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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缘/男主花式作死记 (夜绾川音)


  “林若言,我讨厌你,我好讨厌你……”极力克制住泪水的决堤,却怎么也压不住身体的颤抖。
  他又何尝不讨厌自己,他厌恨自己这副躯壳与面貌更胜于任何人,然他什么也说不出,甚至不敢说,忽然,心口处一疼,他放手松开了她,蓦地转身夺步出屋。
  手腕被松开,没有他的支撑,宫姒锦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喘息颤抖了许久,方才意识到刚刚鼻尖处的那抹血腥味,他刚刚说什么?半数的真气?心头一紧,追了出去。
  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心蓦地软了下去,林若言一只手撑着树干,弯腰擦着唇角,那草屑上的鲜血却触目惊心,方才只顾着争吵,都没看出他脸色的苍白。
  “林若言,你怎么了?”宫姒锦慢慢靠近,轻声试探。
  那人将手上的鲜血抹掉,然后转身提起她,便快步回了屋里,只是这次,他将房门窗户紧闭,宫姒锦吓得不轻,不知他要做什么。
  “给我上药。”他冷冷吩咐。
  宫姒锦一时没反应过来,喃喃嗫嚅,“我如今自顾不暇,还要管你?”
  林若言却哪里顾她,在她还怔愣时,便已将腰间系带解开,手一撑,上衣脱下,随意挂在腰间,光洁白皙的上半身露出,修长紧致的线条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她眼前,臂膀宽阔,肌肉匀称,白若女子,却不失阳刚之气。
  宫姒锦登时脸红如霞,猛地伸出双手将双眼蒙住,不敢看,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窥,气恼到不行,自己这点出息,却真真是欲罢不能,好看极了。
  “你快穿上。”声音细得比蚊子还小。
  林若言却像未听到一般,伸手掰开她捂在眼上的小手,又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瓶子,递到她手里,涩哑着嗓子,道:“帮我上药。”
  宫姒锦浑身上下都滚烫无力,偏过头不敢看,手里的瓶子攥得极紧,那人也不催,只将紧实的背留给她,静静地等待。
  直到闻见一股血腥气,方才战战兢兢地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腰线,触碰的一瞬,他似乎一怔,身子猛地僵了一下,又转瞬恢复如常,不知是自己的手太过灼热,还是他身子冰凉,总之,像是火遇上了冰。
  因着不敢抬头,所以手指囫囵摸了许久,直到碰到某处湿热,那身体也似乎疼得一僵,宫姒锦猛地抽手。
  “摸够了?”身前的男子似是极压抑着声线,却难掩喉咙中发出的嘶哑。
  “疼吗?”宫姒锦低着头,那位置是他替她挡下的毒镖。
  他轻笑,“不比你疼。”
  “毒可解了?”她问。
  “还有残毒。”
  “这药能解毒吗?”
  “嗯。”
  宫姒锦紧紧抿着唇,尽量让自己轻一点,再轻一点,手指上涂了些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他后背伤口上,那镖刺得深,狰狞的口子还一个劲地往外渗血,只是一枚毒镖,再深也创不到这么大的口子。
  方才她昏着,他一个人,处理得粗暴,直接挖去了那一块染了毒的皮肉,匕首还在一旁扔着,然她早已被愤怒蒙了眼,竟没注意到。
  “我去拿纱布,放在哪里?”将药上好,她起身,却不看他。
  “在柜里。”他却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目光灼灼,似月华。
  快步走到柜前,翻出了长长的纱布,再走回来,打算绕到他身后,给他缠上伤口,却被他一把捞起,放在他膝上,宫姒锦被这动作猛地一惊,手中布条落地,滚出老远。
  要去捡,却被他牢牢钳住,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一点一点将那摊了一地的布条收回,重新放回她的手里,就连这小手,都瘦得脱了形。他后悔,若一早认出她来,或是早些便知她就是西昌王妃宴席上那个与他同赏杏花的女孩,他定然不会劫她的亲。会将她娶过来,就一直拴在身边,藏在慕府,也免得她有这诸多的罪受……如若不是那日十七舵树下的一曲杏花春雨,他仍旧浑然不觉,真是糊涂……
  头微微低垂,发丝撩面,附在她耳边低沉地道:“对不起。”
  手轻颤,不知这句抱歉说得是何事,是弃了她去救别人,还是刚刚的劈头盖脸的凶吼?
  咽了咽口水,还是摸着去了他身后,这次他没拦住她,耳边回荡着他沉沉的心跳,她重新整理好纱布,找出了布头,手法僵硬而生疏,那人却都能忍。
  深吸了一口气,她干涩地问道:“那女子是谁?”
  “是我正武盟的少主,我此次任务便是护她周全。”林若言并不欺瞒,实话实说道。
  “你当初看我师姐拜帖,便是要找出雪山派门禁的破绽,从而闯入山门,助你那位少主破坏玄极,取得神剑?”宫姒锦语气无波地叙道,仿佛她口中所说事不关己。
  林若言则黑眸更深,面具下的脸色更加苍白,“是,若不亲眼观看拜帖,我没法保证能不惊动一人,就闯进雪山。”
  “你利用我?”无色的嘴唇轻启,说完这句,又抿得极深,自始至终,宫姒锦没停下为他包扎的动作。
  他沉吟了片刻,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你师姐早已被我安排前往云城,你随我同去,便能与她相见。”
  宫姒锦自讽地笑了一声,抬眼看他,“你就是以此,来要挟我跟在你身边?”
  手上纱布缠绕最后一圈,伸手轻轻拨开他随意披散在背上的长发,将布条打了一个结。
  “你把结打在后面,我解不开,到时还得劳你为我换药。”林若言微微侧头,语气低沉轻柔。
  “反正系在前面,也是由我来解,你那伤口位置刁钻,你手够不到,若不仔细上药,将来只怕会感染烂掉的。”手指极轻地抚过他身体,冲脉时的幻象再次浮现眼前,旧日的少年白衣衫,她垂眸轻道:“我会随你去云城,并非是为了你,而是我欠了一个人的钱,我要去还他。”
  身前男子沉默片刻,旋即起身穿好衣裳,侧目,“好。”
  

  ☆、暴殄天物

  宫姒锦仔细看过周遭地形,他们所在是一处山谷,远处山峦起伏,脚下却沟壑纵横,在这地势错综中,他们的木屋便建在其中,若不熟知,任谁也找寻不到。
  她与林若言住在这里半月,外界不通,每日便靠池中鲫鱼,以及山间瓜果度日。自从醒来与他大吵一架后,如今两人几乎很少说话,平日里的接触,也不过是他运功,她上药,旁的便是一言不发,极凑巧地躲开彼此的视线,免得四目相交,大家都尴尬。
  林若言几次想要教她些调息内力的诀窍,却都被她巧妙地避开,她仍是气他,被人利用的滋味总是不好,思及那日雪松上的关心,也都是假的罢。不过是去看望他的少主。
  只是这换药,却是日常必不可少,每到清晨,晚间他沐浴后,宫姒锦都已自觉候在一旁,因着她目光已肆无忌惮,林若言沐浴向来是穿着一条薄裤,池塘泉水的冲洗下,薄布黏贴在腿上,单从外面就能看出那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刚劲有力被描摹得淋漓尽致,少女的视线总是被那步伐牵动,一步一步,腼腆却又难以克制。
  这日换药,剜去的那一块皮肉几乎已愈合,只是将来必定留疤,山中药石简陋稀薄,能做到这样已是极限。
  林若言端坐在床沿,任她跪在床榻上,小手上下涂抹,“已在山中待了数日,是否想出去走走了?”
  宫姒锦手上动作不停,指腹却用力按了按他伤口,听他倒吸凉气,声线嘶哑,方才淡淡道:“你何必与我说?你若要走,我还能不随你走是怎么着?”
  林若言眯着长眸看向她,伸手掐着大腿,才忍过被她恶意报复的疼痛,轻声问:“怎的还赌气?”
  “没有。”她将干净的纱布紧紧缠好,这么多天下来,已轻车熟路。
  “好了你听我解释。”这许多天,林若言第一次低声服软,“就算不是你去拜帖,我也要闯进雪山派,如果当时没救下你,或是说没与你相遇,我便会寻其他机会,总之闯神坛势在必行,有你或没你,都改变不了这结果,既然如此,你助我一把,就这么吃亏?”
  宫姒锦看着他,无言以对。
  过了许久,方才缓缓问道:“你为何要闯神坛?”
  林若言声色微沉,“这是盟中事务,你无须知道。”
  宫姒锦却不依不饶,目光灼灼望着他的眼,“正武盟与雪山派不都是正道门派吗?为何要互相残杀破坏?当日我师父被人逼死我就觉得奇怪,都说听香榭非正非邪,三百年来远离武林纷争,可是那伙贼人却叫她‘魔女’,邪门歪教才会这般诋毁,我听香榭是为正道,竟被人如此侮蔑。而今朝你杀了那十二位道姑,又毁了人家玄极,偷了人家镇山神剑,她雪山派是正儿八经的道义凛然,你这么干,她们能善罢甘休吗?”
  前面还静静听着,等她说到最后的质问时,林若言已新湖不平,古井不波的眸子里泛起阵阵涟漪,嘴角漾起一抹明媚的甜,他问:“你这样,是在担心我?”
  宫姒锦怔了一瞬,随即秀眉倒竖,“林若言,你不开窍!”
  怒火中烧,望着他眼中戏谑,第一反应就是想摘掉他那可恶的面具,那白玉面具上,曾经被她钱袋砸中而出的裂纹,此刻都像是鬼脸,嘲讽地冲着她笑,她脸一黑,伸手扒了过去,却在触碰前被他的大掌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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