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挑了挑眉,淡淡道:“看来这人挺有经验的,梅心院还有什么异常?”
杏儿回道:“今早秦姑娘和友蓉到小花园说话,之后秦姑娘身边的翠墨鬼鬼祟祟的抱了个小包袱出来,得空去的人机灵,看她有鬼怪就急忙来回了。等她回到她家,就给绑了显形,这会子也让孙嬷嬷审问了。”
“哦——”安宁拉长声音,四喜乖乖的任由她摸着,听了这声儿抬起小脑袋来小眼睛提溜提溜转,动物的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它默默做起了小鹌鹑。安宁道:“让孙嬷嬷给我好好的审问,等审问出来,就让碧水去请大夫,大大方方的去。”
杏儿愣了下,旋即明白过来,福身出去了。杏儿走后,安宁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这一天精神力一下子用的太多了,就在刚才散出精神力去探测周姨娘的房间时,只觉得针尖扎到似的疼痛,连忙从空间取来一杯灵河的水喝了之后,匮乏的精神力才渐渐恢复来。
人在喜不自胜的时候最容易忘形,露出马脚。更何况安宁已经对事情经过有了大致的了解,深入下去不过是揪出更多的人,将她们一网打尽罢了。
等安宁请大夫的事传到周姨娘耳朵里,周姨娘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周身的阴郁都因为这个消息散了干净。“哈哈,这下子好了,看她还保不保得住!”声音还没落下,谢嬷嬷带了一众婆子推门而入,脸色铁青的盯着周姨娘看。周姨娘原本的笑脸在看到旁边婆子手上的布料后变得死白,还不等说话。谢嬷嬷就开口:“姨奶奶,夫人请。”又冷眼看一旁的碧溪,“还不把人堵住嘴绑起来!”
周姨娘冷笑:“我敬重嬷嬷是老爷的奶娘,但毕竟是下人,我好歹是府里的主子,还怀了老爷的骨血,你这是什么意思?万一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了半点意外,你如何担当的起!”
谢嬷嬷淡淡道:“姨奶奶说的是,这谋害主母和嫡子的嘴姨奶奶可担待的起!她可什么都交代了,看来姨奶奶没有找个有骨气的好同谋啊!”
周姨娘大骇,嘴唇哆嗦了两下,口中厉声道:“友蓉那个贱人!”看向谢嬷嬷的神色方知上当,手指哆嗦:“你这个老婆子敢诈我!”
“还不来人,请周姨奶奶到夫人院子里!”几个粗使婆子上前就把碧溪绑了起来,严阵以待的看着周姨娘,周姨娘梗着脖子,兀自嘴硬:“我自己会走!”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几处,闹得动静大了,宋姨娘听着了绣花针扎进了指腹里,含到嘴里吮了吮,忙问道:“逐月,外面这是怎么了?”
逐月喘息着跑过来,慌张道:“大事件啊姨娘,谢嬷嬷带了一帮子人把周姨娘和她身边的丫鬟给绑了,院子也被封了只准进不准出。难不成周姨娘犯了什么错不成!”口气里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宋姨娘敛了敛长长的眼睫毛,继续绣活淡淡道:“鸡蛋碰石头,蠢不可及。”逐月哎哎的叹了口气,自家姨娘打从夫人进门后就越发神秘兮兮了,这句话怕是说那周姨娘罢了,若是她倒台了,肚子的孩子就是生下来也不会受重视。
待周姨娘到了安宁院子,偌大的院子跪倒了数十人,她一一看过去脸色灰败,待看到跪倒在一边儿如同隐形人的友蓉,恨不得过去撕烂她的嘴,喝了她的血,兀自认为是友蓉这儿出了差错才连累害了她!秦氏被按着跪在地上,嘴巴被堵住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正月里,外面犹是冰冷,地上自然是极其冰凉的,更何况还是青石板,隔着厚厚的衣裳都能感觉到寒冷。
碧溪却不吵不闹,任由婆子把她按到在地,从头到尾看都没看周姨娘一眼,低着头无人看到她眼中彻骨的恨意。不知是对周姨娘,还是对安宁,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乌压压的人全都被绑了跪在地上,只除了周姨娘挺着肚子站着,恶狠狠的盯着从正厅走出来的安宁。她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她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可能!
安宁坐在钩云纹嵌黄杨木卷书搭脑太师椅上,谢嬷嬷和孙嬷嬷站立在两边,谢嬷嬷脸色严肃一点笑容都没有,而这位孙嬷嬷却圆圆的笑脸儿,底下的跪着的人却有好几个都在打哆嗦。安宁看向周姨娘,眼中黑沉一片唬的周姨娘心内哆嗦,笑道:“周姨娘是诧异我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吧?真是让你失望了。”
周姨娘强自镇定,道:“不知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夫人有没有事和妾身会有什么关系。”说着还不着痕迹的挺了挺肚子。
安宁瞧了,不怒反笑道:“哦,跟你没关系呀。哦瞧我这记性,周姨娘可是怀着身孕呢,站着久了累着了可该怎么办呢。鹊儿,搬个凳子给周姨娘坐。”鹊儿应声果然是搬了个凳子来,伶俐的放到周姨娘脚边。周姨娘却不坐,只看着安宁冷笑道:“夫人,我好歹也是二房,就是审问也不用夫人来,我要见老爷!”
“二房呀?我还真给忘了,”安宁柔柔道,然后冷厉下来:“你很快就不是了。”谢嬷嬷把从周姨娘房里搜出来的布料拿了出来,随着出来的还有那香囊袋儿和一个花绷子,香囊袋儿已经被剪开来,破布似的被扔在地上,花绷子滚了几圈滚到了周姨娘脚边儿,周姨娘被唬的连忙往旁边退了几步。完全的不打自招!
安宁却不去管她,转眼看向秦氏,使了个眼色,就有人把秦氏嘴松开。安宁将一旁的盘子扫到地上,只见是三个面目模糊的小人,上面分别写着安宁、张瑶和二姑娘张玫的名字。安宁淡淡道:“秦氏这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你作何解释?”
秦氏泪眼模糊使劲的摇头,哭诉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把翠墨带上来。”秦氏瞪大了眼睛,看到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样的翠墨抖的跟筛糠似的,伏地哭了起来。
☆、72 第七十二章 友蓉争辩
“把翠墨带上来。”秦氏瞪大了眼睛,看到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样的翠墨抖的跟筛糠似的,嘤嘤伏地哭了起来。翠墨只觉得这半天她像是在无间地狱里走了一遭,那双极寒冷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周围一点光都没有,就只有那双眼睛,让她无所遁形。如今她被绑着见着了光,眼睛还有点不大适应,孙嬷嬷一声力喝:“还不将你所做之事一一到来。”
翠墨虽有些浑浑噩噩,但口齿清楚,说道最后做法事之事,谢嬷嬷站在一旁气的身子只抖,上去一巴掌呼上去,“作死的东西!”这巴掌力气极大,竟是把翠墨上半身打歪,跌倒了青石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吓的旁边的秦氏身子直哆嗦,只觉得这嬷嬷实在厉害,又没想到翠墨竟是这样骗她!喃喃道:骗我……骗我······”
“翠墨,这大师的事是谁透露给你的?”安宁漫不经心道。
翠墨半点不敢隐瞒,盯着半张红肿的脸哭嚎道:“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当时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信了那小蹄子的话,奴婢也没敢去害夫人,只想骗了秦姑娘的银子罢了!奴婢就是有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也做不出这等子伤天害理的事,那些符文什么的都是假的,奴婢用来糊弄秦姑娘的!原本奴婢只想搜刮这些就够了,哪曾想那小蹄子竟是信誓旦旦的跟奴婢说这法子肯定能赚一票大的,奴婢还想着怎么跟秦姑娘提起这件事·秦姑娘就主动问起了,奴婢只是糊弄糊弄她啊!对了对了,那诱拐奴婢的小蹄子叫秋桔,同在梅心院伺候的。啊对了,这秋桔是友蓉姑娘房里伺候的。”
安宁挑了挑眉·很快就有人把秋桔绑了来,秋桔却神色镇定跪在地上,不等孙嬷嬷问话她就朝安宁恭恭敬敬得磕了个头,道:“奴婢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奴婢就是想给奴婢姐姐讨个公道,为奴婢那投井死了的姐姐讨个公道!”
投井这两个字在周姨娘耳旁炸开,她强撑着才没有倒下,腿却是软了·就在凳子上坐下·脸色隐晦不明。
“奴婢名叫秋桔·姐姐名叫秋梨,原本府里很少知道我俩是亲姐妹。那日姐姐脸色不好的来找奴婢,只给了奴婢二十两银子和一些首饰,说了些话儿,奴婢哪里想到这竟是姐姐和奴婢说的最后几句话。过了两日,就传来姐姐畏罪投井死了的信儿,奴婢哪里能信,奴婢姐姐最是心软不过了,她哪能做出谋害夫人这样的事。奴婢方才知道那日说话竟是姐姐交代的遗言·她让奴婢找机会出府去投奔亲戚。奴婢哪肯,就想着替姐姐仲冤,可奴婢一个连前院都进不了的小丫鬟能查出什么来。
可是,老天都是像着奴婢这边儿的,奴婢在姐姐留下的首饰里竟是找出一张纸条。不瞒夫人,奴婢姊妹俩虽不识字,但却相互之间传信却是用只奴婢姊妹看得懂符号,上面赫然是个指向周姨娘的意思。奴婢竟是想怕是姐姐也知道自己会命不保,所以才提前留了证据下来。”秋桔异常冷静·仇恨支撑她到如今。她一字一字的说,落在这儿就像是冬日的寒风,一时间整个院子里就剩下她说话的声音。
“奴婢真恨不得吃了周姨娘的肉,喝了她的血,好让她祭奠奴婢死去的姐姐。”她冷笑了下,继续说道:“奴婢就是想却一点法子都没有,后来奴婢就被选到了前院,成了梅心院里的小丫鬟。奴婢偷偷得祭奠姐姐,不成想被友蓉姑娘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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