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周书理编故事有一套,他只说顾木蓉是他弟弟,两人初到南都城暂时住在这附近,想要在南都安家,除了一身力气之外,没别的本事,想寻个稳妥的活计。
管事遣人去打听了一番,确实是这么回事,就留下了周书理,顾木蓉只能叹了口气,走人了。
若是周书理的话,其实也可以,那人情往来熟练的很,虽然算不上可靠,可是能帮忙盯着也省她不少事情。
周书理上岗的第二日回来,便告诉顾木蓉,胡家夜里招了贼,似乎是冲着胡氏前任族长的书房去的,幸亏发现的早,贼跑了,但是东西没丢。
他还听说另外一个消息,说是胡家和广南郡郡守关系不差,胡家除了派人去了帝京之外,还给广南郡郡守那里去了信,似乎韩家的求亲靠谱,管事脸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周书理本人仍旧持怀疑态度,他说这话的时候,始终是皱紧了眉头,不敢相信的神色。
“你可认得韩邈?”顾木蓉觉得还是应该问个清楚。
“韩邈吗?似乎是韩家的庶子,偶然见过,不过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是非常熟悉。”周书理努力的回忆道。
“韩邈和韩子臣关系如何?”顾木蓉可以确定,去提亲的人是韩邈,可是替别人求亲,貌似不太靠谱吧?
“虽然都是韩家人,但是韩家嫡庶分明,这两人不是一枝,关系如何,实在是说不准。”周书理在帝京时,压根就没有关注过这些闲人琐事,哪里还记得什么,便是努力回忆,也记不得这两人关系如何,韩家的庶子多是低调的很,他们不是一个圈子,哪里玩的到一起?!
“只是听说韩邈身体不是很好。”这还是周书理使劲回忆,才从只言片语中想起的,他都忍不住赞叹自己这记性了,这么久的事,那么细微的一句话,自己竟然还记得!
“哦。”看样子可不像啊。顾木蓉回忆一下韩邈的样子,那气场厚重的很,可不像生病的人,可能是寻着好大夫治好了也难说,毕竟他如今为别人办事,很难说不是在报恩呢。顾木蓉开始瞎猜。
“韩邈成亲了吗?韩子臣呢?如今还没成亲?”帝京的男子十七八就成亲了,除非是守孝的缘故,否则不可能拖太久。
“韩家似乎还在孝中。”韩老太爷死了不到一年吧?周书理心里算计着,具体时间他也有些模糊了,“韩邈不知道,韩子臣却是自小便定了亲的。”
“真是古怪。”自小定亲的人竟然会在孝期去和别人提亲?广南郡郡守竟然还回信说这事情靠谱?天啊,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想不到的吗?顾木蓉完全迷糊了,这件事情完全违背她所学所知得常识。
“确实。”周书理也跟着点头,这太稀奇了。
“胡家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被人盯上了。”顾木蓉下了结论,不被人盯上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事,没有所图,就不会费心思去谋划,她目前只能简单的想到这里。
“那东西,先生也想要吗?”周书理突然问道,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对胡家如此在乎,能够说通的就是,这人和其他人一样,有所求,他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了然。
顾木蓉听了,嘴角忍不住一抽。
“连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能求什么?!”顾木蓉毫不犹豫的否认。“若说韩家打着报恩的名义上门提亲是假,那我找上胡府就只有一个原因。”
顾木蓉看着周书理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出两个字来:“报恩。”
周书理瞬间呆愣当场,这个他还真的没有想到。
“说报恩也不是那么准确,应该说,我是来还债的。”
这真的是大实话,可是明显对方并不十分的相信。
“胡家的东西就算是全部都烧了也好,被偷了也罢,胡家的大娘子一定要平平安安,过她想过的日子,这就是我唯一的目的。”
周书理看着顾木蓉认真的眼睛,那双深黑的眸子发着光,坚定的让人生不出半点质疑的心思来。
他不由得点点头。
“在下明白了。”
“多谢周兄了。”顾木蓉对着他行了一礼,周书理赶忙避开,他可真是不敢受这人的礼,对着这样的神秘高人,他行礼还差不多。
“先生不必如此。”周书理刚忙回了一礼,郑重的很。
周书理这人浪荡江湖的日子不短,竟然骨子里还是保留着书生意气,让顾木蓉有些想笑。
两人交流了些情报,便各自行事,顾木蓉全副心思盯着顾木琰,胡府和韩家的事情却多是从周书理那里打听。
周书理虽然在外院做护卫,并不知道内院的情况,可是偶尔从内院的人口中叶知道些胡家大娘子的蛛丝马迹,听闻得了郡守的信之后,胡家便将心放在腹中,人人脸上都有了些欢喜,胡家大娘子若是能得一门好亲事,那实在是太好了,他们这些下人腰杆也能挺直,族中已经在商量着哪个孩子过继了,据说各房争抢的十分热闹。
因为实在争抢不过,胡家大姑娘都险些被拖出来拿主意,可惜胡大姑娘借口还在孝中,不便理会这些琐事,避开了。
她那里每日也热闹的很,父亲的妾室和她的妹妹们每日都轮流去拜访她,想从她口中知道一二。
毕竟过继这事情对她们而言十分的重要,是过继个大些的还是小些的,过继大的感情不好培养,过继小的,这孩子该来养?!这都是关系很大的事情。
胡大姑娘烦到无奈,便关门谢客,在屋中抄经,她脾气算不上好,心情不好了,府中无人敢惹她,唯一能和她说上话,允许进她房间的便是比她略小一些的妹妹胡二娘子胡梦娘。
这日两人便坐在房中聊天。
“姐姐,那些人实在是无聊,明明是咱们家的事情,却偏要那么多心!”胡生的像她的姨娘,娇娇弱弱的,小花似的。
“不用管他们!”胡丽娘手中笔墨不停,她心中有事便喜欢抄经,静的下心来。
“姐姐,今日韩公子又送东西来了。”说起那位韩公子,胡梦娘眼睛也亮了起来,那韩公子一身气派,生的又好,姐姐这运气实在是让人羡慕,既是嫡女,还能有如此好的姻缘。便是嫁妆,怕是也是十里红妆,胡府大半家产都要送上,自己只有羡慕的份儿。
“嗯。”说起韩公子,胡丽娘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她总觉得这婚事来的实在突然,她父亲方才去世,韩家便来提亲,若说以前她父亲在世时,并没有说过与帝京有所牵连。即便是有郡守大人的信件,胡大姑娘仍旧觉得心里不踏实,她还是想要知道帝京的消息。
去帝京的人乃是父亲身边的老人,绝对的可靠,若是消息确实,她的亲事便这样的定了下来,只是要成亲还是要等到三年出孝之后。
待她亲事定了下来,府中的事也便尘埃落定了,与她而言过继谁不是一样的么?父亲生前一直希望她能继承家业,像男子一样的培养她,可是到了如今一切却与父亲想的完全不同。
“姐姐是有福气的人,听见过的人说,韩公子十分的可靠。”胡梦娘颇有几分羡慕的感叹道。
“二娘如此喜欢,姐姐便让给你如何?”胡大娘子放下手中的笔,眉头轻挑,戏谑道。
“姐姐又戏弄我,这种事哪里让得?”便是胡大姑娘肯让,人家韩公子未必肯娶,她一介庶女,身份卑微,嫁妆微薄,哪里能与身为嫡长姐的胡大娘子相提并论?即便是心中存着这般的幻想,那也只能做梦想想罢了。
“怎么让不得?”胡丽娘颇不在意,她自小受尽宠爱,长大十岁,爹爹便将她当做继承人培养,对世俗的礼仪并不在意。
“姐姐就知道戏弄妹妹,妹妹要回去了。”胡梦娘羞得耳朵都红了,起身便离去了。
“想嫁就说想,非要口是心非!”胡大娘子看着她的背影,扯着嘴角笑骂道。
“大姑娘说了什么,奴婢看着二姑娘脸都红了。”端着燕窝进来的小丫鬟,笑意嫣然,对着胡大姑娘问道。
“能说什么!学什么不好,学人家言不由衷!”胡丽娘也不多说,便只是笑着回道。“这几日你干娘的身体如何了,可好些了?可需要让赵大夫再来上一趟?!”
“奴婢替干娘多谢姑娘的关心,干娘的身子好多了,再过个两三日便能回姑娘身边伺候了。”进来这丫鬟名为翡翠,乃是胡丽娘的贴身大丫鬟,她的干娘是胡府大夫人的陪嫁,大夫人病逝以后,便跟在胡大姑娘的身边。
“不必着急,还是身子要紧,养好了再回来也不迟。”胡丽娘喝了一口燕窝便放下,她接过翡翠的手绢擦了擦嘴。
“总归我还是要在这府中住上三年的,能呆在一起的时候多着呢。”
翡翠早习惯了自家主子直接的说话方式,只是微笑着听,时不时的点点头。
“对了,大姑娘,奴婢今日听管事说,那位帝京来的韩郎君准备明日去古佛寺给咱家老爷做场法事,今日前来问问大娘子的意思。”
“这位韩郎君倒是位有心人。”胡丽娘了这话,对那韩郎君有了些许好感,她心中想着,自家爹爹到底对帝京韩家有多大的恩德,那位韩郎君竟如此这般的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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