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你要再不帮忙,你等着被炖成鼠羹吧!”白茶又是一个错步险险避开击过来的右掌。
小灰应声而出,竟也是快狠准朝温瑾右手扑去,温瑾面容变得更冷,迅速收回右手,白茶和小灰联手,一时半刻温瑾也无可奈何,小灰虽然是硕鼠,可毕竟是鼠,胜在灵活,温瑾有心掐死它,那边白茶又杀将过来,一人一鼠似是配合了千万遍,端的是默契无比。
“百里铭和你是什么关系” 温瑾终于开口了,声音似也带了层霜。
白茶看他终于停下来了,气喘吁吁的也停下来:“什么?什么——百里铭?”
温瑾看她迷茫的神色,也有点疑惑,如果不认识,怎么会分花回叶步?这是百里铭的独门绝招,虽属轻功,可极为让人眼红和牙痒痒,试问,有什么比能保命的绝招和打不着人更让人心塞?他看她刚才步法隐约是分花回叶步,可是又不像,似乎更精妙?
“凶手是宋何。”他看她抓着他不放的样子,终于说道。他在程十三两人死的时候验过他们的尸体,两人并非割喉而亡,而是在那之前就死了,金针入心而死,似是凶手先暗中杀害再鞭尸,以达到最后他想要的样子,城主的女儿也是,非功力深厚和细心的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而之前秦少则什么也没摸出来,只是因为他把两根致命的针都取走了,他当然摸不到什么,这金针,别人不认识,他不可能不认识,正是宋何的秘技,他们同在一届风云榜上角逐过自然认识,可他第一次也只是怀疑,加上那段时间凶手没动作,直到城主的女儿出事后他才确定,之后一路找宋何,没想到在这儿碰到白茶。
想到白茶,他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她,突然觉得对方很蠢。
“不可能是他,他人很好的,如果是他,为什么他还帮着检查尸体?”
“他只是想在秦少则检查之前把金针拿出来而已” 温瑾觉得一年的话都没今天这几分钟说的多。
这边还在僵持着,那边临江峰顶。
宋何蓝衣飘飘,身上几处挂彩,对面司画更是惨烈,一袭白衣已经染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抵挡的狼狈万分,步步后退,手上身上不时一道血痕。
“这一剑剑,是你当初给我的。”宋何笑的残忍。
司画稳住乱晃的身形:“我只恨我技不如人。”
“你当真是铁石心肠,水性杨花。不如我把你四肢尽断,永远禁锢在我身边如何,你这么恨我,我就偏偏让你每天都对着我!”宋何看着对方的剑往自己肩头刺去,躲也不躲,用剑尖往司画的头上一挑:“你早已经嫁作人妇,怎能还梳这少女发髻,这脸皮倒是不薄。”
司画眼波都没动一下,任青丝随风飞舞,有几缕头发飘过眼前,阻碍了她的视线,刺出去的剑落了空,随后一个回身转手又是一剑,这次是以身相搏的打法,宋何笑出了声:“好!好!好!看来今日必然是不死不休了。”倏然侧身来到她的身后,同时手腕一转,司画已经来不及再回头了,长剑入体的闷声一响,她迟缓的低下头,看着从后透胸而过的剑刃,眼中思绪万千,最终,我还是输了……输的彻底……
她看着临江峰来时的路,这才是事实不是吗?他一直让了她这么多年,今天,终于不再让了……司画想笑,身体却渐渐冰冷,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她并没有遗憾,只有解脱。视线模糊的时候脑海里很多碎片一闪而过,她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午后。
☆、过往成空
那是晴窗细乳戏分茶的一个午后,春光懒洋洋的铺满了醉花荫,少年才俊在醉花荫的园子里或探讨歌赋,或切磋武学。
她抬头看着西阁楼窗口边的少年,衣衫蔚蓝,连发丝都用蓝色缎带束住,在暖阳下露出温润的笑容,清秀又俊逸,整个人都透着股懒洋洋,她晃了一下眼,少年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勾唇微微一笑,她在少年眼中看到了惊艳。
一切似乎都那么自然,之后的每一天,她都会出现在醉花荫,有时候跟着别人评论几句江湖中事,有时也附庸一下风雅,总是意外又不意外看到一抹蓝色。
“呦,号称云泽\'竹郎\'的宋公子,怎的扇面连字画都没有,莫非是等着哪位佳人来题?”一道诙谐的声音道。不少人目光转向这边,很多慕名云泽竹郎名号的少女更是推搡着挤了过来。
以才华出名的宋何,墨宝难求,又因着温润如玉,行事品洁如修竹,因此被冠以“竹郎”之称,身边不乏众多追求者,是以很多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都想着若能在他扇面上题上一词,该是多大的荣幸。
宋何摇了摇洁白的扇子 :“非也,非也,这蚕丝宝扇我自己都舍不得题,若是被品质低下的字画给糟蹋了我岂不心疼死?”他抬头环顾了一圈:“不过,若是上品的字画。我倒希望某位不吝文墨,宋某自当感谢。反之达不到我心中所期许的,那赔偿可得我说了算了。”
一时无人上前了。
“好啊你,云泽比你水平高的屈指可数,若是比你还高,你则落了便宜,若是不如你,蚕丝扇固然贵重,竹郎的要求也不会比这低吧,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妙。”先前那人道。
宋何笑笑,没有说话。
“我来试试如何?”她走上前。
“姑娘,你可得想好。”宋何提醒道,将扇子双手递过去。
司画挽袖研磨,寥寥几笔,午后少年倚窗谈笑的模样跃然扇上,甚至连窗台的光影都明灭可见,众人啧啧称奇,宋何哑然,她看着他怔愣的样子,展颜一笑:“公子觉得如何?”
“啧啧,甚妙甚妙,这扇上人,无论是五官还是□□,与宋公子都无出其二啊,宋公子无话可说了吧,莫不是还要挑自己毛病不成?”旁人难得看宋何略为窘迫的样子,起哄道。
宋何收回扇子:“宋某佩服。”
事情如她想象般进展顺利,她一步一步的接近他,制造各种巧合,没错,从踏上醉花荫的第一天起,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他,她怀了一个秘密的靠近他,她想也许这个秘密只有宋何临死前才会知道,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宋何后来频繁的来找她,她也虚与委蛇的对付着,暗中却是寻找机会,可宋何年少天资聪慧,武功不俗,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毫无希望。几次不经意的下毒都失败了,后来觉得下毒此计太冒险,她只能另想办法。
“你想习武?”宋何不赞成地看着她。
“习武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你有我就够了,再说,我舍不得看你吃苦。” 她还记得他脸上的疼惜。不过最后还是在她百般央求下答应了。
那段时间里,她自己都觉得日子过得飞快,一晃一年就过去了,她在他的教导下进步神速,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失手”杀了他,而宋何总是惊魂甫定的说她要谋杀亲夫。
在第几十次剑往他脖颈处滑去被闪开时,她突然丢了剑:“我好笨!”
“你要是真笨了才好,这样,我就有理由照顾你一生一世了。” 他捡起剑认真的说道。
那一天,她第一次犹豫,这么多次暗害都没成功,是否这就是命运。
后来,后来。她都没想到过他们能有后来。
“怎么样,不比你画的差吧?”宋何手中画卷自上而下打开,金色的阳光,高大的槐树下一人白衣胜雪,微微一笑的样子仿佛温柔了时光。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她。
不得不说,他的名声不是白得来的。
“你知道吗,我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在这开满槐花的树下娶你。”他得意的笑。
“不如我的扇子就都由你来题字画吧,退隐江湖的时候还可以用这个谋生。这白扇,也只配得上你的题字” 他将扇子往她手中一塞。
“梳这妇人发髻做甚,莫非你还怕羞?这少女髻好看的紧,不管如何,你在我眼里都是碧玉之年” 他眉眼弯弯。
“长寿面不能这么吃,得一根完整的吃下才行,这样你才能长命百岁,健康无忧。”她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有次他问她生辰的时候随口搪塞了一个日期,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假的。
宋何给她制造的回忆越来越多,她蓦然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已经和她初衷背道而驰太远了,她甚至不知道如果再相处下去会怎么样。
她安慰自己是因为不能让他这么轻松的死才迟迟不动手。杀人不过头点地,她要让他明白什么才叫痛苦,什么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于是,她让宋何带她回家,宋何惊喜的表情让她难忘。
那年冬天,她亲手将他娘推入湖中,宋何似乎抑郁了一阵,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后来才发现那不是宋何的亲娘,他父亲死的早,母亲已改嫁,是他父亲的小妾,从小待他也不算好。宋何将他后娘葬了以后,从贴身衣服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块质地温和的玉佩,一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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