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随你!”
……
一瞬间,宋晚致旁边,只剩下谢池春和莫非白,莫非白是因为骄傲,骄傲让她自己不允许来前行。
谢池春只是感觉到没来由的愤怒,昨晚宋晚致还诚恳的给他们意见,帮着他们脱离桎梏,但是一转眼,这些人便抛下了宋晚致!
去他妈的!
然而,当她满心的愤怒发散不出来的时候,却转头,看见宋晚致低垂着眉眼,安静的仿佛这山间栖居的一缕春风的时候,所有的愤怒又奇迹般的压了下来。
到底是怎样的心境,才能真正做到不怨不怒?
是因为早就看透不再期许,未曾抱有期待所以便不会感觉到愤怒还是因为其他?
而在她的思绪间,那边,却突然传来一片光芒,而后所有人的欢呼声响了起来!
“开了!”
霞光射天!瞬间透过秦陵的烟云,绽放在外面所有人的眼前。
“破了!破了!第二《光阴卷》有人堪破了!”
外面的人传来惊呼!
等待了这么多天,所有人在极致的压抑后爆发最为盛大的欢呼声,就是为了迎接这一刻!
“是谁?!肯定是晚致小姐!除了晚致小姐还会是谁?!”
“是呀!这个世上,除了晚致小姐谁还能创造出这样的奇迹!”
……
人们准备再一次迎接宋晚致创造出来的奇迹。
然而,这样的欢呼声却最终被那里了解实情的礼官所打破。
“不是宋晚致。”
“那里,只有四个人没有挨近《光阴卷》的门。”
“其中,就包括晚致小姐。”
“她,似乎,根本连《光阴卷》的脉门都还摸到。”
“她,根本看不到真正的《光阴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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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万人读光阴!(下)
“宋晚致!你还在看第一本书!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现在和外面的贩夫走卒没有什么差别!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没了那位的庇护,你根本,不值一提。”
黑袍人站在远处,浑身散发着轻蔑的光。
然后,他转身,朝着那光芒处走了进去。
所有人跟在后面,然后随着那黑袍人一起进入了那面之地。
而随着那黑袍人进入了第二重秦陵,旁边的莫非白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然后,也抬着脚步朝着里面走去。
谢池春一呆,因为她知道,莫非白是何等骄傲的人,如果不是自己堪破《光阴卷》,他是不会接受嗟来之食的,但是现在,连他都抛弃了尊严,跟随那个黑袍人而去。
萧雪声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眼底带了一丝淡淡的嘲讽,似乎在嘲笑宋晚致此刻的孤立无援。
谢池春喊了一声“莫非白”,然而莫非白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朝着里面走去。
谢池春顿时感到无言的愤怒。
她咬着牙,然而这个时候,宋晚致却抬起了眼,然后,看着所有人消失的方向。
谢池春只能道:“晚致,这……”
宋晚致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后道:“你难道没有觉出什么不对劲吗?”
谢池春一愣。
她看着那逐渐消失在眼前的人,摇了摇头:“有什么不对劲吗?”
宋晚致指着前面摊开的一片书海:“你看看,书海翻到了哪里?”
谢池春一看,只见刚才那个黑袍人掠过的地方,虽然还有很多的书册都没有被翻开,但是依然是一片浩瀚。
她正想开口问到底哪里出了错,但是等到看到那戛然而止的翻开的书册的时候,却顿时一惊。
“这不是之前她们阅读翻开过的书册吗?!”
萧雪声在旁边冷笑一声,很显然对于谢池春现在才看出这一点感觉到奇怪。
宋晚致道:“翻开的书,代表的是他们内心最为沉重的欲念,那是他们无法触及的心魔。所以,他们追随的方向,不是那个人,而是他们的心魔。他们之前沉溺的太久,一旦翻开,便会被里面的东西所吸引。所以,我该如何愤怒?我又该如何失望?困住他们的,不是我,也不是那个人,而是他们内心的欲念。向往名利的,名利吸引着他们;向往财富的,财富吸引着他们;向往突破的,武学上的无穷吸引着他们。所以,他们只能追随,如果不追随,对于他们而言,这生命也就没有任何的乐趣。”
“所以,欲念和追随本来并没有错。那是他们的选择,并非背叛。”
宋晚致说完,然后垂下了眼眸,看着眼前的书册。
依然是第一本。
而谢池春却已经完全被宋晚致的话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欲念和追随本来就没有错,有时候,人本来就因为这些而存在,一旦放弃这些,对于他们而言,或许比死亡更让他们难以接受?
而这一本本翻开的书册,其实,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他们的生命?!
谢池春想不通。
然而一瞬间,她又想起来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如果按照宋晚致这样说,是否意味着,自己最后也会被自己的欲念所控制,或许说是被自己的生命所控制,然后也跟着追随?!
她猛地低头想要询问,然而看着宋晚致那垂眸的样子,却又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每个人都有欲念,那么眼前少女的欲念又是什么呢?
不过,连她都既来之则安之了,所以,她怕什么?!
既然有**,那么就大胆的袒露出来吧!她就是要突破通明境,就是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难道不是吗?!
一瞬间,她又想起刚才少女的话,她说她要读完七卷《光阴卷》,岂非也是在说出自己的欲念?!如此坦坦荡荡,其实和她的欲念也没有任何的不同嘛!
这样一想,仿佛心中的烟云也随着一散,她坐在那里,突然间笑了起来。
翻开书吧,看一看,坦诚的去阅读自己的欲念。
坦诚,不必为自己的野心而羞耻,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而在秦陵的外面,所有人还被那礼官的话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竟然不是宋晚致?!
而宋晚致竟然连《光阴卷》的脉门都还没摸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所有人都恨不得走入那秦陵里面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礼官却皱着眉头,看着传出的消息,皱紧了眉头。
为什么,他却觉得一丝怪异?!
而在秦陵内,少女一动不动,只是反反复复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本书册,每看一遍,她又从头看来,仿佛这本书可以反反复复的看个千八百遍。
然而,对于宋晚致而言,也确实是这样。
书每一遍关上在翻开,每一遍的内容都不相同,她看了二十来遍,但是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是的,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那么,她到底在看什么呢?如果没有一点的规律,那么又该去发现和解决呢?
这根本就是无解。
宋晚致第一次将书合上,然后,躺了下来,看着天上的蓝天,还有蓝天上滚过的一朵朵的白云。
苏梦忱对她说过什么?对她说过想做什么就去做,顺从自己的内心,不要计较后果。
但是,这和这些有关吗?
进入秦陵的时候,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份熟悉感便是对苏梦忱也未曾言明,仿佛这里面的所有,曾经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还有,那束光,虽然顺从自然,但是那束光又是什么意思?对了,之前她在那束光里,投射的都是其他人的生命片段,为什么她看到的会和其他人不一样?
为什么那束光照下之后自己便成为了普通人?
虽然她对自己的武力并没有绝对的执念,但是若是真的出现了问题,苏梦忱不会不说,她可以隐约感受到,他在某种程度上放任自己这样的感觉?
之前他叫自己去体会,那么,到底该体会什么?
她闭上眼,草地上的青草从她的耳边滑过,带起一阵酥痒;而风吹来,吹起自己的发丝,落在自己的鼻子上,似乎也是酥痒的;阳光照在自己的眼皮上,那种热烈的红,带着灼热的力度,随着云层的遮蔽而滑过阴影,似乎,也是酥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日头当空,日影西斜,日落山头。
眼前的光彻底的消失,黑暗罩下来,一个声音拼命的在告诉她答案,但是,却又并非真正的答案!
是如此的接近!
她已经忘记了时间,于是星光洒在她的脸上,晚风掠过她的素衣,青草舞动她的耳膜。
萧雪声靠在那里,看着谢池春慢慢的看着书,嘴角带着兴奋然而又恬淡的笑意,然后,他将目光沉沉的落在了宋晚致的身上。
周围如风,那件轻薄的广袖也在瞬间飞舞起来,露出少女那雪白的仿佛藕一般的手臂,特别的白,在黑夜中,仿佛也有着一种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