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梦阮不知葛氏心中所想,对于葛氏所说的搬出去住自然求之不得,几个表姐妹还好,刘氏那个表嫂简直太烦人了,又不能将她如何,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好些。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私房话,葛婧过来寻陶梦阮,邀陶梦阮一道出去买针线,过些时日是葛姝的生辰,要准备礼物。
陶梦阮见葛茵、罗月苏都在,倒是不见葛婷和韩茜,便知道葛婷大约又跟葛婧说了什么话,葛婧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心情不好出门散心自然不会叫上葛婷,连带的,葛婷的亲表姐也不叫了。
“去吧,顺便替娘挑些丝线回来,”相对而言,葛氏对率真的葛婧印象更好些,陶梦阮以前在京城时,因为陶家身份高不成低不就的,结交的好友也不多,原本陶梦阮年纪还小,葛氏也没有太在意,但如今定下了靖国公府的亲事,日后要嫁在京城,自然应当多在京城走走,总不能与其他贵女走在一起没有话说。
得了母亲的话,陶梦阮点点头,叫了小满和雨水跟着,准备同葛婧几人一道出门。葛茵见不得葛婷好,对葛婧也没有多少好感,没见葛婷还故意道:“三妹妹,我们一道出门,不叫四妹妹还有韩家表妹,不太好吧!”
“四妹妹不是身子不好吗?韩家表姐不是说要照顾四妹妹?总不能光等着她们的空吧,那还不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不用葛婧说话,罗月苏便翻了个白眼道。
陶梦阮没想到她不过是回屋取些银钱的功夫,外面友谊的小船就差点翻了,出来见气氛有些奇怪,也没有问,道:“这就走么?我瞧着时间也不早了。”
葛婧看了葛茵一眼,拉了陶梦阮当先走了,她当然不想跟葛茵一道出门,但去寻罗月苏的时候,葛茵刚好在,只得顺便邀请了一回,没想到葛茵还真就跟来了。
至于葛婷,葛茵邀了小姐妹们逛街的事她哪能不知道,但她本来就是去炫耀的,在她心里,那时葛婧担心宽慰的话就跟嘲笑她一般,所以收到了岳临风的信,葛婷着重去嘲讽了葛婧一番。葛婧邀人出去玩没有叫葛婷,葛婷也并不在意,她心情好,当然不用出门散心,心满意足的在屋子里做荒废了快一个月的绣活。
陶梦阮几个出门,就直接去了京城最大的绣坊,名叫花月坊的。名字取得比较俗气,但无论是布料还是丝线都是京城最好的,尤其是颜色齐全,一向是京中贵女贵妇买针线布料的首选。
陶梦阮对花月坊还算熟悉,不过也有快一年没有来过了,葛婧不是个细心周到的,也没有想到给陶梦阮她们解释,一进门就直接去寻她需要的去了。葛茵一个庶女,独自一人根本出门的机会都没有,罗月苏虽然是嫡出,可父亲是庶出,在伯府又不受宠,更没有什么机会出门,葛婧不管她们,她们便有些不知所措,看向陶梦阮,准备看陶梦阮怎么做。
陶梦阮许久不曾来了,可花月坊里面大体并没有变化,脸上的笑容不变,向迎上来的小二道:“这位姐姐,劳烦你带我们看看新到的丝线。”
花月坊做的女人的生意,从掌柜到小二都是女子,在这里做事的哪怕是小二都是人精,见葛茵和罗月苏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再看镇定自若的陶梦阮,心里便猜想,哪家嫡出千金与庶出姐妹一道出门。心里对葛茵和罗月苏轻视了几分,面上却丝毫不露,道:“三为姑娘这边请,店里今儿个才到了一批绣线,还有些相配的布料,三位姑娘可要一道看看?”
陶梦阮自己倒是不缺布料,那时进京时,葛氏特意寻了一些上好的布料给陶梦阮带上,以便做个帕子荷包什么的送人。不过,有葛茵和罗月苏一道,便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有些意动,便道:“那就拿来看看吧!”
那小二得了话,连忙将新到的丝线和布料都取了样品来,等着三人吩咐。
陶梦阮没什么需要买的,除了葛氏叫她带些丝线回去,就是在屋子里闷得久了想出来走走。看了一遍各色的丝线,陶梦阮按着葛氏的喜好,挑了几种丝线叫人包起来,就坐在那里等葛茵和罗月苏挑好。
如今已经是八月,葛茵的婚事定在腊月初,葛茵虽不大满意这桩婚事,但婚礼用的东西也都慢慢准备起来了,韩氏虽不待见葛茵,还是多给了些银子,叫她备些绣帕荷包什么的。罗月苏则认真的挑了些贵重的金线,看样子是专门为葛姝的生辰礼物做准备。
葛姝的生辰是八月十九,过了中秋就是,虽然身为太子妃身份尊贵,可毕竟是小辈,葛姝过门头一年没准备大办生辰宴。但第一年过门的新媳妇,不管太子对葛姝感情如何,这点脸面总要给,所以太子出钱,给葛姝在府里办一个小宴,葛姝娘家的姐妹们自然早早就收到了帖子。
☆、第四十章 就不放
罗月苏虽然知道葛姝只是顺便给她下张帖子,但这礼物是用了心的,就算不能讨得葛姝的喜欢,若能得别人几句夸赞,对她日后也是极有好处的,为此连不多的家底都掏出来了,咬着牙买了不少贵重的金银丝线。
陶梦阮没打算绣什么东西送给葛姝,她绣工是专门请扬州那边的绣娘教的,若是比较起来,葛家姐妹几个都比不上她。但手艺好了,简单的绣着觉得没意思,复杂的太过费时费力,何况绣屏什么的,估计葛姝这一回就能收一大堆,思考之下,决定从葛氏从岭南带来的土产里面选两样送过去。
葛婧去了内室挑选,一直没出来,葛茵和罗月苏两个也专心的挑选丝线没空理她,陶梦阮就托着下巴等她们。
“哎呀,这是唐五爷来了,快里面请!”掌柜的红娘一声尖尖的招呼将陶梦阮从发呆当中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抬眼看去,下一刻,就惊得站起身子,椅子划过地板,带起微微刺耳的声音。
“陶家表妹,怎么了?”罗月苏见陶梦阮猛地站起来,不由抬眼问道。
陶梦阮目光落在唐五爷身上,一时忘了动作,倒是将风度翩翩的唐五爷引得往这边看过来。
那唐五爷二十上下的年纪,一双风姿迷人的桃花眼,手里拿了一把折扇。本来就是风流潇洒的人,见陶梦阮看他也不恼,踱着步子走近了来,手里的扇子敲着桌子,摆出个妖娆动人的姿态,熟练地抛着媚眼,道:“妹子,爷长得美吗?”
“啊——”罗月苏还打算提醒唐五一声,唐五已经一声惨叫倒退了好几步,一张俊脸撞在不远的柱子上,鼻子下面隐约能看到蜿蜒的鼻血。
“公子——”呼啦啦一群人围上去,陶梦阮呆蒙蒙的看着几乎贴在柱子上的唐五,感觉自己闯祸了。心里一阵哀嚎,谁叫那唐五长了一张跟前世大表哥几乎一模一样的如花似玉脸,甚至连贱贱的调戏姑娘的台词都一样,她一时没回过神来,已经将人打飞出去了。
然而,手拍到人她就清醒过来了。她大表哥虽然娘里娘气的爱护着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可到底是唐家出品,至少武功是没的说的,哪像这人一个绣花枕头!可反映过来的同时,陶梦阮也瞬间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这个绣花枕头貌似来头不小。
花月坊的对面是一家高端大气的茶楼,古朴的木质结构,雅致的竹帘,从门前过就能闻到的缕缕茶香,虽开在闹市当中,也素来不乏文人雅士来喝茶品茗。
二楼的雅间当中,司连瑾带了陶梦阮家小弟体验京城最有名的茶楼,路上遇到了宫延述和姚振安。宫延述跟姚振安与司连瑾亲兄弟一般的情分,听说司连瑾带的是未来妻弟,一拍扇子跟了去,光顾着在陶少安面前抹黑司连瑾。
姚振安被司连瑾一瞪,没敢瞎说,宫延述却不怕他,顶着司连瑾的黑脸,怎么黑怎么往司连瑾身上推。司连瑾黑着脸灌了几碗水,结果远远地瞧见陶梦阮跟姐妹们出门,一张黑脸瞬间春风化雨,惹得宫延述连连冲着他看。
司连瑾如今就相当于陶梦阮的脑残粉,觉得陶梦阮哪里都好,哭了笑了发脾气使小性子,不管做什么都是可爱的。远远地瞧见有人调戏陶梦阮,司连瑾将小伙伴们都忘了,折扇一收,就准备冲过去打流氓,没想到冲到门前,正对上唐五顺着柱子流下的鼻血。
唐家陶梦阮也知道,与葛家和陶家都不同,唐家世代经商,前朝重农抑商,商人排在四民之末,但皇家还得对唐家客气几分,改朝换代之后不再抑制商业,唐家就更是如鱼得水,多少年稳居京城首富的位置。唐家没有人做官,但没人敢小瞧了唐家,如今宫中最得宠的瑜贵妃就是唐家女,这个唐五嫡亲的姐姐。
唐五在唐家排行第五,却是长房唯一的嫡子,虽然一向娘里娘气的还喜欢调戏小姑娘,但除了身为嫡子之外,此人在经商一道上的天赋连他父亲都比不上,所以唐家人在试图扭转无果之后,也就随他去了。
陶梦阮听说唐五调戏归调戏,但还没有做过强抢民女的事,加上那一张太过熟悉的脸,陶梦阮觉得自己过分了些,上前几步,道:“那个,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葛茵站在原地,原想说什么,一抬眼见到门口的司连瑾,脚也不动了,立在原地等着看笑话。倒是罗月苏跟上来,拉住陶梦阮,道:“陶家表妹,本来就是他不对,你何必与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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