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内,果然已经没有血了……
想证实的已经有了答案,轩辕宸这便将草席盖好,闪出仵作房,锁门将钥匙重新挂在兵卫腰间,跃上房顶后,又是扔出一块小瓦片,将他穴道解开。
“嗯……怎么摔了。”那兵卫幽幽醒来,使劲晃了几下脑袋,自言自语了一句。
出了府衙后,我拽他一路向东,很快便行至城主府方向。
“若日那贼人,就是在这里不见的么?”我二人立在不远处的房顶,他轻声问着。
“不错。”我点点头
许是因为冬天,入夜比较早,频频出事。众百姓家熄灯也比较早,放眼望去,除了城主府里亮了些等,其余皆是一片漆黑。
证实了客栈老板娘却是血竭而死,我竟是不敢贸然进去,想了想,我便从袖中抖出瓷瓶将佘冥给我的温补之药含在舌底。
等丹药化成一股热,我深吸一口气,这才凝神仔细去看。
这位鄱城主。也是个精细之人,府中除了金贵辉煌之外,竟然也是布了不少机关。不过他府中的机关,相比之湘离城主府中的机关,便就小巫见大巫了。
我细细去看,发现府中兵卫下人虽多,后院女眷却是没几个,一个在绣花,一个穿了戏装在唱青衣,还有一个正在打骂婢女。
我赶紧又转了个方向去看,一间一间寻找,又见一间房里,一个身穿花簇款袖大红袍的男子,他此时正嘿嘿笑着,这留眼神很是涣散,嘴里还不断的留着口水,应该就是鄱城主的傻儿子了。
正是这时,有一束这紫玉冠,身穿青松翠柏束袖衫的老者大步流星的行来,屋中婢女婆子皆是跪拜,老者一抬手,众人谢礼起身。
他的站的方向,正好与我相对,此人眉阔腮款,双眼有神,两道粗眉倒八字斜飞,颚下留有短须,一眼望去,倒是有些杀场武将之风,怎么想都不会是拦路赋税,谈之色变的鄱城主。
“二少爷,今日可是好?”他问。
几个婢女背对着我,看不到口型,想来说的也是好话。
鄱卫恒点点头,行将几步到他傻儿子面前,伸手拍拍他肩膀。那傻小子乐的更欢了,似是想要起身,却支配不了自己的身体,摇头晃脑的,口水却是流的更多了。
旁边婢女赶紧拿了绢子来抹,鄱卫恒与旁边婆子嘱咐了什么,这便行出门去。
用力量看的也不是太久,脑子却突然晕的很,我赶紧收回目光,飞快的倒一颗小丹药压在舌下,药力化开,似乎好了一些。
“哪里不舒服么?”轩辕宸眼神略深,轻轻的问。
这会儿,我也没法多去解释,便告诉他没事,继续凝神往城主府中看。
这功夫,鄱卫恒已经行出很远,走栏彻过长廊的。来到一处安静的院落。
进了院子后,他扣了几下阁门,推门进到屋中,然后随后关和了房门。
屋中无人,烛火却亮着。
他行到右侧书架处,扶住一方摆件,轻轻一扭,旁侧屏风便开了,袅袅雾气中。一个泡在巨大浴桶中的男子背影,便现了出来。
虽然只是背影,但他毕竟是在沐浴,而且,我从未见过男子……
我有点脸红,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
“你可是哪里不适?”轩辕宸侧头望我。
自从我站在这里,他就一直侧眼看我,我连续吃了两颗丹药,又是晃头又是凝眉的。若是告诉他无事,别说是他,我自己都不信。
也罢……
我缓言道,“这个,咱们回去再说,可是好?”
他沉默一瞬,点头应了声好,伸手握了我手,放在手心里暖着。
我微微一笑。再次凝神去看,奇怪的是,那间房里已经无人。
仔细去看,屏风已经关合,屋里烛火却还亮着。
难道是,进机关房里面了?
我想了想,终究是转了目光,凝神去穿屏风墙。
☆、第二百三十章 这不是欺骗么?
那机关墙里,空间很大,一片袅袅雾气。
好在,木桶中的男子已经站起来了,他个子很高,披着一件垂地的白色棉袍,腰间系着白拢带,墨黑的湿哒哒的垂在背后。
鄱卫恒背着手站在木桶旁边,似乎在与他说着什么,两人都是背对着我,根本看不到口型。
我想了想,说了句“走……”。扯着轩辕宸几个点地,跃到城主府一处高房。
这位置离那小院很近,正好也是机关里面,二人位置的斜侧,周围刚好没有府兵,我贴着瓦片隐藏好,再次凝神穿透机关墙。
这功夫,二人不知说了什么,那鄱城主情绪很是激动,眉心深深的拧着,两道纵眉紧紧的凑在一起,“这般鲁莽。这事若是让人撞见,可是了得!你怎是不想想后果!”
棉袍男子笑了一下,侧了一点身,正好站在我正对面的方向。
这男子,也就二十几岁,脸型很周正,阔额挺鼻,两道眉毛片平直,爆满的唇斜勾着,让原本看着还算顺眼的脸,无端添了几分邪气。
国然是他……
虽然他换了衣衫,但脸型和唇型没有便,我一眼就认出,此人就是昨天那个男扮女装,被我刺了一剑的采花贼!
这个混蛋!
他笑了一下,开口道,“怕个什么,我的武功,岂是平常人那能随意发现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就让人发现了呢!还有,说什么不会有人发现,你胳膊上的伤哪儿来的!”鄱卫恒皱了一下眉。
那贼人脸色一下就变了,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眼中现出浓浓的愤恨,“爹,那两人,可是替孩儿查到了?”
鄱卫恒叹了一声,从袖中掏了两页纸出来,“查到了,原本住在福多客栈,未时末,又换去了云来客栈,一行一共七人。”
福多客栈,云来客栈……
这说的不就是我们……
我还没找他麻烦,他倒是惦记起我来了,这年头,坏人都这么嚣张了么!
那贼人接过纸业随意翻动了几下,斜斜一晚嘴角,现出一个阴险之极的笑。
鄱卫恒摇头一叹,“靖儿,为父也是一把年纪了。这些日子,日夜都是睡不好觉,睁眼闭眼都是你的事。我知道你这孩子心中自有沟壑,但为父还想说一句,凡事定要小心。
虽然,为父是这靶郡之主。但你做事,也切莫要太过明目张胆了才好。”
那贼人眼中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燥仄,面上却是很受意的点有道,“孩儿知道,父亲放心吧,孩儿行事,自有分寸,用不了弟弟的病,便就会好了的。”
“但愿如此吧。”鄱卫恒侧了一下身子,我没有看到他面上表情,却是看到,那贼人嘴角又是古怪的斜了一下。
奇怪。他说鄱卫恒傻儿子的病,很快就好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都傻成那个样子了,怎么可能会好,而且,他眼神晃荡,明显是在说谎么!
鄱卫恒又站了一会儿,似乎又说了什么,不过他背向我,又是看不到了。
本是还想换地方的,但这会儿从斜刺里行出一队夜巡兵,我和轩辕宸便放缓了呼吸。
等到那兵卫过去,屋里的鄱卫恒不知在哪里抹了一下,屏风下次打开,他背着手行了出来,开门出屋,拐进廊子里行远了。
待他走后,机关房里的贼人颜色一冷。将手里两张纸业拿起,看了两眼后,猛的一攥,在张开手心时,里面纸页,也被内力催成了丝丝粉末。
他斜拉唇角。饱满的唇角一拉,漏出一抹极其古怪的笑意。
退几步,他转手将搭在柜子处的玄绫拿在手里,捞过末端的铃铛,突然展内力一催。
那玄绫顿时绷直了一些,末端铃铛乍然现出一种淡淡的银光。他似乎是想讲铃铛抓起。一抬手,顿时“啊……”的大喊一声,肩膀的白袍里唰的一下,透出红色。
哼……墨阙之伤,伤筋动骨,手没废了。算便宜了。
看着他在机关房里痛苦的模样,心里突然舒爽了不少。我就这么京静静的欣赏着,本想多看一会儿,胃突然有点恶心,头疼的感觉再次出现,眼睛也花的很。
我赶紧收回了视线,大口喘了好几次,才算缓和了一些。
我还想在看看的,但是感觉身子已近没力气了,就算再食一颗丹药,怕也是看不了多久,便趴在瓦片上。闭目休息了一瞬,等体力恢复了一些,才拽了轩辕宸,示意他带我走。
宸哥也不含糊,拦腰将我抱起,嗖嗖几步跃出城主府,抱着我一路急性,便就回到了客栈之中。
虽是带了寒潭暖玉,但我在房顶怕的时间太长,又透支了体力,早就冻透了一般,就算屋中早就燃了火盆。依旧冷的不行,没办法,我直接行去火盆便,靠近一点点烤起火来。
轩辕宸扯开夜行一帽,转身行将出去,不大一会儿。便拿了一个瓷壶进来,找个空杯给我倒了一杯,行近递将过来,“呐,这是姜枣茶,老你走之前然人煮的,好了有一会儿了,喝起来正好,你快喝一杯,去去寒气吧。”
“嗯。”我应了一声,将杯子接过来,大口一口喝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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