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含羞带怯,嘟嘴嗔怪道,“翠浓姐姐如愿才对。顾嬷嬷说了,等房子收拾好了,便让姐姐同福满大哥成亲。”
翠浓小脸微红,佯装大方道,“男婚女嫁,本是寻常事。奴婢二十三岁了,可不像小姑娘家那般难以启齿,小姐倒莫要转移话题才好。”
灵珑跺跺脚,本欲混闹几句,但见那袭杏黄色的衣袍从树后闪出来,顿时呆怔当场,倒是翠浓扯了扯她的腕子,忙屈膝行礼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朝着翠浓挥手道,“你下去。”
翠浓看了灵珑一眼,灵珑默默点头,一时间,气氛竟有几分凝重。
太子负手而立,凝眉沉声道,“无话可说吗?”
灵珑咬咬唇瓣,微垂眼眸叹息道,“太子为何在此?”
太子轻讽道,“是啊,今日是太子妃的册封礼,本殿确实不该在此。”
灵珑悠然叹气,这般不阴不阳地谈话,真是糟心。她本无过错,何故忍气吞声呢。
灵珑想到此处,豁然抬眸看着太子道,“殿下,臣女还有事儿要办,便不打扰殿下赏景了。臣女告辞。”
灵珑语言刚落,太子却忽然欺近了身子,扯着灵珑的手臂吼道,“灵珑,你是我的,穷尽一生,我定不放手。”
灵珑奋力挣扎,奈何越挣扎,太子钳制得越紧,竟隐隐朝着她的腰肢揽了上来。
灵珑旋身躲过太子的双手,眯眼沉声道,“殿下,若再纠缠不清,别怪灵珑不客气了。”
太子朗声大笑,慢慢靠近灵珑道,“灵珑,本殿就是太疼惜你,才会让你看轻了本殿。”说罢,忽然抱住灵珑,凑着双唇便欲亲吻过去。
灵珑身体后倾,本欲踢上太子的膝盖,右脚刚抬起,太子却哀嚎一声,倒地不起。
☆、211.婚期定下了
杨柳树后,闪出一道颀长英俊的身影,冰蓝色的眸,靛青色的印花长袍,此刻正满是阴寒地睨着哀嚎的太子。
灵珑欢喜地奔了过去,仰着小脸脆声道,“墨连玦!”
墨连玦抚摸着灵珑的头顶,对着太子阴鸷道,“滚!”
太子眯眼看着墨连玦,邪狞勾唇道,“可惜了!差一点儿就能一亲芳泽了。”
墨连玦青筋直跳,攥紧拳头便要冲上前,灵珑忙扯着墨连玦的手臂,居高临下地摇了摇头,“原以为殿下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到底是灵珑错看了。”
灵珑扯着墨连玦离开,太子却一拳砸在石墙上。
路生旋身落下,一言不发将太子搀扶起来。太子挥手,弃了路生的搀扶,一瘸一拐地朝着凤仪宫而去。
墨连玦坐在软塌上阴沉着脸,灵珑将茶盏轻轻放下,蹭着步子靠近。墨连玦一把将灵珑扯进怀里,哑声嘶吼道,“臭丫头,你不会躲吗?”
灵珑垂眸嗫嚅道,“人家没想到嘛!”她确实没想到,青天白日的,谁会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失了理智。
墨连玦沉默不语,灵珑爬上他的膝盖,对着那紧抿的唇瓣便吻了上去,边吻边含含糊糊地安抚着,“玦哥哥,别生气啦,没亲到,真的。”
墨连玦忽然泄了气,抱着灵珑拥吻起来,灵珑难得主动,跪在墨连玦膝盖上热情地回吻着。
窗外窸窸窣窣地下起了雪花,梅兰阁内却温暖如春。
墨连玦轻叹道,“本王再不准你与太子私下见面。”
灵珑忙不迭点头,委屈嘟囔道,“本是出去散散心,哪能想到太子竟躲在里面。”
墨连玦轻哼,“若然真欺辱了你,本王废了他。”
灵珑直起身子吻着墨连玦的唇角,眯眼轻笑道,“玦哥哥,就算你不来,珑儿也不会让他欺辱了去。”
墨连玦捏了捏灵珑的鼻尖,摇头轻叹道,“乖,功夫不用,会日益荒废的。”
灵珑“噗嗤”笑了,朝着墨连玦施施然行礼道,“是,靖王爷,小女子谨遵教诲。”
墨连玦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遥望着太子府的方向,深深地眯起了眼睛。
隔天,边境加急文件呈到了御前,非战争异变,皆因浆洗棉服时,发现供给将士的棉服竟全部是用黑红棉缝制的。黑红棉乃反复使用的糟心棉,因颜色黑红而得名。虽蓬松有余,抗寒能力却不足。寻常百姓,用来做褥垫尚嫌低劣,却被运到西北发放给了戍边的将士。
乾帝将奏折重重地摔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黑红棉?是谁?竟然如此枉顾将士的性命!给朕查!彻查!关联之人格杀勿论。”
金銮殿死一般沉静,乾帝恢复心神,沉着嗓音嘶哑道,“老五,老九,你们说说,黑红棉缘何流入军中,为何不及时上报。”
墨连渊跨步出列,躬身咬牙道,“父皇。戍边将士冻死冻伤的大有人在,是儿臣失察,自以为朝中众臣与儿臣一般爱戴将士,故而未做追查。”
墨连玦掀了衣袍叩伏道,“父皇,此事不能怪五哥。当日儿臣领兵支援,除了皮毛之物临时购置,旁的御寒衣物皆是军需供应。”
乾帝冷哼道,“军需?是军需便无须把关了吗?是军需便能保证万无一失了吗?”
墨连玦和墨连渊对视一眼,齐齐跪伏于地,“儿臣知罪。”
庆亲王爷眯眼轻笑道,“皇兄,若然不是浆洗时扯破了棉服,只怕黑红棉之事还要延续下去。老五和老九确有失察之责,然当务之急,便是要追查克扣军需、谋害将士之人,若放任此般蛀虫混迹朝堂,苍玄危矣!”
朝臣们齐声呼喊道,“请皇上彻查此事。”
乾帝捋着胡须打量着朝臣,抬手指着灵翰霆道,“灵相,此番重责,你可担得起?”
灵翰霆似笑非笑道,“皇上觉得臣担得,臣担不得,也得担得!”
乾帝拍着椅背朗笑道,“好,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此事交由灵相全权处理,有任何需求,只管与朕开口。”
灵翰霆叩谢圣恩,墨连玦却皱起了眉头。灵翰霆拍了拍墨连玦的肩膀,不卑不亢地踏出了金銮殿。朝臣们议论纷纷,只有太子,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夜间,靖王府。
孟之郎摇着折扇打趣道,“得,姜还是老的辣。本欲彻底摘拣开,如今彻查之责落在灵相身上,只怕难以独善其身了。”
墨世钧冷哼道,“父王说,皇叔越发糊涂了。”
墨连玦行云流水地斟满茶水,云着茶盏挑眉道,“不,他若糊涂,便不会将所有人都搅进这趟浑水里。”
墨连渊仰头灌了一杯酒,拍着墨连玦肩头道,“老九说的是。黑红棉之事,本王早发现了,若然不是怕影响军心,战时便该上报。如今彻查虽属应当,父皇难保不会怀疑另有居心。依我看,如此倒好,整日藏着掖着,憋屈都憋屈死了。”
孟之郎嘿嘿笑着,踹了踹墨连玦的腿脚,墨连玦侧身躲过,孟之郎也不在意,撑着下巴叹道,“的确另有居心。不过单独见了一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儿还有一茬儿等着,啧啧啧,这酸味儿啊,都要飘到铜雀大街了。”
墨连玦自不会解释详情,墨世钧却从苏艳洛嘴里得了消息,狠声咬牙道,“自当如此。道貌岸然的家伙。”
孟之郎但见墨世钧气愤填膺,便知不仅见面那般单纯。他顿时收敛了嬉笑之色,“之郎能做什么?”
墨连玦沉声道,“朝中的事儿莫干预,四海通也是时候占领京都了。”
孟之郎将折扇旋转在指间,邪狞勾唇道,“放心,不出一个月,太子连镚子也别想得了。”
四海通悄无声息地扩展着贸易,今日东街新开了粮油铺,明日西街开了间蔬果铺,黑红棉之事搅扰地朝堂不得安生,忽然下了一夜大雪,第二日,四海通的招牌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太子将账册丢在刘同脸上怒骂道,“废物。这便是商铺未曾受损吗?你日日巡视商业街,你告诉本殿,这些商铺是如何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刘同瑟瑟发抖,太子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刘渊那处如何了?”
刘同忙叩伏回禀道,“回殿下,已经安排妥当了。大哥未曾出面,即使查探到商行那里,推个小厮出来便是。”
太子微微颔首道,“让刘渊仔细处理。过了这次风波,你们哥俩便回东郊郡去。”
刘同跪伏谢恩,讷讷开口道,“那商铺?”
太子一瞪眼,刘同忙噤了声,抱着账册便退出了书房。
烛灯明明灭灭,太子妃谭淑媛推门进来,用细剪拨了拨烛心,“殿下,该用膳了。”
太子豁然清醒,抓起筷子开始用膳。
谭淑媛随侍身旁布膳,太子只堪堪用了碗粥膳,便扔了筷子。
谭淑媛垂眸一看,除了那酸笋,她夹的菜,竟然一口未动。她勉强笑道,“殿下,可是不合脾胃?”
太子眉眼轻抬,谭淑媛忙垂了眼眸,端着膳食退了出去。
路嫣然依然站在那杏花树下,见谭淑媛耷拉着脸色,不由轻笑道,“怎么,碰了软钉子?啧啧,太子妃便如何,整日辛苦顶不过清粥小菜,本宫都替你不值当。”
谭淑媛翻了个白眼,不屑地打量着路嫣然,“亏得这野种让你重见天日,自当好好将养才是,日后倒莫要往本宫跟前凑,本宫自不会跟个野种计较,你也别想用他陷害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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