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日,顾木蓉便和船上的人都混熟了,那些个护卫多是些粗朗的男子,身上有些硬功夫,待人十分的热情。
消息灵通的人也都早就知晓这个木小五是大头目的亲戚介绍的,大头目亲自关照过的,对她也多是客气的很,因着她个头最矮,人也看着瘦弱的很,所以船上的人对她很照顾,便是轮到她夜里警戒,厨房也会给她留些热水,这倒是其他人没有的待遇。
顾木蓉很快也打听的清楚,那姓薛的小头目,并不是专门管护卫的,而是管这一条船,船上的船工,护卫,杂物什么的都归他管。
和她一个船舱的那个男子,名叫野大,乃是这条船上功夫最好的,若不是顾木蓉的到来,那个房间便是归他自己所有。
原来不是为了照顾自己,而是照顾这位高手来着,顾木蓉刚知道这消息,心中还想,原来自己是托了那人的福气,才有这般的自在。
因着两人日夜交错的缘故,基本上碰不到面,顾木蓉对那人没有什么明显的好恶感,虽然相貌看着不舒服,但是以貌取人实在不妥当,那人并没有给她十分强烈的印象,这样的人,顾木蓉心中自有定位。
她五感灵敏,便是直觉也强过寻常人数倍,对人本能的厌恶喜爱往往是直觉最明显的表示。虽然对对方而言,自己这室友占了原本属于他的一间房,但是这人对这件事显然并不在意,对自己也并没有恶意。
这三五日,船在运河中行进的十分的顺利,听老船工说,这是还没有到地方,等真到了进入安南的地界,河匪便会多了起来。
虽然船队挂了官家的旗子,但是对于胆大的河匪来说,他们还是会下手,在那些老船工的嘴里,有许多惊险刺激又有趣的故事,顾木蓉喜欢和老人家待在一处,众人只当她年纪小,又算是有后台的人物,对她光明正大的摸鱼,并不当回事,反正谁也不指望如此瘦弱的少年去与河匪战上一场,只要不拖众人后腿,便没人管她。
顾木蓉一边听故事,一边早就将周边警戒在内,他们附近除了离的远些有几艘船之外,并无其
他,自然可以安安心心的听闲话。
这日便进了安南的地界,河面狭窄了起来,对面青山耸立,仿佛一眼就能看清山上的青松巨石一般。
船队在一处狭窄的河道处听了下来,原来对面行来一个船队,那船队看旗子却是挂着侯府的标志,他们惹不起,便停在一旁等着对方过去。
顾木蓉正好是三日前换的白班,便在船上光明正大的看热闹。
那船队由三艘大船,五艘小船组成,那大船十分的华丽,一看便气派非凡,船上坐的该是女眷,
船外守着的都是些婆子,身上穿着的是绫罗绸缎,头上带着的也都是银簪,腕上带着银镯,从顾木蓉的方位和距离,看的一清二楚。
“真不愧是富贵人家,看看人身上穿的,头上带的这么远看着都晃眼呢!”船上的护卫们兴奋的讨论着对面的情况,他们未必真看的清楚,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去讨论,最后甚至讨论到那些婆子的长相,顾木蓉听的全身起鸡皮疙瘩,她实在是接受不能,那些婆子大多四五十了,还有个什么姿色值得这般人如此惦记?!
她只能说,对男子理解不了。
听着话题越来越不入流,顾木蓉便挪了位置,远远的避开。
“五哥儿这是害羞呢?”船上的老船工在一旁见了他这般样子,脸上带笑的调侃道。
“就是觉得没意思。”顾木蓉赶忙解释,她确实是有些害羞来着,便是这么些日子还是习惯不了,实在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她的人生中真的是没经历过,虽然还是会有些害羞,但是真是很开眼界,男子原来都是这般在背后讨论女子的,真是八卦嘴碎的完全不比那些婆子差。
“五哥儿还小,等长大了便知道,在船上一呆便是一两个月,哪个男人也受不了!这娘子离不开相公,相公也离不开娘子!”最后一句说的就像唱戏一般,老船工意味深长的一笑,看着顾木蓉带着些许戏谑。
顾木蓉撇撇嘴,她早就调整好心情,回道:“谁离的开谁,都活的下去。”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年幼的时候,觉得离开了娘亲,自己一定活不下去,恨不得一辈子守在娘亲的身边,可是现
在不止是娘亲,所有亲人都没了,她还是活的好好的。
老船工听了她的话,似乎是触动了心事,也不再说话,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没有故事,又如何会在这里相遇?
这夜,顾木蓉在船舱中修行,她如今身体的大穴都已经打通,丹田中的那团灵气早已长到婴儿拳头那般大小,这一路行来,灵气单薄,她吞吐的速度很慢,往往一夜之间吞吐量不过成人一拳罢了,四色的灵气循环与空中的灵气交换,因着空中四色数量分布不同,所以一夜之间很难全部交换。
空中还有黑色的灵气数量偏多些,无奈那灵气很难在身体中留住,往往吸入循环,便慢慢的消散。
她也已经习惯,并不觉得着急或者有其他的心思,修行的事情着急不得,越是到后面她越是要慢慢的摸索,最后一步是藏气,却是教导她如何运用身体里吸收的那些灵气,她也还正在摸索中,除了那次打山洞的时候成功了一次之外,她就再没有用过了,书中的口诀法门她早就已经背下,希望这次南下能有机会能实践一番。
这般想着,便觉得古怪,似乎有什么自水下慢慢靠近,便是船体的四周也有不少人自水中慢慢的向着船队靠近。
她的神识约么能笼罩整个河面数里,只要进入她神识得领域,便能够被她捕捉到,当然水中的鱼也包括在内,只是那些鱼十分的灵动,和人的感觉并不相同,人在水下如何的灵活也是与鱼不同的。
他们这不仅是被河匪盯上了,对方还要抢上门来呀。
顾木蓉一下便睁开眼,现在正是深夜十分,好梦正熟的时候,便是船上值夜的护卫,也有偷着打盹的,那些巡夜的管事有固定的点,他们早就摸熟了的。
顾木蓉飞快地起身,快步的往船上走去,刚上来船舱,便遇到她的室友野大,那人并没有打盹,一双眼睛精光闪闪,看着精神的很。
他见顾木蓉上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了几眼便转身欲去其他地方巡视。
顾木蓉走上前,叫住了他。
“这位壮士,在下木五郎,方才睡梦中做了一个噩梦,总觉得有几分不吉,壮士能不能将人都叫醒?”
按着顾木蓉的性子,她最该做的便是赶紧去敲船上的锣鼓而不是和他废话,她也正有这个意思,一边说着一边往架着锣鼓的地方走去,只是随口知会这人一声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噩梦?”那人见着顾木蓉行走的方向,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心中想着果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不过是做个噩梦罢了,却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只是船上的人多是迷信,秉持着安全第一的原则,即便是大惊小怪也比睡梦中死于水匪之手强的多,反正这人后台硬,便是追究起责任来,也与他无关。
那人想了想便绕了一圈真将人叫了起来。
顾木蓉已经敲响了锣鼓,响亮而刺耳的声音将整个商队自安静中惊醒,所有人都醒了过来,船上值夜的不说,便是船舱中睡着的,也都慌乱的穿衣穿鞋,所有人手忙脚乱,呼喝声起。
大头目也自睡梦中惊醒,他也算是经历的多了,并不慌乱,睡觉本就没有脱衣,很快便出了船舱。
船上本是一片慌乱,见他出来,众人有了主心骨,方才都安稳了下来,锣鼓身自旁边的船上传来,他眯着眼望去,隐隐约约看清那敲锣的人身材瘦弱。
“怎么回事?”他问身边一护卫。
那护卫本是今日值夜的小头目,早就摸清了动静。
“似乎是因着水中不太平,所以有人察觉了,敲了锣鼓。”
那锣鼓很快便觉得停了,大头目也听出水中不寻常来了,那水声杂乱无章,分明是有人藏在水中扑腾。
借着火光远远望去,水面并不平静,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不远处水中有人在浮动。
分明就是一群水匪!
“去问问敲锣的是谁,如何发现的,船上的人都起来,多安排些人警醒些,便是船底也寻人去看看,可有损伤的!”这些水匪最是狡猾,多是乐意在船底凿个洞,从船底袭击上来。
半刻之后,消息传来,却是那个叫木小五半夜做了噩梦,起来解手的时候发现的。
原来如此,那大头目听了也觉得十分的侥幸,那木小五他还是有印象的,便是他伯父托他照顾的少年,没有想到这少年还有几分运道,便赏了十两银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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