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滚烫,自己也知道,一定是红的不行了。
魏劭便仿佛快意地笑了起来,又凝视着她,双目亮的异常。
“大军卯时出发,我还须得提早点将,没剩多少时辰了……”
他又说道。
小乔起先一直垂着眼皮。忽然听到耳畔他这么说了一句,听了出来他话里的意思。迟疑了下,双手搭他肩上,推他坐了起来。
魏劭不愿。但还是顺她的手坐了起来,这才知她原来是为自己解带宽衣。胸膛里一颗心脏狂跳,兴奋的快要撞胸而出。
他变得从没像此刻这样如此听话,低头看她为自己解开了腰带,一件件地脱下衣裳。
两人衣衫终于都除的差不多了,相对跪坐在床上。小乔见他不动,双目只在自己身上流连不去,虽然之前也在他面前赤身过,不知道为何,这次却仿佛有些不同,忍不住害羞起来,双手交叉挡在胸前想掩,却被他抬手拿开了。
魏劭目光落在她娇美雪脯上片刻,闭了闭眼睛,喉结滚了一下,睁开眼睛,俯脸便亲吻了上去。
……
帐子落了下来。
小乔闭着眼睛,感觉着此刻压覆在自己身上的这具年轻而强壮的男人躯体里所隐含的那种惊人的力量给自己带来的巨大的冲击。
他的动作,不经意间带着急切,其实令她并不是很舒适。但她却也能感觉到他今晚的对待和此前似乎有所不同,所以再次尽量放松自己,好去接纳他的到来。
小乔紧紧闭着眼睛,身体下意识地绷起抗拒外来之物时,忽然感觉到耳垂被他含住了,听到他带着压抑的几乎已经变了声调的耳语:“……我受不住了……很疼告我一声……别踹我脸啊……”
小乔仿佛根本还没预备好什么,他闷哼了一声,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到来了。
她的身体在延迟了片刻后,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感受到了必然的那种痛楚。
幸好他好像兴奋的要命,居然比小乔预想的要快的多,没几下就完事了。
但即便这样,小乔疼的额头还是出了一层冷汗,两腿也像是漂在了云里,人都有些晕晕乎乎了。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儿,睁开眼睛转头,就看到他一脸的懊丧,仿佛难以置信似的。
小乔自己还疼的火辣辣的,偏就天生的性子不改,一见他这表情,居然又“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她一笑出声,就知道要完了。果然,魏劭目露凶光,抬手抓住她腿就将她扯了过来,一个翻身重重地压住她。
小乔很快感觉到了他再次起来了,气势汹汹,顿时慌了。他低头又要吻她的嘴,小乔急忙摇头说疼。魏劭却不复起初的那一丝柔情样儿了,一口就狠狠咬住她嘴,咬的她都快要掉眼泪了,觉他手的动作也跟着粗鲁起来。
小乔心里后悔的要命,紧紧闭腿不松,呜呜挣扎,魏劭却不放过她,枕上正纠缠,却听外头一个仆妇声音传了过来:“男君可在?夫人等男君,一夜未睡,方才心口疼,打发婢来看看。”
魏劭停了下来。
小乔却大大松了一口气。忽然又觉得不对。
刚才他进来,自己问他有没去过北屋和东屋,他明明说,去看过了回来的。
可是听这东屋来的仆妇的口气,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去过。
只是有了刚才那个教训,这回她是真学乖了,见他停了下来,自己也跟着停了抗拒,更不敢再催他,就躺他下面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魏劭慢慢地从她身上爬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小乔拉了被角遮住身体,冲他后背轻声问道:“婆母不适,我也一道去吧?”
魏劭没应。穿好衣服,才道:“你睡吧。无需你去。”
小乔哦了声。躺在枕上望他。以为他要走了,不想他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忽然返身回来坐到床沿上,俯身靠了下来。
小乔想起自己刚才不小心又得罪了他,不知道他这会儿还想干什么,下意识地将被角往上拉了拉,睁大两只眼睛瞪着他。
“你乳名蛮蛮?”
魏劭的脸压的很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小乔一愣,点了点头。
“从前为何不告诉我?”
“你……没问……”
魏劭望着她,忽然笑了一笑,手伸到被角下,带了些轻佻地捏了一把她胸脯。
“睡吧!”
他抽手,起来转身就走了。
这回是真的走了。
小乔慢慢地吁出了一口气。躺那里出神时,春娘进来,一边替她拢被,低声咕哝:“没见过这样做人长辈的……哪里有这种时候把男君给唤走的道理……”
她忽然停了下来,表情吃惊。
小乔顺她视线看去。
被衾上沾了些方才自己的落红。
小乔脸一阵热。见春娘回过了神,诧异地看向自己,拉被捂住了头。
……
朱氏一整夜没合眼,此刻靠在床头,听到魏劭脚步声近,闭上眼睛轻声哼了起来。
魏劭到她床边,见她脸色蜡黄,样子确实十分憔悴。想起路上来时,被打发来叫的仆妇说夫人这些时日入夜难眠,白日里更是精神不济,方才被她派人来中途打断了兴致的不快立刻也就消散了,急忙靠过去询问。
朱氏睁开眼睛,挣扎坐了起来道:“我无事。宿疾罢了,也死不了。儿子你莫担心。”
她身边那个姜媪如今还没能下的了地。早有另个仆妇端上来一直配着的药丸。魏劭亲手端水服侍朱氏吞下药丸,又扶她慢慢躺了下去,自己坐在侧旁相陪。
朱氏道:“方才我也就只略有些不舒服,下人便大惊小怪去叫了你来。我儿,你没怪娘多事扰了你吧?”
魏劭忙道:“母亲身体最大,儿子怎敢?何况也无事。”
朱氏露出欣慰之色:“你大军何时出发?我昨夜等了一夜,唯恐你还记恨我上回的糊涂,这回不告而别……”
魏劭道:“母亲莫胡思。儿子前些时候只是忙碌了些。不止母亲这里,祖母那里也少去。母亲乳血之恩,做儿子的如何敢置气于母亲?”
朱氏露出欣慰之色,握住魏劭的手:“如此我便放心了。儿子你明日出征,我知你必定皇天佑身,当初我生产你前夜,看到屋脊上有金龙盘旋,我便知你日后必定不凡……”
魏劭已经听她不知道提过多少回这个应是她做梦或是花了眼睛的所谓金龙之兆,耐着性子由她絮叨,片刻后,见她服下去的药力发作,慢慢阖上了眼睛,便轻轻将她那只手从自己掌中脱出,以被盖住,起身要走时,冷不防朱氏猛地睁开眼睛,一把紧紧抓住他的手,口中嚷道:“乔女凶厄!乔女凶厄!她是要来我家害人的!”
她手劲突然仿佛暴涨,死死抓着魏劭手不放。魏劭急忙安抚。朱氏这才重新闭上了眼睛,慢慢仿佛又昏睡了过去。
魏劭一直坐她身旁,良久,见她呼吸均匀,仿佛彻底睡了过去,这才再次脱手起身,轻手轻脚到了外头,吩咐仆妇用心照料,出了东屋,站到岔道口,往小乔方向走了几步了,转头看了眼东方,迟疑了下,转身又往北屋去了。
徐夫人知道孙子卯时发兵,必定会提早出门,昨晚等不到他,回来不过略眯了一眼,这会儿已经起了身。果然没片刻,他便到了。
这些年,送孙儿出征的情景已经重复过许多次了。但这一回,徐夫人知道意义不同。
这是北方两个最大势力之间的决战。倘若孙儿取胜,则就意味着他将真正成为北方雄主,离宏图大业也迈进了一大步。
魏劭向祖母跪拜辞别,饮过徐夫人斟满的一杯壮行烈酒。徐夫人亲自送他到了西屋外,微笑道:“好叫你媳妇帮你衣甲了,且领我魏家雄壮儿郎出征去吧!祖母静候我孙儿胜归!”
魏劭目送徐夫人拄着拐杖的身影渐渐消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入了西屋。
……
魏劭被朱氏叫走后,小乔也没睡了。知道他还会回来穿战衣,叫人送了水进来,起身到浴房被春娘服侍着清洗了下身子。
春娘本以为她早就和男君行过房了。没想到竟然这回才落了红,心里惊疑不定。起头忍不住问了声,小乔只闭嘴不应,再问就朝她撒娇。春娘知道她是不肯说了,也只好作罢。出来穿了衣裳,叫侍女进来梳妆,再一会儿,魏劭便回来了。
铠甲沉重。小乔和仆妇一起服侍他穿戴完毕。这时魏府大门已经大开,门外两旁,火杖犹如火龙照的四下亮如白昼,大将军李典率亲兵来迎君侯出征。
低沉雄浑的战角声和着亲兵“战必胜”“战必胜”的声声威武之声,隐隐从门外传到了房里。
小乔帮魏劭扣上了战甲护肩一侧的最后一个锁子,收回了手,抬头看向他。
他长的本极英俊,穿上他这身曾染血无数,锁片上也隐隐泛出陈旧血色的精甲战衣,浑身便有杀气隐然流露而出。
小乔后退一步道:“夫君战必胜。”
魏劭的神色又恢复成了他平常的持重,微微点了点头,仿佛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只看了她一眼,抓起方才捧来搁在他手边案几上的那柄佩剑,转身便大步出了房门。
第41章
魏梁领了两千人马轻骑而行,依照公孙羊之前派出的探马回报,一路追踪陈翔嫁女小路,数日后于黎阳北发现送嫁队伍。因队伍里载有万斛粮米,辎重难以疾行,虽出发的早,如今却连一半路也没行到。魏梁带人埋伏于前方一山坳,等队伍进入山坳,一声金鼓,前后两头伏兵呐喊涌出。奉陈翔之命护送队伍的振威中郎将高顺大吃一惊,急忙挺戟大声喝问来者何人,魏梁一声“汝爷爷来也”,拍马上前便挥出手里大刀。高顺急忙举戟应对,哪里是魏梁对手,不过三个回合便被斩于马下。同行左右偏将见魏梁凶悍,人马又密密包围,心惊胆战,虚晃两下便各自拍马夺路而去。剩余兵丁哪里还会抵抗,转眼溃不成阵四下逃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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