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宁氏在这深宫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雨没有见过,只不过一开始是关心则乱,等到意识到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反倒害了皇儿后,整个人倒是瞬间透彻醒悟了过来。
她也不再额外派人过去,就那般与孟夏一并坐着等着,以静制动。
如今宫中形势并不明朗,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宁氏知道,如今的朗儿好歹也是个王爷,即使真犯了天大的事,那也不可能再如从前一般简单的被收拾,但凡有一丝**的机会,她们便得抓住不轻易放过。
见宁氏已然冷静下来,孟夏这才唤来了小秋子,让他想办法去探听一下,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即时派人将消息传回来。
只不过,这一次小秋子也提前并没有带回任何的惊喜,一直到那边有了统一的消息后,孟夏与宁氏这才知道,孟朗这一回是真的出大事了。
很不幸,最坏的结果依然比她们所料想的还要不如——定王孟朗因涉嫌谋害太子谋夺储位,已经被孟昭帝下令直接关押天牢,案子等待进一步详查。
消息传来,宁氏陡然晕了过去。
这一下可是急坏了穆清宫的人,赶紧着传太医,又是赶紧禀告皇上,生怕皇贵妃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就真不知如何是好。
孟夏默默在站在那儿,看着那些宫人忙得团团转,本欲出声控制场面,想了想后却是没有插手。
这样也好,母妃最亲的人出了事,这边一团乱才是最真实的模样,不论父皇来与不来,反正这里的一切反正也都能够传到他的耳中去。
没过多久,太医便匆匆赶了过来,几针下去宁氏很快清醒了过来。
太医只说并无大碍,让宁氏放宽心,又开了几副安神之药请其静养,而后便先行离去。
至于孟昭帝那边,虽得了消息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亲自赶至,只是让刘利达过来送了些药材探视一二,示意不必忧心他物,让宁氏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便是。
多余的便真的一句都不再有,定王孟朗出事前后,孟昭帝完全不同的态度倒也显露出这次的麻烦有多大。
“母妃您好好休息,我去送送刘公公。”见刘利达要走,孟夏这才出声,眼神示意宁氏先安心休息。
出穆清宫的路并不算太长,是以孟夏也并没有太多的功夫可以耽误。
“刘公公,事情到底如何,还请公公告知。”
她不信刘利达当真一点都不知情,只不过这一次小秋子并不曾带给她额外的消息,便说明了刘公公的态度与以往有所不同。
“公主,此事奴才劝您最好别插手。”刘利达的神色颇为凝重,但还是透露了一二:“五公主交给皇上的那些东西,每一样都能算是铁证,这一次,定王谋害太子、企图夺储一罪,怕是很难洗脱。”
“怎么可能,三皇兄根本就没做那种事!”孟夏极为肯定地说道:“莫说没作,就算真做了,也不可能留这么多所谓的铁证来让刘氏抓到再送入皇上手中,这分明就是太子与孟锦联手搞的鬼,恶意陷害三皇兄,难道父皇就当真想不到?”
“公主,想不想得到是一回事,眼前实实在在看到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再说,自古君王天生猜忌,又怎么可能对某个人有什么真正百分百的信任?更别说咱们皇上,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依然不可能对定王绝对放心,更别说如今有这么多不利于定王的证据。”
刘利达的话也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对于孟昭帝而言,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保险的人,更别说牵涉到了储位之争,皇权的诱惑有多大,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公公的意思我自是明白,但是三皇兄这次若是无法脱身的话,往后我的下场也将一样,所以他的事我不能不管。”
孟夏十分明确的表明着态度:“刘公公,这一次你必须帮我。”
见状,刘利达颇为犹豫,想了想后这才说道:“既然如此,公主希望奴才怎么做?”
让九公主置身事外的确是有些不太可能,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看管着点,好歹也不至于完全失了分寸。
“公公,我想见三皇兄一面。”孟夏觉得这会功夫得尽快与三皇兄见上一面才行,只有见过三皇兄后,她才能够明确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
至于父皇那儿,她倒是并不着急,瞧这形势,过不了多久父皇便应该会主动召见于她,而她得赶在那之前先见到三皇兄才行。
“公主,这只怕是很难办到。”刘利达一脸的为难:“您也知道,定王是皇上亲自下令关进天牢的,这会功夫天牢四周可是里三层外三层,没有皇上的手谕,任何人都别想进去见着定王。”
“可我一定要尽快见他一面!公公再帮我想想办法吧!”孟夏再次请求,态度却是愈发的坚定。
“这……其实公主大可不必如此,皇上虽然将定王收押入天牢,也对那些证物十分在意,更是对此事气愤不已,但皇上还是没有马上定罪,反倒着令他最信任的心腹重臣沐公为首亲查此事,这便说明皇上对定王存了几丝情分,并没有完全死心。”
刘利达依然不希望孟夏冒那样的险去见定王,所以好生劝着。
若是让皇上知道她公然违令,只怕一个不好随时都可能将九公主当成定王的同伙看待。
虽然定王出事倒台对九公主今后之路必定有着极大的影响,甚至于日后在宫中的日子将变得举步维艰,随时都有可能步定王后尘,被人污以大罪,但再如今也比不得现下就直接开罪皇上,成为谋害太子的帮凶!(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私自相见
刘利达以为,这次九公主最好就是明哲保身,先将自己从定王这一滩浑水里头捞出来,回头再想办法帮忙也不迟。
“公公不必再说了,既然公公如此为难,那此事就当我没说过,我自个另想办法便是。”
见状,孟夏倒也没再多言,朝着刘利达说道:“公公慢走,我就不再送了。”
说罢,孟夏转身便重回穆清宫,当真连头都没再回。
看着孟夏坚定不移的背影,刘利达心中一怔,片刻后也没办法,只得咬牙而道:“公主切莫冲动,此事奴才想办法安排便是。”
得了刘利达的许诺,孟夏也没止步,只是回首微微一笑示以感谢。
她知道刘利达最终还是会答应,除非刘利达放心让她自个去独闯天牢。
傍晚的时候,和铃宫内来了人。
不是旁人,正是即将嫁去北楚的五公主孟锦。因为有了她的所谓举报,所以现在定王转身全成了天牢里的囚徒,下场不明、结局难料。
彩衣与禾苗都一脸憎恶的望着那张打扮得分外妖娆的面,心中恶心不已,这种歹毒之人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过来,当真让人恨不得直接打出去才好。
“五皇姐不在自己宫中好好准备自己的姻事,这么晚了还跑到我这来做什么?”孟夏倒是并不意外孟锦的到来。
对这个女人而言,此时正是奚落、羞辱自己的好时候,如此看笑话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孟锦盯着孟夏的脸,似是在从那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只不过很可惜,都到了这个时候,孟夏那中贱人却依然平静得跟个没事人一般,完全无法让人看透。
“你还真是厉害,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点也不急不慌。看来,三皇兄对你而言也不过如此。”
片刻后,孟锦轻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些年三皇兄还真是白疼你了,若是他知道你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死活的话,估计肯定后提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吧。”
“都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你真长进了不少。白天才害了人,晚上便跑到我这儿耀武扬威,就算你过几天便离开南孟不担心其他,却也没必要这般急不可耐的秀你的下限吧。”
孟夏面色平静,看着孟锦如同看个小丑:“我与三皇兄的关系不是你能挑拔的,像你这样意图明显的诋毁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不论你们精心准备了多少所谓的铁证,可父皇终究是圣明睿智的,你们的阴谋迟早会被父皇发现。”
“阴谋?哪里来的阴谋?你敢说威名显赫的定王当真没一点取代太子的想法?”
孟锦冷笑:“得了吧,收起你那幅嘴脸,这里没有父皇的人,不需要你这般假腥腥的装模做样,看得让人作呕!这次定王犯下如此大罪不论受到什么样的处置那都是罪有应得,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你也是一样,谁都知道你跟他一伙的,你还真以为自己什么事都沾不上?”
见孟夏并不吱声,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孟锦恶狠狠地说道:“孟夏,走着瞧吧,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这一次你死定了!”
“说完了?就这些胡言乱言?”孟夏摊了摊手,一脸漠然地问道:“要是没什么其他新鲜点的说辞的话,那就请回吧。”
她径直开口赶人,并不在意孟锦的这番狠话。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所谓的后果,三皇兄一旦有事,不论连累不连累得到她,反正太子等人也都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