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蕙听贺承说这么一句,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被贺承拉着,只得往后退了两步,从后头出了屋子。
深呼吸了两次,清蕙才揪着贺承的耳朵道:“夫君近来颇有些不务正业!”
贺承见她一双眼睛亮如星辰,里头独含着有孕的妇人的母性光辉,笑道:“我家王妃这般美,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我家的小孩儿,妄想结个娃娃亲,我得提前替我家娃儿守住不是!”
虽是七分笑闹,苏清蕙还是听到了那后头三分的醋意。
挽着贺承的胳膊道:“再酸,晚上你就去找安郡王对酒长叹去吧!”
说着,哼了声,别过脸,不理晋王。
贺承忙告饶道:“王妃,我再也不敢了!”对比,这些人在自个王妃眼前晃,安郡王在斐斐眼里,也正是这种不受待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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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楠大婚后,苏清蕙便一直在王府里安心养胎,到了十月中旬,孩子约有五个月的时候,苏清蕙明显觉得,体力有些不支,有时又像是胸口那里不舒服,有时又是胃部。
请了夏太医来看了几回,也只是说,孩子在长,在肚子里动,些许不适,都是正常现象。
安胎药却没少吃,苦的苏清蕙连胆汁都快呕出来了。
不过几日,苏清蕙脸色便开始变得微黄,她自个照镜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等夏太医再来把脉的时候,有意盯着夏太医瞅,问些没边际的问题,可是夏太医一直稳如泰山,守口如瓶。
一日,苏清蕙闹了半宿,总算睡着了,忽觉得脸上有道视线,朦胧地睁开眼,便见贺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苏清蕙惊得忙坐起了身,瘪了瘪嘴,忽地哭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你别瞒我!呜呜~~~~(>_<)~~~~!”
贺承心下觉得瞒不住,只好犹疑地指着她的肚子道:“孩子在跑,我刚挨你躺着,他踢了我一下,我以为是错觉,然后他又踢了我一下!”
见清蕙睁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只得握着清蕙的手摸过去道:“就这里,还有这里!”
怕清蕙害怕,哄道:“没事儿,已经去让绿意递宫牌到宫里了,夏太医一会儿便到,蕙蕙你别急!”
“什么,你递了牌子,请夏太医!”告诉他,我的孩子要跑!
夜里的夜明珠散着幽幽的冷光,苏清蕙觉得自个眼已瞎,吞了吞口水,颇艰难地道:“完了,明个你我二人,就是街头,最大的笑谈了!”
堂堂晋王爷不知道胎动,惊吓的半夜往宫里递牌子!
贺承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看清蕙又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的,将她搂在怀里,安抚道:“蕙蕙,别怕,别怕!”
苏清蕙头靠在贺承的肩上,心里头一阵酸楚,前辈子,她苦了半辈子,没有尝过当母亲的滋味,而,贺承,何尝不是等了她一辈子。
捂着贺承的手,摸到自己一鼓一鼓的肚皮上,极温柔地道:“贺承,这是胎动,是孩子,在翻身,踢腿,他不会跑!”
他会来到这个世上,和我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被大动干戈闹起来的夏太医,刚刚穿戴好,便又有小公公进来禀道:“夏大人,晋王妃派人来传话,说是晋王爷闹了误会,只是胎动!”
夏太医看了小公公半晌,掐指一算,可不正是到了胎动的时候!
被忽然喊起来的无名火,“噌”地一下子串了上来。
第二日,皇宫里便传遍了晋王昨夜闹得笑话,夏太后听了夏嬷嬷的转述,笑的发上的钗环横斜,特特赏赐了晋王一个木瓜!
而王府里的众人,很快便发现,王妃近来像换了个人似的,孕吐似乎一夜便消失了,每天坚持和宫里的嬷嬷练柔旋舞,粥能用一碗多,又是膳食合口,能用大半碗饭。
与王妃忽地食欲大振比起来,王爷因胎动闹得笑话,便可以忽略不计了。
若干年后,在黎仓佑还是个小奶娃的时候,便听许多人说,当年母妃怀着他和妹妹时,所闹下的笑话。
妹妹每次听,都是咧着嘴笑,露出几颗小奶牙,憨憨的,像府里养着的小小白,也像足了母妃被父王哄骗时的模样。
他从来不曾怀疑过,妹妹不是亲生的,亦比如,他自个,六岁以后,就没有相信过他的身世。
第105章 作死
京城里近来火了一个话本子,讲述一个小家碧玉,因了姿色出众,颇有几分才名,在闺中时并闺名大盛,引得各家儿郎争相求娶,孰知,这小家碧玉颇有野心,勾的城里三大才子大打出手。
却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怀着别人的骨肉,进了权贵之家,做了正妻。
这戏请的是京里最火的梨园演的,班主柳生演这么一个小姐,一投手一顿足,都妙不可言,一连演了七天,戏馆里天天爆满。
不过两日,风向却又变了,有流言传,这是根据真事儿改编的,风头不知怎地就指向了晋王妃。
御史更是闻风而动,竟在朝堂上弹劾起晋王妃有辱皇家体面,理应休弃!
贺承当场就没忍住,给了那御史一个窝心脚,跪地请求渊帝道:“微臣请求陛下将此等妖言惑众,辱骂晋王妃的别有用心之人刺死!”
这些人当真狠毒,自古名誉一事,向来是百张嘴百个说法,便是最后证明此事是假的,对蕙蕙的声誉也有碍!
蕙蕙怀着身孕,最受不得刺激,
想到这里,贺承想当场弄死这个御史的心都有了!
安郡王、定远侯也出位力证晋王妃的清白。
渊帝平静地看着下头的众位大臣,沉默半晌,淡淡地道:“晋王妃一事,事关皇家体面,理当查探清楚,若是证明是有人蓄意诬蔑,定当连诛!”
黎贺承一下子红了眼,激愤地看着渊帝:“陛下,微臣相信王妃的清白,这事完全是恶意造谣,王妃正怀着身孕,他们此番行为,是想让微臣断后!”
黎贺承硬着脖子,直直地看向渊帝,他不信渊帝不清楚,一句“查探”便足以让蕙蕙坠到深渊!
渊帝没有理会黎贺承,众人只听李公公朗声喊道:“退朝!”
黎贺承嘴角不由露了丝凉薄的笑,原来,便是向来看起来与外祖父和舅舅的死无关联的渊帝,也是希望自己断后的!
此举不言而喻!
转身对着还跪在地上一副大义凛然的御史道:“褚大人,千万保重!”
褚御史头抵在地上,并不搭腔。
出了宫,安郡王和定远侯都道:“此事,我们定当帮你查看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
贺承摇头,眼里迸着寒光道:“此事我心里已经估摸出来,不须劳烦你们!”
安郡王轻轻地拍着贺承的胳膊道:“有需要尽管提,此事宜早些解决!”
贺承点头,三人就此别过。
贺承上了马,不想马上回府,怕脸上的怒气惹得蕙蕙猜疑,拍马缓缓地到了百味楼,准备给蕙蕙挑些吃食再回去。
刚一进去,后头便跟进了一人,赵二轻轻道:“主子,是张大人!”
张士钊面无表情地道:“相请不如偶遇,既是在此处偶遇晋王爷,不若微臣请晋王爷小酌一杯?”
他说的坦荡,黎贺承却嗅到了张士钊内心的忧急,看了张士钊一眼,随即,大手一挥,道“请”!
明显感到张士钊似是松了一口气!
二人上了楼,进了包厢,张士钊开口道:“张某一直钦佩王爷在蜀地的鞠躬尽瘁,许久前便想请王爷共饮一杯!”
黎贺承淡淡地笑着,知道这不是张士钊的重点。
果然,等小二下去了,便见张士钊挪了挪椅子,轻声道:“实不相瞒,我已投靠了岐王殿下名下,此事,正是岐王纵容静沅长公主府做的,需尽早处理,不然,后期,可能晋王妃真的会冒出什么奸夫来!”
见黎贺承瞬间愠怒,忙用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既是敢闹得这般大的声势,必不会是三两点毛毛雨的!”
贺承咽了气,盯着张士钊,冷声道:“张兄既是已经跟了岐王殿下,为何又担着背主的风险,告知我这一声?”
张士钊微微苦笑,“晋王爷,明人不说暗话,张某此生没有机会,却希望她一切安好!”
黎贺承看着张士钊,笑容放大,倏地冷了脸,将桌子猛地一翻,“张大人,请顾好自己的本分!”
小二敲门进来的时候,便见着黎贺承倨傲地走出了包间。
有些忐忑地问坐在里头的张士钊,“客官,可还上菜?”
张士钊轻轻地挥了挥衣袖上被溅到的茶水,一派风轻云淡地道:“熏鸭,酱猪蹄,都来一份!”
“啊?”小二愣了一下,立即手脚麻利地扶好了桌子,殷勤地道:“好,客官稍等,一会便上!”
张士钊点头,转头看了眼窗外,黎贺承带着两个油纸包,扔给了身后的赵二,上了马。
举起了手中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满口的苦味,顿时涌向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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