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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 (茶茶木)


我脑中念头乱冒的晕乎起来,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再然后,他的眼霍然的睁开了。
黑曜石似的瞳就那般直直的望过来。我措手不及,刚刚支起来些的腿一软,跌在地上愕然同他对视一阵。再不能忍,撒腿就跑了。
然将将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脚踝处一紧,贴上来只手,冷得我生生打了个牙颤,险些尖叫出声,却愣没能挣开那一只看似柔弱的手的束缚。
少年的声音微微虚弱道,“别怕,我不吓你。”
我几番挣扎无用,已然有些上火,听得他说话之后脑中一卡,回过身怒道:“我现在快被吓吐了,手脚抖得跟不是我的似的,你说你没吓我?!”
少年被我吼得一缩脖子,默默将手收回来。
“那你把我丢回池子里吧。”
我一惊,火气登时就被淋漓的浇干了,左右望了望,缩起腿,试探着:“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少年神情不动,躺在那,交领的衣襟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儿精致的锁骨,漂亮得似个瓷娃娃,正儿八经的再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你莫不是脑子被水泡坏了吧?那可是会死人的。”我被他的认真弄懵了。
少年摇了摇头,空灵清润的眸子一如天光湖色的澄明,一副说什么都是认真着的表情,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没坏,我还知道你就是邻家的谷雨姑娘,对吧?”
我抿了抿唇,抱胸,居高临下,“你偷窥我?”我没见过他,他却见过我,不是偷窥是什么?
少年沉默半晌,慢悠悠的的爬起身,捞起水池面上飘过的小肥鸟:“你声音太大了,我每天早晨都会被你吵醒,给你写了抗议信没有收到么?”
唔,十四岁那年,我正学了些小曲儿。
阿爹说那是低等的伶人学的东西,顶多让我听听。小时候就是这样,愈是拦着便愈是有好奇,一回凑巧遇了个师父,学了两招,等阿爹一出门就在家里头吊嗓子。咳咳,没想到扰了别人的清梦。
信我是收到了,但那信被熏得香喷喷的,让我烦恼了好久,没好意思拆。直给我爹感慨,人美了就是这样受欢迎,没办法。
阿爹虽然深以为然,可还是拧着眉说写这种矫情信的肯定也是矫情的人,穷书生,不许我看。
我思量很久,将它放到了我的枕下,以为这写信的男子纵然太矫情了,我爹爹看不上,可我还是感谢他给我写了十四年来第一份的情诗。着实是里程碑一样的存在,便偷偷珍藏着了。
啧,结果居然是谴责我的信么!那熏得那么香做什么,花里胡哨的,娘娘腔!
我心里头受了打击,没好意思吭声,就道:“收到了收到了,我最近太忙,还没来得及批阅呢。”顺手准备捞过他捡起来的肥鸟,却被他一闪,绕过了。
“你做什么?”他首先抬头问我。
我一怔:“什么我做什么?这是我打下来的鸟,我要把他捡回去,不然我爬墙过来玩么?”
他不甚同意的摇了摇头,大有循循善诱的耐心:“可它掉在我院子里了,被我捡起来的。”
我看了他一眼,捋起袖子,呵呵笑了两声,“你就直说你想怎么的吧。”
他神色动了动,扬起明晃晃的一抹微笑,带着十分要命的讨好。“分我个翅膀行么?我肚子饿了。”
“……”
邻家的少年,就是季云卿,我那因为一撮孜然就熊熊燃起来的初恋。
至于他为什么会躺在水池底下,这个问题我后来问过。他拨弄着火堆,墨瞳幽定,认真道:“因为太热了。”
我信他就有鬼了。
……
思及前世本应该发生的种种,我心下若猫爪子在挠,鸡腿也没心思啃了,抹抹手就想往外面窜。
陛下慢条斯理将我拦了拦:“做什么去?”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解释。
彼时我同季云卿相处得囫囵,还没体会出来这就是初恋一层的意思,恰逢两月之后,陛下就抛下我离家走了,所以我在前世压根也没给他提过我还有这么一段秘恋藏在心里头。
我冷静了下来,坐回原位,继而抓起鸡翅,打算循序渐进的说出这么份有始无终的初恋。“那个……咱们不是重生了吗……虽然不明缘由,可眼下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按照前世的时间,我现在应该去邻家初遇我日后的熟人季云卿了,所以还是去一下会比较好。”咽下一口鸡肉,期待问,“对吧?”
陛下听到季云卿的名头,并不是若我想象中一派陌生的反应,而是揪住了另一句话,“做什么要照演?”
“恩?”我咬着鸡翅的牙齿一顿。
“莫不是你还很满意前世丧命的后果?”
事关我的小命,我自然着紧,摇摇头:“那怎么可能!“
陛下恩了一声:“所以你不必非得去。”
我心中权衡了一阵,感觉没有突出重点的跟陛下将这件事说清楚。我并不是要按着流程做什么,只是想要再见到季云卿,我曾经的初恋。可毕竟女儿家,我还是有点基本的娇羞,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只得故作高深,清了清嗓子,问:“哥哥,你有喜欢过谁么?”
宁笙前一刻还慵懒倦怠着的神情中一闪而过的僵硬,看着我,唇角的笑也浅淡了些,不答。
庭院中刮起一阵小风,卷积两三片落叶,一片尤其枯黄的将好落在烧鸡上,险些坏了我抒情加摊牌的好情绪。郁郁将枯叶摘下,低低道,“我有过,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年。”闷闷一指对面的围墙,“就是那个季云卿。”
“季云卿在我十六岁那年去了京城,他本应该去的地方,然后……好似是因为朝中动荡罢,死了。有始无终,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吸了下鼻子,“我前世给他做了个衣冠冢,就在我家靠着的后山那里。爹爹说看着怪渗人的,一直骂我,说他若是撞鬼了,第一个就将这衣冠冢踩平了去,我当时想,就算是撞鬼还是让我来撞比较好,左右我也比较容易撞,而且这样我还能见到一回季云卿。那时还是很伤心的,只是过了很多年,我连他的模样都快忘记了。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活一回。现在竟然还能见着活的他,你说,人生的际遇是不是忒奇妙了?”
我说这么一些,是听出来陛下方才话中颇有几分“改造从现在抓起”的势头,隐隐不想我去见季云卿。便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顺带卖些惨,好能打动他,放我出去。
可陛下的铁石心肠并非浪得虚名,同我久别重逢的喜悦估计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他瞅着我,冷不丁的笑了两声。虽然是个冷笑,还是晴光方好,美不胜收:“你倒是单相思得挺有滋有味的。”
这我就不赞同了,委婉思量,还是道:“其实……也不算单相思吧,我同他……”还拉过小手呢。
“所以呢?”陛下简单的截过我的话,问道,“你还是要翻墙过去?”
他这个样子,眸光淡淡的,给人瞧不出一丝情绪来,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不晓得怎么表态才能顺了他的意。复尓思忖见季云卿也不急与这一时,于是道,“我可以晚些再去。”想了想,补充,“而后换一个见面的方式,或许能有些不同呢?”
“随你。”陛下丢下这两字,起身似乎打算离开,然走到一半,不晓得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面无表情道:“你敢爬墙过去,我便让你爹知晓你爬墙去会情郎了。门后立的杖板你还记得罢?大抵可让你两天下不来床。”
我一讶,还没想透怎么又给他过河拆桥了,陛下便已经施施然走了。
可这前一句道随便,后一句就甩出来一句赤果果的威胁是个什么理儿?还能不能给个准信了?
圣意难测啊圣意难测!
我背着手在庭院里一通乱走。正百思不得其解,一阵微风轻拂,我忽而的福至心灵:陛下直说不能翻墙,那我是不是走正门就好?
他可真是个面冷心热,在意我清誉的好哥哥啊!

  ☆、第三章

当夜,我寻着床下季云卿给我写的“谴责信”,不由一阵物是人非的感慨。
前世不懂得珍惜,那日见过季云卿回来,晓得这一封信不是劳什子的情书,而是劝解信,一下子淡了兴致,拎出去丢了。后来他走了,又常常想,要是那封信没丢该多好,他的衣冠冢里就放了两堆石头,还都是从他家院子里捡来的,什么都没能留下。
如今我捧着那封香喷喷的劝解信,心里头还是有那么点庆幸:这就是我比前世能多拥有的东西,已经很好了。
翌日,我在厨房找了些吃食,嘴里咬一个馒头垫垫肚子,手上提上个食盒,走到季府跟前,咣咣地敲了两下门,心里略紧张。
我倒是丝毫不担心昨天没有及时出现将季云卿从水里捞起来,会让他提前结束生命。他常常都会这样在水底躺着,但始终没有出过岔子。
开门的是他家下人,阿文。第一眼便将我这个素不来往的邻居给认了出来,“谷小姐。”
我朝他点了下头:“你家公子今个在家吗?”
阿文低着头偷偷瞥了下我手中的食盒,表情很是耐人寻味,又听我找他家公子,表情似乎略有恍然,竟一句旁的都没问。“在的。”他说着,身子便往旁偏了下,给我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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