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慕寒月的衣服渐渐被汗湿,贴身衣物勾勒出健壮的身躯,段长风抬手,双方停了下来,早有侍女,拿了干净的帛巾帮慕寒月擦拭着汗水。
“秦公子果然是好功夫。”慕寒月开口称赞道。
“皇上谬赞了,草民如何敢当啊,皇上日理万机,还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草民才是佩服之极啊。”秦焰在江湖上也是受人敬仰,无论是哪个门派,见了他也得尊称一声秦堡主,着草民草民的,说得实在是让人不爽,他一向狂放,这完全是给四皇叔面子,不然他早就尥蹶子了。
慕寒月休息了片刻,因宫中还有些奏折要批阅,所以就离开了燕王府,回去宫中。
送走了慕寒月,段长风轻扫了秦焰一眼,两人重新坐下来,他问:“怎么样,可看出什么来了了?”
秦焰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水,冲着燕王府的侍女,眨眨眼,挑挑眉,一副发情的神情,害的侍女脸红的不敢抬头。
段长风蹙了蹙眉,轻轻敲了敲桌子。
秦焰才回魂,说:“我可都是看你的面子,你可知道别人找我看病,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哪像到现在给人看病,居然卑躬屈膝到泥土里。”
段长风皱了皱眉头,这小子,其实是个热心肠,就是最太碎,说:“是难为你了,你想让我怎么谢你,只要我能办到,我必定竭尽全力。”
秦焰立马笑的玩味,并且还一副奸计得逞的谜之笑,说:“真想谢我,也不难,明日请那个妞,亲自帮我斟两杯酒,如果能下厨做两个菜,就更好了。”看,她的面子够大吧。
段长风捏了捏眉心,这个无聊的男人,真够难缠的,他无奈地叹一口气说:“别的。”
“除了这个,别的对我来说,都没有兴趣。”秦焰嘴角上扬,在他看来段长风就是小气,这好像八辈子没见过姑娘一样,这藏着掖着的。
“这个有些难,因为她不听我的。”段长风云淡风轻地说,又优雅地举杯喝了一口茶。
秦焰张了张嘴,半天没合上,这还有不买当今四皇叔的账的,就算没告诉她真实身份,这么一个俊美绝伦,矜贵高雅男人,那女孩子还不是轻易被迷倒。可现在看来被迷倒的是面前这个男人,你看看他,人家不听他的,他还好像很得意很幸福的样子,贱贱的。
秦焰鄙视的扯了扯嘴角,这所谓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个道理,算了,看他也没本事指使人家姑娘做事。
“据我观察皇上的神情,还有刚刚和他交手时,摸了他的脉搏,确实如你所料,他可能中了一种慢性毒药。”
段长风一惊,险些打翻了手里的杯子,“你可看出是什么毒了,可有法子解。”
他上次和皇上比武,就觉得他脉相有些混乱,皇上还说提不起精神,他就有所怀疑,当今皇上正值身强力壮,精力旺盛时期。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看来自己的怀疑是对的。
秦焰懒散地地摸了摸下巴,勾了勾嘴角,一副慢条斯理,懒洋洋的样子,沉吟了半天也没出声。
段长风都快急冒火了,如果皇帝出了事,再被有心人趁机作乱,就算他有手腕稳住局势,那天下万民必定也会因此受战乱之苦,皇上是他侄子,他当然不希望他出事,所以一着急,就站起身说:“我改天一定会让阿寻敬你几杯酒。”
秦焰轻咳了一声,阿寻,这个名字也是与众不同啊,看来四皇叔寻寻觅觅,还真寻对了人,于是咧开嘴笑了,说:“你放心吧,皇上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也出现了苗头,我想,他这一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出现胸闷,头痛,头晕,烦躁等症状?”
“没错。”段长风说,太医也没有发现是什么病,只当是皇上太过劳累了,“这是什么毒?”
“如果我推测的不差,应该是马钱子,毒药毒药,用好了就是药,用坏了就是毒,中毒久了就会胸部胀闷,全身发紧,然后全身筋肌收缩,对听、视、味、感觉等过度敏感,继而发生惊厥症状,最后呼吸紊乱,直窒息而死。”秦焰如数家珍,他的医术确实天下少有。
“一定是皇上身边的人。你帮我配一副药,我一定会把那个下毒的人揪出来。”段长风眯了眯眼睛,眼神冷峭,显得寒气逼人,敢打皇上的主意人,就是和他作对,和他作对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三天后,我把药送到府上。”秦焰叹了一口气,你都不问我这毒可不可解,就直接让我配解药,好像我无所不能一样,唉,没法子,谁让我真的是无所不能呢,又说:“等你成亲的时候一定要多请我喝几杯。”
段长风又寡淡地扫了他一眼,秦焰白了他一眼,你看看这人,用过人就翻脸,你好歹也等我把解药配好在翻脸呀。
郊外,阳光明媚,凉风习习,端的是个好天气啊。
“姐姐,你捣鼓了半天,这是弄的什么风筝啊?”莲翘看着越飞越高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说:“人家的风筝,要么是燕子,要么是蝴蝶,至少也是个蜻蜓啊,没听说鸡会飞的。”
沈寻躺在草地上,翘起二郎腿,头枕着的胳膊,嘴里叼根狗尾巴草,小丫头,只长头发不长脑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什么鸡会飞,叫飞机,飞机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买的起的,你那些燕子呀蝴蝶呀,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好不好,天上地下的区别。”我这多高大上,你再投两次胎都不一定能见到。
莲翘一脸的迷惑,她活了这么大,还没听说过,不知道姐姐哪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思想。
“再说了鸡怎么不会飞,不会飞那来的鸡飞狗跳这个词儿。”沈寻嚼了嚼嘴里的草说。
莲翘又是一脸茫然,和姐姐在一起,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点傻了,跟不上她的节奏。
“姐姐,是你要来放风筝的,你躺在那里睡大觉,让我一个人在这儿跑。”莲翘撅着小嘴,一脸不悦说,她都在草地跑了几圈了,眼看那个什么飞机越飞越高,她实在跑不动了,拉着绳子气喘嘘嘘的小范围跑动,还不断晃动着手里的绳子。
沈寻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你哪只眼看我是在睡大觉,我现在在思考人生,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哎,真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和你这只知道吃,只知道睡,然后满身肥肉的小丫头,没什么共同语言。”我这是为你着想,你咋不明白我这当姐姐的一片苦心呢。
莲翘嘟起嘴,哼了一声,那只眼?两只眼都看你在睡大觉,谁说人家满身肥肉,多珠圆玉润,多鲜嫩啊。
沈寻看到小丫头一脸不爽,也笑出了声,那么圆鼓鼓,肥嘟嘟的,怪不得叫莲翘,看那前凸后翘的,害得她手都痒了,都想去摸一把。
再看看,她这个所谓的小姐,面黄肌瘦,自封太平公主。现在都快十七了,大姨妈都没来,这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啊。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问了一句:“翘翘,你大姨妈什么时候来的?”
“大姨妈?我没有大姨妈呀,我从小被卖到府上,连娘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莲翘疑惑,说的后面又有些委屈的瘪瘪嘴。
难道不叫大姨妈,到这里改名了?“二姨妈?”
“二姨妈也没有。”莲翘十脸的懵逼,在聊天儿怎么聊到姨妈上面儿。
唉,沟通障碍,沈寻拍了拍额头,想找个能愉快聊天的人,咋就那么难呢。
“不好了,不好了,姐姐,风筝的绳子断了,风筝飞到那棵树上去了。”莲翘跺了跺脚,看着那个风筝一头扎在了浓密的树叶里。
沈寻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走了过去,看着那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她挑挑眉,把裙摆一甩,塞在腰里,就要纵身而起。
莲翘一把拉住,满脸担忧地说:“姐姐,太危险了。”这一拉,还把她拉了个趔趄,果然胖子有力气。
“那你上去,把它拿下来。”
沈寻皱皱眉,本来只是随便说说,那想,莲翘胆怯的抬抬头,看了看树上,又看了看旁边的姐姐,小声地说了一个字:“哦!我去!”居然答应了。
沈寻诧异地望了她一眼,“算了算了,你在树下等我。”
“不行,你和我偷跑出来,万一你伤了,我怎么跟夫人交代。”莲翘伸手挡了她一下,沈寻脚腕处一疼。擦,脚扭伤,现在还在恢复期,不能激烈运动。
其实爬个树也没什么,谁小的时候,没爬过树,于是就说:
“不用怕,如果掉下来,我在下面接着你,一看你就是缺少运动,你看看小肚腩都出来了。”
“我去!”莲翘雄赳赳气昂昂起来,本来就是,和小姐出来,有什么危险的事,肯定要自己挡在前面了,为小姐赴汤蹈火,也是无线光荣。
她豪气干云地脱了鞋子,双手抱着树,费力的往上爬,沈寻看她简直像个肉虫子,慢慢的向上蠕动,摇了摇头,以后真的让她多爬爬树,燃烧吧,脂肪。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莲翘满身是汗,额头上,鼻子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差一点,她一手攀着树枝,一手去够风筝,真的差一点,这时腿也哆嗦,手也哆嗦起来,再看下面,真是路悠悠,人也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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