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容不由自主地紧紧扣住陆长英紧实的胳膊,指尖肌肤滑腻,谢之容一仰头,陆长英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颈脖间,痒痒的,心头好似空了一块,谢之容不由往后蜷,身子僵直,肩头一动,薄衫向下滑落,香肩半露,红帐在后侧方光晕一照,肩头与锁骨的颜色当下极其香艳。
陆长英手向下滑动,谢之容咬住唇嘤咛一声,终究仰头撑开眼皮,目光迷离望向他,“...陆长英...”
“端涯,我的字。”陆长英仰头道,“以后可叫我的字。”
天地虹洞,固无端涯。
从古以来,时间都是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
谢之容咬咬唇,轻声唤,“端涯...”因为以后无边无际的时光,我们大概都要一起过了,所以...“多谢你的关照了。”谢之容后背的力度一松懈,当即便窝在了软榻中,陆长英轻声浅笑,手上力道未变,却无师自通般继续下一步。
如果你以前的时光,我没有办法参与。
那之后的时光,我们就好好过吧。
无论来了多大的风浪,我们都要坚定面对,毕竟...谢之容身下刺痛,克制住了喉头的惊呼与身上的颤栗,眼神迷蒙地看着汗水顺着面颊留到胸膛的陆长英,毕竟,我们都上了一条船了,船翻了,谁也活不成。
契约里,双方可以没有情感,可是一定要有责任心。
婚姻亦然。
有了责任心的一段婚姻,过得再浑,也不会浑到哪里去。
谢之容闭了闭眼,万幸万幸,还好还好,陆长英是一个很有很有担当的男人。
*一刻值千金,老光棍陆长英开了人生中第一次荤,感到十分餍足,长亭也睡得极好,哦,当然前半夜倒是有些辗转反侧,把玉娘戳醒之后邀她一道举杯邀明月了几次,迷迷糊糊的被酒一灌,总算是睡好了。
照规矩,新婚第二日得是祭祖和认亲,按旧俗走,认亲与添箱泰半是放在用午膳前后。次日,陆长英与新媳妇谢之容起得很早,先至祠堂上香,再至荣熹院与真定大长公主问了安,陪着大长公主用早膳,真定对这个孙儿媳妇满意得很,赏了一对老坑冰种的翡翠镯子外加一对相配的赤金嵌翡翠牡丹的簪子,瞧得出来是真定压箱底的老物件儿了,拉着谢之容的手便笑,“...当初你姑母也是这个模样来同我请安。如今换成了你,谢家当真是好的,教养出来的姑娘都好得很...”
说起谢文蕴,真定难免感伤。
若她当初待儿媳妇好一些就好了...
长亭推了推小阿宁,阿宁嘴里含着栗子糕,当即嚷起来,“大母。您偏心!阿宁找你要了那对镯子许久了。你都没给,一下便给嫂嫂了!”
真定“啧”一声,“小淘儿!那镯子大得能当你项圈戴!你看看你那小胳膊小腿!”
陆长英笑起来。长亭也跟着笑起来,阿宁往长姐身边一坐,行了,插科打诨的使命光荣完成。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吃栗子糕了。
谢之容抿嘴垂眸也笑,却并未说话。恭恭敬敬地布筷分碗,陆长英一个、真定一个、长亭、长宁、玉娘三个,加上她,统共六个。可桌面上却有八双筷子八只碗,哦,二房的那位长兴小叔是真定大长公主教养着的。可这也只有七个人呀...
谢之容正想着,却听真定轻声开了口。“既是嫁进来,那咱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人。你是陆家宗妇,凡事你应当知道,更应当先人一步。”真定大长公主话至此,多严肃,谢之容面色随之一凛,见真定一抬手,偏向的夹棉竹帘便高高撩开,不多时便有两位郎君一前一后进来,先进来那个七八岁的模样,宝相花蚕绸直缀,打扮得极喜庆,眉目间极有陆家人的样子,大约是二房陆长兴,后一个...
谢之容蹙眉细瞧,当即心下大惊!
这分明是过逝近两载,已然盖棺的幼帝符瞿呀!
固然身量高了,眉眼也长开了,可她自小进出宫闱,她可谓是看着符瞿三岁登位,坐了这几年的傀儡皇帝的!如今眼前这个七八岁的郎君,虽看上去可见孱弱,可行止之间倒是很有些气度!
符瞿...还活着!
活在距离建康城千里之外的豫州光德堂中!
也就是说符瞿的死...不,哀帝的死...大概是陆家一手策划的,就此一着,扳倒了秦相雍,扶起了符稽,顺势帮助石家拿到邕州城,奠定了东北四州连成一线的局面...
谢之容飞快抬头看向陆长英,心里有些激昂。
大晋局势风云诡谲,变幻无常,陆长英看似什么也没做,可细细一想,哪里都有他...
两个小郎君一个温文,一个天真,同长辈们问过安后便一左一右落座在最下首的位置,谢之容微垂眼眸,轻轻抿了一丝笑,将筷子与碗碟轻轻放在两位郎君的跟前,笑道,“这位小郎君与陆家人长得真像,可往细里瞧,却与大母倒是有几分相似。”
真定大长公主也笑,先是浅笑而后唇角拉开,笑得很欣慰,“哪里是与陆家人长得像了啊,分明是与我相像——这是我母族的侄儿,家里头落了难便在我身边过活,长嫂如母,往后这两个并阿宁都要托你看顾了。”
谢之容忙道,“大母切莫出此言,阖府种种皆靠您撑着呢!”
真定笑着探身拍拍谢之容的手,心里头却有突然被馅饼砸中的狂喜,当初蒙拓那小子不知轻重,算计个媳妇儿算计到天下人皆知,为了脸面,陆家只好选择了聘谢之容为妻,可她是一贯摸不透长孙的心思的,长英是心甘情愿接受呢还是为了给妹子撑前程接受的呢,他一直没个准话,倒叫她老人家有些惴惴不安。
第两百零八章 长庆
第两百零八章 长庆
陆长英若不喜欢,家宅不宁,将是她剩下的日子永难磨灭的遗憾。
若谢之容当不得大任,匹配不得陆长英,那陆家该怎么走,又得从长计议。
谢之容形容端方,言语间进退有度,沉得住气也经得起吓,真定只觉长孙陆长英的运气不错,瞎‘摸’都能‘摸’到个金镶‘玉’,可再一想,又觉照陆长英的城府,这个媳‘妇’儿恐怕是一早便看好的吧
长英很狡黠,真定她老人家很受伤。
受了一种名为“平白无故担心这兔崽子这么久”的伤。
一顿早膳,谢之容谨慎迎合,两个小姑子宽宏大量绝无为难之意,真定大长公主暗自神伤,两个小郎君有吃万事足,几个从未坐在一桌吃过饭的人,第一顿饭吃得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用…♀,过早膳,谢之容陪着真定大长公主说话儿,长亭与长宁作陪,临近晌午,各‘门’各户的亲戚便三三两两地到了,三房一家是来得顶早的,三夫人崔氏熟稔地与谢之容挨着坐了,美其名曰,“沾沾新娘子的喜气!”之后便是重大‘奶’‘奶’聂氏,再就是几位族亲的夫人,陆家数得上号的‘门’户都来了,大堂里头分四列落座,年轻媳‘妇’与未出阁的姑娘坐一列。熬成婆母的夫人坐一列,大家伙都是血脉相系的亲眷,屏风也甭隔了。男宾们便照辈分年岁落了座儿,倒也便利,真定大长公主坐在正中央上首,谢之容坐在她左下首头一个位置,长亭与长宁分坐左下首第二第三,轮到第四的时候,便有些为难了。
三夫人崔氏按理说应当是正正当当坐第四位。可她又是长辈,与谢之容、长亭长宁都错着辈分,可右边呢。她又坐不上,到底肚子还没生出个子嗣来,坐到右边去生生是打脸。再一个便是,照重大‘奶’‘奶’聂氏与长亭的关系。第四个位置应当是来坐的。可崔氏这样梗着一犹豫,聂氏便也不太好上前。
长亭笑了笑正‘欲’开口解围,哪知堂外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那该是我的位置呢,三叔母。”
长亭面‘色’一沉,扭头往外看,正堂‘门’廊外倚着一个偏若扶柳的佳人,下颌尖尖,眉‘色’微颦。‘唇’红齿白,身形纤弱。腰肢似盈盈一握,分不清是衣带渐宽,还是人渐憔悴。
堂内一下子静了下来,顷刻之间,长亭抿‘唇’莞尔笑言,“长庆妹妹,你病好些了?”
陆长庆深居简出了许久许久,对外皆托病,陈家遣人来看过几次,陈太夫人也专‘门’遣人来问过能不能将陆长庆与陆长平带回陈家抚育,陆长平是一定不能放的,可陆长庆真定大长公主到底是感念了旧情,点了头。
谁都知道,陆长庆回陈家或许能活得更轻松些,至少光德堂是陆长英兄妹当家,长亭看着陆长庆的脸便会想到陆纷,一想到陆纷便不可遏制地怒从中来,陆长庆的日子会好过吗?或许能保住一条命,可大概不会太好过罢。
哪知,陈家人去帮陆长庆拾掇行礼时被她拿着笤帚扫地出‘门’,放下狠话来,“我姓陆!生是陆家的人,死是陆家的鬼!”陈家人当然只好顺着陆长庆的心思走,此事就此作罢。
从此之后,便对外宣称陆长庆患了风寒,久病不愈,身子骨孱弱不得再见外人。
长亭遥遥与陆长庆对立,长亭站得笔直,如同一只久折不曲的‘玉’兰,陆长庆似乎身形无力,靠在‘门’廊边娇弱得像一朵‘花’开堪折枝的牡丹,陆长庆看着长亭笑了笑,手别在腹间福了福身,“大长公主安好,大郎君安好长姐,”陆长庆又一笑,好似潋滟‘春’光,“长姐,安好。病呀,当然是好了,连‘药’汤都没喝过了,姐姐不会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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