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心中有气,心道瞧这死人的语气,莫不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
“姑爷要忙着做生意,你捣什么乱。”张婆子站在两人中间,先是责备了张氏一番,然后笑眯眯地对王二道:“你快去忙吧!”
王二撇了一下嘴,快步走了。
“娘,你瞧他,我看他是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你看他是不是被那狐狸……唔!”张氏被张婆子捂着嘴,一直拉进了西屋。
“我说你脑子是长来干嘛用的?这当口还敢作,是不是想要被撵出去?好歹好说没再追究你那个事,让你回到家中来,你就该念菩萨了,还敢拈酸吃醋?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张婆子没好气地压低声音道。
“娘,你看他们一家子对我是啥态度?哪是当我媳妇看的,你看不是被那什么贞娘给收买了人心么?”张氏也是十分委屈。
“人家这才来了几天,就可以收买了人心,你咋不想想这是为啥?亏你还在这作,没想着讨好,还敢发脾气呢。”张婆子冷笑道:“别以为回家了就万事大吉,你要是不做低伏小,将来有你好受的,我可告诉你啊翠芝,娘家可没你待的位置了!”
“娘!你也嫌弃我!”张氏堵心的很。
“谁让你糊涂又蠢?我这就和你嫂子回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张婆子也懒得再理她,扔下一句就走了。
张氏气得不轻,抓起茶壶就想砸,可又想到娘的话,不禁跟吃了苍蝇般恶心。
这还没气过眼,王婆子又在外头喊:“你死在里头是坐窝生蛋呢还是咋的,还不滚出来烧灶做饭,是要等天大黑不成?”
张氏哎了一声,心里将人骂了几百个来回,这才走了出去。
这才走出房门,迎面就看到王元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张氏更是恼怒,咳了一声道:“你咋还没走呢!”
王元儿道:“二婶真是个有好运气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还被你蒙混过关了,希望二婶以后要惜福才是。”
张氏脸一黑:“你这是啥意思?”
这个死丫头,是特意来膈应她的是不是?她就知道,这死丫头这会还不走,就是要看她的笑话!
“我是说,二婶,不是回回都这么好运气的,这次是你有这个护着,以后再出大岔子,寒了人心,那可没人救得你了!”王元儿冷笑。
“你这死丫头,是在咒我不成?有你这么说二婶的吗?”
“我不是咒你,而是提醒你,二婶,你不学会惜福,那自然会有人知道惜福。这个世道,男人要娶个填房容易的是,女人要再嫁,那可是难办了!”
“你,你……”张氏瞪大眼,满目惊惧的看着她。
她这是威胁自己吗?还是在警告自己?
“没有人可以在犯错以后将过错一笔勾销,二婶,好自为之!”王元儿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翩然而去。
330.第三百三十章 重阳救人
九月初九,重阳登高,遍插茱萸,王元儿碍不过崔源的邀请,与他一道上了香山寺登高拜佛。
“给。”王元儿递给崔源一个竹青色的荷包。
“这是什么?”崔源接过,解开荷包一看,里头都是些茱萸草,不由嘴角一弯。
重阳时节,也有佩戴茱萸草的习惯,男女将草放在荷包里佩戴,用以辟邪求长寿。
崔源系在自己的腰间,冲她一笑:“多谢。”
王元儿俏脸稍红,往前走去,进了寺中的菊园,不由惊叹。
眼前一片金黄,俱是灿然盛开的菊花,魏紫姚黄,清芳幽香,清风一来,清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王元儿抱了抱手臂,道:“这会子才觉得秋天来了,瞧这菊花开得多好!”
“听说香山寺今年引了许多菊花来,我这才动了心思与你一道来赏,怎样,可还满意?”崔源笑着道。
王元儿点头:“瞧它开得这样好,我都有些冲动想抱些回去,也好酿上两埕菊花酒待来年重阳时喝呢。”
在重阳时节,采下初开的菊花和青翠的枝叶,与黍米和在一起酿酒,酿成后一直存放到第二年饮用,可使身体健康,也能添上几分节日的气氛。
崔源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言:“若让主持听到,指不定会怎么心寒,得防着你呢!”
王元儿吐了吐舌头,道:“光是看,也看不出啥来,花儿总有谢的一天,但若是用以酿酒,倒还全了它的作用哩,起码能让人饮之甘甜,使人健康。”
崔源朗笑出声:“你这又是什么谬论,那些个才子听了,只怕会说你暴殄天物了。不过,听着倒还是有几分对的。”
王元儿轻嗤道:“他们饮着菊花酒的时候,咋不说暴殄天物呢?”又偏头看他:“其实,你也是想的吧,想摘上那么点来酿酒!”
崔源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道:“我只是来赏菊的!”
王元儿哧的一声,一脸的不信。
“阿弥陀佛!”
忽然,两人身后传来一声佛语,转过身,是一个面容慈和的老和尚。
“敬远主持。”崔源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王元儿也忙跟着行了一礼。
敬远主持微笑着冲两人还了一礼,又看着王元儿道:“女施主所言有理,世间万物皆有它的妙用,秋菊盛开凋谢,终也是化作尘埃落入泥罢了,还不如发挥其妙用,酿以酒,强以身。”
王元儿听了尴尬得满面通红,看向崔源,见他憋着笑,不禁大窘。
“大师,我,也是随意一说。”王元儿讪笑。
敬远主持又念了一声佛,慈和的双眼看着王元儿,道:“女施主能放下心中所恨所怨,报之以德,是乃大彻大悟,必定福报连绵,善哉善哉!”
王元儿一怔,看过去,敬远那双眸,像是两泓古泉,幽幽深深,似能看破前世今生似的。
她张了张口,却在他的微笑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
王元儿下山的时候,一直处于呆滞状态,沉默不语,脑子里依然回荡着敬远主持的那句话。
放下恩怨,大彻大悟,这怎么听着就觉得不对,好似他在说什么佛偈似的,难道他看透自己的前世今生吗?
王元儿心中倏然起敬,自己尚且能重生,德高望重又常年供奉在佛祖坐前的住持大师堪破前尘往事,又算什么出奇?
“怎么了,还在对大师的话耿耿于怀呢?”崔源见她一直沉默,不由笑问。
王元儿正欲回话,身后突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两位施主,请稍等。”
两人回转身,是一个小和尚,身后背着个篓子,急步跑到两人跟前,解下背上的篓子,递了过来。
“住持嘱咐小僧赠予两位施主,阿弥陀佛!”小和尚双手合十,也不等两人回话,就回山上去了。
崔源和王元儿看向篓子,均是一怔。
篓子里,赫然是新鲜采摘下来的菊花,整整的一镂,也不知剪了多少的菊。
崔源哈哈大笑出声,王元儿则是苦笑。
看来这敬远主持是将王元儿的话给记在心上了,这就让人送了这么一篓子菊花来,不是让他们用以酿酒吗?
“酿好了,也给我两埕!”崔源笑着摸了摸鼻子。
王元儿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崔源将篓子递给一旁的秋河,又吩咐陈枢:“再上寺里添一百两的香油。”
“是!”
王元儿听了瞪大眼,一百两,那不知买多少菊花酒了,不过,这是供奉给佛祖和寺里的,便也没多话。
马车轱辘轱辘的向长乐镇驶回,才进了镇子,车子就差点撞上人,急促一刹。
王元儿惯性的往前扑,眼看头就要撞上车辕那头,崔源飞快的挡在她前面,她重重的撞在他身上。
崔源闷哼一声。
马车停了下来。
“可有伤着?”崔源第一时间就问王元儿。
王元儿摇了摇头,倒是还记得他刚刚好像发出痛哼,便问:“你呢?可撞到哪了?”
崔源坐直身子,腰眼处传来轻痛,倒是可以忽略,道:“没事。”又问外头的人:“外面何事?”
“有人扑出来了,还好,没撞上。”秋河回话。
王元儿看出去,倒在地上的人衣衫略有些凌乱,发髻更是松散了,但依然可以看出眼前的人是谁。
“是她!”王元儿掀起帘,下车,走到那人跟前,扶起她:“贞娘,你怎的在此?你,这是怎么了?”
“大姑娘,救我。”贞娘神情惊恐,猛地抓住她的手。
王元儿一愣,还没回话,就有人追了上来。
一看,眉头紧皱,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镇里的二流子,叫魏豹子的,以调戏小媳妇和姑娘出了名的,正儿八经的地痞流氓。
贞娘一直住在破庙,定是这魏豹子见此起了色心,觊觎上了。
果然,贞娘见了魏豹子,更是惊惧,躲到王元儿身后去。
“走,先回我家去!”王元儿扶起贞娘,就想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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