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院子一方暗影处,一个人影见此,又扫了院子一圈,这才收整好面上的所有情绪,身形一闪,瞬眼不见。
如云初所料的,安王竟然真没找她麻烦,据说,在云王府用过膳后,还前往韵雨阁安慰了云花衣几句,这才离开。
而云王爷却当真开始重视起云初一,还吩咐人将云初一的水洛阁重新妥妥的布置一番,也不知是愧疚,还是因为安王不明目的摸不清心绪的在意。
对此,云初一却是敬谢不敏,反正她现在只需要养好伤就行。
……
四月暖阳照人脸,明风和煦拂人袖,拢了一室春华,一室光晖,也聚了满天的清寒。
“怪物。”男子声线清冷,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又带着一丝慵懒冷傲。
偌大的主室内,檀香缭缭,光可见人的地板上素青色的帘幕垂落,映那帘幕后说话之人容颜朦胧不清。
而距离帘幕十米开外,一青衣男子恭敬而立,面色黯了黯,却没有答话。
“退下吧。”好半响,帘幕后又传来男子声音,冷傲,清冷,如寒冬飞雪凛凛,明明是好听到极致的声音,却偏被这份冷寒所覆,令人想退避千尺。
闻言,站立的青衣男子这才如蒙大赦般的退了下去,刚走了步,又被声音阻住了去路。
“你说,是云王府的大小姐,叫云初?”疑问随意的语气。
路十转身,点头,“回主子,是,就是两年前看见你吓得掉进湖里的那位。”
“哦。”男子声音低冷,惜字如金。
“路十,不是我说你,这种话听到就听到了,你还真一五一十的禀告主子。”路十刚走出门,便被暗中一个黑影迅速的拖到一边,声音里透着微愤,责备。
路十看着面前的路十一,一幅很无知的模样,“可是主子吩咐了,不可有隐瞒,况且……”路十面上也闪过苦色,“我今日只是巡游时无意撞见,本意是想让主子知道这个云王府大小姐好像与传言中的不太一样,还有安王与云王爷……哪里想到……”
“你这个没脑子的,白日里那些朝臣就够主子受了,这马上又要临近关键日子,你还给主子添堵。”
“可是,那个云大小姐竟然敢拒绝安王,我觉着这胆子可真不小啊。”
“能说主子是怪物的女子,你难不成觉得她胆子不大。”路十一不置可否,似乎不过这瞬间,便对云初之人厌怒到了极致。
而云王府,水榭阁里。
云初可不知道有一人已经将她给厌上了,她并未当真睡着,在这般陌生的环境,即使累得困意冲冲,她也不可能这么没心没肺的睡着,她的心思还定在奶娘方才的一番话中。
云王府二公子,云楚,和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在原主的记忆中,似乎也已经离府两年了,那次落水事件之后,她还是最后一次见这位哥哥。
说起来,她这个哥哥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自小也是文武双全,赛过千个万个她,明明也很得王爷这喜,却从来不知在王爷面前表现,所以才让云逸才这个庶长子成了云王爷的半边天,且这个哥哥自小对她也不太亲近,所以兄妹两的交集也真是少之又少,就连为什么离府,去了哪儿,她至今也不知道,但是她总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才对。
不然,他这个父亲,不可能两年来,对于云楚只字不提才对,而且,记忆中,原主似乎也无意提到过,却只引来云王爷不快而已,久而久之,她见云王爷的机会本身就少,也便不再问这个了。
但是,云初一不是原主,换了灵魂,也换了智商,堂堂云王府嫡子,离府两年,竟无人过问,这其中必有蹊跷。
穿越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她自要顺遇而安,扎稳脚根,若欲欺她者必然奋手反击。
至于前世……未婚夫……
呵,云初一面上爬上一丝伤色,拿枪对着自己的未婚夫……
云初,云初一,名字只差一个字,身份,背景,时间,却差了千百度。
云初突然在想,莫不是她是穿越到自己的前前世了……
这般想着想着,云初还真就这般睡着了。
这大白天的,云初是睡得香,可是有人却不好了。
云初是在一阵吵闹声中给惊醒的,换句话说,这声音还离得极远,只是谁叫她耳聪目明,一睁眼间寒凛风华迸现。
“知香。”云初敛下眼底寒光,对着屋外唤。
“小姐你醒了。”一听着屋内的动静,知香便快步走了进来,整个面上都洋溢着笑容。
“说说,发生什么好事了?”毕竟挨了二十大板,云初只能趴着睡,此时趴在床榻上,眼神却明媚得如春阳。
知香见着云初这般姿态,当即上前喜声道,“是静侧妃。”
☆、第八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知香见着云初这般姿态,当即上前喜声道,“是静侧妃。”
“哦?”云初眸光动了动,“她死了?”
“啊?”知香哑然一声,忙道,“没死,是病了,突然就病了,听说,原本还好好在二小姐院子里照看着,这突然一下就晕了,身上还起了多许红点,大夫到现在还没看出个中原因,二小姐急得在那儿哭,大公子一直在和大夫商量着法子。”知香说着,看了看屋外,又小声道,“小姐啊,你说,这是不是就叫报应啊。”
“报应?”云初轻勾了一下唇角,声音讥诮,“这世上的报应不会来得这般及时。”
知闻听着云初的话,眼睛闪了闪,不解,不懂。
云初的耐心却极好,对着知香道,“你看现在看似静侧妃挺倒霉的,那我那个好父亲是不是一直在她房里转悠着,还命大夫无论如何要治好?”
知香想了想,点头。
“那现在整个云王府是不是都轰动了,全都围着静侧妃院子里转着,生怕一个伺候不好了,连带遭殃,受到责罚。”
知香又点头,而且看向云初的眼神已经有疑惑,惊奇,转为崇拜,“小姐,我分明没和你说,你如何就猜到了?”
云初没答知香这个问题,而是突然正然道,“那现在,不管静侧妃是否真病,那是不是都占着上风,无形中便已在告诉云王府所有人,云王爷疼她,而她享受的也是云王府女主人的待遇。”
“是。”知香点头,面上却已经退去了喜色,而染上一抹疑重,“小姐的意思是……”
云初眼光一勾,唇露清冷,“我方才得到父样一丝半点好感,得到安王爷所谓的照顾垂帘,还给云花衣闹了心,这边静侧妃就病了,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估计再过不了一会儿,大夫就会诊出静侧妃的病由,这病问题一定不大,可是却多少与我有关。”
知香看着云初,看着她赢弱面清秀独冷的面上,那自信而笃定的神色,当下什么也没说,忙起身,朝屋外跑去。
云初也没阻止,知香虽然聪明,可到底是太单纯了,多少该给她心里铺个底,这样以后,万一血腥上阵,她也比较好接受。
“小姐。”看着知香跑出去,奶娘这才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粥。
“还是奶娘知心啊,知道我饿了。”云初一退方才的清冷之色,朝奶娘招招手。
奶娘神色却没多少轻松,将粥放在一边桌上,将云初轻轻扶了起来,“小姐,你既然知道静侧妃这般做,那……”
“放心吧,先喝粥,填饱肚子,一会才好有力气办事。”
“办事?”奶娘不解。
云初细心的解释,“如果一会知香回来禀报的与我所猜无差,那我便要做事了。”云初说这话时,神色不见玩笑,奶娘沉吟半响,终于正色点头,那是无声的支持,不管云初如何做,怎么做,都永远的支持。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知香便跑了回来,面色颓暗,“小姐,你猜对了。”她在佩服小姐的同时,又希望小姐没猜对,毕竟,这般多年了,小姐好不容易得到王爷一丝关怀,没想到,就又要被这个静侧妃给毁了。
“来,给我具体说说。”云初像是没看到知香面上的颓暗,问道。
知香默默开口,“我方才去打听了,果然,没过多久,静侧妃身上的红点便消失了,大夫说是内忧积火……”说到这,知香语气微高微愤,“什么忧,不就是忧二小姐被你所谓的下毒给吓到了,还积火,分明就是想给小姐你找事,我方才远远都看到王爷的表情有多么难看。”知香说到最后,面色都气得铁青。
“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又怎知,静侧妃这出苦肉计,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呢。”相较于知香的愤愤,云初却淡然得很,然后,在知香的小火苗快要燃起时,对她招手道,“走,我们去看看静侧妃,身为云王府的嫡女,这不去看看,落人口实,多不好。”
不知为何,这一刻,虽然弄不懂云初的意思,可是知香却莫名觉得从小姐身上传导过来一股极大的力量将她充满,仿若心舒神怡,只是,还是担心云初的身体,“可是小姐,你这身体……”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云初话落之后,轻轻一咬牙,便让知香扶着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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