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沁海先是一愣,后马上明白过来,既然知晓了楚嫔娘娘的意思,现下他自然应当尽心竭力。舒沁海本就是医者父母心,若是要真的让阿魏公公,就这样在他面前,血流而死,那才是真的为难的!
舒沁海赶忙从药箱中拿出了仙鹤草,细细研磨之后,仔细的,就着阿魏的衣物,洒在了患处,没过一会儿血就慢慢止住了。
楚雨霏看了一眼就转身扶着芍药的手坐在了椅子上,舒沁海止住阿魏的血之后,转身跪地,沉声道。
“娘娘,阿魏……阿魏公公受的不是一般的外伤,现下伤口还需要缝合,所以,请娘娘带众人稍作回避吧。”
楚雨霏点了点头,轻轻推了下芍药,朝玉竹那里扬了扬头。
芍药心领神会,走向玉竹,轻轻伸手拉了拉她,不料被玉竹情绪激动的推翻在地。
就连舒沁海也不自觉地侧目,关注起了玉竹。而芍药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玉竹,玉竹自己却不自知。
“玉竹!休要胡闹!”楚雨霏不禁气上心头,明明是从小长在自己身边的人,现在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玉竹听到楚雨霏的训斥,先是一愣,然后慢慢自顾自的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了。
芍药见状,连忙爬起,走向楚雨霏,轻轻地搀起了她,但眸子里的探查之意,已是隐藏的十分好了。
……
孟冬寒气至,北风何惨栗。愁多知夜长,仰观众星列。
这,芍药宫内简直形成了两个极端,有人睡(昏迷)了,有人醒(守)了。
而此时在另一间屋内,楚雨霏正襟危坐在正座上,宛如一个雕塑。她的双眸通红,看起来异常暴戾。
“娘娘,不如先去歇歇吧,等他们好了,老奴一会儿去叫你……”芍药在一旁担忧的说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楚雨霏就保持这幅模样,也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东方既白,马上就要天亮了。
“不用管本宫。”楚雨霏蓦地轻轻开口,声音嘶哑,牙齿微颤,已是忍耐至极。
“娘娘!您现下的身子可不是一个人的。”芍药依旧固执的劝说着。
楚雨霏摇了摇头,“玉竹……玉竹……”,楚雨霏轻唤两声,但已经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冬夜又是寒冷干燥,她马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娘娘,您先喝口水!”芍药立马将一旁的茶盏端来,待拿起才发现,茶水已是冰凉。还未等她转身,替换,楚雨霏已是迫不及待的抓住,一饮而尽。
“娘娘!”芍药惊呼道,楚雨霏向来最是畏寒,这样的温度下肚,她哪里受得了。
过了许久,楚雨霏本是苍白的面庞变得通红起来,她用力的抚了抚胸口,口舌深处的嗓子似乎藏到一丝腥甜,却在玉竹转身回望过来的那一刻,僵硬的顿住了身体。
楚雨霏从未见过那样的玉竹,芍药顺着楚雨霏的额目光望去,也是惊讶万分。
玉竹的眼眶通红,小脸在冬夜里被冻得苍白无比,最艳丽的要数她的薄唇,许是抿住了许久,在与楚雨霏对视的一瞬间,倏地由白变红,妖艳无比。
而她的眸子中,尽是绝望,亦或是冰冷。楚雨霏几乎快要望不透彻,她的玉竹明明美好如花朵,温暖如阳光,纯真如云朵,现下,在这一刻一去不复返。
楚雨霏手中不由得捏紧,握住的荷包因为长时间的贴合,变得温热起来。明明在不久之前,楚雨霏从雪地中捡起时,它还是潮湿冰冷不堪的。
上面的花样是出自楚雨霏之笔,两面的绣法更是楚雨霏年幼时,独有钻研出来的。荷包的主人,楚雨霏也不曾陌生,两人朝夕相处,生死与共。
楚雨霏突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这个,为什么在发现这个荷包的当日没有早早将它翻过面来。
现下,荷包内层,是用平日省下来的金线,断断续续绣着的一个大大的“魏”字,何其嘲讽。
楚雨霏蓦地觉得眸子有些酸胀,忍不住低下头来,闷声道。
“芍药,你去看看,还够么,别让半夏他们醒了。还有,把玉竹拉回来,再冻下去,身子是会扛不住的。”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芍药刚转过身去,楚雨霏就不自觉的抬起手来,揉揉眼睛,越揉越用力,脑子“嗡”的响了一下,楚雨霏蓦地抬起头来。
外面,又下雪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
楚雨霏不经意的苦笑起来,门“吱呀”一声的被推开,寒风猛地灌进屋内,坐在正位的楚雨霏直面风雪,寒风入骨。
“奴婢参见娘娘!”玉竹木讷的跟着芍药走进屋来,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到楚雨霏瑟缩的样子,芍药不由得推开站在门边的玉竹,赶忙将大门关上。
“冷么,玉竹。”楚雨霏柔声对玉竹说道。
玉竹的身上还残留着积雪,在进屋的瞬间,消逝融化成水,渗透进了衣服里。这些……楚雨霏都看在眼里,奈何玉竹就是那样倔强的站着,不再多说一句话。
“玉竹,娘娘问你话呢。”芍药轻轻地捅了捅玉竹的手,却被她的温度惊着了。这个孩子咋么冻成这样了,还在外面傻站着,楚雨霏手中的荷包自然是没有给她芍药看到的。
芍药连忙从一旁拿过一个暖炉,连推带塞的放进玉竹的怀里,玉竹依旧呆立在那儿,不声也不响。
“芍药,去煮些暖身的汤来吧。”楚雨霏疲惫的声音突然打破平静道。
芍药闻言,转身出门,现下芍药宫内,清醒的就只有他们几人了,因此,就连煮汤也是需要亲力亲为,耗时耗力的。
听到楚雨霏嘶哑的声音,玉竹先是一愣,抬眸望着楚雨霏。过了半晌,玉竹缓缓上前,将怀中捂了许久的暖炉,放入楚雨霏的怀中。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楚雨霏微微张开里双手,一直紧握在手中的荷包顷刻间,毫不掩饰的展现在玉珠面前。
忽然,一滴泪,在楚雨霏的手上,楚雨霏不由得也红了眼眶。
“这是你的么,玉竹?!”楚雨霏的声音微颤,其实心中已有了答案,但她还是想要谈情事实,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呢,楚雨霏仍是抱有一丝侥幸。
然而,面前的玉竹,缓缓地低下了头,复又抬起,打破了楚雨霏最后的幻想。
泪水,没有征兆的布满面庞,若是早间面对阿魏时候的楚雨霏是坚决的,狠毒的,现在面对玉竹的时候,楚雨霏一定是脆弱的,因为真实。
“好玉竹……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我……对不起……”楚雨霏难以自持的落下泪来。此时,楚雨霏说的是“我”,是替与玉竹详细相伴数年的楚雨霏说的。
玉竹如往常一样,默默地坐在楚雨霏的脚边,轻轻靠着,无声落泪。
过了许久,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的玉竹,郑重的抬起头,轻声对楚雨霏说道。
“玉竹不该让娘娘担心的,娘娘未眠,现在去休息一下可好?外面有玉竹看着,娘娘放心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我是玉竹。
娘娘的眸子里带着一些震惊,我知道,娘娘发现了,我……不一样了。
我是玉竹,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只知道我的名字就叫玉竹,至少平日里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
自打记事以来,我就生活在楚府。但我很清楚自己的什么。我只是个丫鬟,不是主子。楚府的一切繁荣景象,皆与我无关。
虽然长大之后,我看到了比楚府更辉煌繁荣地方。也知道了,这些所谓的,表象里的美好,似乎与任何一个人都无关。
我不太喜欢与人交谈,或者说,我没有发现与人交谈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管家将我这种性子称之为“沉稳”,于是,当我有能力做好府中一些简单的,伺候人的活时,我就被派到了小姐那里。
小姐叫做楚雨霏,是楚家的嫡长女,深受一派众人的宠爱,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向小姐那般美好的人。
小姐不会如二小姐那样,从来都是一副切切诺诺的模样,做什么都是在背地里偷偷的进行。虽说二小姐的身份不及我家小姐尊贵,但她那副交好的面容,堪称。只是,正因如此,我的小姐看起来才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清雅高冷,并非世间一般的胭脂俗粉。
小姐也不会像大少爷一般恃宠而骄,总是仗着自己受宠,与老爷争吵。我的小姐妹,青儿,也就是大少爷的丫鬟,总是为此担惊受怕,生怕大少爷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老爷,最后降祸于她的身上。
除了那一次,小姐本是誓死不愿进宫的。那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小姐,当众,就那样强硬的顶撞老爷。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小姐,捏了一把冷汗,就连平日里,处处维护小姐的大少爷,那次都没能保住小姐。
老爷让小姐在院子里罚跪反省,不料天下起大雨,大爷外出公干。小姐性子又十分倔强,就那样子,在雨中,直到晕倒。
小姐昏迷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醒过来,大夫说,以小姐现在的身体状态,怕是来不及,在选秀时进宫面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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