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女 (九月墨雨)

　　两个小家伙看见新的东西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一摇一晃像个小鸭子似的走了过来。
　　程婉瑜将蹴鞠放到脚下，轻轻一踢就踢到了远处。
　　小女儿曦曦看着有趣，张着嘴巴：“哈，哈哈哈。”笑了起来，拍着手仰着头看着程婉瑜。一只小手还指着远处的蹴鞠，小嘴巴笑的直喷出一个小泡泡。
　　大女儿晨晨离着那个球近一些。她此时已经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双手抱着个蹴鞠。走了过来。离着程婉瑜差不多还有三步左右，一用力将那个蹴鞠摔在了地上。
　　随后小女儿曦曦走了过去，姐妹两个人抢着蹴鞠玩耍。程婉瑜看见这一幕。忽然没来由的眼睛红了起来。
　　她哽噎的吩咐阿紫与岚岚：“你们两个去帮着两个小姐玩蹴鞠。一边一个相互踢着。不能让她们两个人相互抢来抢去，要懂得相互合作互相忙帮才能玩好一个游戏。”
　　说完程婉瑜扭身回了房间，董嬷嬷诧异地看着这没来由的一幕。十分的不解为什么程婉瑜忽然的变脸，她摇头问着小红：“她怎么了？”
　　小红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小翠在一旁举着手自作聪明的说道：“我知道了，是看见两个小姐相互抢着蹴鞠心里难过了。”说完又一脸的后悔：“哎呀。刚才买两个蹴鞠好了。”
　　董嬷嬷白了一眼：“啐！你那脑子还不如我的能，净说些胡话。蹴鞠不就是抢来抢去才有意思么，再说她们两个才多大的。哪能明白谦让呢！”
　　而一旁看热闹的庄嬷嬷却一脸的冷笑，心里暗道：你们几个蠢货。当然猜不出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了。肯定是看见两个女儿触景生情想到了那个没来得及出生就被打掉的孩子。
　　这么一想，程婉瑜又觉得自己猜的很对。推翻了之前的猜想，又认定程婉瑜肯定是跟童咏有了一腿。
　　董嬷嬷不放心。给小红一个眼色让她好生看着两个小的玩耍。自己则是悄悄的走到后院，进了正房看看程婉瑜到底有什么不满。
　　她按照平时的习惯。一进屋就往西次间走。却没有发现人影，扭头往后瞅看见程婉瑜坐在东稍间。伏在书案上拿着毛笔不知道在写着什么，表情认真神色动容。
　　董嬷嬷走过去一看，程婉瑜正在那里画画。笔下画的正是两个小姐相互踢蹴鞠的样子，寥寥几笔却将画出了孩子的童真。
　　“小姐，你回来画画了？”怎么就突然想起了这一茬，以前也没发现小姐还有这个本事啊。虽然老太太有想过把她培养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大家闺秀，可老太爷舍不得小姐吃那份辛苦。女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就那么混过去，后来干脆也就不学了。
　　只是没想到长大之后的程婉瑜，画画的功夫倒是不错。
　　程婉瑜抬起头红着眼睛道：“我刚才看见两个孩子在踢蹴鞠，忽然发现石峻错过了好多孩子的成长。他没看见过晨儿第一次笑的样子，也没看见过曦儿第一次走路。更没是没听见过她们第一次喊人，好多事情都错过了。我心里好难受，就想把这些都画出来！”
　　这么一说，董嬷嬷也觉得心里酸酸的。就算是教过两个小姐说：“爹爹”，可也没见过她们真的开口喊过人。
　　“娘亲”、“嬷嬷”、“阿”、“红”、“驴”、“男”都叫的很顺溜。
　　唯独不知道“爹爹”应该喊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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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来（鞠躬）

　　☆、第一百九十一章 碰瓷儿

　　第一百九十一章
　　程婉瑜说不清楚这是心疼女儿还是思念女儿的父亲，总之心里酸酸的说不出来为什么。
　　花了一天的时间程婉瑜画了十几张画，越画心里越觉得喜滋滋的。她每画完一张都会让小翠小红过来欣赏，然后再跟董嬷嬷商量下一张画什么。
　　董嬷嬷也十分配合，她很高兴两个孩子的成长被记录下来：“哎呀，这个真好啊。将来她们到了我这个年纪，翻看小时候的娘亲画的画。那该是什么心情啊！”
　　听着董嬷嬷的话，程婉瑜也点头：“我也是觉得这样挺好的，以后啊有什么好看的场景我都给她们画出来。然后就在旁边写上，哪一年什么时候做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等到女儿出嫁的时候，就当作她送的最宝贵的嫁妆。将来年纪大了，还能跟自己的孙男娣女说道说道。
　　第二日，赵掌柜登门说有一个人要买程婉瑜的铺子。
　　程婉瑜顿时来了精神，这才几日的功夫赵掌柜已经找到了第二个人来买铺子了。
　　赵掌柜显然是非常适合做人牙子这个伙计，眼睛毒辣能看出来人家是真买还是问价，更有一张厉害的嘴巴能抠出来人家买铺子想要做什么。
　　一来二去说的本来只想打听价格的人，心里头痒痒的恨不得赶紧买了这个铺子不可。
　　顺利签了契，又到了衙门上备了案。程婉瑜拿着现银心里十分的痛快，这也是她的一个坏习惯之一：从来不相信银票，只要现银。
　　倒不是说她疑心病重，现在正逢战乱之中。就是信誉再高的商行也不见得能拍胸脯说自己的票号肯定会万无一失。
　　所以程婉瑜从来不相信他们的鬼话，只认现银绝对不收银票。
　　收了银子的程婉瑜心里近日来那点郁气一扫而过。想着要去街上给女儿买几个有趣的玩意儿。顺便买几匹好的料子或者精巧的首饰，自己十五也不能回家再送点心意过去好了。
　　程婉瑜慢慢的走在街上，没多久就晃悠到了自己的斋菜馆前。今年初一，范中恩管事卯足了劲儿非要这一天开业。说一年的好运气都在这里头，不仅如此还请了好多个乞丐上门吃饭。
　　他说这叫有舍有得！大年初一是财神日，这一天不为赚钱就要积德行善送出去。财神爷在天上一看：哎呦，你这一天给了乞丐们送了这么多吃的。那今年就好好的转会去吧！
　　程婉瑜对这种想法嗤之以鼻。认为这是范中恩管事的自我安慰跟鼓励。虽然对此不屑一顾。但她认为大年初一这一天做善事也是对的。也祈祷这一年能够风调雨顺，能够事事平安。
　　坐在大厅里听着隔壁桌食客们的话，虽然没有人对菜品赞不绝口起码没有人嫌弃不好吃。程婉瑜也就心满意足了。
　　此时童咏悄悄地走了过来，低头对程婉瑜耳语了两句。程婉瑜惊讶的抬起头用眼神问道：真的假的？
　　童咏点头低声道：“这会正在街上逛呢，奶奶的意思是？要不我们虏过来，关在柴房里？”
　　程婉瑜摇摇头嗤笑道：“不用。你说她这会一个人？”
　　童咏点点头：“她一个人！”
　　程婉瑜笑着对童咏吩咐了两句，童咏表情愕然随后匆匆的离开了。范中恩管事离着老远就看见他们在那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心里有些担心。
　　刚想抬脚过去问问，却瞟见程婉瑜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眼睛里还闪着戏谑的光，这颗心瞬间就放了下来。小姐自小到大，只要露出这个表情就从来没吃过亏。就算是闯了祸。那倒霉的也永远都是别人。
　　曲大丫今天一个人出来逛街，心里着急又不好再去崔西月那里说话。自己先后去了几次，崔西月的那个婆婆脸上都不好看了。
　　而且她的男人崔西敏也说了。这次的正月十五想要在城里过。他要把公公婆婆还有长房跟三叔都接过来，要她好生的招待大家。
　　家里头准备的好菜好肉都吃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她得去街上买一些回来。可一想到十五那天全家老小都在她们家吃饭，就没有机会见到程婉瑜了。没有自己在崔西月身边，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出来什么。
　　她可是非常肯定程婉瑜的芯子是跟自己一样换了的，不然怎么就那么巧买了城里的铺子赚了一笔钱。
　　曲大丫心里有事低头走路不看前面，忽然间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应声倒下：“哎呦！哎呦！疼死我了，你撞死我了！”
　　旁边有个女人一把抓住曲大丫尖声：“你去哪？你撞了我爹还想跑？你想去哪？”
　　曲大丫这才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原来刚才是自己撞了人。这会儿被撞的老人躺在地上指哼哼，而自己也被老人的女儿给拉住了。
　　曲大丫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连声道歉一个劲儿的鞠躬行礼。周围看热闹的人围过来的越来越多，曲大丫就更加紧张害怕起来了。
　　“我没想跑，没想跑啊。我不是故意的！”曲大丫急的都要哭了，忽然周围人发出了一阵惊呼。
　　曲大丫回头一看，那个躺在地上的老人忽然抽搐起来。嘴巴里汩汩的冒着白沫子，然后眼皮一番晕了过去。
　　“哎呀，死人了，死人了！”一个瘦弱的男人忽然喊了起来，曲大丫顿时惊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