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俜冷笑:“就算你要了我的身子,我的心也永远是沈鸣的。”
宋玥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无妨,反正沈鸣已经死透了,活着的人才是胜者。咱们来日方长,就算是块石头,也会被我捂热。”
他抱着她疾步走近下榻的别院,里面的两个丫鬟见着他面上流着血,赶紧上前行礼询问:“殿下,您受伤了!”
宋玥厉声喝道:“都给我出去!”
平日里宋玥待下人都还算宽厚,丫鬟哪里见过他这副模样,吓得赶紧噤声离开。
宋玥直接进了寝房,将怀里的人丢在床上,就在伶俜挣扎着想爬起来时,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两条纱巾,将床上的人摁住,捆住双手绑在了架子床的柱子上。然后才喘着气坐在床边,伸手在自己额头抹了一把,看到满手的鲜血,又俯身将沾满血的手往伶俜的唇上抹,似笑非笑道:“你不是恨不得想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么?我成全你!”
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伶俜紧闭着嘴左躲右闪,口中还是被他塞进了不少血味,她作呕般啐了两口,涨红着脸大叫:“宋玥,你疯了么?!”
宋玥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总算是松开手未再□□她的唇,然后不紧不慢掏出丝绢,在她唇上轻轻擦拭,将血迹擦了干净。伶俜红着眼睛瞪着他,脑皮一阵阵发麻。这人的阴晴不定她再了解不过,她不知道今晚还会被他如何羞辱折磨。而且他是真的跟疯子一样,明明头上受了不轻的伤,却似乎浑然不觉。
宋玥给她擦干净唇上的血迹,又胡乱把自己头上的伤口擦了擦,便随手把丝绢丢掉,整个人转身覆了上来,朝那被他擦得嫣红的唇吻上去,伶俜下意识转过头避开,于是他的唇便只落在她白皙的耳后。
他倒也不在意,含了含她的耳垂,哑声笑道:“怕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等我今晚要了你就把你送回宁府,我回去想办法把你舅舅调回京城,最迟明年我就明媒正娶你过门。”
“宋玥,我不会嫁给你!”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伶俜的身子禁不住战栗。
而这样的战栗显然取悦了宋玥,以至于对她的话完全不以为然,只继续笑着道:“这可由不得你,不过你太不听话了,未免眠夜长梦多,我今晚先要了你。”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子,笑了笑,“你知道么?这辈子为了等你,我还没碰过女人,你今晚可得好好补偿我。”
说着又在她耳边亲了一下,那触感对伶俜来说,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般难受,她转头朝他啐了一口:“宋玥,你不得好死!”
宋玥不以为意地抹了抹脸,笑道:“你这是何苦?咱们又不是没有过,还记得你刚刚嫁入王府吗?那时你初来乍到还算听话,第一夜虽然痛得厉害,但是一直咬着牙不出声,最后实在受不了,才开口求我。我就喜欢你求我!”
伶俜想捂住耳朵,偏偏手被绑住,只得恼羞成怒大叫:“你闭嘴!”
宋玥轻笑一声:“我偏要说!我还记得你左胸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动起来的时候很可爱。你动情的时候,浑身都会红得厉害,像熟透的蜜桃一般,勾得我恨不得把你拆吞入腹。还有……”他贴近她的耳畔,低声道,“你每次都夹得我好紧,让我恨不得把你弄死,又想就那样死在你身上。若不是怕裴如意吃醋伤害你,我真想每天都跟你睡在一起,每天都让你下不了床。”
伶俜双眼红得像是火烧火燎一般,抬起脚去踹他,却被他狠狠抓在手中,然后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怎么?不爱听!但我说得就是事实,你是我的女人,这就是事实。你不想听那我就做给你看,帮你回味回味从前的感觉,让你彻底认清自己是谁的人。”
宋玥将她的脚丢开,自己坐起身脱了外衫,只留下身亵裤,露出精壮的身子。又粗暴地剥开伶俜的衣服。须臾间,床上的少女已经只剩下一件凤穿牡丹刺绣红肚兜,那饱满圆润的胸口,正随着她的喘息而起伏。
宋玥的身子一下就热了起来,只是正准备继续扯掉肚兜的绳子时,却见伶俜正咬着牙无声流泪。他到底心软了几分,深呼吸了口气,本来放在她脖颈处的手,滑到上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凝白的肌肤,低声道:“你听话点,我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你喜欢沈鸣,是因为他待你好。你放心,往后我也会好好疼你,他能为你做的我都能做得到。咱们从头来过,以前的不开心都一笔勾销好不好?”
他的声音如此温柔,但在伶俜耳里还是如同魔音穿脑,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只想自欺欺人逃避这一切。可她还是感觉到宋玥的手像是毒蛇一样,慢慢向下,抚摸在她的脖颈处拉住了肚兜绳子。但是预期的凉意并未来袭,或者说身上的肚兜并没有移开,而是感觉宋玥似乎软软靠在了自己旁边,半响再没有动弹。
她有些奇怪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床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个面无表情的清俊男子。伶俜惊愕地睁大眼睛,还没出声,一张宽大的披风盖下来,将她整个人裹住,然后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来,直接扛在肩膀上。
☆、77.第二更
伶俜被包裹在披风之中,眼前一片黑暗,但她不敢出声,因为她相信苏冥一定是来救她的,即使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救他?但是她就是相信他。在经过最开始的震惊和错愕后,她渐渐镇静下来,而在镇静下来后,她忽然发现发觉鼻息间若有若无的气息好像很熟悉,熟悉得让她心中噗通跳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虫鸣蛙叫声入耳,仿佛是进入了山间,直到周遭又忽然安静下来,只听得水滴声,伶俜才被放在了地上。她手忙脚乱将蒙着自己的披风稍稍扯下来,抬头看向苏冥,却只看到他一个往前走去的背影。她又紧张地环顾了下四周,原来是在一个温泉山洞中,微弱的烛火堪堪将洞内照亮,前方不远处的温泉正冒着白雾。
她身上只有一件亵裤和肚兜,也不敢将披风拿下来,只裹在身上,试探着朝那温泉走去的人开口问:“苏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她几乎是屏声静气,因为那熟悉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间。
苏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伸手试了试温泉中的水温,淡声道:“过来洗洗!”
伶俜愣了下,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冥忽然提高了声音:“我让你过来洗洗!”他声音倒并不大,但是却有隐隐压抑的怒气。
伶俜怔住,愕然地睁大眼睛看他,不明白他为何动怒,却又觉得在雾气缠绕中,那个背影有些熟悉得不真实。苏冥默了片刻,转身大步走过来,直接将她拎起来。
身体的失重终于让她回神,挣扎着大叫:“你干甚么?!”但苏冥却置若罔闻,直接将她放进温泉池中。
虽然已经入夏,但山洞夜间凉意还深,温泉水的暖意传上来,倒是让伶俜身子舒服了不少。但她身上只有一件披风裹着,打湿了水包在身上很是不舒服,却又不好脱下来。虽然他并未将她摔疼,可她这样湿漉漉的,又没有别的衣服,此时孤男寡女,到底是有些荒谬诡异。不会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窟吧?她蹲在温泉中,只露出一张被雾气熏红的脸,紧张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苏冥蹲在温泉旁边,冷冷看着她,哂笑一声:“你还挺有本事的,连太子都敢刺杀!”
伶俜愣了下:“你怎么会知道我做什么?”
苏冥沉着脸看她:“你把世子留给你的扳指交给我,我就知道你要做蠢事。”
伶俜愣了下,又讪讪地笑了两声:“反正我夫君死了,活着的每一天都觉得自己很蠢。”
苏冥眉头不悦地蹙起,和衣入了温泉,伶俜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叫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苏冥冷着脸不回答,只欺身上前,双手将她的肩膀握住,伶俜不知他要作何,虽然内心深处觉得他并不是坏人,但孤男寡女在山洞中,见他靠近自己,还是吓得不轻,忙不迭去推他,却因为动作太大,身上裹着的披风滑落下来,只剩下贴在身上的一抹肚兜,白皙的肩头暴露无疑。
她退到池沿边上无路可退,因为身上只得一件肚兜,又不敢站起身逃开,只能睁大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苏冥。但对方却不为所动,直接将她困在自己和池沿边。伶俜深呼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准备豁出去和他拼了,但熟悉的气息又扑面而来,让她蓦地又有些恍然,不自觉睁开眼睛看向眼前这张只能称之为陌生的脸,喃喃问道:“你是谁?”
苏冥逼近她,哂笑:“昨晚还一起喝了茶,谢姑娘就不认识我了?”
伶俜摇摇头,脑子忽然有些懵懵然,伸手抓着他的衣襟道:“你到底是谁?!”
苏冥任凭她抓着自己,淡淡道:“我是苏冥。”
他因为向前倾身,脖子里的一枚玉坠掉了出来,伶俜目光落在那坠在空中的玉观音,脑子忽然就一片空白,她死死盯着那玉观音,放开抓着他衣襟的手,颤颤抖抖伸过去,苏冥准备将玉观音放回衣服内已经来不及,被她眼明手快一把抓住。
这玉观音是她当初为他求的,虽然挂着的络子已经不同,但玉观音她不会认错。她借着昏柔的光看了看手中的玉观音,不可置信地抬头对上苏冥神色莫辨的脸:“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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