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喝了几杯酒吐的昏天暗地,这个残忍冷漠的男人就看着她满身污渍,不管不顾的把她丢在了酒会上。
自己消失的连影子都看不见。
当然,那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没有主动权,再加上,她属于主动勾引的那一个,所以没有得到他丝毫的怜惜,纯属正常。
……
他作为禁欲系男神级别的人物,无论在哪里,都有名媛淑女争破了头,他拿她当挡箭牌,有人劝酒,他也不管,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杯又一杯的下肚,他笑的漫不经心。
而,她喝吐了,他却扔下她就走。
郁染染看着男人强势的手越过她的肩膀,看着他将她禁锢在双臂和胸膛之间。
越想越觉得奇怪,为什么以前可以忽视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却清晰的连他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能想起来?
或许,是因为记性太好了吧,她这么劝说自己。
“如果吐在你身上,那。”
“那你洗干净。”
妖非离抱着郁染染蹲在一条清澈的溪流前,在郁染染懵懵懂懂的时候,他修长、强而有力的手指已经扣住了她的下颚。
两片凉薄的唇中带着干净冰凉的冰泉水,迫不及待的覆盖在那渴望水流滋润的唇上。
她要的是温水,他给的,是体温灼热过的冰泉。
呀,郁染染感觉湿软的感觉在口腔里碾磨,纠缠。
“咳,要热的。”
“这是热的。”巧妙的堵住她的唇,他贪婪的汲取着她口中的蜜汁。
郁染染感觉火热的唇舌在不断的燃烧着她,心里如原上草般被一把春火点燃,所有的理智和力气丧失,她开始慢慢的回应男人的热情。
*
原来不论这世界声色犬马,无论你如何辗转反侧求而不得,你要的,不过是冥冥之中一个人而已。
聚散有缘,不能强求。
人生若只如初见,喜欢大概就是这样,情不自禁。
只是,这时候的两个人,都不懂。
何谓深情,何谓……情有独钟。
一口又一口,冰凉的泉水,带着山间独特的清甜味道,妖非离听着身下此起彼伏的心跳声,温热的掌心描绘着郁染染冰肌玉骨般白希的肌肤,听见不远不近的脚步声,他扶着她的腰身,浅浅道:
“起来。”
温存的时间,太短。
当岑鸠炎抱着有些昏迷过去的岑鸠薇出现在两个人面前的时候,妖非离的脸色不太好看。
“王上,薇儿她晕了过去,这行程可能……”
接下去的话岑鸠炎本来想说下去,但是看见妖非离那欲求不满的样子,好笑的止了话茬子。
*
郁染染绝美的脸上染着清浅的笑意,看着古典安静的女子躺在岑鸠炎的怀里,坐起身来,看了眼熟睡的岑鸠薇。
“她晕了呢,我们需要等她醒来吗?”
妖非离脸色很冷,站起身来,顺道拉上了她的手,头也没有回的继续行走。
用行动表示了,不等。
郁染染感到好笑,她以为岑鸠薇是一个艺高人胆大的女子,当日,她拿着祖上传下的令牌传入她寝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却没有想到,终究是没有见过血腥的女孩子。
“你觉不觉的,她挺可爱的。”
妖非离没有搭话。
“恩?不觉得吗?虽然总是叫嚣着,骄纵着,但是心眼还不算太坏。”
“其实,我还是蛮羡慕她的,有人宠着,护着,一定感觉特别好吧。”
“要是,我有她的命就好了。”视线飘忽,郁染染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
妖非离温润的眉眼处,隐形的面具在一层一层的撕裂,听着她的话,他竟然,感同身受。
伸手覆盖上了妖非离的掌心,郁染染疲倦的眯起了眸:“可惜……”
她的性格,终究做不来把别人的宠爱当做度日的资本,虽然……她很羡慕。
没有别人宠,就自己爱自己吧。
女孩子,终究要学会自爱,不为别人,就算是为了自己。
“可惜什么?”
没有继续走,妖非离停了下来。
他想要知道,可惜后面,是什么。
郁染染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遥远的山间,那里,缓慢的浮现了一缕亮色。
连天都要亮了是麽?
凉丝丝的风任性的飘荡着,有几缕吹到郁染染的面颊边,挑起了她的碎发,风将脑子吹得清醒了许多,她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没有可惜什么,能够用到可惜这个词语的,向来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别问了。”
郁染染捏了捏妖非离的掌心,出乎意料的,他从来没有温度的体表,竟然有了温度。
妖非离一双冷眸里没什么太浓郁的色彩,他的性格,不擅长究根结底。
所以,明明知道她心里有事,也不知,该如何挖掘。
不用暴力强迫她服从,已然是他现在能做的极限。
……
“走吧,带我去看猫。”
路再长,终究有尽头。
夜再黑,终究有曙光。
在大片彩霞染红了整片天际的瞬间,郁染染迈上了最后一阶台阶。
“现在,不想带你去了。”妖非离捏着她的手腕。
激战之中,灭了几批杀手,埋伏更深的人,却还在。
郁染染沉默,挑眉,看了一眼妖非离:“总是出尔反尔,以后我要怎么相信你。”
妖非离笑的邪魅:“刚才主动拒绝的人,是你。”
☆、第090章 :允你后悔的机会
以前,郁染染很喜欢这个男人如同公式一般的回答流程。
因为,还算是有套路可寻。
他喜欢干净利落,喜欢效率,不喜欢麻烦,不喜欢不精确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他不按常理出牌,她反倒不知从何防备。
在某种程度上,妖非离和她是一类人,不喜欢为不在意的东西浪费一丝心神。
同样,在意的东西,哪怕是辗转反复千百次,也要做到,也要达到。
“如果,我现在后悔了呢?”
“我想去看一眼,你说的,那只奶猫。”
修长的之间搭在她的肩上,她清晰的感觉到了肩胛骨凹陷处温热的指腹轻轻的描绘着她的骨形:“允你后悔的机会。”
郁染染手瞬间捏紧自己的衣袖,翕合的眸不定的闪烁着,说要看猫,只不过是,她的试探。
知道是试探,他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他肯定的事情,可以被他自己推翻。
他否认的事情,可以为她服软。
这是在做什么?
……
心乱了一秒钟,郁染染忽然逃也似的走开了。
和妖非离打交道,仿佛在钢丝上走路,他不是任何不熟悉她背景来路的人。
她的伪装,他能够看似无意,却拐着弯儿的试探,那种压在心尖上的恐怖危险感让她不安心神不定。
“青阳。”
青阳从暗处出现,冷淡的表情是多年训练下来的,没有一丝波澜。
“跟着她。”
“那,王上你……”
“本王去见禅师。”
青阳颔首,恭敬的附身,而后转身,快步追上郁染染的步伐。
妖非离停在原地,看了郁染染的背影,很久。
……
郁染染越走越快,知道知道妖非离没有跟上来时,才松了一口气。
青阳眼神复杂,跟在离郁染染十步之遥的地方,王上说过,郁小郡主,不喜欢闲人靠的太近。
不喜欢有人跟她说话的时候,带着太熟悉的语气。
不喜欢有人在她思考发呆的时候,擅自的出声打扰。
他其实想问,王上明明是第一次见到郁小郡主,为什么会是对郁小郡主一副熟悉到骨子里的姿态?
而郁小郡主她,却为什么所作所为,每一条,都和王上说的话,尽数的对上。
郁染染坐在一颗古树下乘凉,或者说是嗮太阳更为贴切,她趴在木制的摇椅藤蔓上,整个人懒洋洋的。
全然不负和妖非离在一起时,那争锋相对的模样。
青阳抱着剑走动了几步,确保郁染染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青阳,我想喝水。”
郁染染淡淡的看了一眼青阳,伸出手来,嘴角染着无辜无害的笑容。
如果不是青阳知道她彪悍起来连妖王都敢砍的性格,估计都要被她这幅样子给欺骗。
“郁小郡主,这里没有水。”
“恩?”
郁染染四周望了望,寺庙坐落在一座恢宏的山顶上,四周是云雾缭绕的千米高峰,或悉数或密集的古树无一不彰显了恢宏的历史。
佛门幽冷的香烛味,好闻的让她眯起了妖娆的凤眸,想了想,她从吊椅上起来:“那,我们去找水吧。”
青阳踌蹴了片刻,在思考,这话,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
“郁小郡主,还是等王上回来吧。”
“呵,意思是他如果不回来,本郡主就该渴死算了,是不是?”
青阳连忙反驳,可是他的解释在郁染染耳里却没有多少信服的程度。
“别说了,你带我去他那里,我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没有用餐了,连喝点水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