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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楚晴 (茗荷儿)


  周成瑾见状,扫一眼周琳的来信,淡淡道:“要是为难就不用回复她,她有爹娘在,咱们犯不上出这个头,除非,除非她求到我身上。”
  楚晴蓦地想起来,吕怀中是个软骨头,找人揍两顿就能老实。可周成瑾说得在理,两口子的事情,外人实在不好掺和,弄不好里外不是人。
  想罢也就放下此事,只捡了小婴儿平素的趣事写了几件。
  待到秋风起的时候,楚晴竟然收到了来自贵州的包裹。里面是只枣木匣子,打开来看,上面是封了火漆的信,下面用大红色绒布包着一只酸枝木雕刻成的兔子。
  周云琴属兔。
  信是魏明珠写的,跟周琳一样,也是祝贺她喜得千金。贵州到底离得远,消息从京都穿过去,再等他们把信寄过来,两三个月就过去了。
  兔子却是明怀远的手笔,魏明珠说明怀远得信之后就开始琢磨着雕兔子,花费了半个多月才打磨好。
  楚晴一猜就知道,除了明怀远谁还能有这般出色的雕工。兔子雕得栩栩如生,眼珠子活灵活现不说,就连身上的毛也丝丝不乱根根不断,摸起来却油光水滑,半根毛刺都没有。
  周成瑾刚沐浴过,披散着一头湿发从净房里出来,看着凝望着兔子发呆的楚晴,心里颇多感触,明怀远能用这份心思,可见当初对楚晴也并非无意。假如他没有设套让兰生桂生引~诱他,或许明怀远不会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也不会跟楚晴退亲。
  他们两人若是成亲,想必也会过得和和顺顺。
  周成瑾不愿再想下去,不管明怀远是否无辜,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楚晴嫁给他,跟他亲亲热热的。
  她只能成为自己的妻。
  周成瑾赌气般把兔子放进匣子里盖好,捉过楚晴的手,指了脸上伤疤道:“这几天都没上药。”
  楚晴失笑。
  前天她本来要替他上药,他正逗女儿玩,头也不抬地说:“都过去这么久了,搽不搽药没什么,女儿不嫌弃我就成。”
  才过两天,他竟是倒打一耙。
  不过,楚晴也没多想,用指甲挑些药膏,手指从他眉间顺着鼻梁往下,斜到脸颊处抹一遍,再轻轻地揉。
  许是时日久了,又或者是药膏的功效,疤痕真的淡了许多,完全无损于他容貌的俊美,反而多了几分刚毅。
  楚晴替他抹着药,不可避免地对上他的眼,他的眼眸幽深黑亮犹如古潭,映着烛光,烛火摇曳处是她的身影,小小地发着光。
  楚晴便有些呆,神情蓦然变得温存而柔和。
  这温存犹如火种,忽地点燃了周成瑾,他一把捞过楚晴的腰肢,对牢她眼眸问道:“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感受到他言语里暧昧的意味,楚晴一下子慌了神,却狡辩着,“没什么,看你眼角好像粘了根睫毛,一眨眼又掉了。”
  “苒苒,你就会自欺欺人,说是看我看入了神又如何?我也想看看你,让我好生看看,嗯?”尾音上扬,又特意拉长,暗示的意味便愈加明显。
  不等楚晴答应,已双手抱起她上了床,随手挥落了帐帘。
  帐帘遮住了烛光,帐子里顿时朦胧起来。
  周成瑾飞快地褪去楚晴的外衫,便要解她中衣,楚晴抬手阻了他,“还在孝期,不好乱来。”
  “我知道,我就是亲两口解解馋。”
  他说得理直气壮,楚晴竟然找不出辩驳的话来。只愣神间,周成瑾已将手探进她的衣襟,握住了那处饱满的所在。
  久违了的肌肤相接。
  楚晴倒吸口气,本想推拒,可身体自有主张地柔软下来,像是冷落已久的孩子,期待着被人疼惜被人宠爱。
  周成瑾敏感地察觉到楚晴的变化,哑着声道:“苒苒,你闭上眼,让我侍候你,好不好?”
  他侍候她。
  往日欢好恩爱的感觉骤然涌上心头,楚晴低低“嗯”了声,却又不放心地叮嘱,“你别乱来。”
  周成瑾浅笑,亲亲她的唇,“放心,我几时欺瞒过你?”
  楚晴乖顺地阖上眼,就感觉胸前一凉,似是肚兜被解开,而后温暖的带着剥茧的手覆了上去……

☆、第182章

    周成瑾四处在她身上点火却不灭火,楚晴如同离开水的鱼,浑身绵软无力,除去大口喘气再动弹不得。
  偏偏他还不算完,贴着她耳边低喃,“你可知道我的苦了?”
  楚晴既气恼却又觉得说不出的欢愉,噘着嘴白他一眼,可这副似嗔似怨的神情瞧在周成瑾眼里却是别具风情,引得他心火急蹿,手底动作越发紧,只把楚晴折腾到连连求饶才算完。
  楚晴困倦得沉沉睡去,周成瑾自个儿未得纾解,烦躁得睡不着,凝望着她纯净安然的睡颜,咬牙切齿道:“且等着,等孝期过了好好收拾你。”说罢,赤着身子往净房,就着半盆冷水擦了擦,终于熄了火。
  周成瑾是做足了功夫的,也豁得出脸面去,曾跟百媚阁的贞娘打听过女人的事儿。
  贞娘说女子生产之后一来因为身子疲累,二来是心思多用在孩子身上,对房事的兴趣会大不如从前。
  没有男人养护的女子容易显老。
  楚晴长得花骨朵似的,他好容易伺候着开了花,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她早早地枯萎。
  而且,他跟楚晴在房里素来和谐,情浓之际,楚晴会勾着他的脖子说些动听的话。双眼迷迷蒙蒙,红唇娇娇嫩嫩,声音细细软软,柔得像水,媚得似妖,他爱极了那个时候的楚晴。
  即便有了周云琴,他也不愿楚晴把全幅精力都用在孩子身上。孩子由他来照顾,楚晴只照顾他就好。
  所以,就算是在孝中不能成事,他也打算隔三差五撩拨她一回,得让她记着,她是他的女人,是他一个人的。
  楚晴自然想不到周成瑾竟会有这么无耻的想法,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每天睁开眼就看到周成瑾俊美的脸,吃过饭奶娘就抱着周云琴过来。
  夫妻俩没别的事儿,就在屋里逗闺女玩。等周云琴玩累了,再让奶娘抱下去。
  楚晴奶水不太好,先时孩子小勉强够吃,等三个月头上,便不够了,只能交给奶娘喂。周成瑾趁机撺掇,她只好断了奶。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也格外冷,刚入冬月,大雪便一场接一场地下,到这会儿已经是第五场雪了。
  观月轩地龙烧得旺,屋里暖融融的像是春天,周云琴已经会坐了,穿件嫩黄色的棉夹袄,手里抓只拨浪鼓,用力地摇。
  鼓声断断续续毫无节奏,周成瑾却像听仙乐似的百听不厌,间或用细棉布的帕子给周云琴擦擦淌下的口水,满足地说:“还是不当差好,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多舒坦,要是当值的话,这大冷的天杵在外头还不把鼻子冻掉。”
  楚晴俯在炕桌上描花样子,准备给周云琴缝过年衣裳,闻言便笑,“早些年也不知是谁非得跑到西北去,西北比京都冷吧?”
  是在说他往宁夏参军之事。
  周成瑾咬牙,“我是为什么,还不是让你给逼的,你要是早早嫁了我,我也不至于……”话音未落,看一眼窗外又叹,“今年西北定然不好过,前天大同那边遭灾,大雪压塌了房子,冻死不少人,五殿下亲自过去赈灾了。”
  楚晴顿一顿,问道:“外头可有施粥的,要不咱也舍点米送过去?”
  周成瑾道:“几天前就有了,还是廖家铺子起得头,四海酒楼也在施粥,这些不用你操心,家里有我这个闲人呢。”
  楚晴抿了嘴笑,说起闲,谁能比自己更闲,生完孩子这小半年,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气色越养越好,腰间的肉也是越来越多,再懒下去恐怕就长成大胖子了。
  两人说笑一阵,见外头雪已经停了,周成瑾披上大氅唤婆子进来扫雪,楚晴则把找出来的几匹布摊开,笑着问周云琴,“琴儿喜欢什么颜色?”
  周云琴哪里听得懂,而且布匹不外乎是鹅黄、青碧和湖绿几种,没有吸引她的大红大紫,所以就跟没听到似的,扔了拨浪鼓,也不知怎地将脚上棉袜扯了下来,抱着脚丫子专心致志地啃,直啃得满嘴满脚都是口水。
  楚晴看了好笑,寻帕子替她擦了,“你这个小馋猫,脚丫子也能啃,嫌不嫌臭?”
  周云琴看自个小脚又被袜子包住,嘴一撇便要哭,楚晴忙把她抱在怀里摇了摇,拿出徐嬷嬷前几天刚送来的大拇指粗寸许长的面棒棒递给她,“是不是牙痒痒,这个给你吃。”
  周云琴有了东西啃,便不再纠结脚丫子的事,呼噜呼噜又流了满嘴口水。
  只这个空当儿,天色已渐渐暗下来。
  暮夏带着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提着食盒进来,将饭菜摆在炕桌上。
  楚晴不喂奶之后便跟周成瑾一样开始吃素,跟头先短不了鱼汤不一样,现在是实打实的素,荤腥一概不沾。
  吃过饭,周成瑾凑在灯前看账本,楚晴在旁边陪着坐针线,等外头敲过两更天的梆子,周成瑾将火盆里的炭灭掉,两人也便歇下。
  据说炭烧不干净会放毒气,曾经有人就因为这个全家丧命,所以再冷的天,周成瑾也不敢任由火盆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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