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傕冲怀里的人儿一挑浓眉,居然还舔了舔嘴唇:“今晚听为夫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想你不希望我做更过分的事。”
更过分的……还有什么事?
仿佛听到了她心里的疑问,秦傕抱着她停在床前,补充道:“比如,今晚让你没得觉睡,明天告假,就说下不了床。”
“……秦傕!”
“聆听夫人教诲。”秦傕将她放上床,两手撑在床上,俯看着她。
卫子楠躺在床上,已经认命了,毕竟秦傕这厮是在新婚当天就解她亵裤的人,那方面不是什么君子。
她咬咬牙,脑袋偏开:“……把灯灭了吧。”
“我要是不呢。”
“灭了。”
“害羞?”
“……嗯。”
“害什么羞,会习惯的。”
“灭了,我就这一个要求。”
秦傕不为所动,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柔声道:“可我想好好看你。”
她咬咬牙:“……别看,很丑。”
“哦,明白了。”他嘴上这么说,却没有任何行动,反而动手扯上她中衣的衣带。一拉一扯,本就只有薄薄一层的中衣几乎要遮盖不住底下的春光了。
卫子楠挣扎着要坐起来,抓着衣襟以防走光。
“别动,不记得我身上有伤了?”
“……我却灭灯。”
“知道你在怕什么。”秦傕俯下来按住她,眸光柔软,在她耳边轻声道,“怕我看见你身上的伤?夫人难道不知道,每一道伤都会让我更怜爱你一分么。”
不等说完,手上大力一扯,终于不顾她的意见,叫她顷刻间“坦白从宽”了。
伤痕遍布了她的全身,几处大伤,几处小伤,让原本应该光洁如凝脂的肌肤变得狰狞。卫子楠认命地咬唇闭眼,不忍细看。
自己这般模样,只怕会吓找他。这些伤,让她不敢随便照镜子……应该没有哪个女子会像她这样,连一具漂亮的躯体都没有吧。
闺房之乐于她来说,是过不去的一道坎。如果秦傕对她无情,她也无所谓,但时至今日,她怕他厌弃,也就变得患得患失。
本以为秦傕会因此而淡去兴趣,却没料到他看起来根本不讨厌,甚至轻轻吻在她肩头的伤痕上,一点一点,从肩吻到脖子,到下巴,再然后含住她的唇。
卫子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击碎心房,他说……每一道伤都会让他更怜爱自己一分么,他确实也是那么做的,如初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
“……你不嫌弃。”
“认真点,不许瞎想。”
“可……”
“看来是我没尽心尽力,还有时间给夫人胡思乱想。”秦傕极不满意地直起身,脱掉自己的外衫和中衣,露出精壮的**。
“说了别乱动。”秦傕一把按住不老实的她,“不是心疼为夫身上有伤吗?子楠,你这样乱动我万一扯到伤口了怎么办。”
可那种事,不是更容易扯到吗……虽然他的伤口愈合得很快。
“还是把灯灭了吧。”
“不。”
“床下我听夫人的,床上夫人听我的,可好?”
“要不,让我把酒喝了。”
“抱歉,洒了,难道要趴在地上舔?”
“……”
“就不该给你机会说话。”秦傕眯眼笑,顺手抄起他的裹成一团的衣裳,精准地砸道烛火上,屋子里瞬时暗了下去,只看得见朦胧的人影,“好了,这下乖了?”
“……嗯。”
“别光‘嗯’,还有‘啊’呢?”他坏笑两声,突然故作一声尖细的叫声,像是某个女人被踩了一脚?学完一脸暧昧的对她勾笑。
“什、什么?”但卫子楠看不见他的表情,自然不能从他的笑里体会到这里头的暧昧。
“一会儿就知道。”秦傕再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果断侵占了她的唇舌。
黑暗使人更易感觉触碰,没一会儿,卫子楠就把什么害羞,什么伤疤全都抛在脑后,被秦傕哄带得全然没了清醒。
彼此身体的交缠,给了她一时的痛苦,和无尽的愉悦。暧昧的亲吻,啧啧的轻响,还有那床榻轻轻的吱呀声。
以及,她终于懂了,他刚才在学什么……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还好……还好秦傕把人都赶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80章 一场离别
常常比鸡起得早的卫子楠,今天一直睡到天翻了鱼肚白,才惊慌失措地坐起来。院里的下人被遣走了,卫祯也回镇国公府去了,没人来叫醒她。
真是糟糕透了,可千万别误了早朝!她手忙脚乱地在床上找衣服穿。
刚准备往身上披,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按回去躺着。
“一大早的,夫人折腾什么。”秦傕翻过来压在她身上,半睡半醒,用下巴在她胸口蹭。
“起开,我得上朝去了。”
“……”他置若未闻,继续在她身上磨蹭。
“秦傕!别逼我推你下去,早朝迟到,你也不想我遭遇口诛笔伐吧。”
秦傕半点不为所动,甚至扯了她手里的衣裳丢到床下:“怕什么,昨晚就吩咐下去了,今早帮夫人告假。”
“……”这人还要不要脸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好歹是松了口气。这么慌慌张张地赶过去,还不一定能赶上呢,告假了也好,让她偷一天懒吧。
“而且。”他含糊不清地继续说,“太子昨夜来请罪,今日夫人就告假不出,父皇和太子必定各有猜测。我想太子本来已经做好了今天早朝与你‘相亲相爱’的准备,结果等来一场空,大抵会更加忐忑。至于父皇,不快是必然的。”
“我不就一次没上朝嘛。”卫子楠打开他不老实的手,偏他就是打不怕,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腰上揉捏。
“还痛吗?”他突然柔声问,并不想接刚才的话题。
“……有点。”
“可还能能忍?”
“……没什么。”忍痛,那是她的拿手绝活,带伤作战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身上的酸痛感,似乎比皮外伤还要来得猛,让她根本懒得动弹。
可她习惯性的嘴硬了。
“但是为夫忍不了。”秦傕轻轻咬在她下嘴唇上,似笑非笑,“天色还早,夫人既然不怎么痛,就再体恤我一次吧。”
“别闹,很难受。”卫子楠涨红了脸,想起昨夜种种,耳朵烧得可怕。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安生地,秦傕简直把他身上的伤当金牌令箭来使,让她不好意思不顺他的意。结果到现在清醒了才回过味来,昨夜他那疯狂样,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秦傕只是闹闹,其实也心疼自己媳妇儿,看她满身红痕,才觉自己过火了些。昨夜数度缠绵,彼此精疲力尽,也不知弄到几时才昏昏睡去。
“那就再睡会儿,今晚再说。”
“……”今晚能不能饶了她。
秦傕从她身上下来,躺回自己那一侧,用手环住她的腰,再没动手动脚。她确实也还困着,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很少用脂粉的她,在脖子上扑了两层粉才勉强遮住秦傕那混账留下的痕迹。
“哟,王妃怎么还用上粉了。平日奴婢求您,您都懒得用,今儿怎么转性子了。”采薇这不上道的笨丫头,来送早膳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
结果,她立马就被霜雪和霜华给拖出去教训了。
同样是丫鬟,差别怎么这么大?卫子楠汗颜,难过得抽嘴角。秦傕耸耸肩,吃着粥,表示爱莫能助。
休息了一早上后,还未正午,她便去了官署办事。
专注与办差,卫子楠很快就把身上的酸痛忘了个干净。她素来雷厉风行,处理了几件要务,又训了几个玩忽职守的官员之后,见已没了什么大事,还是决定回去躺着休息一阵。
她今早本就称病告假,脸色确实也不太好,同僚未觉得有什么不对,说了些劝她保重身体的话,就由她走了。
卫子楠正待离去,却听旁的属官一面整理宗卷,一面闲聊,说什么北中郎将彭成已被调回京中,大概天黑前就能抵达。
她顿了顿脚步,想起太子牵扯出的事,心头不大好受,慢慢悠悠上了轿子,待回了府才觉出不对味来。
皇帝既然要按下太子的大罪不提,又为何要把彭成招回来,这不是闹大事情么。这个时候的彭成是个棘手人物,皇帝可以放过太子但决计不会饶过他。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召回,很可能是为了方便皇帝处理了他。
比如,半路暗杀。
死在半路总比死在京中好吧。
听人说他今晚就能抵达,卫子楠计算了一番脚程。北军为了方便守卫皇城,驻扎的地方不远,一日可到,如果彭成天黑前就能抵达,那她骑马前去与之会和应该只需要大半个时辰。
彭成会是这样的结局,有她一半的“功劳”。昔日的生死好兄弟很有可能在抵京之前被秘密除掉,她必须要赶在这之前与之见上一面。
哪怕是一句“抱歉”,也该说出去。
所以,才刚进了府门,她就换了一匹快马,顾不上周身的不适,一路往北军驻扎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她在山丘遥遥望见一小队人马朝这边走来。他们走得很慢,似乎并没有赶在天黑前抵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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