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骄傲吗?古画不是很能理解,身为长辈的在富贵人家为奴为婢了一辈子,生下的孩子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家生子,这一辈子也逃不开家生子的名头。
一辈子也只能屈居人下。
不过,区嬷嬷怕是不甘心如此吧,将区果儿安排在明楼,是想着有朝一日,二少爷能看中果儿,当不了正室,做个偏房小妾也是可以的,一旦攀上了主子,后半辈子还不是荣华富贵尽享。
可惜,二少爷极少回侯府,往后也是要继承白秀山庄的,这辈子是在白秀山庄生根了。
大少爷那边又没有指望,现在好不容易白寅回了侯府,且,他是有前车之鉴的,纳了个通房丫头,看起来长得也是一般,古画能成,区嬷嬷瞧着,她的果儿也一定能行的。
如今果然正值花样年华,皮肤如剥了壳的难蛋,滑嫩得不得了,发如乌丝,眉如柳,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惑人的气息,这可是区嬷嬷花了大价钱找人特别练出来的气度。
只要是个男人,多看个几眼,没有不被果儿迷倒的。
区果儿在远威侯府里当大丫环的身份也不低,虽是丫环,可大丫环不同于普通丫环,只要侍候主子一个,粗使活儿一点也不用干,直接交代下去,下面有中等丫环和下等丫环等着干呢。
所以,这区果儿的手,也是白嫩纤细的一如人家小姐般,虽比不上大家闺秀的清丽纤柔,也绝对是胜过小家碧玉的。
“原来是区嬷嬷的孙女,”古画又一次点了点头,这一回,区嬷嬷直接介绍了符盼,符碧,绿珠和绿烟。
古画也介绍了叶子。
“她叫叶子,不是我的丫环,是来相助的朋友,以后,也请几位对她客气些。”
“是,”几人立刻行礼应是,并向叶子行礼。
叶子受宠若惊。
她来,本就是来当个丫环的,姑娘这么介绍,岂不是想让她得到特殊的对待,这可不太好。
“姑娘,我不是——。”
“你是。”古画非常确定。
“你没有卖身给白秀山庄,也没有卖身给远威侯府,你是个自由人,是个良民,跟在我身边,也是为了帮我照顾玄儿,怕我一个人照顾不周,待过些日子,我在这里习惯了,就让你哥来把你接回去。”她不会将叶子留在身边一辈子的,尽管她的确想找一个亲信留在身边。
可是——
叶子终归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她不能太自私的只想着自己,完全不为他人考虑。
“这事儿,就这么说了吧。”
叶子沉默的低下头。
古画吩咐区嬷嬷带着符盼和符瑶去准备些吃的,用的,让区果儿去准备些温水,虽然不知今晚白寅是否还会回明楼,但她赶路好几日,极需要洗掉一身的风尘。
院子里,就留下了绿珠和绿烟。
绿珠和绿烟身为明楼里位份最小的婢女,说话完全没有份量,她们也不敢轻易的发表自己的意见,更不敢随便抬起头来,以免遭到漫骂与责罚。
她们进远威侯府的日子是最短的,身份地位也是最低下的,没有半个靠山只能在远威侯府里熬资历,只有呆得时间长了,侍候主子周道了,以后的地位才会慢慢的提高,生活才会慢慢得好起来。
至于其他,她们还真的不敢多想。
古画端坐在桌前,态度倒是一点也不随意,绿珠与绿烟始终在她面前低垂着头,她之所以没有吩咐绿珠和绿烟出去办事,是想在她们的口中听到实话。
“你们两个,也别太拘束,我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两人一听,立刻应是。
可,态度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古画也不勉强她们。
“我今日才赶到远威侯府,二爷手上要忙得事情太多,我还不知道大爷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就去了,是因为病了吗?”她问。
绿珠和绿烟互视一眼,纷纷摇头。
“不是,”
“大爷没病。”
“哦,既然没病没痛的,怎么会好好的就去了呢。”
“大爷,是被人下了毒给毒死的。”绿珠憋了好半晌,发现古画一直盯着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其实她早就想要开口说了,但是,她们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下了,在府里也不敢随便说,府里是有规矩的,谁敢传些流言蜚语的,轻则杖责,重则打残了卖到妓户去,不管是哪种责罚,她们都扛不起。
虽说,至今为止,并没有一个丫环因为犯错而被打残了卖到妓户去,可保不准哪天主子一个不高兴就想拿个人来试试看呢。
“毒死的?”当真是让人大出意料之外,“大爷可是堂堂的远威侯府世子,身边有明卫暗卫无数,怎么可能被人轻而易举的下药。”
“这姑娘就不懂了吧。”绿烟四处瞧瞧,并没有发现外人的痕迹,她才小声的道,“听说,这一次动手的是皇家人,对大爷的态度不满,才让绝顶高下在大爷身上下毒的。”
“是啊,下的还是剧毒,连解毒的时间都不给,才一夜的功夫,好好的大爷就死了。”
所有人都接受不了,明明前一晚还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大爷就没气了,那一天,大夫人的叫声格外的凄厉,让人听得毛骨耸然,打那以后,她们都不敢再直视大夫人了。
“我知道了,”她给了些打赏,算是收买人心吧,绿珠和绿烟喜孜孜的退下了,身为下等丫环,能得到主子的亲赖是极不容易的,看来,这一回,是要轮到她们出人头地了。
若是得到主子的赏识,她们就可以不再熬资历,只要主子一句话,她们甚至可以直接成为远威侯府的大丫环。
美好的明天,似乎正等着她们。
绿珠和绿烟都有些轻飘飘了起来。
人走了之后,叶子才敢开口。
“姑娘,”
“嗯。”
“打听这些事,何必找她们。”
“找她们更方便,若是找了二爷,二爷这会心情不好,若是让他再重述一次,只怕对他来说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如果,出手的是皇家人,远威侯府还能做什么?
到底白跃在什么事上惹恼了皇家人,这段时白寅一直在白跃身边不是吗?有白寅护着,白跃都能出事,对方到底是强到能上天入地了吗?
“姑娘说得是。”叶子想想也是,“可,对方是皇家人呢,大爷岂不是白死了吗?怪不得二爷的神情怪怪的。”
古画睨她一眼,双眼一亮,她发现叶子看人的角度也是极不一样的,她还能看出白寅的样子怪怪的,她也觉得白寅怪怪的,可一般人只会觉得他这样的怪很正常,一个刚失去兄长的人,悲痛也是情理之中的,就算性情大变也是情有可原的。
“叶子,你真的很了解二爷哪,”
“没有,”叶子脸儿一红。“姑娘千万别这么说,叶子只是随口一提。”
“你随口一提,还真的提到点上了,只怕,这正是二爷愁的地方,除了君无夜这个身份,他完全不能对皇家人做任何的人。”好在,他还有君无夜这个身份不是吗?
君无夜可以对天下人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姑娘,噤声。”一提到君无夜,叶子的脸色微变,“在外千万别再提这个名讳,这是禁忌,爷吩咐了,他的身份是绝对不能爆露的,那会给他和庄园带来无穷无尽的危害。”她一直记得这一点,这一回出来,她更是时时刻刻的要求自己记着,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流露出破绽来,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第117章 太过份了
“好,我噤声,这事儿,以后都不提了。”
当晚,近子时白寅才回到明楼,古画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哄睡玄儿之后,原本就坐着要等他的,他没有交代晚上不回来,该是会回来的。
这儿是远威侯府,他人在远侯侯府内,不回明楼,他还能住在哪儿去。
白跃已经入土为安,灵堂也已经拆除,他没有必要再为兄长守灵。
她等了好一会,他还是没有回来,她勉强打起神来,可一路的奔波赶路实在是太累了些,靠着床沿,没过多久就迷糊起来,半睡半醒之间他回来了。
她立刻清醒过来,起身相迎。
“二爷,你回来了。”
“嗯,你还没睡。”
“我睡不着。”她上前,接过他褪下的外衫,“二爷需要沐浴吗?炉子里热了些水。”
“嗯。”他点头。
接下来,古画侍候他沐浴,白寅一直很安静,除了他的呼吸和心跳之外便没有别的声音,古画也没有多事的在他的耳根边叽哩呱拉的乱叫,此时,他心烦,最不爱听的就是身边人的所慰安抚之语。
他不需要安慰。
他有足够的能耐可以化解悲痛,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沐浴完,换上干净的衣物,她扶他上床,而后紧紧的拥着他。
这一晚,他像个孩子一般的依靠在她的怀抱之中。
她一夜未睡,后半夜全然没有丝毫睡意的将他护在怀中。
他是个男人,可他也有脆弱的时候。
他是个男人,可他也有需要安抚的时候。
不需要言语,只需要一丝暖心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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