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两章我昨天晚上就写好了,但是晋江的后台审核一直锁着,没法替换,因为我昨天下午三点放的防盗章,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都没审核完,一般审核也就三四个小时吧,昨天似乎有点抽,实在对不起大家。
☆、第98章
第98章
五日之后,都家如约送来了庚帖,交换之后,请两方媒人商量出日子,明年三月初八,是正式迎娶的日子。傅音渺终于可以不藏在青雀居中了。
傅新桐洗了澡,躺在床沿上晾头发,让春桃和画屏去睡了,只留床畔一盏灯,夜深人静,手里拿着一只翡翠手钏反复看着,脑海中忍不住想着顾歙的样子,幽幽叹了口气:“给人家东西,又不说清楚,讨厌。”
原本是自言自语,可忽然就听见窗户一响,傅新桐警觉的坐了起来,总觉得有点奇怪,便穿了鞋下床,举着烛火,往屏风外走去,想看看是不是画屏她们走的时候,窗户没关好。
可刚穿过屏风,还没照到窗户的地方,傅新桐就觉得眼前一个黑影闪过,然后一声吹气之后,手中烛火就灭掉了,她吓得就要惊声尖叫,却不料刚一张口,就被人给捂住了嘴,抵在了屏风上。烛台从手中松动,眼看就要掉下去,那捂住她嘴的人,眼明手快,一把接住了烛台。
经过好一会儿的适应,月光照进了房间,让她终于看见那个将烛台摆放到她床边的人到底是谁,指着他正要开口,就听他讲手指抵在唇边,意思很明显,怕她把人给招来。
傅新桐立刻闭嘴,顾歙满意的勾起唇瓣,缓缓向她走来,等她走到身前,傅新桐才压低了声音问:
“你来做什么?给人看见怎么办?”
顾歙却毫不在意,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便负手开始在她的闺房中查看起来,傅新桐见他不说话,完全漠视自己的存在,又不敢大声,怕把隔壁睡觉的春桃和画屏给吵醒了,只好亦步亦趋跟在顾歙身后,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到处走动: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不说话就走。”
顾歙回过头来,月光下的那张俊脸仿佛比平日里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嘴角的笑看起来十分勾人,目光落在傅新桐的手上,顾大公子终于肯开口了。
“多时不见,你可变凶了,从前不这样的。”
傅新桐哭笑不得:
“你莫名其妙,大晚上到我房间来,还说我变凶了?有什么事你就赶紧说,没事赶紧走,若被人发现,我们就是身上长满了嘴都说不清道理了。”
顾歙听了傅新桐这话,就缓缓转过了身,与傅新桐面对面站着,他身量很高,傅新桐在同龄女子中绝不算矮,可是在顾歙面前站着,仍然感觉相当矮小,顾歙比她至少高了一个头,她拼命长也只到他的脖子处,所以,当顾歙一本正经站在她面前时,给傅新桐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却没想到身后是个花瓶架子,架子一动,花瓶差点又掉下来了,顾歙再次眼明手快,伸手过去接住了花瓶。
傅新桐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顾歙伸手接她背后的花瓶,势必要靠近她,于是就有了现在这种比较暧昧的姿势,傅新桐被夹在了顾歙和花瓶架子之间,两人眼对眼,脸对脸,互相看了好一会儿,傅新桐都不敢呼吸,就在傅新桐快要憋死的时候,顾歙终于大发善心,站直了身体,一手护着傅新桐的肩膀,一手将花瓶摆放到原来的架子上去了。
傅新桐忽然很庆幸,房间里的烛火被熄灭掉了,要不然顾歙一定会看见她跟煮熟了的虾一样的脸色,从来没有过这种紧张到忘记呼吸的经历,上一世就算看见韩进臣第一面时,也没有这种感觉。
顾歙凑到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接近傅新桐的耳廓,亲昵的姿态让傅新桐再一次僵直了身体,吓得闭上了眼睛,然后一道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你穿这么一点,不觉得冷吗?”
傅新桐:……
呆愣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傅新桐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刚洗了澡,准备睡觉来着,因为头发没干,就在床边晾了会儿,所以说,她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薄纱衣裤,里面嫩黄色的肚兜若影若现,整张脸轰的一声就犹如火山爆发似的一发不可收拾,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顾歙,兔子一般窜上了床,把被子裹到了身上,对直接站到她床前的顾歙凶道:
“你,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呀。有事说事,没事就走。”
语气相当凶,就连傅新桐自己都觉得自己态度不好,可她现在心很乱,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反正就是不想对着顾歙,因为对着他的时候,傅新桐总觉得自己没法正常思考问题,光是保持不紧张,就要耗费太多的精力了。
顾歙见她这副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不逗你了。”说完,就大方方的坐在了傅新桐的床边,依靠在床框之上,轻声说道:“我是听徐枫说了你对宋家做的事儿,过来问问你罢了。”
需要大半夜的到人家姑娘的闺房里问吗?
傅新桐在腹中嘀咕,面上确实不露怯:“你是来兴致问罪的,是我让楚明和徐枫他们帮我的,你若要怪,就怪我好了,跟他们没关系。”
顾歙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看着她,半晌才道: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事实上,我觉得你做的挺好。”
傅新桐有点意外:“不是兴师问罪,那你来做什么?”她还以为是自己私自动用了探事司的力量,顾歙来找她算账,警告她的呢。
顾歙笑的有点奇怪,在傅新桐警惕的目光下,缓缓开口:“你的计策虽然让那些公子受了点教训,但最终却没能真的对他们如何,我是来问问你,想不想再教训教训他们。”
这个答案太惊奇,傅新桐都呆住了:“怎,怎么教训啊?”
上回她用了个掉包计,把宋伯爷最宠爱的小妾送到了他们那里,然后再让宋伯爷去救人,把那些为害的公子们全都一网打尽,他们被宋伯爷扒了衣服游街示众,可是还没走多久,就被一行黑衣人给救了回去,无疾而终,虽说心里还有不甘,但傅新桐也没有再继续追究。
生怕顾歙不知道,傅新桐提醒道:
“还是算了吧,你知道那天救他们走的人是谁吗?我估计是韩首辅手下的人,宋伯爷府我还敢动一动手,但韩首辅那儿……还是别掺和的好。”
顾歙却不以为然:“韩首辅又如何,他纵子行凶,是该受到教训啊。”
傅新桐咋舌:“那可是韩玉庸,就算你是承恩侯府的世子,若真与他对杠上,未必就不会吃亏。”
傅新桐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话,韩玉庸的确不久就要没了,可在他没之前,韩家的势力却摆在那里,不容小觑,她虽然讨厌韩进臣,但也不会每一偶分寸,让探事司的兄弟去惹那不该惹的麻烦。
见顾歙嘴角含笑,月光下的他仿佛身上被镀了一层银粉光圈,特别好看,傅新桐从前都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如谪仙一般的男子,月光与他的清冷气质不能更配。
“我也未必就会吃亏啊。不过还是谢谢你为我担心。”
顾歙带笑说出这番话,傅新桐奇怪的看着他,脑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然后立刻就付诸行动了,只见她猛地从被子里窜出来,然后一个探身探手,就捏住了顾歙的脸,在他耳后一阵摸索之后,才缩回了手,再次回到被子里去。
“奇怪,是本人啊。”傅新桐在被子里纳闷的自言自语。
今天晚上的顾歙跟从前有很多不同之处,让傅新桐一度觉得他不是顾歙,是别人易容成顾歙的样子,毕竟她现在也开始跟着徐枫后头,学习易容术。
顾歙被她风暴般卷了这么一趟,开始是惊讶,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她这行为的意思,摸着先前被傅新桐掐了好几下的脸颊,顾歙笑道:
“怎么,怀疑我不是真的?”
傅新桐没有隐瞒,直接点头:“嗯,总觉得你今天说话跟往常不一样。”
顾歙挑眉:“是吗?那我以前说话是什么样的?”
傅新桐想了想:“你以前……不怎么笑,说话也冷,不仅冷,还精简,你今天晚上的话,太多了些。”
“我从前说话精简,是因为我不想说,今天我想说,所以就多说了点,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更何况,我本身就是个爱说话的人,只不过一只没有找到能够说话的对象罢了。”
顾歙的话让傅新桐笑了起来:“你本身就是个爱说话的人?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不能相信呢。你倒是出去问问别人,看别人对你是什么看法,还说什么没找到说话的对象,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么多,难不成,我就是你找到的能够说话的对象吗?”
这本来是一个假定句,傅新桐是通过反问来反驳顾歙的话,却没想到,顾歙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愿意跟你多说话。”
傅新桐整个人又愣住了,她很想笑,因为觉得好笑,可是她却笑不出来,因为顾歙正用一种很认真的目光盯着自己看,月光下,两人两两相望,似乎忘记了时间。
傅新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满腹之言堵在喉咙口,就是说不出来,顾歙似乎也觉得有点尴尬,从床沿上站了起来,走下脚踏,然后回身对傅新桐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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