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不过点头之间,一群歌女便尽然有序的涌入大殿,载歌载舞,一副热闹喜庆的模样。
多亏了歌舞与鼓乐,南帝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即便是笑着欣赏,却在那掩饰之下,说:“逸儿,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苏逸之早知如今皇宫,南帝早已孤立无援,方才那细微的一举一动,旁人或许看不出,但只要有心,定然还是能够看出如今萧允文的权势之大,根基之深,在已成为皇宫之中名副其实的主人。
再看萧允宁自责且慌乱的眼神,苏逸之也终于明白这个生性纯善的妹妹,只怕是他们所有人,如今依旧能够算是平安活着的原因之一。
南帝听不到苏逸之的答复,心中有了一些动摇,借着衣袖的宽大,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逸儿!朕……”
苏逸之暗中拍了拍南帝的手,看着他身后目不转睛的内侍官与时不时看过来的众多眼神,摇了摇头,说:“他们都很好,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此话一出,南帝忍不住还是转过来看着苏逸之,即便他还气定神闲的看着歌舞,可那话他听的一字不差,万分确切。
歌舞升平,鼓乐也越发急促,惹人入胜,可南帝心中却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心,想要交代萧允文身份的不可说,却不曾想此时的舞早已结束,再无机会。
萧允文一阵打赏,见那领舞美艳绝伦,笑着说:“苏表弟外出多年,现在回来,正应该好好休息休息!这群舞娘可都是精挑细选的,可有喜欢的,带回府里闲暇之时,你奏乐,他们给你伴舞!”
朝臣有些意外,萧允文那般周全与聪明,怎么会不懂苏逸之素来的喜好与行事作风,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这些俗事俗物。
果不其然,苏逸之摇了摇头,冷淡的说:“不必了,还是带回文王府吧!”
然此话一出,众人全都面面相觑,而萧允宁与南帝的脸色更是难看,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却在此时,萧允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苏表弟多年不进宫了,如今我……事出有因,只好暂住东宫!”
第一百九十章 叛国
大殿之上,本就是南国权力的至高之地,萧允文不过一句轻松地解释,看似闲话家常,却让众多大臣脸色铁青,慌张、恐惧、害怕、忌惮、自豪、得意、理所当然,众生百态也不过如此。
明知而为,苏逸之的刻意犯错意味深长,其一只为让萧允文陷入更大的怀疑却始终以为自己技高一筹,其二则为这些朝臣的心之所向,得以辨别忠奸与真假。
毕竟无论萧允文如何做的体面、周全还是大仁大义,终究是日久见人心,更何况人心本就是世上最不容故意控制的,无论是他还是旁人。
然当年无所不能的绝世公子犯了错,众人也唯有以为他不过是阔别9年之后多少有些不懂朝堂,即便这样的以为也依旧难以置信。
同样的,萧允文的眼睛也毫不避讳的看着苏逸之,绝不错过他的半点情绪与眼神,企图提前试探看看他此番违背协议归来的意图。
苏逸之的脸依旧是不动声色,太过了解萧允文是何等得多疑,淡淡的说:“哦,东宫是皇储之征,何以如此?”
言简意赅、不惧权势,不失绝世公子的本色,也本就是他苏逸之对前太子萧允言的袒护,众人更加相信他之前的犯错是真的不解,而萧允文即便有所斟酌,却依旧怀疑他的掩饰。
“苏表弟不知,如今本王身为监国,事无大小全都要一一管理。宫里,至从皇嫂……本王的意思是父皇本就劳累,大臣们体恤父皇辛劳,就共同请旨让本王暂住东宫,管理宫里的琐事,好为父皇分担!”
此时,刑部尚书田敏附和,说:“国监大人辛劳,将我南国里里外外治理的甚是完好,是我南国之福!下官敬国监大人一杯!”
在他的煽动与带领下,许多大臣纷纷抬起酒杯,异口同声的说:“是我南国之福!请!”
眼看众人看着苏逸之,而他则故意为南帝斟酒,继而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玉笛,视而不见一般的气定神闲,惹人陷入尴尬。
但萧允文却倒是极为满意,似乎亦如自己所料一般,满足的说:“谢谢各位,南国今日之福,本也是多亏了众位的不辞辛劳,请!”
一片的上下一心,实则心怀鬼胎!
苏逸之依旧觉得火候不够,手指在桌上比划,有些无趣一般自言自语地说:“其实,后宫的事还是交给允宁的好,即使是东宫,也不便插手吧,只怕惹人非议,让人觉得皇家无人!”
不大不小的声音,一字一句却恰如其分,文臣本就守礼,如何不懂苏逸之话里的合乎情理。可如今南国,权术之上,本就真的后继无人,无论南帝是肯还是不肯,萧允文已经成了东宫得唯一人选,更何况即便是萧允宁如今管理后宫又如何,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傀儡罢了。
然不曾想众目睽睽之下,萧允文面对此问,居然可以做到充耳不闻甚至笑而不答,他饮酒一杯,不管那众人得屏气凝神,本以为得唇枪舌战未曾发生。
毕竟当初从不入朝堂的苏逸之是何等的维护萧允言,众人依旧历历在目,可沉寂之中,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不过是个讯号,一个宴席才刚刚开始得讯号。
一将士从大殿之上急速赶来,一到殿前变跪在地上,七尺男儿带泪哭诉,说:“启禀皇上,边境八百里传来急报,镇守边境的林家军……败了!”
南帝的酒杯掉落在地,颤抖着慢慢的站了起来,说:“你……说什么?”
将士跪着说:“皇上,林家军败了,北军突袭我军,大元帅指挥错误,派林星宿前去迎敌……结果林星宿降敌,导致我军打败!”
哗啦啦,一阵器皿掉落在地声音,惊得所有宫人与大臣全都跪倒在地,惶恐不安的看着南帝指着那名将士,颤抖的说:“混账!什么叫指挥错误,什么叫降敌!林清桂一生大小战役上百场,是南国的护国柱石,多少人忌惮他的能力,一直都不敢轻举妄动,何来指挥错误!”
“可皇上……林星宿确实……”
南帝拍案而起,刻意的看了一眼似乎事不关己的萧允文,说:“他是朕封的战神,怎么可能……咳咳……”
萧允宁红了眼,愤然的看了一眼身后自己的亲大哥,毫不顾忌百官在场,为南帝顺气,心疼的说:“父皇,别着急,父皇……”
萧允文早知南帝会如此在意林家,站了起来,说:“边境战局告急,将士又岂敢谎报军情!只不过,你口口声声说林星宿降敌,林元帅指挥不当,可有证据!”
将士改为双腿跪地,说:“证据自然有,那边境的上万将士都是亲眼所见,北国夜袭我军守营,还熟知我军粮草所在,一把火烧之殆尽。林元帅派林少将军等人迎击追敌,岂不知林少将军居然会被打败,更是带领兵马投降了北军!”
南帝一直不停地说着不可能,却再也不去掩饰对萧允文的怀疑和斥责。他知道萧允文想要兵符,也知道他定会对林府的人下手,故而一直让他们人忍气吞声、小心翼翼。
千里之外,边境苦守,固然是艰辛、危险!但正面的敌人也胜过那腹背的假好人来得容易对付,更何况他一直以为北国念及白铭,不至于真正的动起手来,不过只是为了施加压力,希望南帝放了那女人。
怎么想到,北国不受控制、横生枝节,而萧允文又是如何设局,居然让林家蒙上了这大逆不道的降敌之大罪。
萧允文说:”父皇,看来林星宿真的是……降敌了!”
南帝看着萧允文满脸的痛心与失望,在看桌上苏逸之方才写下未干得字迹,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是吗?降敌了?真的降敌了吗?朕怎么觉得是有人陷害呢?”
即使是实情,可如今的南帝说出这番话却显得毫无根据,但萧允文却听到那与平常截然不同得的数落与斥责,强忍心中不满,无视堂堂一国之君的质疑,反而犹如板上钉钉一样,将矛盾丢给了一旁气愤难平却默不作声的双儿,说:“双儿,你纵然是本王的义妹,可天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如今你林家降敌,你也难逃株连!”
双儿跪在地上,多年的人质生涯,早已让她不再那般冲动,只因心中了有超越自己任性的牵挂,唯有沉默等待宣判。
然她这一跪,南帝指着萧允文,说:“你……”
萧允文恭敬地行李鞠躬,说:“父皇,此事我知道您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难道那上万将士还会看错不成?”
话已至此,萧允文如此简单的就宣判了林家叛军的事实,可他的目的亦如如今他的双眼,却始终不露痕迹的打量着依旧气定神闲把玩玉笛的苏逸之。
田敏本就是见风使舵,看惯了朝堂风声走势之人,顺势说:“请……皇上定林家之罪,好安抚边境将士之心,也规范我军军纪!”
然此番却并不统一,有些朝臣纷纷附和,步步紧逼南帝,让他有些气愤,无法招架。可还是有些大臣,或许顾念与林清桂相识多年,即便不知实情真伪,却着实做不到落进下石,故而未曾与田敏同流,却也只是沉默。
所谓家宴,不过是场鸿门宴,苏逸之缓缓起身,身姿卓绝,淡然一笑。
众人皆以为他定然是要为林家求情,更何况这双儿乃是出至苏府,却不曾想他居然行了礼,简单的说了句:“林家纵然叛国,双儿终究未是林家妇。仅凭这还未履行的婚约,就定为连株之罪,那监国大人、本王与皇上岂不是也要同罪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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