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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上春雪 完结+番外 (风储黛)


  ……
  翌日墨廿雪找到客栈里的秦婉兮母女,将东西交给了她们二人。
  秦夫人千恩万谢,但墨廿雪看得出来,昨晚母女两人都一宿没睡,眼底深浓的青色如笼罩心头上吹之不去的阴云。
  “婉兮……”
  “公主,”她突然打断她的话,“以后,我叫秦蓁。”
  不想再做清扬婉兮的柔弱女子,既然还要活下去,那便活得繁荣茂盛,蓁蓁如叶。
  “名字不错。”墨廿雪赞叹。
  “多谢公主美意,钱我会筹集还给你的。”
  “不用,这个真不用,”墨廿雪连连摆手,“这不是我的宅子,是个……是个朋友送的。”
  墨廿雪说完,突然想到:难道那个神秘的人,他知道如果以墨家的名义送出房子,秦婉兮就会想方设法地还上,而一个谁也不知道来历出处的人,却让她没法还?对了,秦家现在落魄,短时间内,秦婉兮还要还债,这定然是雪上加霜,要人命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一片好心……
  秦蓁愣了愣,“那这样,我将钱给公主,公主代为转交,麻烦了。”
  “这个也不用。”墨廿雪照实回答,“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是个很神秘的朋友。总之是他一番心意,你收下好了。不会要你还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谋生的活儿,你找到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找找?”
  秦蓁点头,“找到了,春锦阁的锦娘想让我去她那儿做绣女。”
  “那很好啊。”
  “公主,”秦蓁突然握住她的手,语气有点硬,也有点坚决,“请皇上,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我爹不能白死。”
  “嗯,一定会。”墨廿雪郑重答应,这件事非查到底不可。
  墨廿雪从新秦家出来,走在荡漾的微风里,不知不觉中,暑气已经消了大半,今日天朗气清,不留神便走到了碧玉河。
  一河碧柳,牵丝如雾,澄清水里飘摇而过无数乌篷小船,长篙影乱。
  堤岸边的人三三两两,清闲太平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坦。她没走几步,突然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
  翠绿的柳树下,缱绻的长枝拂落一夏炎光,温如初一如初见般眉眼温眷清润,眸中三分烟水迷离,肤白如玉。
  墨廿雪有点紧张,然而已经看到了,不去打个招呼好像也不太好。
  “如初,你也在?”
  尴尬的开场白里,她的手心都湿透了。
  温如初淡淡一笑,声音温柔得比柳丝还要轻还要软,“公主,听说你日前去找过我?”
  第三十八章 使我思君朝与暮
  不待墨廿雪回答,他歉然道:“我父亲好像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我替他向你道歉。”
  “没、没事。”墨廿雪有点心虚。
  温儒毕竟不是一般的儒生,凭他在学界举足轻重的地位,任谁受了两分薄待,也得忍着。墨廿雪无礼在先,骚扰温如初也是事实,该羞愧心虚的自然是她。
  “其实我不介意。”温如初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墨廿雪有点怔,“公主愿意和谁来往,我都不介意。是子午有幸,才能得到公主的青睐。”
  “你、你别这么说话。”墨廿雪更心虚了,温如初好像彻底放弃了某些坚持,开始化被动为主动,墨廿雪处于劣势,场景被动得简直尴尬。
  “公主上次说,若是子午也心悦公主,公主便会求皇上赐婚,这话还算不算?”
  他从柳下走来,青衣如春山眉黛,温俊的面孔藏着绕指柔的秀色。
  墨廿雪手足僵硬,她说出去的话,竟然第一次想反悔。怎么会这样?
  转眼间青色的衣影已晃入眼帘,墨廿雪怔怔地后退了半步,却听到温如初有点失落的声音:“看来不是我不愿意,是公主不愿意。”
  “我……我……”墨廿雪心里给自己掌了两嘴巴,她是公主,金口玉言,说过的话不可以不承认,更加不能反悔,更何况,这个人是温如初不是吗?她苦苦追了三年的温如初。
  “我没有不愿意!”
  在有些事上,墨廿雪喜欢冲动,即使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也往往乐此不疲。这一次,温如初的激将法用的不错,她冲动了。
  就目前为止,温如初在墨廿雪的认知里,还是只有两个字:值得。
  不管怎样,温如初值得她付出。
  温如初温柔含笑,本来想再说点什么,但又怕吓到她让她反悔,岂知就在沉默间,墨廿雪低着头往回走了,“如初,我先走了……”
  水湖翠的穿丝蓝绣纱衣,与渐远的绿柳相映成趣。
  煦风畅暖,袖角微熏,风涉一河莲香。
  清波脉脉处,藏青长袍的妖孽男子,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不回头地说道:“我是真没想到,你洛朝歌还有得不到的女人。”
  “别对她产生兴趣,你付不起这代价。”
  身后的声音幽幽沉沉,妖孽男子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死心地回敬:“你这人但凡扯上女人的事,就会变得很霸道。只可惜,刚才这话,你不该对我说。”
  后边一片沉默,许久没人应答,眼见对岸的温如初也翩翩远去,他一扭头,身后哪里还有那招人嫌的身影?
  “难怪柚子说你没救了。啧啧,真个病入膏肓了。”他在惋惜一个风流人物的逝去。
  ……
  宋玦宿醉酒醒,已是不长不短三日过去。他醉得头疼,扶着额角起榻,才发觉自己竟然宿在和秦婉兮的婚房里,看到这陌生的陈设,先呆了呆,然后才想明白各种情故。
  本来打算先沐浴洗去一身酒味,不料才出房门便被宋远道叫了去。
  紧跟着,便知道了秦家一系列的变故。
  他全程皱着眉听完,后悔自己再度错过,“父亲,您没对她伸出援手么?”
  “怎么没有?”宋远道喝了一口茶,“她不要。如今她是铁了心与我们宋家一刀两断各不相干了,前日才答应了公主,住到南门那边的一个小宅子里去了。”
  对于这件事,宋夫人要更刻薄,“秦婉兮她这是明摆着借着公主的势,看不上我们宋家。”
  “母亲。”宋玦打断她,“您少说两句。”
  意识到自己僭越,才又疲惫地说道:“婉兮她……已经受了这么大的苦了。”
  “你这会倒跟我说什么‘婉兮’了?”宋夫人被儿子数落,气不过,“你也不想想当初,你又不喜欢她,还把她娶回家里来,成日像个杵在院子里的人偶,谁也不搭理,你瞧着还厌烦。之前和离书签得那么利索,如今你倒怪起娘来了?”
  “我……是我不对……”
  宋玦转身就走,宋远道横了妻子一眼,叫住他,“你去哪儿?”
  “我去赎罪。”
  这几日连受了诸多打击,再加上给秦篆下葬那天受了凉,秦夫人染了病,这一病便几日不见好,卧病在床修养。
  寻医问诊,衣食起居,处处要钱,秦蓁问锦娘预支了月钱,才堪堪解决了燃眉之急。
  但长此以往并不是办法,必须要快点让母亲好起来。这几日她夜里不睡,绣出了许久成品,但也弄得满手是伤,新伤旧伤,两只玉手痕迹斑斑。
  以前,她是秦家的小姐,从来不会为银钱之事发愁,就连绣活也是闲暇时用来打发时间的,她的手虽巧,经验却不甚老道,如今终于吃了亏,总刺得伤痕累累。
  过了晌午,她想起自己在药铺的药还没拿,用绣囊兜了十几个铜钱出门去。
  没曾想才出府门,便撞见了宋玦。看样子,他等候已久。
  秦蓁顿了顿,面不改色地唤了声:“宋公子。”
  宋玦没想到她会变成这副模样,布衣荆钗,疏朗清华,但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几分,他不忍心,终是叹道:“你过得不好。”
  秦蓁没有理会地往外走。
  经过他身边,右臂却被一把攥住,她挣扎不得,宋玦皱眉道:“既然过得不好,为什么要和离,你可以不用吃这份苦的。”
  被攥住的臂膀有点疼,秦蓁突然哂笑,这笑声太冷,宋玦猝不及防,心中莫名一紧,她已经甩开了他的手,“宋公子不用模糊事情始末,分明是和离在先,秦家被人算计在后。更何况,宋公子你说错了,我过得最不好的日子,不在太学,也不是现在,正是在你们宋府。”
  宋玦的手僵在半空中,他道歉:“对不起。”
  “和离之时我说过,你不欠我,这声对不起太多余。”秦蓁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们家虽然没落了,可也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怜悯和那些所谓的补偿。”
  “是我对你不好……”他的声音很艰涩,几乎吐字困难。
  秦蓁摇头,“再说这些都没有意义,那些往事我一点也不想回想了。秦蓁有事在身,不奉陪了,宋公子自便。”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头也不回地离开,每一声“宋公子”,都像一声讽刺。
  若是重来一遍,他不会这样,一点都不给她机会。如果他知道,他的心会这么不安的话。
  墨汲认真地询问了一遍自己女儿的意愿,“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个年纪正该嫁人了,朕问你,你真的决定要和温如初在一起一辈子?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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