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耸肩挑着浓而俊的眉头道:“看你刚才那般牙尖嘴利的原来是个外强中干。我看你这一身的装扮也不像边国的女子,一直以来轩辕王朝对女子的约束较少,那里的女子性格开朗大方,不比独孤盛国的女子羞羞答答,所以我刚才以为你是独孤盛国的人,不过现在看来,我刚才应该是猜错了才是。”
男子说完又连连叹了口气道:“最近运气怎么就不好呢,老实猜错东西,唉。”
“你……”绿琼听着这男子的话,气得张着嘴巴指着那男子,然而喉咙管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耳根子烫的发痛,心也扑通扑通的跳得极快。
什么叫做独孤盛国的女子羞羞答答!他才是东西,不,他不是东西!
绿琼收回手哼了一声,转身就朝身后的回路走,不再理会那个戴帽子的男子,反正那个人油嘴滑舌脸皮子又厚,她说也说不过他。她就当自己刚才只是遇见了一个疯子而已!
“喂,你怎么就走了?”那男子见绿琼竟然不理她径直的就走了,一时摸不着头脑,赶紧的又跟了上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不也是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绿琼看也不看那男子继续往回路走。
整个城市经过刚才的疯狂后,像沸腾的水抽了柴火渐渐平静了下来,只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四处都是冒着白烟的要熄不熄的篝火,风中带着黄沙,属于大漠特有的荒凉在这个城市中这才一点点儿的渗透了出来。
也是后来绿琼每每回忆到这一晚时才反应过来,从遇见他以后,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与小姐走散了的时刻,她仿佛是因他的出现后再没有了一丝的害怕。有些事也许从遇见的那一刻起,便再也说不清楚了。这命运的线就此绑在一起,纠缠缠绕,却绕不回最初相遇时的单纯。
“凭什么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却要我告诉你我的名字,这可是我先问的你啊。你们轩辕王朝不是最喜欢公平的么?”那男子跟着绿琼的脚步问道,很难以想象一个长相如此大气的男子竟然能用如此委屈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独孤盛国!”绿琼翻着白眼停下来跺脚道,“凭什么?就凭你是个男的,就凭这里是边国!算了,反正我也不稀罕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绿琼说完后,又一个人往回路走。仔细的看着四周的景色与人,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和小姐最后在一起时的那个地方,而这来来往往的人里也全然不见温子洛和无霜的影子。也不知道无霜有没有将小姐保护好,绿琼想到这里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你听好了!”那男子如鬼魅一般忽然又出现在绿琼身边大喊一声。
“你干什么!”绿琼正想的出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连连后退两步。
那男摸摸高挺的鼻梁道:“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啊。你记好了,我叫迄雷。迄今的迄,雷雨的雷,一定要记住了。”
“迄雷?”绿琼稳了稳心神重复道,听起来怪别扭的,可是这边国的人的名字就是这样的别扭。只是这名字她为什么听起来觉得有些耳熟,仿佛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迄雷靠近绿琼问道,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眸子,深邃的轮廓平添了几分魅惑。
绿琼抬头便看见那么一双眸子,黝黑的瞳孔像是一粒最明亮的黑珍珠。绿琼忽的又红了脸,立即低下头道:“我……我叫绿琼。绿色的绿,琼浆的琼。”
“绿——琼。”迄雷拉长了声音唤道,“绿色是个好东西,就像让人看见了大漠里的绿洲一样。琼浆也是个好东西,喝起来爽口。如此说起来,你也是个好东西。”
“你胡说什么呀,你才是好东西!不,你不是好东西!我……我懒得理你了。”绿琼哭笑不得看着眼前轮廓分明的男子,这大漠的人难道都是这般德行么。
绿琼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转身就朝他处走去。既然她找不到原地去等小姐,那她就去四处找找小姐。
不远处,一中年男子将微熄的篝火再次点燃,在一旁搭起了一块白幕,而白幕上很快投下两个一男一女剪影。
那男子把弄着手中的人偶,清了清嗓子,让手中的男人偶似乎是深情款款一般看着女人偶一般,开始唱道:“月黯雾浓,黄泉路漫漫,彼岸花开花又谢,又回首,不见汝影。趟过那忘川的水,望过那三生的石,不饮那孟婆的汤,而汝犹未至。是吾走的太快还是等得太久,汝影如梦。一曲怎唱的尽,唱的尽,这万般相思刻骨!”
悠扬哀伤的歌声向四周漫散开来,那歌声如泣如诉,像是回忆又像是在诉说在思念在等待。那样的歌声像是有穿透里一般,穿过人的心扉,让人沉沦其中,仿佛是在跟着他一般追忆思念感伤等待。
绿琼听着这般的歌声不由得朝那里走去,只见白色的屏幕下投下的两个剪影时而相聚时而分散。像是一对明明深深相爱,却总是无法在一起的恋人,徒留的天涯咫尺的相思。
男声唱罢,那男人偶掩面望月,徒留的身后哀凉。
照理说男声唱罢,就应该是女声上场。而那女人偶只摇摇头,随即拂袖离去。
紧接着又是男声唱起,无限循环。
“月黯雾浓,黄泉路漫漫,彼岸花开花又谢,又回首,不见汝影。趟过那忘川的水,望过那三生的石,不饮那孟婆的汤,而汝犹未至。是吾走的太快还是等得太久,汝影如梦。一曲怎唱的尽,唱的尽,这万般相思刻骨!”
这像是一出独唱的歌,却偏偏又是两个人的戏,始终等不到一个人来和。
绿琼听得入迷,眼眶渐渐地就红了,心中听着那歌只觉得哀凉。如此深情款款苦苦等待,为什么偏偏等不到那人一起共赴黄泉路执手不离。
“这有什么好听的,我怎么就听不懂,而你却哭了,果然女人是水做的。可为什么我边国的女子就不怎么哭,难不成我边国的女子的水被这大漠的风给吹干了?”
“你说得什么啊。”绿琼原本听的投入,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然听见迄雷的这句话后,却是一边哭着一边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是皮影戏,独孤盛国特有的戏曲,好着呢。你之前铁定没听说过,所以才不会懂得欣赏。”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皮影戏?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只是这唱的是什么意思我倒是没听明白。我若是那人我就不会等,既然死都死了,那还不如快点儿投胎重新做人,还等什么等。生前都没有在一起死了还能在一起不成!再说了,这大半夜的在乌拉ri唱这种曲子,即便是有人来听,也没有谁愿意喜欢听这种生涩难懂又悲凉的歌!”
(作者:(⊙o⊙)…这一章全是写得绿琼和迄雷,嗯,等我以后写到绿琼和迄雷的结局时这章会更有用……)
☆、第300章 英雄抱负
“所谓高山流水识知音,你哪里来这么多话,我不正听着。”绿琼见这么好的皮影戏在迄雷嘴中反倒是被说得一文不值,忍不住反驳道。
歌声忽然停止,白幕上的皮影消失不见,只见一男子手里拿着两个人偶从白幕后走出来。年轻俊秀的脸庞中却透露出沧桑,白带束起的发丝在火光的映衬下泛出些许银光。
“这位姑娘说得甚好,我这皮影戏便是唱歌有缘之人听的。”
“有缘之人?难不成但凡能够恰巧在深更半夜里听见你唱这么一出皮影戏便是有缘之人?”迄雷忍不住好笑道。
“云苍大陆这么大,能够在同一个国家同一座城市同一条街道同一个时间相遇,看到听到这么一出皮影戏难道不是一种缘分么?”绿琼见迄雷讽刺他人又忍不住反驳道。不知为何,她在迄雷面前竟然一点儿顾忌都没有。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未有过的感觉。
迄雷这次却是点了点头,挑了一只浓浓的眉毛目不转睛的看着绿琼道:“同一个国家同一座城市同一条街道同一个时间相遇的确是种缘分。”
那男子看着二人这样斗嘴,淡笑道:“二位想必是对情侣吧。”
“不,不是的。”绿琼一听仿佛是吓了一跳般连连摆手摇头否认道:“我并不认识他的。”
“谁说你不认识我,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了你的名字。”
那男子左右看着二人,这才又了然的点头笑了笑对迄雷道:“所谓有缘之人并不是指能够看见我的皮影戏的人就是。这位姑娘她懂得我的这出皮影戏,所以她是我的皮影戏。而这个公子你不懂得我的这出皮影戏,所以你并不是在下的有缘人。”
迄雷一听,不服道:“你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我并不明白你的那出酸溜溜的皮影戏了。我看你的那出皮影戏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独唱,并无人来喝。你说绿琼她懂你的这出皮影戏,那你可知她能否对上你的这出戏?”
绿琼见迄雷给自己下绊子,立即嘟嘴看着他,表示不服。一向不喜争辩的她,这一刻却只有一个想法在脑海里,她要对上这出皮影戏给这个迄雷好好听听!
男子见两人对视着对方,仿佛是有电花火石产生了一般,笑着摇了摇了头,还是年轻好啊,而他虽然还年轻着,心却早已是飞过了千山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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