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卿叫这一吻这一声震荡得魂魄都要飞离了,茫茫地睁着眼,待她抱着自己走出好一段距离才醒过神来,脸腾腾地烧起来了。
将人送回正房里,因着要换衣裳,连珏便也辞了出来往西厢去。
厨房的人送了野鸡锅子到西厢时,叶眉儿正对着送来的家书发呆,见了这锅子又慢慢红了眼眶,到檐下瞧着外头的雨帘,雨点子又急又大,落在院子里的小水洼里发出吵闹的声响。
他一心思念她,只离了这两个时辰便思之如狂了。往后她屋里有了旁的人更要分出多少心思去,他也只能这般默默思念着,盼着她多来一回吧?
想到这儿心口又酸了起来。他还说绿竹吃闷醋,自己还不是一样么?只怕醋性更大呢。
瑞儿上前劝他,“您可忘了主子上回的训话了?千万别往雨里站了,门边儿也不成,凉气入了体要作下病的。那锅子趁热吃最好的,一会子还要祭兔,叶哥哥饿着肚子可不成事。”
眉儿叫劝了进去,用了一小碗便吃不下了,往日里有她陪着他总能多吃一碗,今儿却失了胃口,又折到门口去痴痴守着。
寿儿唉声叹气,瑞儿也没法子了,正要去里间多拿件外裳过来,余光瞥见雨帘里有人撑了伞一步步行了过来。
眉儿双眼陡然亮起来,待连珏走近才收了伞迈到檐下便叫他扑了个正着。
怀里扑过来个小郎,连珏的伞来不及给瑞儿就掉了地,微讶地低了头,柔柔抚上他的背,“眉儿这是怎么了?”
眉儿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虽没见泪痕,眼里却闪着泪光,连珏一惊,才要将他揽到屋里去说话,少年却揪了她的衣袖低低撒了回娇,“眉儿想让主子抱抱……”
连珏心头被狠狠撞了下,揽了他纤细的腰肢抱到怀里直直入了卧房。才放到床上,眉儿又抬手揽她的脖颈,将她勾着不让她起身。
连珏笑着亲他的鼻子,“今儿怎么这般黏人?”
眉儿笨拙地挺起身子吻她的脸,口里喃喃着,“主子讨厌么……眉儿离不了您了……”
连珏隐约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捧了他的脸,不再多说,用热烈的吻将他的嘴堵住了,吻过了也不撒手,将人搂到怀里,贴了他的耳朵轻声安抚,“我喜欢你黏着我,再缠人一些也无妨。”
眉儿这才甜甜地笑了,脑袋贴着她的肩膀,手指在她后背轻轻划动,“主子,奴才今儿收到家书了。您竟差人往奴才家里送了中秋的节礼么?为何不告诉奴才?”
连珏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你既是我的人了,按着礼俗四时年节都要送礼的。”
眉儿一怔,撤了身子微微抬头看她,“那是正儿八经娶过门的才行这些礼,奴才不是……”
连珏捏住他的鼻子不叫他往下说,“虽还未办礼,在我心里你已是我的夫郎了,可不许你将自己看轻。”
眉儿不防她突然说出这番话来,心头翻涌,本就饱胀的情意如决堤的浪潮扑打而来,他招架不住了,脸埋到她怀里,哽咽道,“主子您再说眉儿就止不住泪珠子了……”
说罢真的低低哭了起来,连珏慌了神儿,又是哄又是亲,好容易叫他止了眼泪,只黏在自己怀里不肯出来。
到了时辰瑞儿进来催促,他才红着脸下了床伺候她换衣裳,自己也换了一身,这才往院子里去了。
夜里彻底放晴了,祭拜过兔儿爷往园子里走,连珏带了眉儿,苏瑶卿身边跟着绿竹红蕊,一路慢行赏灯,走累了便在亭子里歇脚,叫人传月饼来,就着月色吃倒是应景。
热热闹闹地过了中秋,因着九月初五为眉儿办礼的事儿又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大章终于完了,下一话放香宁出来遛一遛,然后我想休息几天,顺便整理之后的思路,希望大家能理解——●^●
另外,因为文章设定是后宅文,所以基本就是后宅里的感情戏,偶尔也有在外头的,不过毕竟少。想看版图大,有冒险戏份的可以看我前部作品,这么帅气怎么可能是少女第二部,同样是女攻。谢谢大家!
看的人好像越来越少了?这个趋势叫人难过……我是不是可以歇了?
☆、 第四十五章
八月下旬本该渐渐凉下来的,今年却反常,暑气又更重了几分,天气闷热,早上还好些,过了晌午动一动都能出一身汗。
孟香宁跟着中人在日头底下四处瞧房子,热得满头大汗,恨不得立时穿回去,现代多好,至少不用跟这边的男人似的大热天还得捂得严严实实,胳膊腿儿一概不能露!
他今儿找楼里的小倌儿给自己“妆扮”了一番,脸上不知涂了什么,原本粉嫩的脸蛋又黄又暗,春柳般的眉也画得粗了,眼睛显得小,嘴唇显得厚,原本再标志不过的人儿一下子黯淡无光,往人群里一站也不引人注意。
故意梳了发髻扮作已嫁人的郎君,要不按着礼数出门还得蒙上面纱,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小郎还要罩帷帽,或者戴幂篱,皂纱垂下来那可是从头到脚都遮住了,这大热天的可不得闷死么?
出门在外不能露财,他不敢拿了家里那些价高的冰丝料子的衣裳来穿,只穿了粗布衣裳,打眼一瞧不过是个矮小的平民男人。
不是没想过扮成女人,只是他轮廓太秀丽,不似明枫那般棱角分明,扮过一回全然不像,倒有几分像那些在妓院里雌伏于女人身下的妖娘。
他都扮得这般寻常了,那中人却仍时不时凑近来嗅,笑得猥琐,“郎君身上是什么味道?竟这般香……”
香宁这名儿便是因着自己天生体有香气,出了汗味道更浓郁。他最初发现时简直呆若木鸡,抽了嘴角不敢相信这可怕的人生——卧槽他穿过来变成香妃啦!
香宁心里一阵恶心,只得粗着嗓音故作娇嗔,“可香了吧,奴家今儿往身上抹了不少香粉呢!”
他掐了嗓子效果惊人。那中人一哆嗦忙撤了一步,扯着嘴角窘迫地笑,一路往前领,“郎君来看这一家,原来的户主要往银光城去,这边儿的屋舍便要租赁,就在巷子里,再安静不过了。”
香宁走进去瞧,不过一个小院落,一间正房配了间书房,又有小厨房,只不过没水井,更没有茅房——他问出口,那中人诧异道,“水井都是邻里共用的,往出走上一里就有,院落小不好置茅房,再说放在自家边上也臭啊,您往公用的去便成了。”
香宁由着他引了自己去瞧那茅房,才走近就差点儿被熏吐了。他心里是崩溃的,穿回古代若不是投身在富贵人家绝对不好过啊。
水要自己打,洗澡水还得自己烧,冬天洗头也成问题,更加没有吹风机。那厕所没法看,原先在孟府里自是不一样,茅房里还放着香炉除异味呢,下头也干净,天天得换,一点儿臭味也没有。
离了家租了媚香楼的厢房,因是高等的勾栏院,为招待贵客也建了高档的茅房,还有供人坐着出恭的“厕床”呢!
他自然没察觉到落差,可如今要攒钱,媚香楼虽住着舒坦终究价高,小说销量不佳不敢再住下去了,只得出来寻便宜的房舍。
穿来前他不过十六,人生阅历不丰,家里小康水平,又是独生子,向来没吃过多少苦,穿过来变成八岁的小娃,还是孟府的嫡子,虽拘束颇多,生活上却再舒适不过的。
要不是家里非要包办婚姻他还没想过离家出走,既然出来了便也开始畅想着要云游四海,又遇到了明枫这般志同道合的人,两人约定了要攒下银两离开江城。
对于一个不管穿越前还是穿越后生活都异常舒适的人来说,这屋子没法住。他辞了中人,也不理会她难看的脸色,颓丧地在街上走。
他在心里极力说服自己要吃苦耐劳,可想起方才那茅厕却又犯恶心,正想着找个茶铺坐下歇歇脚,有人撞了他一下,他一惊,这套路太熟了!
伸手就去抓那人,那“白日鬼”不料他反应这般快,恶狠狠地将他搡开,抢了荷包拔腿就跑。香宁摔倒在地,屁股都要裂开了,这时却顾不上了,爬起身追了过去,口中连呼“抓贼啦!”
他心头又怒又急,因着要租赁房舍这回带了不少银票出来,丢了可要哭死了。
他这边拔腿狂奔,跑得也快,眼见着要追上了,扯下自己脚下的鞋子就丢了过去,啪一声正中那贼人的后脑勺。
那贼叫砸得一疼,往前趔趄了一下,他趁机就饿虎扑狼般扑了过去。
原本是要扑倒她的,全然忘了这边的女人壮实,自己这小身板扑过去没压倒,只能骑在那人背上,恶狠狠揪了她头发痛骂,“你个王八羔子,还老子的血汗钱来!那是老子一字字地,不分寒暑地赚来的,你以为计算机上打的么,啪啪几下就写下一串字来?还不快还来!”
他是气昏了头才说漏了嘴,那女人仍不肯罢休,使了劲儿要将他甩下。街上的行人都看呆了,有人忙去找附近巡视的衙役,其余则看热闹般聚在四周,对着那少年指指点点。
世人皆爱看热闹,却不爱管闲事,见着有人去寻衙役了便也不出手相帮,只看着少年在那儿痛骂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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