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了,站起来看看。”秀锦起身,又帮苏娇顺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髻道。
苏娇撑着这一身沉重的霞帔嫁衣起身,眼角看到一宫娥正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凤冠要往自己头上戴,赶紧开口道:“这个就不用了,看着挺好的,就这个吧。”
那宫娥略微慌张的看了一眼秀锦,秀锦伸手接过那凤冠重新放回绣桌上,看了一眼额上已经冒出细汗的苏娇,到底是有些心疼,“那这凤冠便先别戴了。”说罢,秀锦扶着苏娇往那梳妆台前的花棱镜前走去,只见镜中模糊的显出一个姿容娇美,身姿纤细,一身喜红,云鬓花颜,千娇百媚的美人。
苏娇微微转动了一下身子,那艳丽的霞帔缀着细碎的流苏,随着苏娇的动作而微微晃动,裙裾翻飞,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踝,甜香阵阵,惑人心神。
一众宫娥站在苏娇不远处,看着苏娇这副娇美模样,皆都看愣了眼,再看她那未施粉黛便已倾国倾城的面容,心下不禁暗惊,若是那般容颜再点上一点朱砂,那该是何等的仙姿,也怪不得那脾性古怪的敬怀王视若珍宝,特意进宫求娶。
“秀锦,帮我脱了吧,好累……”苏娇只略略看了这嫁衣一眼,便再没甚兴趣,娇娇软软的说完话,便开始垂首解着自己腰间的绶带。
苏娇的话音刚落,身后便慢慢的搭上一只手,顺着苏娇的霞帔缓缓下滑,然后那缀着流苏的霞帔便晃晃悠悠的落到了地上。
苏娇看着脚边落下的霞帔,神情一愣,刚想转头便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给覆住了双眸,身后贴上来一具温软的躯体,苏娇纤细娇小的身子被完全包裹其中。
一块冰凉丝冷的红头盖从后盖住苏娇的视线,而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缓缓移开,苏娇眨了眨眼,但眼前除了红盖头那一片嫣红的艳色之外,便只有她目光下垂之际看到的那双穿着皂角靴的修长双腿。
内室之中安静的厉害,秀锦以及刚才那些宫娥都不见了踪迹,只剩下苏娇清浅的呼吸声打在面前的红盖头上,细细吹起一小片流苏缀,漾起一阵氤氲热气。
按住苏娇想掀开盖头的双手,金邑宴单手将她的双手桎梏于腰后,然后另一只手从她的后颈处绕出,隔着那艳丽的盖头细细描绘着苏娇的五官,最后似乎是因为姿势的不顺畅,金邑宴又是一个拉扯,苏娇便转了一个身子正面窝进了金邑宴的怀中。
红盖头为半蚕丝所制,细细飘飘的朦朦胧胧显出面前人的模糊脸庞,苏娇努力的睁大一双杏眸,却因为隔着红盖头,所以还是看不真切面前的人。
那带着冰冷感觉的指尖顺着苏娇的脸颊慢慢滑动,最后落在她微翘的嘴唇之上,隔着红盖头细细摩挲,似缱绻留恋。
苏娇慢慢的放缓自己的呼吸声,感受到那贴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指时,微启双唇道:“金……”
但是苏娇刚刚开口,那手指便趁虚而入,隔着那红盖头肆意逗弄着苏娇。
苏娇双手被缚,只能微侧着脑袋企图躲过那根手指,但是不管她如何躲避,那手指如影随形的都捻着她的唇舌不放。
“唔……”苏娇轻哼一声,娇娇软软的声音浸着糯蜜一般。
还没反应过来,苏娇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金邑宴隔着那红盖头猛压下来,呼吸又急又热,那凶猛的气势好似要将她吞噬殆尽一般。
苏娇身上的嫁衣被扯落,露出里面的红娟衫,那细薄的衫子根本就遮掩不住什么,苏娇内里的藕色缎面肚兜配着这红娟衫若隐若现的显现出来,一身白细皮肤直晃花了人眼。
“金,金邑宴……”胸前被压的有些疼,苏娇轻叫一声,那娇娇软软的声音带着一抹急促的轻哼,暧昧非常。
“你压疼我了……”感觉到那凑在自己脸侧炙热而急促的呼吸声,苏娇有些害怕的扯了扯他的宽袖,声音带上了一点哭腔。
话音刚落,苏娇身子一轻,被压上了美人榻,她头上的红盖头还没有被掀下来,那一抹浸着水汽的红色变成了她眼中的唯一色泽。
胸前一热,苏娇睁着一双杏眸,耳边响起一阵低哑的轻笑声。
金邑宴垂首看着那块随着苏娇渐渐绯红起来的肤色,而一齐变化的冰花芙蓉玉髓,说话时,那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胸前,酥酥麻麻的让苏娇忍不住的缩了缩身子,“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辈,表妹这玉,果真与你般配的很。”
说罢,金邑宴垂首,轻吻着那刻着“葳蕤”两字的冰花芙蓉玉髓,温软的触感好似苏娇软腻的肌肤,让他禁不住的将这冰花芙蓉玉髓含入了口中,那柔腻的好似要融化在口中感觉,就如同含着苏娇的嫩肉一般,让人舍不得松开口。
苏娇敞着身上的红娟衫子,素发披散,仰躺在美人榻上,掩在红盖头之下的双眸水雾蒙蒙,勾着媚意。
金邑宴慢慢向上,细碎的吻落在苏娇盖着红盖头的额角之上,然后轻轻的顺着额角落下,隔着红盖头对着那双迷蒙杏眸轻~舔~舐弄。
苏娇的眼前覆上一片温润感觉,她用力眨了眨眼,只感觉那湿润的感觉更甚。
吞了吞口水,苏娇动了动重获自由的双手,轻轻的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金邑宴,却感觉那人又更压紧了自己几分。
“表妹莫动……”金邑宴的声音隔着那红盖头传入苏娇的耳中,低哑暗沉,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苏娇看不见金邑宴的表情,只能靠他的声音分辨想象他此刻的神情,所以当听到那熟悉的暗哑语气时,她下意识的整个人一僵,那原本娇软的身子陷在金邑宴的怀中,一下便崩的紧紧的。
感觉到苏娇的紧张,金邑宴轻笑一声,叼着苏娇的耳垂细缓道:“表妹莫怕,今日我不动你……”
毕竟以后……来日方长……
这边苏娇一听到金邑宴那看似安慰的话,却是下意识的被吓得一个机灵,整个人更加害怕了起来,脑子里面那种养肥了之后再宰杀的感觉也愈发强烈了几分。
苏娇抖着手碰到自己红盖头的边缘,正准备往下拉,却是被金邑宴按住了手掌。
揉捏着掌心之中苏娇那只白皙娇嫩的手掌,金邑宴启唇轻咬着她粉嫩的指尖,声音有些模糊道:“大婚三月之内不见面,表妹可莫忘了这规矩。”
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一愣,然后只感觉自己指尖一痛,小半截手指便被金邑宴含进了嘴里。
“你,你也不嫌脏……”苏娇绯红着一张小脸,透过那细薄的红盖头,声音娇软带上了几分羞赧。
“表妹哪里,我都不嫌脏……”含着苏娇的指尖,金邑宴说话有些模糊,但是苏娇却听得真切,她埋着脑袋声音嗡嗡道:“三月不见面,那你今日过来做什么……别以为给我盖个盖头遮着就当没见过面了,你这是掩耳盗铃……”
听着苏娇细细软软的抱怨话,金邑宴笑的更加畅快,他捏着苏娇的手,将它搭在自己的腰间,然后贴着苏娇娇软的身子,修长白皙的手掌顺着苏娇纤细的腰肢上移,声音低沉道:“表妹这可就错怪我了,这铃我可还没盗呢……”
“呀,你碰哪里……”苏娇惊叫一声,蹬着一双细腿猛地一踢。
“唔……”金邑宴闷哼一声,紧紧按住苏娇的双腿,“表妹可别瞎动,弄坏了表哥……”
“流氓……混蛋……”苏娇虽然听不出金邑宴的意思,但是却明显的感觉到那不是好话,当下便绯红着一张小脸怒骂出口,只是那撒娇似的娇糯声音哪有什么杀伤力,还不是便宜了某人的耳朵。
金邑宴好笑的将人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隔着那红盖头再次轻覆而上,细细捻柔轻挑。
苏娇晕晕乎乎的被金邑宴揽在怀里啃了许久,才虚脱似得回了神,但是当她软着身子揭下面上的红盖头之后,却只见内室之中空无一人,哪里还见那厮的踪迹,只那鲜红嫁衣破布似得被扔在地上,上头还有一个显眼的大脚印。
“混蛋……”走也不说一声……
苏娇撅着艳红红的唇轻哼一声,捏着手里的红盖头踩着脚上那双大红绣鞋下榻。
从地上拾起那大红嫁衣,苏娇伸手拍了拍上头的脚印,然后突然烦躁的往一旁一扔,又将脚上的大红绣鞋给甩到了一边,露出洁白宽松的罗袜,整个人往美人榻上一躺,裹着那薄被便闭上了眼。
秀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散落一地的红嫁衣和霞帔绣鞋,当下吓得不轻,赶紧上前拾掇起来,好在只是有些褶皱和灰尘,没有破损的地方。
“咦,姑娘,这红盖头上怎么湿了这好多块?”秀锦拿着手里的红盖头,走到苏娇侧躺着的那美人榻旁,轻声道。
苏娇闭着眼睛装睡不说话,只掩在薄被之中的双手细细的捏紧了自己身上的红娟衫子,那挂在她胸口的冰花芙蓉玉髓黏黏腻腻的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温度。
脏死了……
苏娇心下暗想着,身子却躺在美人榻上一动不动。
秀锦看着随着苏娇那不断抖动的长睫毛而绯红起来的面颊,暗叹一声,提着手里的东西将那些宫娥招进来,让她们平日再来取这些凤冠霞帔。
宫娥们应声告退,秀锦给苏娇关了窗子掩了风,也悄声离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