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儿,别说她,今日之事,她虽是无礼,却也是受了些委屈的,今后定然也会懂事的。”看了里头一眼,再看了面容沉下来的儿子一眼,张夫人只有留下一声叹息。
“是,母亲。”张英杰眼里闪过一丝深色,明白张夫人此刻定然已经晓得了事情的缘由,只得应下。
张夫人耐着性子劝了好一阵子,才听到里头传来声音,接着便是门栓被拉开的声音。
“杰儿,你先回去歇息罢,这么晚了,也累了。”将方才唤婢女去拿过来的袍子给张英杰披上,张夫人点了点头道。
“可是,母亲……”看着打开门红着眼睛盯着他的人,张英杰还是有些不放心道。
给了张英杰一个眼神,张夫人笑着道:“怎的,还想听我和你妹妹说体己话不成?”
这句话一出来,张英杰脸没来由的一红,朝自个儿小妹看了一眼,拉了拉方才张夫人给他披上的袍子便转身离开。
希望母亲能够好好劝劝小妹罢,以后可千万别再如此行事了,这一次的教训,给的也够多了。
叹了口气,此事若是被祖父晓得,怕是又要有一顿说教了。
“媚儿,可别再哭了,哭得娘的心都疼了。”看着趴在自个儿怀里的女儿,张夫人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是夫君给她留下来的遗腹子,让她如何能够不天天捧在掌心里疼着。
她能在两个儿子面前做出严母的样子,在这个唯一的女儿面前,只剩下了宠爱。
“娘……”叫了一个字,张英媚便在张夫人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哪里还有半分在外头那般嚣张跋扈的模样。
拍了拍啜泣着的小女儿,张夫人只得无奈地出声,“不哭啊,媚儿快莫再哭了……”
好半晌,终于将怀里的人哄着了,张夫人看了看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的闺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朵儿,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的弄成了这个样子?”张夫人眉头一皱,还是回过头来问自个儿的女儿。
张英媚心意一动,望着张夫人欲言又止,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一双眸子里顿时又充满了泪水。
张夫人看到女儿这个模样,哪里
不晓得她这是想要在自个儿面前瞒过去,可看着她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偏生又不忍心再度盘问下去,只能拍着她的肩头安慰她。
谁晓得,不安慰便罢了,一安慰,张英媚又突然哭了出来,嘴里一边说道:“要不是祖父今日不在,他们哪里敢这般欺辱于我,我我我……”
张夫人一听这话,不由觉得有些不对,真让这孩子如此借着公公的名头张牙舞爪下去,总有一天会坏事的。
毕竟,今日若非自个儿在公公面前求情,怕是女儿连自家房门都踏不出去。
当下正声道:“媚儿,你可要明白,今后可千万不要再由着自个儿的性子来了,若是被你公公晓得了,看他怎么罚你!”
“知道就知道,我还要告诉祖父,那些人是如何不把他放在眼里呢!一个外来之人,还在咱们云国的土地上耀武扬威,早晚让祖父带军攻破他们的城池!”哼了一声,张英媚狠狠说道。
到了那个时候,她定要让那个不知好歹的女子生不如死,让那个让他丢了脸的大梁皇帝跪下来求她!
“好好好,媚儿说的是,早晚有一日,你祖父会带兵攻破他们的城池,给你出口气啊。”明明晓得张英媚的话忒是无理取闹,但看着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性子又开始激动,张夫人只得顺着她的话道。
“嗯。”乖顺的在张夫人怀里应了一声,在张夫人看不着地地方,张英媚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哼!以为让本小姐丢脸是那么简单的事吗?定要让你们给付出一点代价!
云言看着那掩着的门,心里冷笑了一下。
方才他问他的的太子妃会如何做,到了现下,于他而言,情况又有了改变,他想知道,是否他的太子妃已然找到了更好的法子。
轻轻推开门,入目的便是坐在梨花木椅上朝自己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子。
“久等了。”待得侍女在外头将门关上后,云言一步一步朝凌雨微走去。
“无事,太子殿下给的时间,恰好能够让雨微多琢磨一下,好思虑哪一个更符合殿下的心意。”微微一笑,凌雨微端起桌子上已然倒好的一杯递给云言。
眸子一闪,云言似笑非笑的接过了,若是他没有看偏差,这该是他们的合卺酒罢。
伸手接过,云言嘴角一扬,仿佛根本不晓得一般,直接一饮而尽。
“啊,太子殿下,这可是合卺酒,你怎的不等等雨微呢?”云言刚刚把酒杯放至桌上,一道有些细微的声音立马传来,带着一点点惊讶之色。
“哦?是吗?这可如何是好呢?”明明知道这女人是在和自个儿演戏,但云言却还是笑着接下了这出戏。
这个女人不想同自个儿饮合卺酒,他又何曾愿意?
然而,他更不喜欢的是这般被女人算计在手中的感觉。
轻轻地瞥了眼显然放下心防,模样也轻松了不少的人,云言出手如闪电,将桌上的银壶接过,直接对着喝了一口。
在凌雨微惊呼声,与不可置信时,一双大手直接绕过她的后脑勺,头颅瞬间凑上前去。
“怎么样?感觉如何?这壶里还有一些,即是倒不满两杯,本宫便这般行事了。”将口里的酒哺了过去,然后松了眼前已经花容失色的女人。
似笑非笑的看着凌雨微,云言的眸子里带着明显的警告。
即便是合作,他也希望这里头的一切是由他来做主导!
“咳,咳咳……”云言一手撑着桌角,一手拍着自个儿的胸脯咳嗽了起来。
口腔里,鼻尖里,喉咙里,满是浓浓的酒味,方才那一下,着实让她给吓着了。
她是怎的都没有想到,云言会用那般方式来警告自个儿。
嘴唇似乎还有他方才的味道,心里不舒服,但却不敢去擦拭,她怕再次惹怒这个让她有些颠覆想法的男子。
原本以为云言是怎的都不会碰她的,现下怎的……
即便方才那只是一个不带一丝感情的接触,但凌雨微心里却是真的颤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做出这般事情。
“太子殿下……”凌雨微眼圈都红了起来,也不知是被酒熏的,还是被他方才的行为吓着的,看着云言的目光里也带了一丝无助。
第二百七十章合谋,算计
“即是有胆子做,太子妃就得有胆子去接受别人所对你做的,不是吗?”眉头一挑,云言俯身对上凌雨微,片刻后便闪身离开。
看着手里突然被塞上的水粉色帕子,凌雨微终究是没有再说出多余的话来。
一直都晓得这是个危险的男子,但此刻,凌雨微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处于了悬崖的边缘。
一个不慎,自己迎来的便是万丈深渊,身边只有呼啸的风,没有任何的助力,等待着的,只有粉身碎骨。
“罢了,太子妃还是先将酒水擦擦罢,今日可是咱们大喜之日,还是来说些别的才是正经。”云言笑了笑,啪的一声展开了玉骨折扇。
凌雨微有些忐忑地拭了拭嘴角,心里强迫自个儿冷静下来,云言方才那句话,摆明了他今夜定然是要将自个儿心里的想法弄出来的。
与其藏着掖着,不若直接说出来,她倒是要看看,云言到底对此事是如何一个想法!
“不知太子殿下是否觉得她有些许奇怪呢?”眸子一闪,凌雨微将帕子捏在手心里,眼里划过一丝讥讽。
玉骨折扇在手指间绕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堪堪用食指与扣着玉扳指的拇指夹住。
“愿闻其详。”点了点头,云言拍了拍自个儿大红色的袍子,眉头不由皱了皱。
这衣裳,今日来来往往之间,竟是弄出了些许褶皱,当真是让他心里有些不愉。
“太子殿下难道不觉得今日的她,不像是当日的她吗?”方才她一个人在屋里时,细细地回想那个人在宴厅中的一切反应,不由沉了心思。
心里了然,云言却依旧不动声色,“此话怎讲?”
凌雨微一愣,抬头看了眼云言,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谨慎,她说的如此详细,他却还是在此处装傻充愣!
隐去心里的不满,红唇轻启,“你不觉得今日所见的她,似乎这儿有了点问题吗?”
说着,纤细的食指指上自个儿的上方。
云言心意一动,这个他的的确确是发现了,但他更怕是两人合起来欺骗他,设了计谋,就等着他直接钻进去。
“为何你不会以为,这是她与轩辕无泪之间的谋略?”眉头一挑,云言悄声问道。
谋略?凌雨微有些嘲讽的看了云言一眼,为他这种于任何事都有些怀疑的性子不由有了一丝悲哀之感。
他竟是会觉得,她会与轩辕无泪演这么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太子殿下竟是会觉得她是那种苟且偷生而违背自己心意去与那人合作之人?若真是如此之想,那便怪不得太子殿下得不到她的人,更得不到她的心了。”说到最后,凌雨微竟是低声笑了起来。
云言眸子一闪,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你此话何意?”
什么叫他若是如此之想,会得不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太子殿下,你也不想想,你第一眼看到她之时,你又在大梁见到她之时,你在悬崖上,将她打落悬崖下的那一刻。哪一次见她,她不是恣意骄傲,即便是明知自己会死,她可曾向你低过一次头?”笑了笑,凌雨微竟是觉得自个儿还真的有些了解自个儿这个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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