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枝闭上眼睛,长声叹息,嘴角却悄然翘起,花瓣般娇嫩的唇瓣勾勒出一抹嗜杀的弧度。
安如晦是早上被人‘请’走的,结果还没到中午,人就给放了回来。
面容森严层层围守在太子府外的带刀侍卫们,也在莫名其妙中被人喊回了宫里去。
一场腥风血雨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大乌龙,可把皇帝给气的不轻,据说真相大白之后,皇帝便立刻下令将那所谓的养蛊人给拖出去大卸八块了。
安如晦抱着自己调皮的小老婆,哭笑不得道:
“我还以为在里面放了什么,却原来是几张小纸条,上面还有手抄版的大悲咒!亏你想的出来。”
叶离枝吐吐舌头,理直气壮道:“不然放什么?那瓶子那么小,光是塞那些小纸条都让我好一顿揉巴呢!”
“那你不会随便灌点水什么的?”
“万一有人说那是养蛊虫的毒水怎么办?”
安如晦一怔,笑容变得温柔缱倦起来:“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为我着想的一天啊……”
叶离枝脸一红,推了他一记,嘴硬道:
“你少自作多情了你!我、我只是为了自己着想好不好!你要是倒了,我也没好果子吃。对了,你早上不是说要跟我说细节来着吗?说吧,我听着。”
安如晦爱煞了她被人戳破心事后明明害羞却偏偏不肯承认的小模样,捏起她的下巴来狠狠亲了一记后,才娓娓道来:
“我昨晚去了之后,就将父皇身上的蛊趁机解了。”
“咦咦?”叶离枝大奇,“有那么容易吗?高人说解蛊的时候,人会呕出很多很多的……呃,像蚯蚓一样的虫子来,你要怎么跟你父皇解释?”
“解释什么?我什么也没解释啊。”
“不会吧……”
叶离枝默默计算了一下皇帝大人的年纪,觉得还不到老糊涂的时候啊。
看着她一脸困惑的模样,安如晦笑着揭开谜底:“我直接将他敲晕了,才开始解的。”
“呃……”好凶残。
“反正他那时也在睡着,应该不会察觉什么。至于今天早上,回宫之后,安如瑾就让养蛊人在父皇的面前打开了那个小瓶子,意图让我‘罪证确凿’,但是里面有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安如瑾看到那些铺陈开的纸条以及上面的字时,脸都绿了。”
想起自家三弟大多数都处在面瘫状态的脸上露出的白日活见鬼表情,现在想想,仍是让安如晦觉得十分好笑。
“你不知道,当你给了一个人即将做成一件事的希望时,又让他失望,这其中的落差会有多么的大,尤其是,这失望还是一个连着一个。”
叶离枝就像一只察觉到危险的小动物,敏锐地竖起了耳朵,警觉问道:“什么意思?”
“他那么想要取我而代之,又哪里会甘心错失一个这么好的除掉我的机会呢?”
安如晦低笑一声,垂下的眉眼中,带着讥嘲的冷意一闪而逝。
“我不讨厌手足夺位,因为同样是父皇的儿子,那就都有竞夺皇位的资格。我恨的只是自己没有本事,还整天只想着要别人出事来上位的人。
如果他真的有心想要当皇帝,那不如做出一番成就来将我比下去,到那时让我拱手相让我也心甘情愿,而不是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他说我一定使了什么障眼法,让那蛊虫中途自己跑了,又说父皇一定中了蛊,要让那养蛊人当场解蛊给父皇看,企图让那些呕出的小虫子吓住父皇,从而让他对我生出恨意来。
结果……你也知道了,我早早就将蛊解了,父皇吃下养蛊人给的药后,在那儿干坐了半天还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可又让三弟的脸色好生精彩了一番,比得上雨后初晴的彩虹了。”
尽管他说的既有趣又轻描淡写,但叶离枝还是能想象得出当时情形的凶险。
哪怕罪名并未落实,没有对安如晦造成什么实质伤害,能让皇帝的身体出状况,继而心生忌惮,也是一种极大的潜在危机。
皇家无兄弟,同样无父子,皇帝也许什么都可以忍,但却绝对无法容忍一个对自己有谋害之心的儿子在这个世上继续逍遥下去。
这还是第一次,安如晦对她说出自己对于那个皇位的看法。
其实,他的看法真的很符合他的性子——宽和,不争,却有很有原则的理智而偏执着。
自生下来的那刻起,他就被封为了太子,继承大统的使命几乎是被刻在了他的骨血中长大的。
但同时,他天生温和的性子,又让他对自己的兄弟有了一份近乎荒唐的纵容——他从未觉得皇位就是为自己单独准备的,也从不觉得谁来抢那个位子就是和他过不去。
恰恰相反,他有着一份很是合理的大度,那就是能者得,若没有比他更能的人,那他就会责无旁贷的自己去接手管理这个国家。
……和安如瑾那样为了得到那个位子,不惜利用女人来将自己的大哥拉下马的人相比,叶离枝真的不知道曾经的自己究竟是瞎了哪只眼,才会和那些愚昧的人一起觉得,安如瑾比安如晦更适合那个位子。
“是你的都会是你的,无论他再怎么花招百出,也不过是自己丢丑罢了。”
叶离枝倾身抱住他,在他耳边一字一字、真诚而笃定的说道。
正文 361.第361章 何必心软
安如瑾的质问比预想中来的更早一些。
大概是被‘煮熟的鸭子从自己眼前飞了’的事实打击的太过严重,导致他甚至来不及顾及这么快就将叶离枝约出来,会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这次假借叶若虚的名义将她约去的地点在茶楼。
一进门,叶离枝非但没有半分任务被搞砸后的心虚和忐忑,反而大笑着叹道:“三殿下这招高啊,实在是高!”
“什么?”
安如瑾正在气苦的喝着闷茶,一听她这话,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火气顿时被疑惑给压灭了大半下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高?我连安如晦的一根毛都没伤着还叫高?!”
“当然!怎么,难道三殿下让我将小瓶放在太子殿下床底下的用意,不是我想的那样吗?”叶离枝故作惊讶的反问。
“你想的是什么样?”
无视对方头上的阴云聚顶,叶离枝施施然的走过去,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下,道:
“今日发生的事,我都听太子殿下跟我说了。难道三殿下的本意,不是借此机会,消除太子对您的戒心吗?”
拜安如瑾当初将蛊虫交给她时,故意吊她胃口没有将真正的目的告诉她所赐,叶离枝有了充足的理由‘误解’他的最后目的。
她好整以暇道:
“您看,您先让我把瓶子放进太子府,又让人扬言说母蛊就在太子府,带着人去太子府找那只巫蛊小瓶。
但是呢,其实您在里面放的根本不是什么蛊虫,而是别的什么对吧?
等太子在绝望之时,您再跳出来为他说几句好话,将瓶子打开澄清误会以后,再将妖言惑众的人杀了,那么,太子不就对您欠下了一份天大的恩情吗?”
“至于有了这份恩情之后能做什么……”叶离枝思索着敲了敲下巴,笑嘻嘻道:“我猜,您是想让他用皇位来偿还吧?”
她说的头头是道,连安如瑾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心想,这小女人的脑洞开的也太大了吧……还有,他看起来像那么好的好人吗?
与其等着对方来偿还什么所谓的恩情,难道借此机会将太子嫡系一脉一网打尽,不是更好吗?
三皇子头一次体会到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在小瓶里的母蛊不知去向时,或许他用叶离枝的方法反过来帮助安如晦脱困,也是个绝妙的选择,起码让他对自己放下一些防范之心还是不在话下的。
可惜……他当时气得太狠了,只想着想尽办法的除掉安如晦,错失了一个大好的机会,最后还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也没捞着。
安如瑾决定以后再有什么计划,一定要把自己的最终用意告诉她,免得搞出这么多的乌龙出来。
还有……小瓶的母蛊不会无缘无故不翼而飞,他得好好想想,究竟会是什么人在里头动了手脚……
“你当真以为我是那么想的?”他最后确认的问。
“当然!不、不然呢?”叶离枝睁大了一双无辜而水灵的眸反问。
“好吧……”吃瘪的三皇子殿下认命的扯扯嘴角,对于叶离枝的怀疑,也在听到她的说辞之后渐渐消散。
没错,他一开始看到母蛊变成那些可笑的纸条时,第一个起疑的人就是叶离枝没错,因为对小瓶做手脚最方便的人,就只有叶离枝一个。
但是!因为里面装的并非什么好物所以……三皇子本人在拿到东西以后也并没打开仔细的检查过,那么,也就不排除在小瓶交到他手上之前,就被人掉包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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