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伯夫人有些虚弱,喘息一会,接着道:“这儿媳把娘家带来的一个有几分姿色的丫鬟指使去勾引伯爷,太子妃您说,有儿媳教唆丫鬟勾搭公爹的吗?家丑,我说不出去,心里堵得慌,我叫儿子休了这个忤逆的媳妇,儿子不愿意不说,伯爷竟替她说话,口口声声说她贤惠,这父子俩把我气得大病一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媳妇可好,每日到床前说好听是侍候我这个婆婆,成心气我,那个小贱蹄子,来叩头,跪在我房门前请罪,说有身孕了,求我把她收房,活活气死我。”
太子妃越听眉头蹙起,忠顺伯夫人叹气,“家门不幸,娶了个这样败家的媳妇,我已经告诉那父子俩,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我豁出去了,拼着一条命不要,也不能跟这个媳妇住在一个屋檐下。”
忠顺伯夫人气的唇直哆嗦,脸色苍白,病体刚愈,人发虚,身体快支撑不下去,太子妃见状,忙命宫人,“快拿热水,给伯夫人喝下去。”
宫人一阵忙乱,伯夫人喝了几口热水,气色缓过来一些,太子妃文氏安慰道;“夫人不用生气,怎么说你也是婆婆,她是媳妇,没的婆婆让媳妇给治了,你媳妇不是傅家的姑娘吗?你媳妇娘家不知道姑娘在婆家这样胡闹,都不教导她吗?”
忠顺伯夫人叹口气,“谁说不是,我当初看傅家是个世家,姑娘的教养想必都是好的,也怪当初我瞎了眼,让这么个祸害进门,我本来想娶的是傅家嫡出的女儿,我那小子看上这个了,非跟我闹着要娶进门,我舍着脸去傅家求亲,把说好的定亲的傅家嫡出的二姑娘,换成三姑娘,如今我还哪有脸跟亲家提,傅家当时嫁这个庶女过来,也是不愿意的,嫁妆薄,娘家房中长辈都不走动,为这事我跟傅家闹生分了。”
太子妃对方才告密的心腹太监道;“看见没?庶出的教养就是不行,我听说许国公夫人的世子娶的也是傅家的姑娘,口碑挺好,看样子这个傅家六姑娘做侧妃的事,还是作罢,太子东宫出了这样的一个侧妃,还不让捡了笑,将来子嗣随了母亲,可糟心了。”
那个心腹太监道;“这会儿虽说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傅家姑娘的行事,看着小家子气。”
忠顺伯夫人吃了亏,算是明白了,这会气性过了,神色恢复常态,接话茬道;“庶出的女儿也有好的,有的是清白官宦人家的姑娘,知书识字,家里遭了难,走投无路给人做妾,教养出的女儿差不了哪里去,就怕这种侍女抬了通房,一个大字不识,光有姿色,又没什么见识的,教养出的女儿经不了大阵仗,外表看不出,拿出来一试就露馅。”
傅书言拉着傅书湄一起到太子妃寝宫来给太子妃请罪,两人从后院穿堂过来,重重帷幔遮挡,二人走路又轻,里面说话之人,不知道还有四只耳朵听见太子妃和忠顺伯夫人对话。
傅书湄待听见两人对话,一时之间白了脸。
傅书言赶紧扯着她往回走,如果被人发现偷听壁脚,又多了一项罪名。
皇宫开晚膳,太子回宫后,并没有回东宫,而是陪皇帝用膳,太子妃命人把傅书言姊妹的饭菜端到侧殿,没叫姊妹二人陪她用膳,傅书言就知道太子妃已经厌烦姊妹俩个。
傅书湄蔫头耷拉脑,吃饭倒是没受影响,傅书言边往嘴里送饭,边想一会晚膳后,太子妃闲着,宫里的人都用膳,太子妃跟前没什么人。
傅书言对慢条斯理吃饭的傅书湄道;“六姐,我们快点吃完,等太子妃屋里膳食撤下,这个空挡,我们姐妹去。”
太子妃文氏用过晚膳,看着宫女们撤下桌子,漱口净手,端起一盅热茶,啜一口。
一个太监脚擦着地上,没有任何声响,走上前,道;“回太子妃,傅家的两位姑娘求见太子妃。”
太子妃文氏鼻子里哼了一声,“叫她们进来吧!”倒要看看这姊妹还要耍什么花招。买通自己身边人,还真以为得计,能左右自己。
傅书言余光瞥见太子妃文氏态度冷淡,不似姊妹俩刚进宫的时候,傅书言看太子妃跟前就一个心腹老太监。
遂拉着姐姐跪在寝殿上,太子妃文氏一愣,道;“这是干什么?好好有话起来说。”
傅书言道:“我姊妹来领罪,我姐姐头一次进宫,不懂宫里的规矩,以为像我们府里,年节寿日,给家下人等包赏钱,我姐姐赏给宫人银子钱,意在联络感情,我姐姐初来乍到,行事鲁莽,不和规制,是臣女没有告诉明白,求太子妃宽恕,臣女愿代姐姐请罪,请太子妃发落。”
说吧,叩头谢罪。
六姑娘傅书湄跟着叩头,不敢出声,怕出声那句话说错了,火上浇油。
太子妃文氏看着下面跪着的傅家七姑娘,心道,好一张巧嘴,你姐姐是年节赏赐下人?明明别有用心,让傅七姑娘一说,成了普通小事,好一个初来乍到,联络感情。
明明是贿赂宫里人,在自己面前和皇太孙妃,以及太子和皇太孙,跟前进言,达到攀附太子东宫的目的,如此一说,听着倒像是没什么,不就赏赐下人点小钱,若认真追究,显得小题大做,自己若认真恼了,倒显得不够宽容。
太子妃想到这里,遂微笑道;“我当什么大事,又叩头,又请罪,原是六姑娘平常养在深闺不常出门,到了东宫,没把这里当外人,赏赐我宫里的奴才,我太子东宫平白得了六姑娘的好处,倒该谢姑娘才是。”
傅书言听着太子妃话了的讽刺意味,不敢辩驳,叩头,“请太子妃恕罪。”
六姑娘傅书湄吓得不敢四处乱看,妹妹叩头请罪,她也跟着叩头请罪。
高昀打听得傅书言姊妹过太子妃寝殿,借个由头,来母亲宫里。
迈步上殿,正看见傅书言姊妹叩头请罪。
脸色突变,疾走上前,问:“母亲,言妹妹犯了什么大错?母亲要罚她?”
太子妃文氏闻言,瞪了他一眼,“我何时说她犯错了,你进来不问青红皂白,问你母亲的不是,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高昀看母亲生气,自己方才一急之下,说话急了些,惹母亲生气,怕母亲迁怒傅书言,赶紧撩袍跪倒,“儿子有错,不该跟母亲这样说话,儿子方才急了,没分清轻重,求母亲放过言妹妹,母亲若生气,冲儿子来,责罚儿子便是。”
文氏听完,倒气乐了,心说,你跟谁一头的,我没说要罚傅家姑娘,犯得上急成这样,她若有错,你替她担着,把你母亲倒当成外人。
道:“我没说傅家姑娘有什么错,你急得什么劲?我要是把傅家姑娘怎么样,你今儿还不把我吃了。”
“儿子不敢。”
文氏不再理会儿子,对傅书言道;“傅姑娘,些许小事,没那么严重,像是我这个太子妃不容人似的,你姊妹情深,你原也没什么错,这事就不用再提了。”
傅书言松了一口气,余光扫见跪在一旁的高昀,心里一热。
傅书言叩谢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文氏微笑道;“好了,都起来吧!什么大事,值得这样。”
姊妹二人才告退出去。
傅书湄出了一身冷汗,走出离太子妃寝宫远点,道:“妹妹,我以后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
傅书言看看四周无人,小声道:“六姐,你现在老老实实,什么都别做了,一动不如一静。”
傅书湄得到教训,人也规矩了。
傅书言姊妹走后,高昀凑到太子妃身边,诞脸道:“母亲,那我的婚事你不会反悔吧!”
太子妃文氏道;“我尽快想办法让傅家同意把姑娘嫁给你。”
高昀喜出望外,“母亲,说的是真的?”
文氏道;“傅家的七姑娘我没看走眼,你知道她方才为何带着她姐姐来请罪吗?”
文氏就把六姑娘傅书湄用银子收买东宫人的事说了,然后道;“傅七姑娘机智,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贿赂说成赏赐,如果咱们往心里去,反倒成了咱们心眼小,好像她姐姐有多么单纯无辜,傅七姑娘我早看出不一般,嫁给你没委屈你,就这么说定了,婚事包你放心,傅七姑娘做我东宫的儿媳,不能便宜了卫家小子。”
高昀连连作揖,“谢母亲。”
文氏笑了,皇太孙侧妃好选,说好听是侧妃,不过是个妾,儿媳是正妻,不能随便,总要选个最好的,傅家七姑娘比六姑娘小两岁,比她姐姐强百倍。
傅书言跟修宁公主约好天黑去御花园赏月,姐姐傅书湄经过这次,倍加小心,不敢轻举妄动,傅书言交代姐姐呆在宫里别乱走动,自己□□宁公主去御花园玩。
夜晚,傅书言和修宁公主来到皇宫御花园,一轮明月高悬,淡如薄纱的月光,透过树木斑驳地散在碎石子甬路,湖水撒上了一层碎银。
修宁公主望着湖岸边停着几只采莲船,手指着道:“傅书言,看湖中央的亭子,哪里赏月最好了,不如我们叫船娘把我们送到亭子里。”
修宁公主吩咐身边的宫女,“去找船娘来。”
宫女把船娘找来,傅书言和修宁公主带着两个宫女上船,船娘把几个人渡到亭子边,亭子比岸边高,两人倚在亭子边朱红栏杆上,看天空月牙投到水中倒影清晰明亮,水面习习凉风吹来,傅书言道:“今晚夜色好,皇宫御花园夜晚的景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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