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有些糊涂了,所以这就只是女孩子之间口角的事么?怎么就跟人命案扯上关系了?
“大人,人在说谎的时候会有一些条件反射性的小动作,比如摸鼻子,遮嘴巴,捂眼睛,抓脖子,拉衣领,挠耳朵,或把手指放在嘴唇之间,您好好回想看看,邵小姐刚才都做了哪些动作?”
韩凌的话一说完,那邵云艳更是目瞪口呆,仔细的回想起了自己做过哪些动作,而就在她回想的时候,不经意之间就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最后将手指放在了两唇瓣之间。
“啪!”的一声,左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全场肃静,所有人都严肃起来!
所有人严肃起来时,左大人却莫名的笑了起来。
“女孩子之间口角的事情。怎么闹到这衙门里来了?这是何必呢?”他站起身来,说道。“都回去吧!现在的女孩子们真是逆天了,嫌集市上不够热闹竟跑到这衙门里来凑热闹了!”
韩凌神情愕然,有些愣住了,邵云艳先是一呆,既而心里开始偷笑!
左大人不敢得罪杨家,更不敢得罪与当今圣上攀上了三代外戚关系的邵家!所以这事就打算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了么?
“那些杀手。本大人会去查,没什么事,你们都回去吧!”他最后说道,待韩凌站起身来时,又忽然唤住了她,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杨小姐新制定出来的一套刑罚不错!本大人考虑申请将此列入我大眳刑罚《酷吏列传》里面去!杨小姐才华出众,难得难得!”
全场的人再次目瞪口呆,就这样目送着几个女孩子出了门,又目送着左大人走出厅堂拐进了衙门的后院。
这是怎么回事呢?邵云艳已经很明显的做出了她说谎的动作。这位左大人到底是真没看见还是装作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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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完了吗?左大人没有冶那邵小姐的罪?那可是诬告之罪啊,左大人平时刚正不阿,怎么现在犯糊涂了。他哪根筯不对了?”
只过了一个晚上,京城便如沸腾了一般热闹起来了,就如同七年前的杨家之案掀起的风浪一样。不过,这一次京城的茶楼酒馆中谈论的则是一则令人忍俊不禁的笑话,也有人在笑过之后会禁不住瑟瑟发抖,就看你怎么看待这一件事了!
“你们还没有听懂吗?左大人的意思是,这是女孩子之间口角的事情,与命案无关,左大人当这些女孩子们顽皮。叫了家里的大人来,将她们领回去了!”一位极风雅的年轻公子一边品着琥珀色的美酒。一边不紧不慢的分析解释说道,“邵家毕竟是外戚。家中还有一块先帝所赐的免死金牌,你们应该懂的!”
说到这里,他又话锋一转,温文尔雅的笑道:“你们是没有看见,那杨夫人的女儿几句话便驳得左大人都哑口无言。”
“是啊!杨夫人的女儿一来京城,这京城再次被她震了三震,你们说,她是不是故意来打响名气的?”另一位公子哥儿脸上堆满了邪气的微笑。
“瞧你们说的,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有那么厉害吗?她要这名气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好的名声,这么一闹,谁还敢娶她啊?”又一位公子哥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可说不定啊!我猜魏国公世子一定敢娶,这丫头七年前不是为了给魏国公世子正名将七位世家公子狠狠的批驳了一番吗?话说,那七位世家公子中有没有一个是你?”说话的这位公子哥儿将脸凑到了另一位默不吭声脸却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公子脸上。
坐在另一个角落的一位公子也接上话来,说道:“那也是,现在魏国公世子病重,听说他父亲魏国公想给他求一门亲事冲喜呢!不知谁家的女儿这么荣幸会被选上?”
“说起这冲喜之事,千金赌房里的赌局大开了,徐五少爷这两天不在京城,大家可是下注下得不亦乐乎!”有位公子低声说着,笑得极为邪异!
“是吗?你也去下注了?赌的什么?关于魏国公世子的事情你也敢拿出来造谣?”
那公子一听,激动了,连忙辩驳道:“我这哪里是造谣,不信你们去看啊!赌的是魏国公世子能不能撑到洞房花烛夜的一天……”
那年轻公子的话音还未落,一个娇怒的声音便传了来!
“你特么的说什么,竟敢在背后说我大哥的坏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那声音喊道,私毫不顾形象容止。
几位公子哥儿就见一个身穿云霏妆花锻织彩飞花锦衣,下罩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并头戴风帽的年轻女子匆匆向这边走了过来,一张美艳的脸亦嗔亦怒亦嗔。
见到是她,几位公子哥儿便一点也不奇怪了,京城里谁不知道魏国公府里的三小姐徐绯烟宁可不嫁人,也要倒追小阎王陆颜召到天涯海角,反正她已把自己的终身幸福都赌在陆颜召身上了,名声已经坏透顶了,她也肆无忌惮了,淑女形象对她来说已经一文不值!她又不指望能凭这个嫁给别人!
陆颜召若是今生今生都不娶她,那她就今生今世都缠着他不放手,这是她的原话!
如此真性情,够豪爽,令人敬畏!但所有世家公子们几乎一见到她就会开溜逃跑。
不过,徐绯烟不会给他们逃的机会,她飞快走到桌前,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美目怒瞪着几个世家公子,厉声问道:“你们刚才议论的到底是什么事情,给我明明白白的说清楚!那丫头是谁?凭什么说我大哥就能娶她?”(未完待续。)
☆、第099节 世子太矜持了,所以
消息不径而走,很快也传到了魏国公府。流言向来是可怕的,被人以讹传讹变来变去就更不像原来的样子了,有的甚至说杨夫人的女儿舌灿烂花,将京兆府尹的左大人都驳得吐血了!
长公主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整个人如同泥雕一般坐在一把湘妃椅上半天没有说话。
秦妈妈垂着双手站在她面前战战兢兢的也没敢说话,本来她是要带给长公主一个好消息的,可没想到一则坏消息提前传到这里,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流言挡都挡不住。
也不怪长公主如此吃惊,这则消息对她们来说的确是坏透了!倘若真的让这样一个女孩子进了国公府的门,那将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秦妈妈不敢想象,所以她十分担忧的望向了长公主。
长公主的面色倒是很平静,她思忖了片刻后,从秦妈妈的话中抽丝剥茧,将一件又一件事情理顺了,说道:“杨夫人的女儿与杨五郎杨茗轩及其家眷一起来到了京城?而且墨玄也和他们在一起,也就是说墨玄在通州驿馆中遇到刺杀时,他们也在场?”
“墨玄毫发无伤的逃过了那一场刺杀,而且还杀了好几名刺客?这其中一定有杨家人的帮忙!”
“杨夫人的女儿为什么要杀那个掌柜以及旅店里的伙计?她不是要问出那些刺客的幕后主使者吗?既然要问又为何要杀了他们?”
长公主一连问出数个问题,因为沉思,她的眸光沉沉,有些阴厉。
“邵家那位小姐所说的话是否可信?她是否真的亲眼目睹了杨夫人的女儿杀人?”她最后问道。
秦妈妈内心也有些恐惧加不可思议,她战战兢兢的回道:“奴婢也没有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这么的厉害,奴婢以为给那掌柜的喂下十几碗饭加二十多盘菜这样的话也不像是编出来的。也许……也许这掌柜的真是被她给撑死的!”
“不是说还中了毒针吗?”长公主摇头反问。
“对对对,是中毒,连忤作验出来的尸检报告上都说是中了毒针。”秦妈妈又附合着说道。“那邵小姐也一口咬定了毒针也是杨夫人的女儿所射!”
长公主的面色沉了下来,她停顿了半响。摆手说道:“不,那个掌柜的确不是被撑死的,也不是被这个女孩所杀,他是被那个女孩所杀死的伙计所杀!她一定是发现了那伙计有什么不对之处,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杀了他!”
“那个伙计一定是伪装的刺客,包括那个掌柜的也是,死士是不会给同伴任何开口泄露机密的机会。包括他自己!”
“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竟然有这种逼人招供的手段以及辩驳能力,很不一般,甚是聪明!”她最后由衷的感叹了一句,唇角竟扬起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
秦妈妈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此刻还笑得出来,如果将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孩放在世子身边,那不是一个十分麻烦的对手吗?
所以,她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试问:“长公主殿下,您给大少爷相中的这门亲事,现在还要不要去说?”
是不是就没有必要去说了?总不能真的给世子爷找一个聪明难对付的贤内助吧?秦妈妈这样想。
但长公主似乎没有这个意思,她沉吟了半响。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你派人去凤阳府打听的消息怎么样了?宁安公主怎么说?”
一提到从宁安公主那里打听到的消息,秦妈妈又来了精神。连忙回道:“宁安公主说,安国公世子的确是极重视这个外甥女,而且他这个外甥女的婚姻之事全凭她自己作主,但宁安公主也说了,这个女孩也的确和五少爷有私情,五少爷去到杨家后,有和这个女孩子共处过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