这儿子乖巧的跟个小丫头似的,就连他姐都没他现下这么乖过。
赵真边吃边看他,他慢条斯理的夹菜吃饭,很乖的一点肉也没有偷吃,直到碗中的饭快要见底了,他才开始吃赵真允许他吃的那几块肉,一点一点的吃,吃的满脸享受,格外珍惜。等饭吃完,他一粒米都没有剩,碗里干干净净。
陈勍放下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母后,勍儿吃饱了!”
赵真笑着道:“你父皇把你教的倒是挺好的。”
陈勍仰着小脸毫不谦虚道:“勍儿本来就很好的!母后要喜欢勍儿多一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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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该用晚膳了。”
听见王忠的话,陈昭才从桌案前抬起头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问道:“太子回来了吗?”
王忠回道:“还在皇后娘娘那里,正和皇后娘娘用晚膳呢,要奴才去把殿下召回来吗?”
陈昭摇了摇头:“不必了,让他在他母后那里吧。”说罢继续低头批阅折子。
王忠见此正再想劝陛下用膳,陈昭突地抬头道:“去备些热水,朕要沐浴。”
王忠闻言有些奇怪,陛下还没用晚膳怎么就沐浴呢?
很快王忠就知道了……
陈昭沐浴以后,换下庄重的帝王服饰,换上了飘渺如仙的白色常服,墨发只用金簪束起了半股,剩余的披散着,更衬得白衣如雪,岁月又为他绝色的容颜添加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整个人都有种别样的美。
他道:“摆驾景翠宫。”
王忠心领神会,陛下要趁机色诱皇后娘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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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到的时候,赵真刚削好木剑,正要教儿子几招。
陈勍见到父皇来了,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把母后削的剑给他看:“父皇你看!这是母后给勍儿的!”
陈昭看了眼他手中磨得光滑的木剑:呵,在母后这里玩美了啊。
赵真看见陈昭,虽惊艳于他的美,但仍旧难抹杀她对他的厌恶,皱皱眉头道:“你来做什么?”
陈昭牵着陈勍十分优雅的走到她面前:“每日用过晚膳后,朕都要检查他的课业,想来问问你,他今晚在你宫里过夜吗?若是在你这里过夜,朕问完便走,若不是,朕现下就把他带回去了。”
陈勍一听父皇要把他带回去,立马松了父皇的手,去抱紧母后大腿:“母后,勍儿要和母后睡!”
赵真本来想让陈昭把儿子带走的,但看着儿子这副可怜样又不忍心,便道:“他今晚就宿在我这吧,你有什么要问的快点问。”
陈昭闻言没多言,看向儿子道:“勍儿,过来,把今日没背完的背完。”
陈勍哀求的看了眼母后,赵真心头一软,道:“背吧,有母后呢。”
陈勍闻言只得走到父皇面前,把没背完的继续背出来,因为现下有母后坐镇,他便底气足了些,没那么害怕了,将今日所学的文章都清楚背了出来。
赵真点点头:我儿子这不是挺聪明吗?这样陈昭还打,简直没有人性。
陈昭还以为儿子在他母后这里玩了半天都忘光了呢,却不想他背的还不错,当着赵真的面便也没难为他,点头过了。
陈勍见父皇点头,大大的松了口气,跑回了母后身边,仰头邀功道:“勍儿背的好吗?”
赵真摸了摸他的头:“不错,继续努力。”说罢看着陈昭,眼神里充斥着:还不走?
陈昭慢条斯理道:“你有所不知,勍儿这孩子害羞,沐浴不让宫人伺候,每日都是朕亲手替他洗,看他玩的这个脏兮兮的样子,朕给他洗完澡再走。”
陈勍一听:父皇,您这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勍儿明明每天都是嬷嬷洗的。
赵真对这个是真不了解,转头看像儿子,陈勍在父皇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勍儿想要父皇洗……”
赵真皱了下眉头:“事多。”话虽这么说,最终还是同意了,不就是洗个澡吗?
宫人备好了热水,陈昭带儿子去洗澡,边洗边道:“今日在母后这里玩的挺开心啊。”
陈勍坐在浴桶里,怕怕的缩缩脑袋:“勍儿有乖乖听母后话的……”
陈昭点点头,自顾自道:“勍儿洗澡真顽皮,弄得到处都是水。”说罢撩了几把水在自己身上,顷刻间胸前的白衣薄如蝉翼,什么都遮掩不住了。
陈勍不解的看着他:勍儿宝宝洗澡明明很乖啊?
陈昭给陈勍洗完,胸前湿了一大片,用布将儿子裹住抱进了赵真的寝殿里。
赵真见他们回来了,正想赶陈昭走,陈昭将光屁股的儿子塞进她被子里,道:“这孩子入睡前还要听朕讲故事,讲完朕便离开。”
还要听故事?这臭小子毛病也太多了吧?
赵真蹙眉看向儿子,陈勍缩在被子里,可怜巴巴看着她:“勍儿想听父皇讲故事……”是父皇逼勍儿听的!
这一日下来,赵真觉得自己有些亏欠儿子,瞧着他可怜的模样,便耐着性子答应了:“讲讲讲。”
陈昭将湿掉的外衣脱下,坐在了床沿给陈勍讲故事。
赵真坐在对面的塌上,即便隔着些距离,仍能看到陈昭遮掩在湿了的衣服下那诱人的身躯,喉咙不禁有些发紧:娘的,狐狸精。
陈昭用温柔的音调将故事讲完,陈勍便睡着了,他起身坐到赵真对面,似乎没察觉到自己的春光乍泄,一本正经对赵真道:“我方才洗澡,见他身上淤青了几处,他还小,你不要对他太苛责。”
赵真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盯在了他的胸前,道:“淤青?我没打他,应该是摔的,倒是你,这孩子都被你打怕了,我叫他伸手他便以为我要打他,怕得不行。”
陈昭辩解道:“我打他手心从未用力过,他是挨打挨的少,才会觉得我打他手心重。”说罢坐进了赵真一些,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打了下,“你看疼吗?”
猫爪似的,疼什么疼,就剩了撩骚了。
赵真瞥了眼近在咫尺的“美景”,闻到他身上一股如有若无的香气,眯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陈昭一脸纯洁不解:“什么?”
这是你送上门的!赵真咬咬牙,接受了他的勾引。
陈勍听到响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父皇母后纠缠在一起,暗道:好可怕,父皇母后打架了,不过母后好厉害,压的父皇都不敢还手呢!我要好好抱紧母后大腿!
第一百一十四章
陈勍此时很生气,坐到父皇身边愤愤不平道:“父皇,您看母后,居然因为外人一句话就怀疑我不是亲生的!我可是您从小看到大的,母后她怎么能这般怀疑我呢?”他小时候母后对他不上心,长大了居然怀疑他是被掉了包的,这种母后……岂有此理?
陈昭沉思半响,对儿子道:“你站起来。”
陈勍闻言有些不解,但还是听从父皇的话站起身来:“怎么了父皇。”
陈昭起身走到他身后,一手撩起他的上衣,另一手把他裤子拉下来了一些。
陈勍惊叫道:“父皇!”不会他都这么大了,说一句母后的不是,父皇还要打屁股吧?
陈昭不是打他,只是看了眼他腰间的胎记,他出生时腰部有块不小的胎记,现下只剩下指甲盖那么大了,却也很明显,形状也没变。
陈昭对赵真招招手:“你过来看。”
赵真走过来探头看,陈勍满脸通红捂住自己屁股,便听他母后道:“哎呀,原来他这还有胎记啊!”
陈昭点点头:“出生的时候就有了。”
陈勍严重怀疑他的父皇母后才是被人掉包的!他一把提上自己裤子,真有些生气了:“父皇,母后,你们还真怀疑我不成?”
赵真瞧着儿子真生气了,才嬉笑着上前,拍着儿子肩膀,慈爱道:“傻儿啊,母后和父皇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吗?怎么还真生气了,你是母后生的,母后还能认不出来吗?”
陈勍听了仍是愤愤:那可说不准,我从小到大你嫌弃我还嫌弃的少吗?若非我聪明可爱机智过人懂得自己争取母爱,母后你到现在都不一定理会我!你看看,你连我有胎记都不知道,还敢伪装出一副慈爱的模样!
儿子不说话,赵真见他这回真气厉害了,捏了捏他的脸哄道:“乖儿子,给母后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