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着这话,卫泽便是不由得微微一笑。眼眸里便是浮出几分得意之色来。
谢青梓最后才看见了那戒指下面还压着一封信,登时便是看向卫泽,略略有些迟疑。不确定那是不是让她打开来看看。
卫泽只微一颔首。
谢青梓这才抽出来,而后打开来看。一看之下也就惊住了,好半晌都迟疑着不敢开口。至于心里头涌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却是: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倒也不是她怀疑卫泽的人品,而是这个东西……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真的。且不说卫泽怎么可能拿到这个,只说以卫泽的本事……伪装一个假的,充作真的也不是不可能……
卫泽一挑眉:“怎的,怀疑是假的?”看她那蹙眉不言语的样子,他自是一下子就猜到了其中的缘故。当下既是好笑又是无奈:在她看来,他就这般的霸道不讲理?连这个也能随意捏造?
不过要说真伪造,那也不是什么艰难的事儿。但是这样的事儿……不到最后关头,又哪里必要?这不,沈慎就已是将婚书拿了出来。
谢青梓听着卫泽这样一说,颇有些不好意思,讷讷的低声解释:“也不是那样想——”不过听着却是怎么听怎么心虚罢了。话音刚落没多久,她倒是忽然又反应过来,一时连眼睛都是瞪大了几分,惊讶无比:”这么说,难道是真的?“
如此一来,倒是暴露了也是不自知。
谢青梓自己这会子倒是想不到这个,只觉得无比震惊:这种事儿怎么会是真的?关键是卫泽是怎么拿到了这个的?这个东西,沈家怎么会交给卫泽……
她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卫泽看她这般,险些忍不住伸手去点她脸颊,最后将手指握成拳,他咳嗽一声:“却是沈慎亲手给我的,你只管放心。”
谢青梓彻底不知该说什么了。蹙眉最后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沈慎突然将这个给了卫泽,又是为什么,沈慎会升起退亲的念头……
她想退亲是一回事儿,被这般忽然退了亲……自是纳闷。
毕竟这样的事儿,总归也是有原因才是。
沈慎当时那般坚持……想来不会轻易退亲才对。
卫泽倒也不打算瞒着谢青梓,只缓缓将沈慎说的那一番话原封不动的说与谢青梓听了。
谢青梓听完之后却是久久沉默,心头只觉得复杂:原来沈慎是因了这个,才将婚书给了卫泽,叫卫泽带给她的。更是还和卫泽说了那样的话……
抿了抿唇,将心头的心思压下去之后,她便是将那婚书沉默的收了起来:“既是这般,那也好。”既拿到了婚书,那么这门亲事……自然也就作罢了。至于什么一年之约……她却是只当没听见就罢了。
那样可笑的东西,何必当真?况且,她又不是什么物件儿,容得他说打赌就打赌,想要不想要么?难道她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容不得她说一句想嫁不想嫁么?
若说沈家之前轻视谢家,抛弃谢家是一重错,让她生出三分怨。而如今沈慎这般……那么便是让她生出十分怨来……
这门婚事,的确并非良事。
☆、第二百一十一章 相得益彰
因了那婚书的缘故,谢青梓注意力倒是完全在那婚书上去了。至于那一枚戒指,倒是暂且抛在了脑后。
卫泽瞧着,幽幽叹了一口气,语气细细听去竟是有几分哀怨的意思:“拿了婚书,你就这样在意?”
“自是在意的。”谢青梓没听出卫泽的语气,只抬头勉强一笑:“这关乎我的终身大事,如何能不在意?”不过被这么一提醒,倒是也想起了那戒指来。犹豫片刻,她最终还是只推辞了一句:“那戒指太过贵重了——”
“不过是好看些的石头罢了。“卫泽看着谢青梓,神色淡淡的有几分不悦:“再说了,送你我都不嫌心疼,你怕什么太贵重?”
这话……倒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谢青梓有些愕然和苦笑不得的想:果真是财大气粗,这样好的宝石,在他眼里不过是石头罢了。不过,她也明白,他之所以这样说,也无非是因为她罢了。她说贵重,所以他便说是个破石头,让她只管安心收下就是。
这样清冷又棱角分明的人,却没想到竟如此的体贴温和。比起沈慎那种,卫泽这样的温柔,更叫人觉得打心底里的暖了起来。
不过这个戒指的意义,她也不是真的不明白。犹豫再三之后,她攥了攥手中的婚书,轻叹一声反问卫泽:“若我不肯收,你待如何?”
“那便留着,直到你肯收。”卫泽唇角噙了一丝笑意,而后缓缓道:“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既是给你的,那便是只能你戴着。或是……你希望我送与别人?”说到了最后,他语气里就染上了几分调侃笑意。
谢青梓涨红了面皮,只觉得自己的心忽忽悠悠的便是往天上飞去,又呼呼啦啦的开出了艳丽的花朵来。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只这一句话,就似已是说明了一切。卫泽他原来……真的是那个意思。她只觉得既有意料之中的理所当然,又有意料之外的惊喜恍然。总之,心中欢喜和复杂,却是不能以言语道出。
至于他说要送给别人……
谢青梓将那锦盒盖住,细声道:“既是送给我了,难道你还想收回去不成?”
卫泽一声轻笑,末了又道:“你且先戴着,等明年你及笄了,我再做一对更好的来。”
虽然卫泽并没有说再做一对更好的做什么,不过话都到了这个份上,谢青梓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戒指只做定情之物却是好的,可是要真定下来,还得要一对才好。不过,真要光明正大戴一对戒指,却也是只能定亲之后了。
也就是说,卫泽的意思分明就是明年待到她及笄,却是打算上门提亲?
谢青梓只觉得脸皮更加发烫了,窘迫得不知该怎么回话才好。纵然心里没有反对的意思,可终归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她总也不能欢欢喜喜的应了他罢?更何况,她这头虽是拿到了婚书,等于也是和沈慎解除了这门婚约。可是到底还没过了明面呢。
最终,她只满脸羞红的啐了一口:“谁要天天戴着了。”说完这话,也不敢继续再和卫泽说话,甚至不敢看他一眼,扭头便是走了。只是不知是走得太快,还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缘故,她只觉得是胸口跳得厉害,“扑通扑通”的根本就停不下来。
一路也不敢回头,飞快走回了屋去,她也顾不上别的就先捂住了自己的脸——触手只觉得滚烫无比,像是整个人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竹露方才远远跟着呢,倒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看着谢青梓这般样子,也是跟着偷笑。
荷香和双云看了,都是纳闷得紧,荷香更是笑问竹露:“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
竹露还没吱声呢,谢青梓却是先心虚了起来,忙道:“什么怎么了?哪里就发生什么事儿了。还不快与我倒茶来?走了一路,都要渴死了。“只是一想到竹露也是方才远远跟着,也不知看了多少听了多少。她就只觉得脸上更不自在了。而且也怕竹露真说了,那她还怎么面对众人?这样的事儿……还得悄悄的才好。
荷香最是了解谢青梓不过,听她这样也不往心里去,反倒是抿唇笑:”好好好,主子且等等。”
谢青梓喝了般盏茶,这才觉得自己恢复了过来。不过却总忍不住拿眼睛去看那锦盒。
锦盒里不仅有那一枚算是卫泽定情信物的猫眼石戒指,更有那一封沈慎退还给他她的婚书。
抿了抿唇,谢青梓将那锦盒拿起来打开,也不先去拿戒指,反倒是将婚书抽了出来,又叫了荷香:“去把这个收妥帖了。”
荷香随口一问:“可是要紧的文书?收在柜子里,还是单独用带锁的匣子装着——”
“锁起来罢。是婚书。”谢青梓倒是觉得这个事儿没什么可瞒的,坦然也就说了出来。横竖,既婚书都退了回来,这婚约作罢的事儿自也是不可能一直瞒着的。而荷香她们是自己身边的人,更是无需瞒着。
荷香悚然一惊:“婚书?什么婚书?”反应了片刻才又猛然想明白是什么婚书,当即就是狠皱了眉头:“难道是主子和沈表公子的——”
“嗯。”谢青梓承认了,又喝了一口茶将残余的那点儿波动也是压了下去,最后才又道:“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荷香见谢青梓一脸平静,倒不像怄气的样子,心里也是慢慢放松下来,先仔细去将那婚书锁了起来,这才又道:“如此也好。毕竟隔了这么远,又是这么一个局势。”再说了,明眼人都看着呢,卫泽和沈慎,谁是良人却是一目了然。
沈慎看着温和谦恭,可是对谁都是那般样子,倒也觉不出特别的好来。而且屡次三番这般委屈了自家主子,她们这些做丫头的看着都是心疼。
而卫泽则是不同。卫泽对自家主子的好,她们都是看看在眼里的。那可真真儿是叫如珠似宝的珍视着的,处处都是体贴温柔。主子想到的,卫泽能想到,主子想不到的,卫泽也是想到了。这样的好,比起沈慎来不知强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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