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桂婶听到三小姐被车夫丢在药房里不管,则是飞快的跑回府里,往夏园的方向的方向跑去。
彼时夏玉言同谢锦昆吵过一架后,整个人怏怏的躺在床上望向帐顶发呆,连午饭也没有吃。
桂婶这才决定到外头买点开味的小菜给夏玉言调剂味口。
夏玉言躺了一会儿,又想起还没有让桂婶给云曦开小灶呢,便又起了床,唤来小丫头,“桂婶呢?”
小丫头回道,“二夫人,桂婶刚刚出去了,说是买点东西。”
“出去了啊?那算了。我自己来做吧。”夏玉言进了夏园的小厨房,这时桂婶从园外冲了进来,一路跑一路喊着夏玉言,声音透着焦急“二夫人,二夫人呢?”
“桂婶,出什么事了?”夏玉言从小厨房里走出来,正往身上系围裙。
“二夫人,三小姐……三小姐她……”桂婶的一口气喘不过来,憋得一脸通红。
夏玉言心中咯噔了一下,将手里的围裙往地上一扔,双手钳着桂婶的肩膀紧张的问道,“桂婶,三小姐怎么啦?快说啊!”
“三小姐被车夫扔在外头呢,可车夫却不知跑哪儿去了。”桂婶喘了一口气说道。
“倒底是怎么回事?三小姐怎么会在外头?是谁赶的车为什么将她扔到外头了?”夏玉言急得几乎是在吼,整个身子开始哆嗦,连唇角也在颤抖着。
“二夫人,老奴也不清楚三小姐怎么到了外头,是一个妇人在府门前对路人说这事时,被月姨娘听到了,她告诉老奴说三小姐一个人在那里等了好久了呢。又身无分文请不起马车,只好坐在那里干等着。”
什么?她唯一的女儿被人扔在外头了?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夏玉言的神色一变,扔开桂婶飞快的朝府门处跑。
桂婶紧跑了两步追上夏玉言。
她拉着夏玉言的胳膊说道,“二夫人,你先别慌乱,老奴知道吉庆药房那个地方,是个很大的药房,里面还有女大夫呢,个个都很和善的。三小姐在那儿不会有什么事的。老奴现在就去那里将三小姐接回来。
倒是二夫人您现在应该到老夫人跟前说说这事儿,咱们不能总是由着那位欺负着咱们啊。十五年前丢了大少爷,现在要不是有人来府里报信,只怕三小姐……”
夏玉言赫然扭头看向桂婶,她红着眼,忽然冷笑起来,“桂婶,你说的对,那个来传话的既然能说出是谢府的三小姐,一定是曦儿告知了她自己的身份。好,我现在就去找老夫人,你拿着钱叫上一辆马车到药房里将三小姐接回来,然后,咱们离了这谢府!”
“是,二夫人。”桂婶很快的朝府门处跑去。
夏玉言咬着牙双眼怒得通红,一路向前狂奔。
她的女儿,谁也别想打歪主意!儿子没了,还想弄丢她的女儿吗?决对不会让那些人得逞!
出了西园园门,夏玉言在东园门口看到了安氏与她的一众仆人走过来。
雍容华贵的衣着,前呼后拥的排场,安氏将二品诰命的架势摆了个十足十。
想当年,她嫁给谢锦昆当天,还跪在自己的面前敬过茶水,喊了声少夫人。
安氏是东平侯府的庶女,虽然出身卑微,但也是出自高门,比她这个出身乡野的村妇仍是强上许多倍,是以,一起过日子后,她处处谦恭不敢顶撞安氏。
之后她生子,次年安氏也生子,但她依旧是谢府的少夫人,安氏是贵妾。二人之间倒也没有冲突。
五年后,谢锦昆官升兵部侍郎,是当时朝中最年轻的四品官。四品官职,其夫人也要跟着受封。
那一年,安家对谢锦昆入仕做了很大的帮助。
她知道自己虽然占着正妻的位置,但以后,还是抗衡不了安氏,便主动让了正妻之位,只做了个平妻,将诰命封号让给了安氏,自此,安氏成了谢锦昆的嫡夫人。
但是,问题还是存在的,嫡夫人的儿子却是次子,嫡夫人还向平妻跪着磕过头,喊过一声少夫人。
安氏一定在心中嫉恨着她。
她处处小心,却还是弄丢了儿子,当时安氏掌着府里的大小事务,只一句下人看护不当,杖毙下人了事。
她的儿子还是没有回来。她魂牵梦绕的儿子,她无数个夜晚睡不好,她在梦里总是梦见大宝大哭着喊着娘快去接他回来。
她的大宝啊!
安氏的儿子一味顽劣,她的大宝已经会写一千多个字了,会背诗文了,是谢氏众多子弟中最聪慧的一个。安氏却暗中将她儿子弄丢了。
安氏欺骗着世人却是欺骗不了她。
夏玉言想着往事,怒从心来,她朝安氏飞奔过去,揪起她的头发就是一巴掌,她将多年的怨恨的都爆发在那一巴掌上面,安氏被她打翻得险险摔倒。
安氏在府里近二十年,这夏玉言就没有敢在她面前大声的说过话,是以猛然间冲过来,她没有反应,待被夏玉言打了一耳光后,她便怒了。“拿下她!”
“夏玉言你竟敢打主母!”
安氏身边的仆人们也吓了一大跳,一齐将夏玉言按住了。
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府里一个最没用的女人当面打了耳瓜子,安氏真要气疯了,她咬着牙抬手便朝夏玉言的脸上挥去。
只是手巴掌没有落下,不知什么东西击在她的手上,她疼得“啊”的一声惨叫,左手捂着右手嚎叫起来。
同时,一个声音也朝她喊道,“怎么?将三丫头丢在外头不管,还要打言娘吗?锈娘,你就这么容不下她母女?”
老夫人一行人不知几时已走到她们附近,曦园的吟雪与吟霜也跟在百福园一众仆人的身后。吟霜看了一眼安氏的手掌,悄悄的弯了弯唇。
“不……不是。”安氏吓得忙屈膝一福,“老夫人,刚才是言娘打了媳妇,媳妇气不过才要还手的,老夫人不信,您往媳妇脸上瞧。”
哪知老夫人看也不看的说道,“她打你?你应该想想她为什么要打你,我只问你,那车夫老余回来没有?三丫头又回来没有?门房那里说三丫头是吃午饭前出的府,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太阳都偏西了,人呢?回哪儿啦?”
老夫人的声音凌厉,安氏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兴许是三丫头贪玩呢,才没有回府。”
“贪玩?”夏玉言怒声喝道,“锈娘你胡说,我女儿可是一直等在吉庆药房那儿呢,却是那车夫不知去向!你说,你究竟想干什么?安排了这样一个不负责的车夫跟着曦儿,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言娘,你胡说——”安氏也怒了,想不到这夏玉言竟然也这样泼辣了。
“都给我闭嘴!”老夫人怒吼一声,“我已让林嬷嬷到吉庆药房里去接三丫头去了,倒底是怎么回事,一问便知,现在都随我到百福居去!”
“是,老夫人。”安氏与夏玉言双双回道。
夏玉言看也不看安氏,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她还怕她什么?大不了离了这里,带着女儿回乡下。
安氏则捂着半边脸气哼哼的从地上爬起来,夏玉言竟敢当着下人的面打了她,这仇她一定会记着!
……
而吉庆药房里,云曦与青衣正闲闲的坐在一处角落里各捧着一本话本子在看。
这时,有个人急急慌慌的跑了进来,青衣眼睛一眯,飞快地将云曦往暗处一拉,然后小声说道,“小姐,那老余回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云曦说道。
“小姐。”青衣扯了扯唇,“那书呆子大夫说要惩罚一下这个老余,奴婢且看他怎么惩罚,要是办不好这事,奴婢一准过去将他打得趴下!看他还敢不敢大意地让人在药店里胡言乱语坏咱们的名声。”
云曦好笑的看着青衣,“你别将关云飞想得那样没用那样坏,这药房人多嘴杂,他能做到将那个乱嚷的婆子罚跪在药店门前给我赔罪已是很好了。”
“这还算好?应该是这事儿压根儿不能发生。”青衣愤恨说道。
“但主凶却是那老余啊,关云飞哪里能料到?”
青衣哑了口,“好,我且看看这老余如何被关云飞惩罚。”
主仆两人躲在暗处正低低说着话,那老余已走到了病人们看病的一间小耳房门口,他正要伸手敲门时,一个妇人将门打开了。
老余马上上前说道。“里面那位姑娘的病情怎么样了啊?”
妇人上下看了他一眼,“你是谁啊?打听里面的人做什么?”
“我是谢尚书府上的车把式,里面是我家三小姐身边的一个丫头,据说是小产了,不知道大夫医治得怎样了,因为天不早了呢,我还要接我们家小姐回家,所以打听一下。”老余对妇人客气的说道。
他这边客气着,那妇人却不客气了,扬手就是一巴掌甩上老余的脸上,“你胡说八道什么?里面是我家夫人正在检查胎气呢,我家夫人成亲十年这才好不容易怀上了,你居然咒骂她小产?你找死啊!还不快滚!”
这时,这间耳房的门又开了,一个中年胖妇人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大夫。
那胖妇人只淡淡瞥了一眼老余,慢声慢语的说道,“凡是在本夫人面前说起本夫人肚里宝宝坏话的人,一律掌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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