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可能是这样,顾凌波心情好,笑眯眯地也不同他争辩,万寒旌倒是自从进了京就开始沉默不语了,顾凌波就去问他:"你怎么了?怎么自打进了京话都没听你说几句了?那个……叫什么来着,近乡情怯?"
她难得说句成语出来,万寒旌地思绪被她拉回来,笑得十分愉悦地问她:"近乡情怯,你现在倒是挺会说的。"
他也很难得夸她一句,顾凌波很高兴:"还是得先回府里去住几天吧?如今我可是夫人了,我想先回府里去看看!"
还挺有主人意识,万寒旌含笑点头:"可以,府里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以后万府就归你了,除了银子,什么都能来找我。"
顾凌波撇撇嘴,真是小气,就故意气他:"那要不就不回府了,直接去宫里找娘娘吧,还可以省银子!"
万寒旌哪里听不出来她的调侃,但就是想要逗她:"也可以。"说着就要掀开车帘叫人来变道直接往宫里去,吓得顾凌波赶紧拉住他胳膊:"你还真打算直接进宫啊?别闹了,娘娘没召咱们去了也进不去啊!"
不错,还知道点分寸,万寒旌于是又含笑把手收回来,"娘娘跟前就得有这种分寸才行,就算她再喜欢你,宫里终归不是只有娘娘一个人,多少双眼睛看着,别仗着娘娘对你的宠爱给她找麻烦。"
说起这个来顾凌波还挺好奇的:"娘娘在宫中也不能随心所欲吗?她都已经是太后了呀,比圣上还大吧!"
其实从万寒旌都初衷而言,是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天真,太多复杂的事最开始他并不希望她掺和进来,然而现在局势已经由不得他了,于是就只能尽量去想办法让她配合:"娘娘并不是当今圣上的亲娘,这你知道吧?"
这还是知道的,顾凌波点头道:"圣上比娘娘还大,哪个娘能生出比自己还大的儿子来啊。"
……话糙理不糙吧。
"知道你就应该明白,娘娘也只是有个身份在那里而已,宫里是圣上说了算,四处都是圣上的眼线,你进宫之后也要时刻注意,别着了人家道,也别让娘娘着了人家的道儿,"万寒旌一条一条叮嘱,"吃东西也得特别注意,别跟没吃过东西似的,谁给的都吃,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除了娘娘给的,你都得多留个心眼儿。"
顾凌波点头,表示全都记下了,万寒旌便道:"如此我们还是先回府,等请安的折子递上去,让娘娘宣咱们进宫。"
万府还是老样子,张聪一直叫人看着这宅子,一应生活用度都不是问题,这次回来顾凌波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她左瞅瞅右看看的,想着进大门的院子里可以开垦出来种些小菜,还能节省一些开支,而且现在府里这样空,其实完全可以……租出去啊!
听到前头万寒旌还没什么反应,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了,赶紧打断她:"打住啊,好歹我也是个朝廷命官,就剩这座宅子了,也不能姿态太难看。"
顾凌波没觉得姿态有多难看啊,更没觉得姿态是个很了不得的事儿,不过眼下也没时间去弄这事儿,也就没跟他争辩,刚准备往里走就看到一个黄影儿极速窜出来,经过她时停都没停留一下,直接窜到了万寒旌脚下,吐着舌头哈着气一门心思撒娇。
阿黄!
顾凌波看见它也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了,兴奋得很,但是阿黄根本不买账,还是只冲万寒旌乐,万寒旌弯腰在它脑袋上摸了摸,这时候顾凌波总算反应过来:"邱奎子也来了?"
是一直都在。
他们出发去幽州之前,邱奎子便因为通牒问题无法再留在提刑司当仵作了,自然也就不能再住在提刑司了,万寒旌便将万府托付给他照应,一应开销也有张聪帮忙,他和阿黄住在这儿比在提刑司还过得舒坦。
顾凌波开始算账了:"那你们也不能白住在这儿啊,怎么着也得想法子出去赚银子来贴补一下伙食费吧。"
居然没问邱奎子是因为什么原因居然有通牒问题,不能再留在提刑司的,邱奎子这会儿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万寒旌会待她如此不同。
这姑娘果真有过人之处。
但其实顾凌波想得特别简单:有什么事儿万寒旌也一定都问清楚想明白了,即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那这会儿去纠结原因并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她也不喜欢费那脑子。
万寒旌是特别了解顾凌波的,对她有时候的缺心眼居然也有些欣慰和感动,顾凌波已经在给邱奎子出主意了:"不如你去找六姑娘面摊去问问她招不招跑腿的?就算赚不着多少银子,至少也能混个三餐,温饱是不成问题了。"
邱奎子只是摇头:"万夫人好大的威风,放心我和阿黄都不是吃闲饭的个性,听张大人说你们大人要去他府上住一阵?这是唱哪出?你也去?"
被问到的顾凌波摇头:"我可不去,万一影响到他和从前做媒的姑娘互诉衷肠可怎么好?"
她现在还学会调侃人了,万寒旌还有话要同邱奎子说,就得想个法子将顾凌波打发走,他还在想要怎么打发走她,她自己个儿就一拍脑门儿道:"差点忘了,万伯说要带我去拜访一个梳头阿妈,让我好好学学怎么自己梳妇人髻的!"
然后她就跑了,万寒旌在原地摇头叹气:"还是这么说风就是雨。"
阿黄虽然一开始不爱搭理顾凌波,但这会儿比起继续窝在万府,它还是更想跟着她出去疯一疯的。
邱奎子将万寒旌引回大厅里,便问道:"听说幽州遇刺了?"
"主要冲的是凌波,"万寒旌坐下喝了口茶,"人仰现下在提刑司?"
"不知道。"
两个人还拧巴着,万寒旌摸了摸鼻子道:"这段日子你查得如何?"
"娘娘的意思也只是想让我找些证据,那些证据都是现成的,况且无论我是否找到,其实她老人家心中早已经认定了,"秋葵子面无表情地回答,"真是想不到夫人竟还有这等显赫的出身,怪不得大人连回京都等不及,在幽州便把婚事给办了。"
万寒旌笑道:"连你也来打趣我,行了,娘娘那边还得好好解释一番,你也不必生气,幽州的婚礼只是个过场,人仰在也是凑巧,等事情尘埃落定,娘娘必定要为凌波重新办一次婚礼,到时候一定多给你敬几杯酒。"
他如此说了,邱奎子也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只是道:"既如此,我就只好再在大人府上叨扰些日子了。"
这人说话从来就爱兜圈子,想从他嘴里撬出一句直截了当的话还真是不容易,万寒旌也懒得同他兜圈子了,直接问道:"圣上那边不是一直让你在查狐仙之事?狐仙从画中走失明显是胡扯,那幅画究竟是谁调的包?"
邱奎子听完头也没抬,直接摆手道:"还没有消息,圣上根本没想过是画被人调了包,一直还命人在追查狐仙的下落,娘娘一直在其中斡旋,幸好你同夫人已是夫妻,倒也省掉许多麻烦事。"
第十四章 ·美人宜修(3)
关于狐仙之事,万寒旌其实没有太大的把握当今圣上是当真糊涂了,非要把那个所谓的狐仙找出来,还是有心装糊涂,借着找狐仙之事另有目的,背后还大有文章可做。
当今圣上已经好几年没有临朝坐镇了,朝事每每都是"内宰相"大太监曹如意出来颁旨,现如今底下人也都在传,不知是曹如意传达圣上旨意,还是曹如意假借圣上之名传其自身之意就不得而知了撄。
万寒旌自然知道从认识顾凌波那次起,狐仙之事就屡屡被人提起,绝不会是意外,背后定是有人在授意,当他们究竟能有什么算盘?所以一直在让施人仰和邱奎子分别在查圣上一直挂在寝殿中那副画的来历,究竟是什么人进献的画,会让画中人同顾凌波那样相像,但毕竟连娘娘都只说相像,画中人一定另有其人,可又会是谁同顾凌波如此相像,还能让娘娘都上了心?
其实不说万寒旌心中也有数了,如果是那人的话,被圣上惦记就能理解了,也难怪娘娘会担心,急匆匆地就让他将顾凌波带走,万寒旌眯了眯眼,总觉得其中还有什么是他没想到的关键点。
邱奎子道:"大人也不必太过忧心,我这边查到的同大人所想并无太大差异,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想要顾凌波出事,其实并不需要太过费力,可想要她不出事,却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如今形势是敌明我暗,顾凌波本人也并没有自以为多么危险,更多的还是觉得刺激,可这种刺激经不起任何一点万一,这些事万寒旌也并不想让她时时自危,所以送她进宫是最好的办法。
第二日一大早顾凌波就被叫醒,人都还糊里糊涂的,万寒旌竟然亲自帮她梳头了,他动作比万伯智然是要轻了不少,意外的是最后梳出来的效果比梳头阿妈还要更清爽!顾凌波洗完脸之后整个人才真正清醒过来,对着铜镜的时候她都惊讶得合不拢嘴了:"早说你会梳啊,那我还费那老劲儿干什么!"
万寒旌心想什么都告诉你真怕你吓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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