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个人似乎不想放过他们,那几个乞丐大惊失色,赶紧跪在地上爷爷告奶奶地哀求,“军爷,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也不想做那么丧尽天良的事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当初我们若是不答应东祁皇后,她可是要杀我们全家的啊!现在你们若是杀了我们,我们家里上下七口人就得活活饿死啊!”
“大哥,他们杀不得。”另外一个暗卫走到领头暗卫身边,沉声道,“他们若是说的是真的,我们可以调查后带着他们回宫,让他们做证人,指证荣国公夫人;可他们若说的是假的,那这件事我们就将全部责任推到他们和东祁皇后的身上,这样一来,和我们也什么关系……”
“你说的不错,那就饶他们一命!”领头暗卫觉得那个暗卫说的有理,他点了点头,接着对着那几个乞丐比了比手中的刀,见他们吓得直往后躲,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看在你们这么主动配合的份上,我们就给你们个机会!跟我们回北璃,把你们知道的和我们家主人说了,我保你们没有性命之忧!若是你们表现好了,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也是有可能的!”
“这……”那几个乞丐似乎有些害怕,他们试探着问道,“军爷,可以不去吗?我们没见过什么世面,害怕……真的害怕……”
“不去?”领头暗卫冷冷一笑,冷声道,“不去,那现在就统统去见阎王!”
“我们去,我们去!”几个乞丐见自己无路可退,他们只能认命地答应下来,乖乖地跟着几个暗卫上路。
等一行人离开后,破败的古庙中,一个玄色身影缓缓从后面走了出来。那人看着几个暗卫带着乞丐扬尘而去,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接着他转身,也离开了破庙。
☆☆☆☆☆
北璃京城。
凤如歌本来在揽月楼收拾东西,打算即日启程。到了傍晚的时候,有揽月楼的侍从在门口敲门,说是有一个白衣公子在楼下等她,凤如歌有些惊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她应了一声,将散在身后的秀发随意束起,随手拿了一个面纱遮住容颜,走下了楼。
白衣公子坐在揽月楼的大厅里,听到脚步声后他抬起头,当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女子时,男子清冷的眼眸中掩饰不住的惊艳。
女子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裙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束出了女子的纤纤细腰,娉婷走下,步步生莲。女子乌黑的秀发简单地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她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掩不住绝色容颜。她的神情随意而慵懒,美目流转,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凤如歌缓缓走下楼,当她看到望着她有些失神的公子桀时,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如同烟花般绚烂。
“师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我一会儿去找你吗?”凤如歌快步走到公子桀身边,惊喜地看着他问道。
“反正闲着没事,你去找我或者我来找你是一样的。”公子桀眸中的惊艳渐渐褪去,他看着凤如歌,轻声道,“走吧,我们去附近的茶楼坐一坐,我有事情和你说。”
“师父若是怕隔墙有耳,不如去我的房间吧。”凤如歌提议道。
“你现在已经恢复了女儿身,我去你的房间,恐怕有些不妥。”公子桀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走吧,我在隔壁的茶楼定了雅间,我们去那里喝杯茶,慢慢聊。”
“好。”凤如歌点了点头,跟着公子桀去了隔壁的茶楼。
两人到了茶楼前,楼里的小二立刻从大堂里跑出笑脸相迎,低声说道,“公子,您的房间已经为您备好了,您请上座吧。”
公子桀带着凤如歌在二楼一间雅致的茶房坐下,雕梁画栋,金粉描边,头上的倾斜屋顶开了大大的天窗,透出夜晚的星光无限,上好的黄花梨木桌椅被放置在临窗的位置,从窗口向外望去的视野极佳,能够俯瞰整个北璃皇城,星光与灯火交相呼应,映衬出皇城的热闹繁华。
夜光玉杯触手冰凉,而里面的碧色茶饮确是温热恰好。上好的雨前龙井,上上下下的根根漂浮,似乎演绎着浮世凡尘的人生起落。
“我之前倒没有察觉,这个茶楼竟也是个好去处。”凤如歌把玩着手中的夜光玉杯,品了一口茶,微微一笑道,“只可惜,它开在了揽月楼的旁边,被揽月楼的光芒给遮盖了,倒是让人忽略了它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它才能够在北璃京城开得长久且不被人排挤,不是吗?”公子桀悠然道。
“师父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这个茶楼的主人是师父?”凤如歌闻言惊讶。
公子桀没有回答凤如歌的话,反而是意味深长看向她道,“如歌,你可知道,揽月楼的主人是谁?”
“揽月楼的主人?这我不知道。”凤如歌微微蹙眉,摇了摇头。
“说起来,你或许不相信。”公子桀意味深长地看着凤如歌,悠悠道,“揽月楼的主人,是容瑾城。”
“这怎么可能?”凤如歌不禁怔愣,半天她才开口道,“师父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茶楼比邻揽月楼,揽月楼的风吹草动,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更何况容瑾城和祁月的关系不一般,若他不是揽月楼楼主,怎么解释祁月对他马首是瞻?”公子桀沉吟道,“这也是我让你出来的原因,我们若是在揽月楼里谈,不管说了什么,容瑾城都会知道的。”
“师父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道理。”凤如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怪不得那天我乔装打扮,易了容他还能发现我,感情是一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他隐瞒身份建立了这揽月楼,又让揽月楼的眼线遍及各国,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按理说,他堂堂北璃摄政王,哪里需要费这些心思?”
“你建立了风月楼,又让风月楼的眼线遍布天下,是为了什么呢?”公子桀反问道。
“我是为了隐藏身份啊。”凤如歌辩解道,可她刚刚说完,对上公子桀讳莫如深的眼神,不由得一愣,“师父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离他远一些,容瑾城,他太危险了。”公子桀微微蹙眉道,“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过,他的真实身份是东祁的皇子,我的弟弟。如今太后和辰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正在调查,他的身份很快都兜不住了,你若是离他太近,难保不会被他牵连。”
“当年的事情我知道,可是事实上,容瑾城和东祁没有半点牵连了啊!他在北璃荣国公府出生,从未和东祁有所牵扯,根本不会做出有损北璃的事情,太后和辰王根本没必要担心啊!”凤如歌焦急道。
“你怎么敢确定,他不会做出有损北璃的事情?”公子桀冷笑一声,“若他真的没有野心,那他建立如此庞大的组织揽月楼做什么?他如今有这样的能力和势力,若是他说他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你会相信吗?”
“这……”凤如歌有些犹豫了,公子桀的话点燃了她心里的疑惑,此时此刻,她真的有点怀疑,容瑾城之前和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说他愿意和她一起去过平凡的日子,两个人一起逍遥山水,无忧无虑,可是为什么,现实摆在眼前时,梦想中的生活竟是那样遥不可及。
公子桀见凤如歌的心里已经埋下了疑惑的种子,他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对了,今天你师兄告诉我,你收拾了东西打算离开,你是打算去哪里?”
“我打算回风雨楼总部,带着风娘她们,去七杀把连城救出来!”见公子桀问自己,凤如歌如实道来自己的目的,接着她焦急地问向公子桀道,“对了师父,连城现在处境如何,你可知道?”
“这我并不知道,那一次我们查看七杀秘密时被七杀宗主发现,他便对我有了防备,估计我以后想再去七杀都难。”公子桀凝眉道,“你想去救连城可以,但是你要先答应我,绝不可以亲自去七杀,连靠近七杀都不可以!”
“这是为什么?”凤如歌看着异常严肃的公子桀,不禁疑惑地问道,“我知道七杀厉害,但是我们风月楼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我有把握,风月楼对上七杀,有七成的把握能赢……”
“不行!”公子桀闻言,厉声打断了凤如歌的话,“我不管你有七成的把握还是几成,就算是你有十成的把握,也绝不能给七杀半点机会,更别说自己乖乖送上门去了!你不知道,他们七杀的圣女,根本就是……”公子桀的话戛然而止,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即停下了。
“七杀的圣女是什么?师父,你还没有告诉我,那天你们在七杀密室,究竟查到了什么?”凤如歌蹙眉看向公子桀,问道,“还有我母妃,你之前说她的死和七杀有关,她的死,究竟和七杀有什么关系啊?”
“我只查到了,历任七杀圣女都是死在十月十日,你娘也是,所以我怀疑,七杀圣女的死,是和七杀有关。”公子桀幽幽道,“之前连城说,七杀圣女是七杀的活祭,被七杀用来祭祀扶摇的国脉。每月举行祭祀仪式时,是她们精气最为虚弱的时候,扶摇的国脉月月吸取她们的精气,所以她们没有一个能够活过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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