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芙依令,抹了一把泪道:“小姐,婢子永远是您的婢子!”
“这跟你还不还籍有甚关系,先把奴籍去掉,还得把你爹娘的财产给拿回来!”苏苏口吻不容讨价还价,艾芙无法,只能依从。
屋内静默了片时,绿萝的话打破了沉静:“大少爷是怎么发现王四是个杀人犯的,不是听说这个人十分狡猾虚伪,他怎么会承认的呢?”
艾芙咬着牙根:“若非大少爷使计,命下属秘密跟踪他近半个月,再与他套近,将他灌醉套话,怕是很难得到他的罪证!”
苏苏赞同道:“要是寻常人,定也套不出他的那些话,谁会无缘无故套他十几年的事呢!定是少爷事前设计好所要套的话,将他诱进陷阱,套出他在燕子村埋了具尸首的事!听来喜说,昨日,少爷将他押入公堂质问,他还矢口否认,便是拶他他也不肯承认,这才有了一早上那一幕。当年那淮西商人原是无甚大碍,待日沉后,遂挑了担子渡河回住所,搭了王四的船。王四原本倒也没有想到谋他性命,却是在河过一半时,瞥见河上飘上一具刚死不久的尸首,这才心生歹意,意欲一个瞒山过海,陷害艾老!”
艾芙情绪难平地接道:“王四趁那商人不在意时,以锤致其死,商人脑上留下过为明显的伤痕,便以那淹死的尸首代替,将商人衣服换上,头发再照着商人模样束上。然后将商人的尸首埋到燕子村那片林子里,这才告发,只对众人说那商人站在船头,突然落水,又因水流湍急,费了好些功夫才将人打捞起来!众人并不多想,一致以为定是我爹将那商人打出内伤,当时没有表现,事后要了人性命。当年那些官吏一个个认为人证物证俱在,便胡乱断了案!”
叶妈妈一阵唏嘘,却不免赞叹出声:“大少爷不愧是货真价实的状元,这才智简直了!”
艾芙听到这话,亦是心生同感:“可不是!我当初也只是猜测,一个人暗暗观察王四也费了好些功夫,也仅仅察出那么点头绪,其实递状纸时,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的!”
苏苏拍拍她的手:“要不是没有你的那点头绪,你也想不起来怀疑王四,你爹的冤也雪不起来!下午我即让吴光回趟苏家庄,将你们二人的卖身契拿过来。”
艾芙和艾蓉对视一眼,默然应是。
随后,苏苏就将自己一个人关进里屋,不让人跟着,她闷闷地躺到床上,替艾芙姐妹一阵感叹欢喜过后,她就想到王洛尧了。
想到之前在书房两人的情景,她踢踢腿,翻身趴倒,再将被子蒙到头上,呜呜呜地拿手捶枕头。
欠了他恁大一人情,这一来该怎么办?
苦恼了许久,她才愤愤地坐起来,自忖道:他是一县之令,这种事本来就是他的份内事,凭什么要在她这里算上一份人情呢!反正她就当没这回事好了,再说他一开始不就说好了,自己已经给过他“好处”了,彼此两清了不是?
苏苏这么想着,虽脸上炽热,但心里总算平和了些,便起来至书案前写信,将艾芙父亲沉冤得雪的事情经过在信中写明。中午饭后,即命吴光拿着她的信跑一趟苏家庄。(未完待续。。)
第226章 沐浴(上)
因为又破了一场多年前的冤案,王洛尧在江宁城百姓中的形象地位可想而知。
苏苏生怕他找来邀功,所以心里一连惴惴了好几天,不过王洛尧一直未曾在她跟前露面。
王四问了斩,赵凤玲嫁给他小儿子的事自然是不成了,只得另寻人选。
两天过后王四在闹市街头问斩,这一日万人空巷,凡是得空的,都去看他受斩,艾芙姐妹拉了石榴、绿萝也去了,只留叶妈妈和邹妈妈在园里服侍。
“吴光去了也有七日功夫了,昨天就该回来了!”苏苏看着手中的书册,小声这么念叨。
“这个时节雨水多,咱们这里没下,不代表九合山一带也没下不是,许是被雨耽搁了!”叶妈妈和着盆里的面,接应道。
“嗯!”苏苏以为然,便不再多想,看了没一页书,又问,“今儿什么日子了?”
叶妈妈轻笑道:“小姐都过糊涂了,今儿个四月一十了!”
“一十了?”苏苏挑挑眉,那潘欣文是不是该回来了,不管中没中,这会儿也该回江宁了啊,苏贝还在苏家庄里等着呢!
他该不会中了榜,顺道在京里相好了人家吧?
苏苏这么一想,立等坐直了身子,心里就有些着紧,紧了一下,她又松了回去。
这阵子脑筋紧张惯了,此时随意一个念想,脑子惯性地就乱起来,自己甚时变得这般沉不住气了!
当初太祖父临走时都说了。想必他与潘焘私下已经有了议定。
不过,潘欣文的消息还是要打听一下的。
是晚,叶妈妈和邹妈妈两人做了一桌的菜肴,还备了一壶酒,众丫仆团坐一处,好好替艾芙姐妹庆祝了一番。
苏苏虽不好与她们一桌热闹,但中途也上桌受了艾芙姐妹的敬酒,受了她们姐妹的,就得再受石榴等人的,一圈下来也饮得不少。渐渐上了头。便先进里屋小憩。
外头丫仆们,除了安容有量,其余没一个有量的,三圈喝下来。基本都醉醺醺了。叶妈妈素知安容的本事。想有着她照应小姐,自己也就放心地也跟着小丫头们畅饮一通。
闹到月上梢头时,一个个已是东倒西歪地不醒人事。
安容倒也随她们喝闹。反正有她在,大少奶奶的安危出不了差池。遂把桌上的人挨个扶到厅角的榻上,她便叫来碧桃帮着收拾桌碗。
是以,当王洛尧负手踱进素园时,一眼就见碧桃端着盘子自正厅里出来,他脚下一顿,随即就闻见一股酒味,不由抬了抬眉头,朝正房走去。
待到得厅内时,发现只有安容一人在厅里忙活,其余人都挤在宽榻上呼呼大睡。
安容见他进来,面上一诧,不过很快就镇定,即要解释,却被王洛尧制止。
王洛尧星眸闪了闪,推开西里屋的房门,缓步走入。
不出所料,这屋里也隐有酒香之味,借着窗外射进的月华还有床头悬的宫灯,他看到已趴在桌上睡着的苏苏,刚要走近,安容这时叩门而入,想替他点上灯。
王洛尧再次在她之前阻断:“你去把温泉室收拾一下,我要沐浴!”
闻言,安容先是一怔,然后扫了一眼苏苏,低了头颈退出房去。
王洛尧自掩合的房门收回视线,转向苏苏趴伏的背影,一头云发只简单地在后头绾了一个宽松的髻,簪是明珠簪,这已不是他头一次看她簪着这柄珠簪。
他定定地看着那柄明珠簪,就是这柄簪目下在江宁城被抢疯了,贵妇小姐们不惜挤破头只为争一柄这样的簪子。
就在前日,他还在一家会馆里看到有两位千金头簪了这么一柄簪子,只是她们似乎不太会利用这柄簪子,发型太复杂,装饰也太多,反而将这簪子原有的光华也遮掩住了。
看来看去,还是簪子的制作者最能意会这簪子的妙处,也最能将这簪子戴出一种别有之韵味来。
王洛尧弯唇一笑,没有出声打扰,而是轻步走到窗跟前,双臂抱胸前,后背倚到窗棂上,静静地看着那颗在微弱光线下泛着莹光的夜明珠。
不一会儿后,安容现身。
“你去找一身她的换洗衣服!”王洛尧没有动作,只是动动口。
安容领命,轻手轻脚在苏苏的壁橱内挑了一套内外衣裳。
王洛尧自她手中接过衣裳,然后动作小意地将苏苏抱起,转身走往正厅。
苏苏其实有些要醒的意思,知道似乎是有人将她抱起,不过她以为是安容,因为正在梦乡,所以不愿睁开眼来,只接着梦中所梦继续梦下去。
到了温泉室,王洛尧自怀中掏出一颗解酒丸,倒了一盏茶水,就着茶水以口将解酒丸送入苏苏口中,接着又喂她几口茶水,才将她放下。
确切地说,苏苏是被渴醒的,她舔了舔干干的嘴唇,睁开惺忪睡眼起来找水,不料触手却是水汪汪一片,她惊了一跳,顿时眼睛也不惺忪了,神智也清醒了。
“你再不醒的话,我可能就要亲自动手帮你洗了!”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前方传来,苏苏心下又是一惊,下意识地就循声看去,只见王洛尧光着膀子倚在石壁上,手捧一本书册,露出结实的肩头和半面胸膛,余下的全部没在冒着淡淡雾气的池水中,此时他一双炯目正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
苏苏这一惊非同小可,惊呼着低头看向自己,发现身上都还穿着亵衣亵裤,轻薄是轻薄了点,但好歹可以遮羞,没有预想得那么坏,她悄送一口气,但转瞬就开始找某人算账:“我怎么会在这里?”
“饮醉了酒,泡泡温泉对你身体有益!”王洛尧十分耐心地放下书册,然后轻嗅了一下鼻尖,撩了撩池水,淡然道,“已经没有酒气了,可见你体内的酒毒已被袪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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