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发丝如水,一篦子梳下去,便直梳到底了。
“若是阴氏求你,抹不开脸面,定国公府也不是非要此时去动的。太后仍在,就是皇上也会多加考虑,你不要担忧了。”燕追看傅明华笑容淡淡,以为她是为了阴丽芝所来一事而记挂在心,便出言宽慰她。
他性格强势,能退让这一步实在是十分不易的,也足以证明在他心中自己的地位。
傅明华放了镜子,扭转过身来:
“此时不动,将来仍是要动的,我不是为了世子夫人来求我一事伤神,三郎多虑了。”
她摇了摇头,将头靠在了燕追身上:
“只是没想着,年纪越大,朋友越少。”
燕追扔了玉篦子,轻轻揽着她的脸,听她有些遗憾的道:“那时世子夫人是随我舅母来傅家的。”她说起第一次见阴丽芝时的情景,那时阴丽芝与阴丽淑两姐妹跟在阴氏身边,好奇的盯着她看。
兴许因为谢氏的缘故,两姐妹对她并没有恶意,反倒将当时对她处处看不习惯的傅明霞损了一通。
年幼之时,还没涉及到利益时,还能两小无猜。
谁料长大后到了如今,说句话还得声东指西了?
她感叹的不是阴丽芝来求她一事,也并不是担忧将来无颜面对谁,只是感叹那些消逝的东西,始终还是不见了。
燕追认真的听她说话,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他曾无数次想过有朝一日,傅明华愿意将心中的事说给他听时的情景,对他毫无保留,并不设防。
冷不妨有一天终于等到了,那种感觉简直难以形容。
到了燕追这样的地步,很少有他渴望而难以得到的东西,就连皇储之位如今看来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但是他操纵得了权势,却操纵不了她的心,依旧得小心翼翼的维护。
燕追蹲下了身来,目光与她平视,看她眼波如水,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去含她如花瓣似芬芳而柔软的香唇,捧了她脸道:“我有没有与你说过,我与燕信打架的事?”
傅明华听了他这样一说,也来了兴致。
皇家里教养子嗣,就是心不和面上也是兄友弟恭的,哪怕是如今,两人恨不能捅死对方,可表面见着,依旧得喊上一声‘兄弟’!
她抛了自己心中那点儿小惆怅,催促他道:
“三郎快说。”
燕追便一手绕过她腋下,一手放进她腿窝间,打横将人抱了起来,自己坐在她先前坐的椅子上了,才将她放在自己腿上,想了想就道:“旁人是五岁启蒙,而孟孝淳则是在我不足四岁便入宫。”
那时崔贵妃对他要求十分严格,他是崔贵妃所生的长子,崔贵妃对他期望很深,身旁乳母都是精挑细选,每隔时间便换上一个,就怕他对谁生出了依赖之心来。
嘉安帝当时请了名满天下的大儒孟孝淳进宫后,每日为他讲学,学的东西也多,除了礼仪、识字,还得早早打下武学基础。
他从小就比燕信优秀,只是却并不如燕信得嘉安帝的宠。
宫里的郭嫔当时养了只猫,她进宫之后并不得宠,嘉安帝发现她并没有多大用处,谢家对她也没有多看重之后,便冷落了她。
她养了只猫为伴,养了两年也出了些感情,那猫有天肚腹大了起来,似是怀了小猫。
“那时我才八岁。”
燕追看傅明华认真聆听的样子,心情大好,原本扣在腰间的手缓缓就往上摸:“燕信就与我打赌。”
不得宠的贵妃之子却远比得宠的容妃之子优秀出众,燕信自然也是嫉妒的。
那时年纪又小,不懂得掩饰,一直又得容妃耳提面命,想要超过哥哥,当时便让人捉了郭嫔的猫来打赌,“说是让我猜这猫腹中的崽子是公是母。”
燕追当时年纪虽小,却十分倨傲,闻言根本懒得理睬他,他却缠着不放,非要让燕追猜了,请嘉安帝来做主。
“我年少气盛,就与他随口说是母的,他又问怀了几只。”
他总是拦路,燕追当时不答,他便‘哈哈’大笑,说道:“母亲还总说孟太傅如何了得,如今看来,教了三哥,也是一问三不知嘛。”
傅明华听他说起当年的事,忍俊不禁,伸手掩了朱唇笑道:“所以你就打他了?”
她软语温言,身上香气似兰花,仔细一闻,又仿佛非兰,那唇瓣殷红似梅花的色泽般,带着无言的诱惑。
从燕追的角度,能看到她胸前半掩的雪峰,一条丝带系在她胸前,燕追漫不经心伸手过去,缓缓拉了开来:“倒也不是为了这事儿打他。”
她扭着身体要躲,燕追就将她抱紧了,央求她:“别动。”
“不要闹了。”傅明华含羞带怯,瞪了他一眼。
两人躲在内室,若迟迟不出去,下人说起也是羞煞人,虽说是夫妻,但青天白日。
更何况她身怀有孕。
第四百八十三章 当年
“我就看看。”他保证着,看傅明华还想要躲,便低头来堵她檀口,她大羞,侧脸避过,却露出白玉似的耳朵,优美细长的脖子在他面前。
他毫不客气将脸贴了过去,感觉妻子的身体在他怀中轻轻的颤。
傅明华哪里受得了他如此,更何况他别有用心,动作温柔。
与才成婚时相较,手段便厉害了许多,无师自通的,将她晶莹如玉的耳垂轻轻含住吮吸,使她浑身哆嗦。
“再这样,就不理你了。”她伸了双手去推,却被他困在怀中,根本逃不脱。
捂住了胸口,他就变本加厉的去咬她脖子、耳侧,让她十分难耐。
若是想要挡住他的脸,胸前便要失守。
顾此失彼之下,仍是教他得逞,将系在胸前的带子解了开来,那儒裙落了下来,短儒被他挑开,露出里面的抱腹。
“若不理我,那我今日就要为所欲为,直到你理我才止。”
他一说完,作势便要将傅明华抱起身来。
身体腾空而起将她吓了一跳,听了燕追这话,又羞又惧他真的要如此放肆,吓得脸色红的交错,脚趾也卷了起来。
“别……”
傅明华双手揽了他肩,燕追近来十分规矩,并没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
只是想想他以前无所顾忌,总是精力充沛,又怕他真的胡来,顿时贴了他的胸膛,央他道:“我错了,再也不敢不理你了。”
他似是露出有些遗憾的神色,又抱了她坐下来,看她瞪了一双氤氲双眼,香腮通红似着了火般,显然有些恼了,又去轻轻噬咬她的下巴。
“我走之后,燕信为了赢我,令人将猫逮住,将其活活剖腹。”
当时事情闹得太大,郭嫔的宫人当时也在,看着燕信将母猫杀死。
燕追手伸进傅明华兜中,握住一侧软脂似的酥香,力道轻重有加的揉捏。
傅明华听他说了这话,身上鸡皮疙瘩都要窜了出来,一时对燕信印象更坏,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恶心来。
她伸手捂了肚子,往燕追怀里钻,又问他:“然后呢?”
燕追亲了亲她眼睫,接着才说道:
“皇上知道此事,自然发怒。”
一个是不受宠的宫人,一个则是极为得宠的容妃所生的四皇子。
事情最终不了了之,只是嘉安帝赏了郭嫔一些东西,而事情因为是由燕信要与燕追打赌所致,所以当时的燕信固然受罚,燕追也难逃其责,认为他不止没能劝阻燕信举止,却反倒与他打起赌来。
“皇上如此做,对你并不公平。”
傅明华捉紧了他的袖子,仿佛能想到当时的燕追在因为燕信的错而受罚时,那种心情。
燕追淡淡一笑,想起当日情景:
“当时皇上看到那只死去的母猫时,十分奇怪的看了燕信一眼。”
直到他成年之后,才知道嘉安帝当时看燕信的眼神叫厌憎,那种自内心深处毫不掩饰而生出的一种极度的厌恶神色,就是连伪装出来的宠爱都压不下去。
因为印象十分深刻,哪怕事隔多年,燕追依旧能想起当时嘉安帝的眼神。
“我遭燕信连累并受罚,自然不快,就将他逮着打了一顿。”他勾着嘴角,想起当初背地里冲燕信下手,打得其鬼哭狼嚎的情景。
燕追伏了燕信半个月的时间,才逮到了机会。
他五岁习武,八岁之时虽然算不得身手多么敏捷,但身材高大,力道也是有的。
经姚释指点过,一招一式出来也算是有些门道的。
相反之下,燕信比他小了两岁,又因容妃生了燕玮后才盼来的一个独子,娇生惯养,捧在掌心中都怕摔了,又哪里舍得让人摔打他呢?
在容妃心中,认为儿子将来要争的是皇位,又不是为了位极人臣,因此只是在燕信身边配了亲随,并没有早早就让他学习骑射武艺。
那一次燕追揍燕信,将燕信打得险些命都没了,事后因为燕信杀猫一事仍未过去,容妃此人善忍,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虽说容妃数次想要向他下手,但他防得很紧,事后便有了容妃狠心让儿子学骑射。
可惜燕信怕吃苦头,哪怕请了名师教授其武艺、骑射,也不过只是学了个半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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