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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上春雪 完结+番外 (风储黛)


  洛玉书从未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什么必然和必要,自小他就是几个皇子之中最平平无奇的那一个,母亲早逝,洛临对他视同无物,平头百姓说起北夜的龙子凤孙,不论提到谁,他“洛玉书”的名姓也从来是一带而过。但却在瞥见那抹不忍之后,他竭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要活下来。
  即便他们永远立场不同,即便她永远不会垂怜自己,即便,她和他之间永无可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被关了多日,而这些日子,早已让烛红泪转变了心意。
  烛红泪每日都会在地牢之上探视,她知道洛玉书水米不进,趴在潮湿阴森的青石板,一日日甜蜜的期待化作了死灰的绝望。
  她也从愧疚,完成了心疼,最终那份深深压抑的心疼蜕变成“此生非他不可”的决心。
  他们是同样的人,是知己,是彼此的火。
  烛红泪心疼这个少年,她终是不忍,将他安置在最好的院落,即便那样会引人注目。所以她必须离开他,必须把他完整无缺地交到他三哥手上,如此才有绝对的安全。
  唯独,她暂时不能告诉他,她早已被洛朝歌说服。
  洛玉书一觉醒来之时,却发现窗外再没了那漫山满园的红枫,身下的褥子是北夜的馨香,他怔然地,然后便看见自己的三哥施然而入。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候,温如初的势力已经大半撤回了云州,他也即将袭爵。
  洛朝歌坦白:“烛红泪,她临阵倒戈,为北夜立了大功。”
  完全没从这句话之中反应过来,洛朝歌心下叹息,他自己要追着那位公主到处跑,无暇分心照顾这个傻弟弟。他心想着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还是他们自己私下处置比较好。
  本来他是应该告诉洛玉书,烛红泪答应供认温如初的行迹,有一部分原因是在于洛玉书。
  洛玉书自己觉得身在云雾之间,茫然大惑,那一刻,没有人能说得清,他心中是喜是悲,他只知道,他疯狂地想见她,想拥着她,想和她说他的衷肠,想……
  轻雪如絮,飞扬着散了一城。
  “洛玉书,我心中没有家国恩义,从来只眷恋那么几个人,只肯为那么几个人驻足,回顾。可是我今天答应你,我会回来。”
  在北夜道别之时,漫天白雪如覆,冰凉的大氅落满了银色的花朵。
  她的眉,她的发,眼波盈盈似尺水,别离珍重的话说来轻易。
  可他知道不易。烛红泪那么冰冷的人,她从来不惯说这些蜜语甜言,可她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
  洛玉书心中是感动的,他轻叹着将烛红泪揽入怀中。
  离别的雪,纷拂着满树离枝,苍白莹然。
  烛红泪这一去,便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洛玉书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安。
  他知道,终有一日,那只美丽冷艳的火蝴蝶,会为他眷恋飞还。
  绵软的丝雨牵绕着满城黛色,北夜的四月芳菲时,梅子青黄,川草如烟。
  洛玉书身着藏青短袍,城郊狩猎归来,手里还提着一只尖耳朵灰兔,才进城,风垂斜了衣襟,泼墨的青丝略微地凌乱,放旷不羁,妖孽似的俊美无双的脸,不知让多少人惊叫连连。
  可惜,这位四殿下早已自称是有主的人了。
  烛红泪携着一杆古色古香的长剑,在街市的深处守候,绯娆的红衣,漾起如蝶翼,她拔出寒光冷峭的剑,身遭的百姓便退了几丈远。
  洛玉书踢踏的马蹄声在闹市之中终于归于沉寂。
  “这是谁家小娘子?”他皱着眉,故作不识。
  四个多月,真的太久了,难免他会端着性子与她说话。
  烛红泪知道自己对不住他,她摆剑做出起手式,“截道。”
  “小娘子要什么?”
  “要你。”
  看客们皆唏嘘,怔怔地看着这两个分明是久别重逢却故意装作不认识的人。
  洛玉书挑了眉梢,将猎物扔给身后迟来的随从,他拍了拍手,无所谓地道:“可惜在下已有家室。”
  “我可以做妾。”
  “当真,愿意为了我受如此委屈?”
  她会愿意才有鬼。要是真有那么一个人,她保证那个女人是个倒霉命。
  可是她说出口的却完完全全又是另一番话了,“要是你的心偏颇在我这儿,我不介意。”
  洛玉书翻身下马,两步上前将她死死地搂住,“我自然偏着你,虽千万人,也永远偏着你。”
  漫城的春水绵延,晓寒渐褪,飞烟轻絮,碧树婆娑。
  冬来时,我们分离远道,春回时,我们花开重聚。
  永不分离。
  第七十六章 林复的洞房花烛夜
  林复和云拂晓大婚之日,他喝得跌跌撞撞入了洞房。
  说是洞房,但苦逼的就是,不能动。
  因为他的新娘子,有了娃。虽然不是别人的,但这套程序完全乱了啊。
  林少将军合卺酒喝得不开心,骗云拂晓吃生饺子,看到她一副恶心要干呕的模样更是心疼,当然最心疼的还是,洞房花烛夜本想扳回一城把那被“霸王硬上弓”的仇给报了。现在却只能不了了之。
  偌大的婚房只剩下新婚的小夫妻,她坐在一室软红光里,凤冠霞帔掩了无数美好,乌黑得能沁出水的双眸安静地看着他,林复在里边踱来踱去,不好下手。
  云拂晓当然知道,待林复踱过来之时,她玩心大起,拽着林复的胳膊一扯,这姑娘自幼练内家功夫,力气大得惊人,林复被她一个猝起不意拉着摔在了榻上。
  云拂晓一条腿勾上去压住他,林复一怔,就看见头顶笑得不怀好意的新嫁娘偏着头吃吃的,一根葱管似的玉指点在他的眉心,“夫君。”
  这声儿腻的,林复一身鸡皮疙瘩。他颤颤地看着她,“求你,好好说话。”
  林复真的很方啊。
  云拂晓偏不称他的心如他的意,趴在他胸口磨蹭来磨蹭去,林复被勾起一股邪火,慢慢的,他的眼睛红了。
  她笑,“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那天晚上?”
  “不要!”
  林复干脆果断地拒绝。
  但是云拂晓并不是在问他,她想到那个晚上就“吃吃”地捂着唇失笑,她俯下身亲了一口林复的侧脸,绯红的口脂涂抹在那片略带黝黑的肌肤上,烛光里显得英俊硬朗,他板正着脸,想要严肃地训斥刚嫁来就对夫君举止无端的云家小女。
  不过,还是没有。
  舍不得啊。
  云拂晓的眼恍如倒映在碧波潭下的星光,脉脉的,缠着一些说不清的情愫。
  “林复,那晚,我很疼。”
  林复拿眼瞪她,“知道疼你还胡来!”
  “可是我不后悔。”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林复在心里决定云拂晓实在当不好他的娘子,他不该娶她之后,心里边时常堵闷得慌,就连骑着马自街市摇摇趟过,也时而心不在焉撞翻了人家的小摊。更别说,他路过云家那座大宅的时候了,心中的焦躁和渴望如洪潮奔涌,他不由得驻马深思。
  为什么那么想见她?
  一个粗鲁的蛮暴的女人,见面就给他立下马威,动手又动脚,最惨痛的时候,她可以直接把男人打趴在地上。林复不好对一个女人动粗,所以把她惹急了,就常常是鼻青脸肿的那一个。
  可是他还是想见她,他自觉得自己骨子里犯贱又矫情,他狠狠地唾弃自己。
  于是就有了他此生最荒唐,单是想起来就恨得咬牙启齿的一个晚上。
  他居然喝醉了,在醉月楼喝得半梦半醒,被几个从天而降掉下来的黑衣人五花大绑,塞入了马车。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他衣衫不整一脸蒙圈地醒过来,身上的衣服褪了半截,直裸到腰肌,锁骨以下全是分布均匀细腻的红痕,手臂上也是掐痕,像是谁忍不住强烈的痛楚借来转移知觉的,尤其是那胸口两颗黑紫的葡萄,简直是被“照顾”了又“照顾”,他“嘶”一声,觉得疼死了。
  到底是哪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这么饥渴?
  于是身边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
  他一扭头,简直要炸了。
  云拂晓满脸通红地安眠在他枕侧,与他的狼狈相比,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穿着妥帖的亵衣,呼吸轻小,如鸦似雾的黑色发丝绕着雪白的脖颈,睡容恬静安稳,那只小手扒着他的肩,看起来纯洁极了,无辜极了。
  突然觉得,万丈的怒火都没有了。
  他内心里的墙塌了。不是他觉得,是他根本就是,犯贱又矫情。
  “夫君?”云拂晓见他一脸茫然,似乎在想着什么,她甜蜜地笑了。
  林复疲惫地拿手盖住自己的脸,“别叫我夫君,我没有脸了。”
  云拂晓的眼映了璀璨的星河,曼妙地落下来,她失笑着把他的手拨开,“我会补偿你的,来,任君为所欲为!”
  “你怀孕了。”
  “唔,那过几个月?咱们可还有一辈子呢,等得起。”
  现在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林复无奈地悲叹:“为什么要用这么……办法?”
  “因为我的家仆总是跟我说,你在我们家门口徘徊,又不进来。我那么聪明啊,我想你肯定是恼我了,觉得我那么对你父母是不应该。可是我不想退婚啊,就……思来想去只有这种一劳永逸,让你不会赖账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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