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锦的笑僵了一僵,九阴十八针,想不到他竟也知道,有些尴尬。
十八针若是下完,此人会终身无法再动弹,却不得死去,阴毒至极,他既然知道,为她取针时想必也遭受了莫大的压力,并且他肯定也知晓,这针为她取完,对他自身的损耗是极大的。
什锦转过头,脸朝前不再多看赵晟,只是心头默默的打着鼓。
他与师兄认识,那么救她是否也是因为师兄的托付,除此之外,他自己是否也心甘情愿,既行走当中,若身有不足,那么危险是极大的。
但什锦又忍不住呸自己一把,他们才见了两次面,那晚黑黢黢的,是不是歪鼻子斜脸都没看清楚呢,自己搁这儿心猿意马,指不定人家已经早有妻室了。
什锦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儿,二人谁也没说话,氛围顿时有些尴尬。
赵晟垂着眸子失神的盯着什锦的后背,但是什锦却觉得有些别扭,又累又疲倦,但是却又不想闭眼不想睡。
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什锦按耐不住,极力的撑着即将拉耸的眼皮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认识我的师兄?”
赵晟回过神,望着什锦的后脑勺,应了一声,“嗯……”
“所以…”听到赵晟承认,什锦的心头略略有些闷,“救我,也是因为师兄的嘱托吗?”
听到这话,赵晟满身的倦怠感似乎一扫而空,眼里不自觉的就扬起了一抹笑意,在什锦看不到的脑后似笑非笑。
久不听到回答,什锦的心越来越沉,自发的就给出了一个答案。
良久,赵晟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才开口,“可以是,可以不是。”
差点完全闭上的眼眸因为这一句话顿时就起了精神。
“那你……”什锦下意识的撑手吸气转过身想说话,奈何腰腹一紧,瞬时又抽抽了起来。
门外恰好传来咚咚敲门声,什锦硬生生的把到了脖子间的话给咽了下去。
“水已经烧好了。”医女问道,赵晟开门让医女进来。
看着什锦血迹斑斑的后背,医女好心道,“锦妃娘娘可需要奴婢为您擦拭身子。”
没等什锦回答,赵晟便已接过医女手中的盆子,“不用。”医女不知原由,若是用的力道重了些,那就坏了事儿。
医女还没反应的过来,只觉得有些不合常理,转头看什锦,却见她将脸撇到了另一边,也没有拒绝,只得应下,“是”。
转身离开,将门再关上,门外的人来回踱步,却也不敢打扰。
赵晟凝神,小心翼翼的用剪子,剪开什锦后背血渗透的衣衫。
原本应该娇嫩白皙的脊背,现在皮肤均已裂开,斑斑血迹流至腰背,更是难以找到针孔,腰间一根白色的兜绳被染得鲜红。
什锦动了动,身后不难受,但某人的眼神认真的发烫,这股烫人的触感从后背一直传到她的脸上。
略带薄茧的手指从腰侧未受伤的地方轻轻挑起,尖锐的剪子轻轻一剪,后背衣衫彻底脱落至床榻。
☆、46 父子俩心有灵犀…
后背的伤口暂时撒了点止疼止血的药粉。
轻轻的用拧干的热帕擦拭什锦被鲜血覆盖的腰肢,氛围安静的落针可闻,偶有扫过,引的某人轻颤。
随着雪白的帕子被染的鲜红,肌肤才逐渐回到原来的颜色,背部伤口有些狰狞,但却只是皮外伤。
腰间后两侧分别有一个小红点,赵晟皱眉,“怎么只有两个。”
什锦干脆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羞道,“还有一根在…上面。”中间两字弱不可闻,但赵晟看什锦的反应便猜到了。
面巾上方的眸子闪了闪,却没有迟疑的伸手扯着什锦亵裤边缘,一点一点的往下褪。
什锦心头忍不住嘀咕,腰也看过了,背也看过了,冒犯也不是一点点了干嘛还这么小心,不过就是个屁屁,一起看了吧,看了好对她负责。
直到雪白的浅沟渐出,才终于看见尾椎上的一个小红点。
赵晟心头却有些不悦,他这取针之人尚且需要如此位置才能取出,那下针之人需用力道可见其手所触。
双手覆在纤腰两侧,软化的触感入手却无心旖旎,沉着气试了试,最后咬牙道,“撑住。”
一个发力,什锦便感觉腰腹间的气儿都随着赵晟的手被抽出了体内,一瞬的窒息压迫着心脏咚咚纸条,面色发白,额头冷汗直下。
像是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捏着她腰肢,用力的压,力道之大,近乎折断。
什锦也想告诉他,她很想撑住,“我…我…撑不住了…”
无力的吐出这一句,什锦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取出了这两根针的赵晟也是虚浮着脚后退了两步,这两根取的艰难至极,但最后一个就轻松了许多。
取完了针,赵晟的脸色比什锦更难看,身子摇晃了些许,阖眼片刻。
再睁眼时伸手为什锦把了脉,只是睡着了,便放心了,离开前吩咐医女为什锦上药包扎,同时将十三根针交给廖太使,“如实禀告。”
廖太使收了这针,再听赵晟耳语,眉头瞬时凝重,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晟。
而赵晟已经被等候许久的墨风带走。
皇宫内,孝惠帝在离延禧宫不远的地方,被人引往太医院,途中正好和田遇见孝惠帝,说明绣春的情况以及什锦被带走的事儿,谁也不知道什锦在延禧宫发生了什么,谁从延禧宫带走了什锦,并且说是孝惠帝的暗卫。
赶到太医院的时候,廖太使已经在门口迎接,诉说的什锦的情况无大碍,并且如赵晟所说的如实禀告。
孝惠帝是想不到延禧宫竟有人有这等手段,想来等什锦醒来后必然要弄清楚。
但孝惠帝另外有疑惑,将廖鑫唤到一旁问道,“是谁吩咐你当做此准备。”
廖太使不敢欺瞒皇上,如实道,“是七皇子的人,还带了七皇子的信物。”
孝惠帝思虑了一会儿,心里便有了答案,朝廖太使吩咐道,“此事你不可再对外人说,若是有人问,便说是我的侍卫。”
廖太使连连点头,孝惠帝进门看什锦。
什锦被医女收拾了妥当,脸色苍白了些,后背看得出来是包扎了伤口,太使说了无大碍,便让和田把沉睡中的什锦背回了锦瑟宫。
☆、47 孝惠帝找上了门…
第二天传出了两个消息,一是宫内太后身边的绣春被人残忍杀害,锦妃在延禧宫遭受刑法承认自己是祈国妓子的事儿,二是昨儿夜七皇子在青楼醉了酒,结果回皇子府的时候一把栽进了湖中着了凉,导致第二天无法上早朝。
什锦睡醒的时候听闻玉笙说了此事,倒是忍不住咧嘴笑道,“他倒也不笨,知道这个时候该避避风头。”
但延禧宫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当天皇上便将人从太医院带走,却没有当夜找来。
太医没有救治绣春,所以绣春死了,如今被皇上命人抬到延禧宫覆上白布,美名其曰,太后宫中的人,这身后事也当太后自己安置。
苏清颜也想的明白,这个时候她当真不该再继续待在太后宫中,昨夜以怕为由便去了怡安宫,无论俩姐妹是否两看相厌,苏清怡还是让苏清颜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送走了。
太后坐在宫内,只觉得那放在园中的尸身晦气的很,心中越看越烦,恨不得让江胜海丢了出去。
想着赵晟能来她也有些底气,却听闻他青楼醉酒,怒急攻心连连咳嗽,拍桌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真当自己是真皇子了不成。”声音不小,愤怒中,不少人听见了。
江胜海心中忐忑,听到太后这样说,本就好几个心眼的江胜海想到自己的九阴十八针,若是锦妃要得救,必然需要功力深厚的人为她取出,这七皇子病的恰是时候,是不是……
“太后,奴才觉得……”江胜海刚想要开口提醒,却听到外面传来咳嗽声。
然后才是丫鬟进来报,皇上来了。
皇上来了,太后反而镇定了,她是太后她是整个后宫最大的女人,她怕什么,自皇上生母去世,太上皇驾崩,她便一直带着皇上,如今便是知道她陷害什锦,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孝惠帝进门,给太后请安,后望向院子中绣春的尸身,问道,“太后的人,怎的还没处理。”
“皇上不来,哀家怎敢处理,这死了的人也送回哀家的行宫,皇上孝心可嘉。”太后皮笑肉不笑。
孝惠帝也不再拐弯抹角,笑道,“这个怪儿臣一开始没告诉太后锦儿的身份,昨夜延禧宫刺客一事,母后误会也是情有可原。”
听到这话,太后脸色好看了一些,想当然的以为这锦妃的罪定然是白受了,“那昨夜绣春的事皇上可要派人好好查清楚,毕竟这事要给苏将军一个交代。”
“这是自然。”孝惠帝下了几分,瞥眼看了江胜海的眼神却让江胜海有些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
“只是太医院院使告诉朕,这是从锦妃身上取下,儿臣不明,宫中怎会有如此功力深厚且心胸歹毒的人,只怕此人不可留在宫中吧。”身侧的大太监从袖中取出一软布包好的物件,当着太后的面轻轻撩开,赫然就是那十三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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