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过了没有?”冯清如转身准备下楼,却又关心地问起了小新成。
忙来忙去,今天最累的,实际上~是小新成。他这一路的辛苦,冯清如都看在眼里。
冯清如虽心怀感激,但却又无以回报,她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对自己好。
“我早就吃过了!你们都下去,一起去吃吧!”小新成劝众人一起下楼吃饭。
“既然你吃过了,那我们就先下去了!”冯清如听小新成说已经吃过饭,话不多说,便与冯熙几人一起下楼吃饭。
冯清如几人下了楼,小新成便急忙掩上了房门。他急匆匆的走至拓拔濬面前,面色惊慌。
“皇兄!我有事跟你说!”小新成焦急的说道。
“什么事?是关于朕的病吗?”拓拔濬强撑着坐起身,反问道。
“嗯!”小新成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说吧!朕还能坚持多久?”拓拔濬臆测道。
“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想说,如果我有办法让你活下来,你愿意吗?”小新成郑重其事的说道。
“朕当然愿意!朕还有好多心愿没和清儿完成,朕当然想活下来!”拓拔濬一听自己仍有生存的希望,喜不自胜。
“你先听我说完,你再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小新成脸上严肃,仿佛接下来他要说的话残酷至极。
……
小新成匆匆把话讲完,只等着拓拔濬的回复,而拓拔濬他听小新成说完之后,面色却开始凝重起来。他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喜悦,反倒眉头上更添了了几丝烦忧。
“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吗?”拓拔濬希望还有别的方法能救自己。
“没有了!即使是这个办法我也是想了好久的,而且这个办法非常凶险,到底能不能成,我们也是在赌,赌我们到底能不能赢!”小新成对自己精湛的医术,突然没了底气。因为他知道,这个方法,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是千万不可尝试的。
拓拔濬陷入沉思,踌躇不决。
“如果这样,朕倒可以天天见到清儿!只不过,朕以后~也只能看着她了!”拓拔濬心里,着实不想与冯清如分开。
“那皇兄现在怎么决定?”小新成最后又问了一遍。
“虽然生路为死路,死路又为生路,但朕仍然愿意赌上一把!即使朕只能看着她,那样,起码朕的心里也是高兴的!”拓拔濬意味深长的说道。
“既然皇兄决定了,那臣弟就联系高允几位大人急忙去办!”小新成认真地说道。
“这事就交给你了!”拓拔濬说完,又咳了几声,似要作呕。
小新成急忙掏出怀中的白绢,递给了拓拔濬。
“咳!咳!--”拓拔濬极力的用白绢捂嘴,却仍是咳得愈来愈凶。不时,他终于吐出口中的异物,这才平息了下来。
展开白绢,绢上立马绣上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红梅。
☆、第139章 假如有一天
“看来朕~真的等不久了!”拓拔濬看着绢上的一滩血迹,心里思绪万千。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拓拔濬急忙将血绢藏于枕下。
“濬哥哥,你们为什么要关着门啊?”冯清如端着个手炉,与红鸠他们,一起走进房来。
“哦!是因为皇兄体虚!开着门会有寒风!我怕皇兄着凉,便关上了!”小新成慌慌张张的掩饰道。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冯清如走至小新成的面前,奇怪的问道,接着她又说道,“红鸠,你把门关上吧!别真让濬哥哥着凉了!”
“是!郡主!”红鸠连着王遇,这便抢着要去关门。
“清儿!别让他们在这待着了,都让他们休息去吧!这里有你陪朕就行!”拓拔濬不想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他现在只想和冯清如独处。
冯清如会心的笑了笑,便说道:“既然濬哥哥说了,那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你们俩也回去吧!”冯清如走至小新成与冯熙的面前,只温柔的说了一句。
“那好!如果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小新成深情的看着冯清如,认真的嘱咐道。
“知道了!快回去吧!”冯清如轻轻点了点头。
“走!回去吧!”冯熙也帮着劝小新成。
小新成又与冯清如对了一眼,便转身跟着走出门去。
小新成等人相继离开,冯清如便端着手炉走至拓拔濬的床前。
她将手炉塞进拓拔濬的手中,而后紧紧握住他的手,温柔的说道:“你快躺下,拿好它,一定要暖好身子!”
“好!”拓拔濬乖乖的说道,脸上又拂起满面春风。
拓拔濬躺下,冯清如便又给他掖紧被子。她处处细致,毫无遗漏。
“你也上来暖和吧!”拓拔濬关心的说道。
冯清如听着拓拔濬这个撩人的请求。媚眼低垂,羞答答的回道:“好!”
拓拔濬随即为冯清如掀开了被,等着她扑入怀中。
冯清如犹如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踉踉跄跄的爬上了床。她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深情的凝望着拓拔濬。
两人身藏一被,共执手炉,四目相对,开始说些悄悄话。
“濬哥哥。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冯清如不经意间的问起。
“傻丫头,当然是因为朕喜欢你了!”拓拔濬真挚的回道。
“那你喜欢我哪里?我又爱哭,又任性,甚至~以前还伤害过你!”冯清如指出自己多出处的不足,只觉得自己得此巨宠,愧不敢当。
“朕哪里都喜欢!无论你哭或者是笑,在朕心里,总是好的!”拓拔濬含情脉脉的回道。
“濬哥哥!”冯清如听得心花怒放,窝进被里,蜷缩在拓拔濬的怀中。
“清儿!如果朕有一天也像你之前一样。不小心失忆。朕忘了你的模样,忘了你的一切,你还会陪在朕的身边吗?”拓拔濬深情款款的看着冯清如,饶有深意的说道。
“会的!我会的!我会把你之前为了做的通通再为你做一遍,像你一样,努力唤回我们的过去!”冯清如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拓拔濬胸口悬着的巨石忽然落下。
“放心什么?”冯清如反倒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朕只是说说!”拓拔濬急忙转移了冯清如的注意力,避开话题说道,“让朕好好看看你!”
冯清如窝在拓拔濬的怀中,明眸善睐。楚楚动人。
拓拔濬看着自己怀中的娇人,简直美得让人不敢直视。他探身轻吻着她的额头,而后又抱的越发的更紧了。
两人聊着聊着,冯清如便又先酣酣的睡着了。拓拔濬看着冯清如睡着。自己也跟着生了几丝倦意,不久,便也搂着冯清如睡着了。
两人埋头一睡,一觉天亮。
天亮以后,几个人便又开始忙碌起来。
王遇与抱嶷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纷纷下楼,红鸠还在房中检查是否还有遗漏的东西。冯清如则搀着拓拔濬慢慢的下楼,跟着上了马车。
小新成、冯熙骑马开路,王遇驱车,几人这便匆匆的折向宫中。
回到宫中,一切如旧。小新成妙手回春,拓拔濬的病,又跟着有了起色。
这病古怪,好好停停。每次治得好了个十有八九,却又突然反复,病情反而加重。小新成一直用药压着病势,拓拔濬便又撑到了次年五月。
虽然拓拔濬身体抱恙,陆丽也因病回了代郡疗养,但是朝政上仍有高闾、高允等人主持,而军务上,又有源贺、尉迟元等人运筹,所以,诸事依然是井然有序的样子。而且,大家比之前都精气了许多。
拓拔濬整日躺在龙塌上,病恹恹的,看起来时日无多。
冯清如日日夜夜守在太华殿,恐怕拓拔濬有个好歹。
一日清晨,冯清如在太华殿忙的焦头烂额。她正吩咐红鸠清扫卫生,准备要把宫里的旧物换下。
“郡主,这个怎么办?”一个方方正正,镂空镶花的锦盒被呈递了上来。
冯清如接过手,好奇的打开,香气瞬间扑鼻。她垂头嗅了一嗅,心花荡漾。
“这是什么?”一直坐在龙塌前的小新成,也好奇的问道。
冯清如打开锦盒的那一刹那,小新成也跟着嗅到了一缕奇香。他感觉,这香味不仅非常熟悉,而且也惹得他心里直痒。
“这是乙夫人为朕调的檀香。咳!咳!咳!……”拓拔濬只回了一声,便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冯清如听着拓拔濬剧烈的咳嗽声,急忙箭步走至榻前。她俯下身,帮着平复拓拔濬的气息。
“郡主,这檀香也要扔了吗?”红鸠也跟着走上前来询问。
“额!这檀香这么好闻,如果扔了,挺可惜的!要不然,就留在我们宫里用吧!”抚平了拓拔濬的气息,冯清如又拿起手中的锦盒,摸来摸去,她心有不舍的说道。
“给我看看!”小新成的眉头,突然拧成一团。
他觉得,这檀香的香味和他手里的一味药引的香味太过相似了。
冯清如中规中矩的把锦盒递给了小新成,一脸茫然。
小新成接过锦盒,打开细看。
才一打开,香气便到处四溢。他觉得香味过浓,便急忙挥了挥衣袖,淡开香味。他用手指染了一层檀香的米分末,举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