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显辰一直作为傀儡皇帝,这次若非宫中鬼祟闹得太凶。
不但御前总管身死,襄平公主都差点小产,险之又险才被救下母子平安。
因此等到周显辰朝堂上当众昏厥之后,纵使陈太后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对方离宫,但也不得不应允了。
而陈后身份尊贵,又要镇守皇宫,就如萧瑾萱所料想的一样,对方并被跟着迁居前往摄政王府。
反倒是静养半月,胎像渐渐再次稳定,对周显辰离开皇宫,同样担忧的襄平,仍旧不死心的跟着一起来了。
名义上她是相送周显辰前往摄政王府,实则襄平却想和季凌风,也一并迁居进府邸。
为的就是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摆弄皇权。
而且因为陈后远在皇宫,一直也没和生母一条心过的襄平,顿觉这是一个她夺权的大好机会。
因为随着临产期的月份越来越近,襄平也渐渐更难容得下周显辰这个亲生弟弟了。
毕竟只有除掉了对方,她的儿子一旦出生,才能名正言顺的登基。
以前在皇宫内毒杀周显睿实属不易,襄平不敢贸然在宫内,在叫一位君主丧命。
否则一旦当年周显睿的死被牵扯出来,那对她来讲可是极为不利的事情。
因此周显辰离开皇宫,迁居摄政王府,这何尝不是正中襄平下怀。
她甚至都有和季凌风思量过多次,希望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但夺下皇权,暗杀除掉周显辰。
若是还能将这弑君的大罪,栽赃到周显御的身上,那真可谓是一举三得了。
正坐在轿撵内,跟在御前队伍向摄政王府赶去的襄平,心里这么想着,嘴角甚至都难掩兴奋的翘了起来。
可是她谋算了这些多,歹毒心计也叫人悍然。
但襄平似乎已经忘了,她现在满心要去加害的,全都是和她有着共同血脉的至亲。
或许如今的襄平,不但因为情伤越陷越深。
她更是在这场权利皇位的角逐中,彻底丧失了最后一丝人性和纯善,变得犹如夜叉恶鬼般面目狰狞,穷凶极恶。
而就在襄平在心里把如意算盘打的叮当乱响,并且对于这个一箭三雕的计策,越发满意的时候。
忽然间她就只觉得轿撵狠狠的晃动了下,并且猛然停住了。
当即受了一惊的襄平,下意识就赶紧将隆起的腹部给抚住了,脸上更是闪过担心之色。
别看襄平如今在汤药滋补下,胎相再次稳固了,日常走动都没有大碍。
但到底半月前御前那次,余安险些把她掐死的事情,还是叫襄平受惊不小,更是落下了隐患。
而且御医说的也很清楚,襄平现在胎相很稳,但她绝对要调整好情绪。
大喜大悲,或者发怒受惊,对这一胎都会存在很大的影响。
所以被轿撵的颠簸,吓了一跳的襄平,尽量控制着怒气,但还是声音极为不满的向轿帘外问道:
“你们这些奴才是不是不想活了,到底怎么回事,竟然如此没有轻重。若我腹中孩儿有个闪失,你们这些贱命杀了也赔不起。”
襄平随着性子越发暴躁,不但对亲人残害起来绝不手软。
对待身边的下人随从,稍不顺心杖毙折杀更是经常有的事情。
因此一见襄平恼了,立刻有婢女忐忑的忙把轿帘子卷起来,然后恭敬害怕的回答道:
“公主殿下息怒啊,不是奴婢们不尽心,只是咱们禁军队伍,被京军营的兵马给围困住了。因为对方三四百人马来的突然,这才让轿夫慌了手脚惊扰到您的贵体了,还望襄平长公主恕罪,就饶我等一命吧。”
这婢女显然是怕极了襄平,这话说完就要往地上跪去。
而闻听得御前的队伍,竟然被京军营给围住了,襄平当即心里就是一火,看着轿前的奴婢更觉碍眼无比。
“要跪到一边跪着去,别在这挡本公主的路,我襄平怎么养了你们这些蠢奴才,即废物又不中用。”
这话一说完,襄平不但从轿撵里直接走了出来。
更是一巴掌就将面前的无辜婢女,给打的摔倒在地,痛哭着好半天没爬起来。
可对于这些襄平却浑然不管,深吸几口气将情绪尽量平稳下来,接着她就向四周统一黑甲着装的京军营士兵望了过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不在帝都外军营驻扎,反倒私自进了长平城,现在连御前禁军都敢围困。你们可知我皇弟周显辰也在这里,难道你们是想造反不成,还不给本公主退下。”
在襄平说话间,也察觉到事态有变的周显辰,也从龙撵内走了出来。
而心知周显御就在京师的他,这会望着京军营数百人,他非但没觉得紧张,反而莫名感到心安不已。
更是因为即将获得的自由,心生出一丝向往和期待。
并未叫周显辰失望,几乎是襄平气势凌人的才质问完,只见京军营士兵向两侧退开稍许的同时。
周显御那一身云锦黑袍邪魅的身影,也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身赤红凤纹锦绣宫装,头梳九凤冠,妆容端庄,强横气势尽显的萧瑾萱。
置于襄平在看见周显御的瞬间,她的瞳孔就立刻缩了缩,并且出于一种本能的畏惧,她情不自禁的就向后倒退了两步。
襄平虽然越发胆大妄为,但她自幼最是畏惧周显御,因此没来由就一阵慌乱。
也亏得在前方正和牛京交涉的季凌风,也发现了周显御的身影,并快步赶到襄平身边将对方安然护下了。
否则襄平这位在朝堂都威风凛凛的大周长公主,竟然要在周显御的一瞟之下,被吓的花容失色,传扬出去都得沦为京师的笑料不可。
而这会的季凌风何尝不震惊错愕,双眼眯起的望了周显御数眼,接着他才警惕的问道:
“堂堂摄政王,返回京师竟然不回禀朝廷,御王爷纵使您位高权重,也不该如此目无纲纪。而且现如今您还领着京军营堵截御驾,难道您不知这是死罪吗。”
闻听得这话,还没等周显御作答,这会双眼深处,隐隐泛起仇杀之气的萧瑾萱,。
在一声冷笑后,扬声立刻说道:
“哪里来的奴才,主子们说话也有你插嘴的地方。纵使摄政王死罪又有何,你们谁人能办,谁又敢办一个给本公主瞧瞧。”
萧瑾萱容貌大变,如今一身赤红色宫装,更是与她之前素雅紫衣打扮相差太远,所以季凌风他们自然没能认出她来。
因此眼见她出言说话,并自称为公主,这会也稳重心神的襄平,立刻回击问道:
“放肆,你这个女人是谁,我襄平乃是大周皇室长公主,当今文帝的亲姐姐。我怎么不记得皇家有你这么一位公主,擅自冒充皇族罪该万死,来人啊立刻将此女拿下。”
对于襄平的吩咐,御前禁军都是她和季凌风的人,自然听命行事就要上前。
可就在这时,一声兽吼从京军营士兵后侧传来。
接着冲在最前面的三名禁军只看见一个黑白相间的虚影,瞬间一跃向他们扑了过来。
虽然他们反应不满,马上举枪就刺,但一个毛茸茸的黑爪子向前一扫,锋利的兽爪就将枪头给拍开了。
接着团子的身影也清晰的出现在三名禁军的面前,并再一声嘶吼中,后足着地直立的站了起来。
然后两个爪子,就向着其中两名禁军的头盔拍了过去。
精铁所做的头盔,当即从天灵盖的地方,竟硬生生凹陷进去一大块,而那两名禁军更是应声倒地,显然难以活命了。
而团子做完这一切后,圆滚滚的身子,又向着最后那名已经傻掉的禁军身上狠狠的撞了过去。
直到那禁军吐血倒飞回去后,团子这才优哉游哉的哼哼了两声,又变成人畜无害的模样回到了周显御的身边。
眼见团子的大发神威,瞬息将季凌风,襄平等人都震慑住了。
萧瑾萱在悄悄向小家伙投去一个表扬的眼神后,就轻笑的说道:
“区区大周皇室,本公主是北戎皇族后裔,根本不屑于假冒你们周朝人。而且就凭你们也想伤我,若我长德公主在大周少了一个头发丝,那你们就等着我皇兄发兵伐周吧。至于摄政王他是我的夫君,谁敢伤他,就是和我整个北戎为敌。”
一直没说话的季凌风,虽然早就看出萧瑾萱的穿着打扮不俗,定然是位有身份的人。
但他哪里想得到,眼前这位就是北戎的和亲公主,而且这强势的做派,简直比肆意妄为的襄平还有过之,而无不急。
可是一想到对方身后,有整个北戎做靠山,纵使是季凌风也不禁觉得头疼无比,语气立刻缓和几分的说道:
“原来是长德公主,适才到是我等失礼在先了。只是您与王爷为何拦截御驾,毕竟这里是大周,您也该给我们一个说法是吧。”
北戎铁剂天下闻名,现在萧家军要牵制周显御手里的京军营,加上朝局动荡。
若北戎来犯,大周恐怕很难向过去那般,君臣一心,兵合一处的抵御外敌。
因此萧瑾萱现在有公主之尊在身,季凌风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而对于季凌风的询问,萧瑾萱当即一指周显辰,然后气势不减的回答道:
“今日我和王爷并非拦驾,而是听闻皇上要去摄政王府小住,我们夫妻略尽地主之谊前来相迎罢了。所以襄平公主你们就不必再送了,还是回去好好养胎吧,文帝这里我和王爷自然会安排妥当。而且府内事忙,我们就不相邀你们过去了,咱们就在此处道别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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