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溅了一身汤汁的士兵,抹掉脸上的菜叶,指着车门口说道:“大人,就在这,就在,咦血迹呢,怎么没了,原本是在这的。”
顺着士兵指去的地方,大家都看了过去,可是那里除了一坨碎的稀巴烂的糕粉,哪里有什么血迹,当然就算有,如今也看不出来了。
士兵这会也傻眼了,他现在也知道萧恒的身份了,这要找不出血迹,他就是诬告当朝二品大员,给他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一咬牙,士兵跳上马车,就要扒拉开那些菜汤点心,可是他还没碰到个边呢。忽然一团东西就砸在了他的脸上。低头一看,却是一束开的血红的梅花。
接着萧瑾萱那冰冷的声音就传来了:“什么血迹,分明是我采的红梅,落了几朵花瓣掉在了车内,你自己眼神不好,就休在这胡言乱语。”
士兵傻眼了,当初他也就瞟了一眼,如今他还真不敢断定,那到底是血还是红梅了。
可是车外的方脸大汉,脸色难看的不行,直接一巴掌扇在士兵的脸上,呵斥道:“你个蠢货,我早说了萧大人怎么会和贼人参合在一起,来人立即把这家伙给我绑了。”
这一刻,方脸大汉知道,被这么一闹,哪怕萧瑾萱车内真有可疑,他也没办法在查下去了,没看人家都说是他的兵眼神不好看错了。
人家理由都给你找出来了,除非真打算和萧恒撕破脸,否则这还怎么查。
这一场闹剧就这么收场了,等到车门被次被放下,细软内就传来低沉的轻笑声。
萧瑾萱伸手掀开细软,没好气的说道:“为了你,如今我这车内都变染坊了,你还笑的出来。”
岂止是染坊,这一车厢的菜饭味,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厨房呢。
黑袍男子止住笑,然后说道:“可真有你的,这种法子你也想的出来,我就躺在那,竟然没人看见我。”
萧瑾萱撇了下嘴,却没说话。
那方脸大汉,一过来,就被她一通狠砸,不但乱了分寸,心中的火气也被勾了起来。
所以对方急于找到血迹,好出这口恶气,因此对于车内的其他地方,对方根本就没上心。
接着血迹找不到,大汉心惊胆战,想到彻底得罪了萧家的后果,他那时只想赶紧离开。
所以当萧瑾萱给出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后,这大汉立即妥协,更不会再去看马车内有什么异常了。
透过车窗细缝,见那队人撤走了,萧瑾萱回头说道:“你还不走,等着在被我父亲抓住吗?”
等到马车一动,想避开赶马的车夫,悄无声息的离开根本不可能,而现在走才是最明智的。
显然黑袍男子也明白这点,一点头说道:“女人,那我可走了,今天谢谢你,咱们会再见的。”
看着翻身下车,最后消失在眼前的那抹黑色,萧瑾萱却低下了头。
你救我一回,我帮你一次,恩情还清,不必再见。她心里默默的这样想着。
第13章 :萧瑾芙毁容
从新回到庄子时,已是两个时辰后了,如今萧家的人都聚在薛姨娘的房间里,众人鸦雀无声,只有薛姨娘抱着萧瑾芙,哭的撕心裂肺。
她边哭,边看向端坐一旁的萧恒道:“老爷啊,我可怜的芙儿该怎么办,好好的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薛姨娘因抄家训,今日没跟着去,心里就很不痛快,可没过多久,她的女儿就一脸是血的被抬回来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当场她就晕了过去。
薛姨娘就这么一个孩子,还指望对方高嫁后,跟着享福呢,这下全都完了。
萧恒叹口气,安慰了两句薛姨娘,对被请来,瞧病的郎中问道:“刘郎中,我小女的伤要紧吗?”
这姓刘的郎中,放下手中纱布,面色为难的道:“萧大人,令嫒并无性命之忧,冬天穿的厚,落在小姐身上的碳,都裹进棉衣里,所以并未伤到要害。只不过……”
萧恒刚放下的心,因为刘郎中这欲言又止,立马又提了起来,催促的问道:“刘郎中,有话你就直说,我萧家不是不明理的人,绝不会迁怒于你。”
刘郎中暗中松了口气,他就是这附近的赤脚大夫,这官家小姐可金贵无比,他就是怕说出难听的话,从而惹祸上身。
得到萧恒的保证后,他才接着说道:“虽无性命之忧,可这位小姐脸上的伤太严重了,怕是华佗再世,也无法恢复到本来模样了。”这就是暗示,萧瑾芙这张脸算是彻底的毁容了。
薛姨娘能强撑到现在,就是还抱着一线希望,如今听闻女儿一辈子都会是个丑八怪,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她一把上前,抓住刘郎中的衣服,像个泼妇似的喊道:“你这个庸医不许胡说,我的芙儿不会毁容的,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
说完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扯起刘郎中,就把他大力的向外推去。
刘郎中哪曾想到,这官家姨娘会和个村妇似的耍疯,一时不妨险些摔倒,还好一旁的萧瑾萱,顺势扶了他一把,这才避免他当众出丑。
可是薛姨娘,眼瞧萧瑾萱竟敢帮忙,这下更不干了,指着对方的鼻子就骂道:“都是你这个贱人,挑唆着老爷来罚我,若我今天跟在芙儿身边,她定不会有这一劫,萧瑾萱你还我女儿的脸来。”说完就向前扑去。
可是这回薛姨娘还没碰到个衣服边,就被四周的丫环婆子拦住了。
看着张牙舞爪的薛氏,萧瑾萱上前一步,面容平静的说道:“姨娘我知道五妹受伤,你心里难受,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该迁怒于我。”
身子被拦住,可薛氏的嘴可不闲着:“我才没迁怒你,萧瑾萱你就是个灾星,出生克死满院的下人,如今又克的芙儿毁容,谁挨着你谁倒霉,当年你就该被淹死,省的现在祸害人。”
这话说的十分歹毒,可萧瑾萱半点看不出生气,轻笑一下说道:“姨娘这话未免太过牵强,如今父亲母亲都还健在,我的生母同我生活十年,也无病无灾,怎么五妹一出事,就变成是我克的了呢。”
屋内的众人一听,都觉得很有道理,可不是嘛,人家四小姐不克父不克母,怎么就克到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那去了,根本半点都说不通。
可薛姨娘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若非是你,怎么芙儿在府中都好好的,一来庄子就出事了,就是因为你这个灾星在这的缘故,你毁了我的芙儿,我也要毁了你。”
薛姨娘确实泼辣,尖声喊完,直接推开拦住的人,拔出头上的簪子,向着萧瑾萱的脸,就要挥下去。
“够了!”坐在那的萧恒,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上前抓住薛姨娘紧握簪子的手,狠狠一甩,薛氏就身体一晃,跌坐在了地上。
见萧恒动了气,一直陪坐在侧的大夫人宁氏,赶紧起身说道:“老爷消消气,薛姨娘也是爱女心切,一时糊涂了,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薛氏头脑不灵光,但向来听话,早就是宁氏的一只爪牙了,所以她自然要为对方说话。
萧恒把夺下的金簪摔在地上,语气低沉的说道:“过去的事,我不想在听任何人提起,瑾萱是我的女儿,而且我也从不相信灾星克人这些鬼话。”
他是征战沙场的将领,死在他剑下的不知有多少人,什么鬼怪邪祟他就没信过,要不是老母亲下了死命令,他才不会让杨氏母女搬去庄子上的。
可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十分微弱的声音,含着恨的说道:“父亲,真的是因为四姐姐,不过不是她克的,而是她亲手把我弄成这样的。”
寻声看去,就见不知何时,满脸裹满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萧瑾芙,竟醒了过来,而刚刚的话,就是她说出来的。
见女儿醒了,薛姨娘忙扑了过去,大哭的问道:“芙儿你说什么,是这死丫头害的你是不是?老爷你听到了吧,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宁氏面上神情不变,心里却乐开花了,嘴里痛心的说道:“瑾萱,若不是瑾芙亲口说,我真不敢相信,你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下得去手。”
面对指控,萧瑾萱并不慌乱,轻声反问道:“事发之时母亲并不在现场,怎么就凭着五妹几句话,便相信是我下的手,毕竟当时情况很混乱,也许五妹只是记错了。”
可是她话音才落,站在宁氏身边的萧瑾莲一下跳了出来,语气骄横的说道:“母亲虽不在,可我却是在的,而且看的很清楚,就是你拽飞五妹,害的她撞上了炭盆,我可以作证。”
接连两个女儿都这么说,由不得萧恒不信了,他满眼失望的说道:“瑾萱,芙儿还是个孩子,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歹毒。”
萧瑾萱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果然,哪怕父女的关系比以往好些,但和自小养在身边的女儿还是不同的。
若今日换成萧瑾莲,想来萧恒,绝不会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给下了结论的。在对方心里,他还是更信那两个,看着长大,抱过疼过的女儿,所说的话。
可是萧恒不问,萧瑾萱却不会装聋作哑,就这么认下的。
就见她来到萧恒面前,然后脸露凄苦的说道:“有些话,原本女儿不想说的,可现在也不得不说了。其实今日是五妹先推了我,我一时站立不稳,才碰到她,害的五妹变成这样的。”
萧恒的面上闪过惊讶,可显然还是不愿相信:“芙儿一向乖巧懂事,怎么会无辜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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