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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隐身贵女 (浣水月)


  梁宗卿俯下身子,将沐容横抱在怀里,看着陷入昏睡的她,“来人,备马车!”
  虎子略懂一些武功,虽无护卫们武功好,也杀了几个齐兵,此刻飞野似地奔来,顾不得手臂上的伤,讷讷静立一旁。
  黄豹心疼梁宗卿,更心疼负伤的沐容,轻声问:“军师有何打算?”
  “攻沧州城!”他吐出几字,身为军师、智囊,不能因挚爱之人受伤放弃自己的计划。“虎子,我把公主交给你。你要好生照顾,令郎中给她细细瞧伤。”梁宗卿俯腰横抱起昏迷的沐容,亲手将她交到了虎子手中,一声令下,着段将军快速整兵,“张淘,你带一队人马前往白马县城,尽快备妥干粮。”
  “是!”张淘领命,带了二三十名士兵先一步往白马县城奔去。
  梁宗卿不舍地回头,目光久久地停凝在沐容的脸上。军务在身,他一时顾及不到她,待攻下沧州,他一定好好地陪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静待着他们的孩儿出生。
  虎子高声道:“军师,我定会好生照顾公主。”
  “我走了!”梁宗卿骑上黄豹带来的马匹,纵马而去。
  *
  夜,漫长而冰冷。
  沐容躺在长平县郊外的军营小帐内,炉火燃得正旺。
  郎中进入小帐,查看完伤势,诊脉之后,颇是意外地道:“公主……她有近三月的身孕?”
  壮实、伴夏、伴冬听罢,几人齐齐一惊。
  虎子一脸已知之状。
  虎子道:“无论如何,你要设法保住她们母子平安。”
  “这……”郎中支吾起来:“她的伤势极重,能不能保住性命尚且一说,草民……又怎能……”
  虎子倏地抓住郎中的衣襟:“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保她们母子平安。你若做到,军师必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如若不然,哼!哼……”他露出一抹狠绝,他也是会杀人的,只不过要看杀的是什么人。
  “从她脉象来瞧,受伤之前已然动了胎气,当时若安心养胎,许还能保住,现下身负重伤,能保住性命便已不易,草民只能尽力而为。”
  因沐容身子损伤极重,郎中叮嘱需得好生调理,将保胎药与止血消炎治伤口的方子合到一处,又叮嘱一日六次地服食汤药。
  能否保住胎儿,连郎中都没有把握,就算保住了,母亲受此重创,生下的孩子是否健康亦难说得紧。
  梁宗卿与沐五郎等人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成功攻下沧州城,双方损兵折将,死伤无数。待打开城门时,城中的一干北齐贵族已逃无踪影,留守城中的百姓站立街道两侧,引颈张望,数名在当地颇有声望的乡绅、富贾夹道欢迎,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百姓们竟比上回耶律岛攻下沧州还要欢喜。
  第三日清晨,虎子得到消息,拔营前往沧州城与梁宗卿会合。
  伴夏、伴冬随侍沐容,三人共乘一骑马车。梁宗卿挑了五千精兵于城中驻守,其余将士一律在城外待命、扎营。
  马车内的沐容,一张脸苍白如纸,嘴唇皲裂,不过几日未见,整个人削瘦一大圈,哪里还是那日见面时的沐容,仿佛就余下半条命,双眸紧阖,一路过来,她始终处于深度昏迷中。
  虎子挥手唤来自己府中的亲信随从,一声令下:“入城!”
  虎子带着不足百人的队伍缓缓与南安城移去。
  *
  沧州城内,初春已至,万年青球、常青松,长得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枝头笑傲的蔷薇花恣意绽放,杏花已开,桃花初放,渲染出百花盛开的模样,可到底北方的春天比南方更晚些,如何渲染终是少了阳春的朝气。
  街道两侧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色彩各异,甚是喜庆,竟似要过节一般。
  壮实飞野似地近了,俯身禀道:“大爷,呜呜……”话没说完,先稀哩哗啦地哭了起来,竟比死了亲爹老子还哭得伤心,呜咽道:“公主伤势太重,腹中的公子不知道还保不保得住……”
  梁宗卿微微皱眉,这个孩子是他此生的第一个,第一个孩子总是让他欢喜,况他已近三十,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抑下心痛,“你要小心服侍。若是公主醒了,着人来报,需要什么,派人医馆取。”
  他何尝不想与时时刻刻腻在一处,他是军师,攻下沧州城,还有事务要处理,接受降臣呈表、打理沧州城诸多事务,稍有不慎,就会给刚刚安定的沧州城带来一场风雨,经历过战争的百姓需要安抚,经历换主的臣子需要平安降顺晋国朝廷……
  虽还有沐五郎,对于这位主将,他关注更多的是如何打胜仗,而不是如何打理好已经攻下的城池。
  梁宗卿顾不得周遭有无数双眼睛,轻柔地吻上沐容的脸颊,眸子里掠过无限的柔情,仿佛是吻上最心爱的宝贝。当他的唇碰触到她冰凉的脸颊时,声音虽低,却自有一股犀厉:“公主体弱,你们身边侍候的人得多份心思,今晨天冷,也不知挡挡寒风,她如何受得。”
  壮实一怔,忙道:“奴才下次会记住的。”
  “若有下次,拿头来见!处处都要我提点,要你们何用?”梁宗卿之前还笑意浅浅,顿时就凝成寒冰,让人一望生惧。
  沐容昏睡几天了,至今还没醒来的迹象。
  梁宗卿抬手示意众人离去,长身而立,眸光停落在沐容身上,望了一阵,经不住黄豹的催促,方起步往主将房中移去。
  伴夏、伴冬近来歇多醒少,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沐容。
  伴夏道:“伴冬,你且睡会儿,今晚由我来照顾公主。”
  伴冬轻声道:“那我去厢房歇会儿,有事唤一声。”
  伴夏坐在榻前,看了眼昏迷的沐容,转身走到案前,倒了一盏茶水,刚喝了两口,越发困乏。屋外,一个灰袍人正拿着一支小竹筒,往里头吹了烟雾,静静地等着里面的伴夏睡去,不想壮实回了院子,灰袍人纵身一闪上了屋顶。
  壮实是奉梁宗卿之命回来取东西,他这里翻看一下,那里寻一遍,甚至还打开了箱子翻找,不经意间,撞倒了旁边的烛台,而他竟未察觉,还在继续寻找,终于,在一个包袱里寻到了梁宗卿说的蓝布包包着的东西,他小心地启开,里面是一张牛皮图,他咧嘴笑道:“终于找到了!”裹好布包,转身出了屋子。
  倒了烛台在他开门之时,被风一吹,火焰突高,跳跃之下点着了窗帘。
  灰袍人正思量着要不要下去,只见不远处过来一列巡夜卫兵,这些卫兵一路走一路瞧。
  “可恶!”灰袍人啐骂一句,纵身离去,看来只有这队巡夜卫兵离开,他才能下手了。
  夜,很静。
  沐容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伴夏扒在桌上睡得正沉。
  火苗越来越大,顺着自梁而下的轻纱燃到了屋顶,初春天气,空气干燥,最易着火,不久后,整个屋子里烈焰逾深。
  睡梦中的伴冬,正梦到一只烤兔,香喷喷的兔子烧得又焦又脆。
  “伴夏,快!烤焦了,再焦不能吃了!”
  她吞咽了一口。
  伴夏分了一只兔腿给她,她抱住大咬一口,这是什么味?她再咬,还是咬不动,动是绵软的,她睁开眼睛:原来在做梦!她正抱着被子咬。
  空气里有股焦味,这不是梦,伴冬揉着眼睛,她只觉周围红通通一遍,天啦——着火了!她抓住自己的外袍,裹在身上就往外跑,但见正房里火光冲天。
  沐容还在里面!
  伴冬来不及细想,扯着嗓子大喊起来:“走水啦!公主屋子里走水啦!走水啦!”
  一人起,在静夜里尤其明显。
  伴冬想冲入火海,怎耐烈焰太大。
  伴夏还扒在屋子上睡觉,牙床帐顶已经着火,一屋的火苗,完了!
  昏睡中的沐容,突地觉得自己浑身被灸烤着,这滋味就像自己不是人,而是一个架子上的兔子,任人宰割,任人取断生死。
  她很不喜这感觉!
  隐隐之间,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月凰!月凰!容容……”
  无数个声音夹杂在一起。
  梁宗卿望着烈焰,紧握着拳头。
  壮实看着自家主子焦急而阴沉的面容,定定心神,顾不得多想,率先冲入了火海,他躲避着屋上落下的火苗、落下的木块,小心走到了桌案前,用手一推,伴夏未动,想了片刻,取了桌上了茶水浇到伴夏头上。
  伴夏打了个颤儿,正要大骂,一见周围的大火,吓了一跳。
  壮实道:“你怎睡这么死?”
  睡得死么?不,她是习武之人,不会睡这么死的。
  “我中蒙\汗\药了!”
  伴夏转身,望向牙床处,立时吓得不轻,有无数的火星子落到被褥上,立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再扩大,只片刻就能化成拳头、抱大的火,火星落到被褥上,不会生出火苗,却以化烬之式变成黑灰。
  沐容还躺在床上,那化成灰烬的火星子也一并将她衣着的绸缎中衣破出一个又一个洞来,大的拳头大小,小的绿豆、黄豆般大小,她静默躺着,蚊丝未动。
  伴夏扑向床榻,一把抱住沐容,与壮实想冲出火海,只听“砰——”的一声,掉下一块木头,二人躲闪之间,伴夏摔了一跤,沐容跌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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