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神色慌张的转过身抱着梁明珠大步走到杨氏面前,杨氏眼皮耷拉下来,“不是去医馆,怎么不去了?”那不成还要杨氏跟着一起去,“不是的,母亲,您看,血。”伸出手给杨氏望着,杨氏脸色微变,迅速的说道:“轩儿,赶紧把你媳妇放下来。”杨氏有些害怕,可千万不要是自己猜测的这样,“母亲,珠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出血呢?母亲,珠儿会不会有事……”
陈轩担忧的望着杨氏,“呸呸呸,不许胡说,赶紧去请大夫来。”梁明珠下身出血,估计有身孕,会不会小产,现在杨氏也不好说。只是梁明珠太大意,连自己有身孕都不清楚。身边的嬷嬷怎么伺候的,梁国公府什么情况?吴氏平日多么宠爱梁明珠,才让梁明珠变得目中无人,不把杨氏这个婆母放在眼里。一次两次能容忍梁明珠,现在真是过分。
见到杨氏就跟没看到一样,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杨氏赶着陈轩离开,等到陈轩请大夫来到梁明珠的屋里把脉,大夫不禁头疼,怎么摊上这事了呢?迟迟不见大夫说话,陈轩着急的发问:“大夫,我媳妇现在怎么样了,要紧吗?”当然要紧,“轩儿,别那么着急,让大夫好好把脉!”
杨氏递给陈轩一个眼神,陈轩低着头,大夫唯唯诺诺的回答道:“回陈夫人,陈大公子,陈少夫人恐怕是小产。”陈轩大惊的抬起头,紧紧揪着大夫的衣襟:“大夫,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梁明珠小产,怎么可能。
梁明珠有身孕怎能不告诉自己,难道梁明珠不想要肚里的孩子。这些日子梁明珠嫁给自己后,自问对梁明珠非常好,哪里都顺着梁明珠的心意来。如今怎么会呢?一时之间陈轩接受不了,杨氏瞧着陈轩的模样,对着大夫吩咐:“好了,你下去给少夫人开些滋补身子的药方,去吧!”
大夫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多谢陈夫人,小的告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大宅门的事就不能参与。哎,下次看到这些人要躲着,杨氏眯着眼,“轩儿,母亲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她压根就不想生你的孩子。我不相信她不知道自己有身孕,轩儿,母亲要说多了,你也会觉得烦。
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我先走了!”已经小产,杨氏再留下,似乎也没有意义。陈轩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跟杨氏说些什么。杨氏离开后,嬷嬷端着汤药来到梁明珠的床前,梁明珠在梁国公府娇生惯养,何尝受到这样的待遇。威远侯府欺人太甚,嬷嬷要回去告诉吴氏。他们太欺负人,梁明珠肚里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就在嬷嬷要喂着梁明珠喝药的时候,梁明珠睁开眼睛,“嬷嬷,端走,我不喝。”难得嬷嬷不知道,梁明珠最讨厌喝药。
如今怎么逼着梁明珠,嬷嬷不好直接说出来,陈轩还在屋里。陈轩焦急的上前,轻柔的说道:“珠儿,听话,多少喝点儿,这样身子才好的快呢,珠儿,听话,来,喝一些。”陈轩主动接过嬷嬷手里的汤药喂梁明珠,梁明珠心高气傲的推开汤药,洒在陈轩的手上,顿时就红肿起来。
嬷嬷赶紧给梁明珠使眼色,不能让陈轩跟梁明珠离心。现在陈轩因为梁明珠小产对梁明珠愧疚。就要利用这个愧疚之心,只是梁明珠,哎!嬷嬷只能在一边干着急,拼命给梁明珠使眼色好像没有看到一样。陈轩都没有吱声,忍住了。“陈轩,我不要你假惺惺的,嬷嬷,收拾东西,我要回娘家去,嬷嬷!”迅速的吩咐嬷嬷,嬷嬷有些迟疑的望着梁明珠,轻轻开口:“少夫人,我们还是……”
“怎么,嬷嬷,我现在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好,好,好,你们现在都知道欺负我,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忙不迭的掀开被子,陈轩不顾手背上的疼痛,阻止梁明珠,“珠儿,听我的话,别冲动。你现在需要好好休养。养好身子要紧,珠儿。我知道你生气,你尽管对着我撒气,珠儿。”
说着就拿着梁明珠的手准备打上自己的脸,梁明珠冷哼的别过脸,“陈轩,我现在不相信你的话,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的很,不用你管,你让开。嬷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嬷嬷大气不敢出一声,要是惹着梁明珠的小腹作痛,那就罪过大了。
陈轩帮嬷嬷解围,“下去吧!”“是,大少爷。”嬷嬷松口气离开屋里,“陈轩,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回去娘家都不给。还有你居然当着你娘的面打着我,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陈轩,你告诉我啊!”一个不小心激动的扯到自己的小腹,疼的不行,额头上的汗珠又上来了。
陈轩坐在梁明珠的床边轻声的安慰,“你刚刚小产,别伤了身子。”不想继续隐瞒梁明珠,梁明珠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继而哈哈笑着。“珠儿,珠儿。”陈轩觉得梁明珠的反应有些过头,“陈轩,小产就小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陈轩,你要记住。我肚里的孩子那是你给弄没有的了。”梁明珠妩媚的勾唇,不免让陈轩猜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有身孕?”
都瞒着陈轩,不告诉陈轩,梁明珠一口气没上来,陈轩这样怀疑自己。怎么能让梁明珠不生气呢,咬着牙说道:“对,我就是知道,那又如何?”“你……”陈轩双手握拳,不想打着梁明珠,奈何梁明珠说的话太过分。杨氏震惊的从威远侯口中得知圣上驾崩,“侯爷,轩儿他媳妇刚刚小产。”
反正迟早要告诉威远侯,瞒不住。威远侯皱眉:“怎么会小产?”趁机在威远侯的面前给梁明珠上眼线,“当初是你坚持要娶梁明珠进门,如今好了吧!”威远侯有些抱怨,杨氏噘着嘴:“侯爷,妾身也不知道梁明珠会是这副模样,侯爷,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梁国公府告诉他们一声?”“当然要说,要不然等到他们知道,指不定要来闹腾呢!”
威远侯有些头疼,圣上驾崩,新任皇位继承人是谁,谁也不知。现在后宫正在暗潮涌动中,大梁国又虎视眈眈。东临国如今面临内忧外患,这个年确实过得没有意思。“好了,夫人,赶紧让轩儿随着我们进宫。”威远侯急忙吩咐杨氏,“侯爷,那母亲和祖母那?”“母亲和祖母年纪大,就暂时算了,我们先进宫,其他的事情等到回来之后再说。”
陈轩诧异的望着杨氏,“母亲,这是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了,你这个孩子,这岂能开玩笑,好了,别愣着,赶紧走吧!”准备进去跟梁明珠说一声的陈轩被杨氏迅速的带走。东临国京城笼罩着弥漫的气息,圣上已然驾崩。
232 帝崩(四)
太后眼眶红润,不让眼眶的泪水流下。中年丧夫,老爷丧子,老天爷似乎对太后不公平,经历特别多。宁愿自己代替圣上死,也不愿意孤独的送着圣上离开。长平郡主和齐玉娴在太后的身边安慰太后,文武百官带着家眷进宫来送别圣上最后一程。
太后雷厉风行的下懿旨,后宫凡是没有子嗣的妃嫔,一律给圣上陪葬。满朝文武没有人干站出来帮这些妃嫔说话,圣上就宠幸过一两次,在皇宫困住十多年,现在也许死对于她们来说是种解脱吧!在偌大的皇宫整天困着,比不舒服。外人挤破脑袋,想进宫成为圣上的妃嫔,万人之上。
至于二皇子也被太后的懿旨给了结,满府抄斩。一个不剩,王贵妃跪在太后的寝宫三天三夜,也没有让太后回心转意。懿旨已经下了,就不会更改,王贵妃想要一死了之,最后被身边的嬷嬷劝着活着最重要,才有希望给二皇子报仇。“娘娘,您现在保重身子要紧,娘娘,您听奴婢的话,娘娘。”
王贵妃对二皇子承载多少期望,陪在身边多年的嬷嬷非常清楚。王贵妃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好了,好了,,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好好静静,下去吧!”嬷嬷迟疑的说道:“娘娘,您别想不开,老奴在门口侯着,您有什么事就喊着老奴。”王贵妃挥挥手,不说话,低着头落寞的模样,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如果可以的话,嬷嬷愿意代替二皇子去死。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二皇子,可惜,可惜,二皇子还那么年轻,还有齐贵妃亦是如此,不会那么傻!长平郡主慢慢拉着齐玉娴的细手,“娴儿,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不太明白长平郡主的意思,“姐姐,你想说什么?”“哎呀,娴儿,你不是明知故问吗?”长平的心思向来都是写在脸上,“姐姐,估计还要再等些日子。”
如今圣上驾崩,加上大梁国的战事发起,太后忙着的事情那么多。气色越来越差,齐玉娴暂时恐怕还离开不了京城去江南。好好出去走走,有些失落,不过齐玉娴会坦然接受。人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来,很多时候要学会坦然的接受。长平郡主见齐玉娴在发呆,“娴儿,娴儿。”
把手放在齐玉娴的面前晃悠,齐玉娴淡笑:“姐姐,我没事。”“娴儿,你说最近东临国怎么回事,事情那么多呢?”长平郡主小心翼翼的望着齐玉娴,齐玉娴回以微笑,似乎也只能如此。其他齐玉娴暂时不能解决什么。回到自己的院子,长平郡主多少有些失落。
最近齐玉娴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眼中透露出些许神秘。不由得让从郡主深思,太后今晚居然让齐玉娴离开皇宫,回到定国公府。齐玉娴下意识的抬起头:“太后娘娘。”嘴里念叨着,太后朝齐玉娴伸出手:“来,到哀家的身边来。”乖巧的到太后的身边,太后一把搂住齐玉娴:“你这个傻孩子,哀家岂会让你一直留在宫里。你这些日子也看清楚了,宫里也不是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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