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拓拔濬湿淋淋的走进殿来。
“濬哥哥!你怎么浑身湿透了?”冯清如看着这个身上还在滴水的男人,既焦急又惊异。
拓拔濬失魂落魄,没有应声,只是两眼出神的看着冯清如。
“红鸠!快拿毛巾来!”冯清如随即褪下拓拔濬的上衣。
“郡主!给!”红鸠递上一条毛巾。
冯清如小心翼翼的帮拓拔濬擦拭着额头,擦拭着脸颊,擦拭着胸前的水渍……
倏地,拓拔濬握紧冯清如的手,一把拉进怀。紧紧的抱住。
红鸠见状,知趣的走出殿,带上了门。
冯清如惊了一下,只静静的伏在拓拔濬的肩头,而后轻轻地问道:“濬哥哥,你怎么了?”
“清儿,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拓拔濬觉得亏欠冯清如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我哪里有受苦。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冯清如两手直抵拓拔濬的胸膛,她慢慢的推开怀抱,而后笑了笑说。
“朕今天查出来很多事情。查明之后,朕心里竟有些接受不了。朕没想到萌生会三番五次的害你,害你遇险,害我们失去孩子……”拓拔濬两眼湿润。难过的说道。
“这我都知道!”冯清如听见拓跋濬说的话,却只是嫣然一笑。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拓拔濬心里倒是更为疑惑。他这么多年才看清李萌生的本来面目。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还记得我许多年前,那次坠马吗?”冯清如反问道。
“记得!这跟那有什么关系吗?”那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了,拓拔濬猜不出这其中会有什么关系。
“那次坠马,我虽昏迷不醒。但潜意识中却极为清醒。当时你们有事,都出去了,李萌生便偷偷进帐来看我。她亲口把这些事告诉了我。还想亲手掐死我。不过,后来红鸠闯了进来。李萌生便没有得逞,然后我便醒了!”冯清如回想起过去,犹如历历在目。
“她想掐死你?”拓拔濬惊恐。
“嗯!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有了弘儿!我现在也原谅了她!不想再提这些过去了!”冯清如边说又边拿起毛巾帮拓拔濬擦拭着身子。
“清儿,朕真幸运!能有你做朕的皇后!”拓拔濬看到这个善良大度的冯清如,心里尽是暖意。
“清儿也很幸运,能得到濬哥哥如此的眷顾!”冯清如靥上窝着两个梨花。
“清儿!朕爱你!”拓拔濬又轻轻的握住冯清如的手,继而含情脉脉的问道,“你爱朕吗?”
冯清如的手,却突然颤抖了一下。她一时慌了神,竟说不出答案:“我……”
“你不爱朕?”拓拔濬反问道。
“爱!清儿爱濬哥哥!”冯清如突然脱口而出。
“真的?”拓拔濬半信半疑,他一直认为冯清如深爱着小新成。
“真的!”冯清如语重心长,一再肯定的说,“起初清儿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濬哥哥,直到小新成遇刺,你又突然晕倒,你们两个同时卧倒在床,我才发现自己的心意变了。我陪在小新成的身边,心里却一直担心着你的安危,那时我才确定自己已经爱上了你!我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的你!!”
“你真的爱朕?”拓拔濬欣喜若狂,心里却始终带着一丝怀疑。
冯清如又点了点头,难为情的说道:“我心君心,同是一心。”
“那你吻朕!”看着眼前的人儿,深情告白,拓拔濬不禁想要试探一下她的心意。
“濬哥哥!”冯清如娇羞的低下头。
“你不是爱朕吗?那你就吻朕!”拓拔濬深情的看着冯清如,欲要试个究竟。
冯清如没有再回绝他的要求,她莞尔一笑,一点一点的靠近,用柔软的樱唇吻去他脖颈上的雨水。然后,她抬起头,深情的看着拓拔濬。
“再吻朕!”拓拔濬又下了一个爱的命令。
既而,冯清如又微微一笑。她轻俯下身,一唇一印,轻轻吻去拓拔濬胸膛上的每一滴水迹。她玉指轻轻划过拓拔濬的胸膛,而后轻轻的揽住他的脖颈。这每一触动,皆犹如一次次电击,深深贯穿、震撼着拓拔濬的心扉。
拓拔濬哪里禁得起她这等的撩人?
忽然,拓拔濬抱住了冯清如的头,他猛的叼住冯清如的柔唇,狂暴的吻了起来。他用健硕的身躯紧紧的贴着冯清如,逼着她一步一步的后退。
冯清如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猛阵势惊的节节败退。她不住的往后退着,一退再退。
两人连跌带撞的退到桌前。
“扑通”一声,拓拔濬抬起冯清如的翘臀,将冯清如托上了桌案。他犹如一匹饿狼,凶猛的就扑了上去,接着用宽阔的胸膛紧紧压着冯清如柔软的身体。
他吻着,吻着,却越发想要的更多……
窗外,雷雨交加,风刮的越狠,雨浇的越凶,而窗内,烛火仍然朦胧,两人情意绵绵,不能自绝。
……
自从拓拔濬知晓过去所发生的事情之后,便对李萌生和乙萼不存半点好感。他虽然没有明面上处罚她们,但私下里却对二人不理不睬,刻意冷落。
☆、第129章 选立太子
一日早朝,群臣议政。
“启禀陛下,老臣有本启奏!”高闾德高望重,首先张口说道。
“高爱卿请讲!”拓拔濬严肃认真。
“陛下,老臣这几日在府中无事,便邀了几位大人在府中把酒闲谈。席中,我等便不觉的聊到了如今的形势。我等认为,虽然我朝与南朝对立多年,却始终是楚河汉界,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我朝国运昌隆,四海之内又风调雨顺、天下太平。陛下何不趁此安定之际,早日选出太子人选呢?”
“臣也觉得高大人所言极是!这储君之位,乃是国之根本,确实是宜早立不宜晚立啊!”游雅也是亦步亦趋。
拓拔濬心里也早就有了想立太子的意思,大臣们此时提出来,他也觉得是时候了。
“那众位爱卿觉得朕的几个皇子之中,可有合适的人选?”拓拔濬问道。
“这……”众人却纷纷说不出口。
众人想要推荐,却又突然都卡了壳。他们心里明白,这后宫之中,若有谁的儿子被选立为太子,那太子的生母便会因“子贵母死”的制度,被赐死。这后宫的女人,没一个愿意自己儿子当太子的,而这前朝之中,这首先张口的人,也必然会成为未来新帝定要铲除之人。所以,拓拔濬的这一句,却也把大臣们问的有些蒙。
乙浑左右瞟了两眼,看没有人敢张口回答,心里有些按耐不住。他不想错过这等扳倒李萌生的良机,便壮着一副虎胆,走上前去。大声的喝道:“陛下,这立子立长,臣觉得立皇长子弘最合适不过了!”
“陛下!臣也这么认为!”司徒陆丽回道。
“老臣也是这么认为!”高允意味深长的说道,“这皇长子不仅天性聪明,又有皇后督促学业,各方面的才能自然也是比其他皇子领先了许多!所以,由皇长子当选为太子。这也应该是众心所愿!”
“令公说的很有道理!”拓拔濬与众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紧接着说道,“实际上,朕和皇后也是甚为中意弘儿。早就有想要立弘儿为太子的打算,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罢了。”
“如此,那更是皆大欢喜啊!”高闾又说道。
“那,陛下。不知李贵人是不是要……”游雅却是想忧心忡忡。
“你指的是赐死?”拓拔濬也想到了这点。
“嗯!”
拓拔濬犹豫了一刻,不知如何抉择。他虽然痛恨李萌生。却也从未想过要处死李萌生。
“陛下!我朝遵循祖制多年,子贵母死早已是不成文的规定。如今陛下想要选立太子,也必须要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赐死李贵人才是啊!陛下。切莫顾虑太多啊!”司徒陆丽语重心长的说道。
拓拔濬仍是有些犹豫。
乙浑见拓拔濬犹豫不决,便上前紧加了一把劲,别有深意的问道:“陛下。太子生母若死,这太子是不是就要归皇后抚养了?”
“皇后?”拓拔濬瞬间脑洞大开。
他寻思着:确实。如果萌生死了,那弘儿就完完全全是清儿的了!那朕再也不用愧疚没有保住清儿的孩子!萌生做了这么多恶事,现在就当是还清儿一个儿子吧!
想到这,拓拔濬没有对李萌生残留一丝怜悯之心。他毫不留情的说道:“祖制纲常不能破,就依照祖制来吧!”
“遵旨!”
下了朝,消息就飞快的传遍皇宫。李萌生知道这个消息,即刻瘫软在地。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的大好青春就这么被终结,她更不甘心,更不甘心自己的儿子即将要送给冯清如抚养。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这可是拓拔濬下的命令!
李萌生止不住的哭泣,心里万念俱灰,伤心欲绝。
“母妃!”
“弘儿!”
拓拔弘忽然闯了进来,哭喊道。
“母妃!父皇为什么要处死你?是因为弘儿要当太子了吗?”拓拔弘天真的问道。
“弘儿,你父皇讨厌母妃,所以要杀了母妃!”李萌生哀伤至极。
“母妃,我去求求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去找父皇替你求情!”拓拔弘说罢,便又风一般的跑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